“自然是利益最大化。”理查立刻回道。
“利益最大化需要承担风险。”
理查闻言笑了笑：“再大的风险能有文明吞噬者大？”
维度化身默然，确实，和文明吞噬者比起来，这点风险确实算不上什么。
“如果你想利益最大化，那就利用维度的力量将这东西孵化出来。这东西的潜力十足，只要孵化出来便是主宰。若是能吞噬足够的维度之力，祂便能迅速来到破限层次。
如果祂所在的文明能够壮大，那祂成为文明领袖也不是不行。”
“不能通过吞噬维度之力成为领袖？”理查忽然问道。
“当然。”维度化身瞪了眼理查，“你以为领袖是什么东西都能当的吗？一个文明的领袖最直接的能力，便是能够调动文明维度所有的力量。
祂连文明维度都没有，怎么可能当得上领袖。”
理查心头微动，立刻又问道：“那就是说，除了这一点，祂的能力是可以比拟领袖的对吧。”
维度化身看向理查，说道：“那就看你了。
祂如果愿意作为你的眷族，那他的能力便能比拟领袖。但如果祂不愿意，那他的实力也就是一个双破限主宰的程度。”
“那风险呢？”
“风险便是这东西祂愿不愿意听从你的。”维度化身回道，“如果祂愿意成为你的眷族，那便没有风险。
但如果祂不愿意，或者假意臣服，那你便要提防祂会不会背叛你。”
“还能假意臣服？”理查眉头微挑，“难道祂还能回避命运契约不成？”
“我的王啊，你不要被祂的外表蒙蔽了。”维度化身幽幽道，“祂的本质是文明至宝，一件器物。
命运契约是约束生物的，您不可能靠着命运契约去约束一件器物，一个傀儡。”
理查愕然，确实，这蜉蝣之灵并非什么生物，而是一件文明至宝，相当于一个傀儡。
命运契约约束的前提是对方是生物，有命运。而器物，是没有命运的。
“那您有什么办法教我吗？”理查语气诚恳道。
但维度化身却摇了摇头。
“我要是有办法，那就不是高风险了。你是泰坦的新王，这东西对于你而言，也算是一个考验。
王不仅仅要拥有力量，魅力同样也是王的必要之物。
过去的王一个人便统一了当时的泰坦诸部，我相信你也可以。
当然……”
维度化身停顿了一下，眼中露出一丝寒芒。
“如果你实在是没有办法，那就直接将祂吞了便是。将祂融入维度之后，你的维度也会诞生一个类似的东西，只不过潜力会大大下降。
你自己好好思量。”
理查看着手中的蜉蝣之灵，目光中意味不断变换。
毫无疑问，高等战力巫师联盟永远缺乏，从大局上考虑，孵化蜉蝣之灵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但是，对于巫师联盟正确，不代表对于巫师正确，也不代表对于理查正确。
蜉蝣之灵毕竟是星河蜉蝣的东西，眼下星河蜉蝣尚未灭绝，如果增添一个蜉蝣之灵，必然会让星河蜉蝣的地位产生改变。
双破限主宰这东西，在整个巫师联盟都还没有一个。
从巫师的角度来看，为了保险起见，吞噬掉蜉蝣之灵，诞生一个潜力更低，但更可控的蜉蝣之灵显然更正确。
而从个人的角度来看，更可控的蜉蝣之灵也更符合理查的利益。
因为不受控的力量毫无意义。
是选择高收益，高风险，还是选择低收益，低风险？
纷乱的思绪在理查脑中不断纠缠，让他一时间难以做出决断。维度化身在旁也没有催促，这是理查自己的事情，他已经给出了建议，理查的决断是什么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这个决断有些艰难。”理查忽然开口道，“我得去和那些蜉蝣交流一下。”
维度化身没有多言，只是微微躬身。
“祝您的前路有炉火照耀。”
……
星河蜉蝣的领地依旧在原本的星河蜉蝣文明中，不过比起过去，现在的星河蜉蝣领地要小得多。
在群虫主宰的统帅下，星河蜉蝣过去的种种风俗习惯都产生了改变。
可笑的是，大蜉蝣思想在战败后竟然成了星河蜉蝣的主流思想。
因为巫师不管他们是双翅还是四翅，红尾还是黑尾，只把他们统称为星河蜉蝣，待遇也都是星河蜉蝣的待遇。
而且，群虫主宰也有意让那些顽固的种族去死。
星河蜉蝣已经失败了，现在不能连被利用的资格都没有。
顺着维度之门，理查来到了星河蜉蝣现在的母世界。
“你终于来了。”
理查穿过维度之门，进入他耳朵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终于来了？”理查反问道。
群虫主宰的分身站在理查面前，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蠕虫。
他们现在在一个巨大的虫巢，周围的墙壁布满了血管一般的脉络。
“我知道那东西在你手上。”群虫主宰口中发出沉闷的虫鸣，“我本以为你已经将那东西吃了，但你今天找我，看来那东西你还没有动。”
理查眉头一挑：“那看来我不用废话了。你有什么建议？”
群虫主宰蠕动着身子，体内不断传出“咕噜”的声响，好似有什么液体在他体内激荡。
片刻后，他忽然张口，从口中吐出了一个纯白的虫卵。
“建议就是，把那个东西和这个虫卵融合。这样的话，祂就可以被命运契约约束了。”
理查看着虫卵，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还能这样？我怎么感觉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呢？”
“当然没那么简单。”群虫主宰的虫鸣依旧低沉，“这是一场交易。星河蜉蝣需要一个王，而你需要一个下属。
你是命定之人，那你必定成为巫师文明的领袖。
祂可以作为你的下属，辅助你登上那个王座。”
群虫主宰是一个老牌主宰，关于领袖这一级别，他多少有所耳闻。要成为领袖，必然要成为一个文明当之无愧的王。
而理查的现状却有些不太好。
理查的年岁太小，底蕴不够，盟友也仅仅只有诅咒学派。而且诅咒学派的冕座还是继承的主宰之位，实际战力和正常主宰相差甚远。
虽然深渊文明算是理查的势力，但为了争夺权力而引入外部势力，这在什么时候都是没得选才会做出的决定。
但现在，群虫主宰给了理查一个新的方向。
星河蜉蝣虽然在巫师联盟拥有席位，但他们本质是巫师文明的一部分，一个眷族。
他们是有资格参与巫师文明的内部斗争的。
蜉蝣之灵只要孵化，那理查便拥有了一个双破限主宰作为下属。这对于理查在巫师文明内部的实力，是一种巨大的提升。
而星河蜉蝣也能借此拥有一个王，顺带混一个从龙之功。
等待战争结束，星河蜉蝣凭这个功劳，重返故土绝对不成问题。
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看来你早就准备好了啊。”理查饶有兴致的看着群虫主宰，“你的这点心思要是传出去，星河蜉蝣战后绝对会被清理。”
巫师要求眷族参与斗争，和眷族主动参与斗争，并且还试图影响斗争，是两个意义截然不同的事情。
前者只要获胜，那眷族也会共享荣光。但后者如果出现问题，那眷族面临的可能就是安内必然攘外了。
“但是我们不会被清理。”群虫主宰用巫师语回道，“因为您一定会登临王座。”
理查没有多言，只是将那枚虫卵扔进了奇迹维度。
“签订契约吧，群虫。”理查用灵魂制作了一份命运契约，“签了契约后，我们便是盟友了。”
群虫主宰身形变换，化作了一个光滑的人形生物，干脆利落的在契约上留下了自己的灵魂印记。
随后契约燃起，一条无形的锁链将两者联系在了一起。
群虫主宰对着理查微微躬身。
“愿您的前路有蜉蝣之灵庇佑。”
理查转身，在他面前出现了一扇符文大门。
“错了，你应该说‘愿星河蜉蝣的前路有我庇佑。’”
第74章 班底的培养，斗争的序幕
从星河蜉蝣那离开，理查没有耽误什么时间，直接来到了无尽维度，将那把还未完工的世界之锤还给了大长老。
“嚯，这么快就用完了？我以为你起码得用个七年八年呢。”
看着理查这么快就过来送锤子，大长老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惊讶。
理查微笑道：“试炼进行的很顺利。”
“那就是说，那锤子到手了？”
理查点头，随即从口袋中将创世之锤拿了出来。大长老紧盯着创世之锤看了好一会，随后有些惊叹的说道：“你这个文明至宝不得了啊，品相好的出奇。”
“品相？”理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文明至宝还有等级之分吗？”
大长老看了眼理查，似乎惊讶于理查能问出这个问题。
“那肯定的，大文明和小文明的文明至宝，难道还能一个样子不成？”
说着，他指了指理查手中的创世之锤。
“我见过的文明至宝不少，这些至宝粗略可以分为三等。下等的文明至宝也就和我给你那面具差不多，有的甚至还不如那面具。
这种文明至宝，本质上就是个胚子，缺少文明之间的碰撞进行淬炼。
而中等的文明至宝，便是经过了战争的淬火，吞噬了来自其他文明的净化。这种级别的至宝，才算是展露出了匹配文明至宝这个称呼的能力，任何一件都足以让一个主宰脱胎换骨。
至于上层的至宝……你看看你这把锤子就知道了。
我本以为你最多弄来一个中等的至宝，却没想到你竟然能拿到一个上等的文明至宝。
我这老眼，是越来越花了啊。”
理查将大战老的话暗暗记下，这个规则生物活得年岁大的吓人，见过的东西也是多得离谱，简直可以称得上活着的搜索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