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拉德收敛情绪，继续说道：“此外，我们还有一个情报。我们在无尽维度中的监测小队发现了一些十分异常的维度波动。
文明吞噬者似乎在大规模的迁移一些东西。
在经过数据对比之后，我们发现世界堡垒跃迁的波动和他们发现波动十分相似。
如果不出意外，文明吞噬者似乎在大规模进行世界规模的迁移。”
“监测小队？”炼金冕座忽然开口道，“你们能让寻常生物进入无尽维度进行监视？”
无尽维度的特殊性，让它对于世界之主之下的生物来说是致命的。
且不说那近乎能量真空的环境，寻常生物一进去就会因为能量差，导致体内能量外泄。单单是随时都可能出现的维度生物，就足够寻常生物喝一壶了。
“可以，稍微改造一下环境就好了。”霍拉德有些疑惑，“我们的技术交流中，我记得有环境改造这个技术啊。”
理查看向炼金冕座，炼金冕座也有些茫然。
“我知道这个，但你们的情报传输怎么办？而且，无尽维度这么大，你们怎么做到……”
“当然没有完全监测。”霍拉德打断道，“这个小队是临时派遣用来监测维度跃迁的，而且只监视枢纽世界。
至于信息传输……这是我们的新技术。不需要世界之主，只需要一点维度奇珍就够。”
“我觉得你们最好先放下那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伟大世界树的声音忽然响起，“霍拉德说的情况我见到过。
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个怪物现在是在筑墙。
他正在将众多世界利用世界拼接技术拼接在一起。”
“拼接在一起？”
众多主宰闻言都有些茫然。
“这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吗？”拉卡特问道。
“有。”伟大世界树的声音有些飘忽，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实际上，在我们那个时候，这个世界群落的世界是很稀疏的。现在你们看到的大部分世界，都是后来由联盟创造的。
按道理来说，世界群落不应该如此稀疏。在经过至高者的研究后，我们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猜想——那些世界是被人吃掉了。
后来文明吞噬者出现，我们便确定了这个猜想。
那些世界确实是被文明吞噬者吞噬了，而吞噬的目的，便是造就祂那庞大的体量。
那些被吞噬的世界就像是他的甲胄，它们可以抵抗攻击，可以作为攻击的武器。
更重要的是，它本身可以作为战场使用。”
说到这里，众多主宰已经明白了伟大世界树的意思。
“这是阳谋。”理查轻声道，“我们必然要杀他，而祂也确定这一点……怪不得我总感觉他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如果不出意外，当年的泰坦之王对祂造成的伤势要超过我们的想象。
祂并非简单的重伤，而是生命层级彻底跌落了。
祂现在需要一场宏大的战争作为仪式，来让自己重新回去。”
“听起来，我们都是祭品啊。”别西卜的声音带着一抹幽默。
理查倚着靠背，声音中带着一抹决然。
“这是一场竞速游戏。我们必须赶在他晋升前将其斩杀。”
……
“那颗小树苗说的不错。”
深渊档案馆中，泰坦之王微微点头。
“那个家伙确实在筑墙，他是个胆小鬼，在命运的威逼下，祂必然会采取保守战略。”
理查坐在泰坦之王对面，微微揉了揉眉心。
“您当年是怎么战胜它的？按道理来说，祂可以轻易碾死你们三位。”
泰坦之王微微一笑：“祂是个贪婪的家伙，战争的烈度越大，祂吃的就越饱。所以祂一直在刻意保持战争的烈度，然后一点点的蚕食我们。
祂可是八级半生物，在祂看来，我们翻盘的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但这点概率依旧出现了。”理查轻声道。
泰坦之王微微摇头：“不是出现了，是我们找到了。说起来，你应该还没有通过最后的试炼吧。”
“对，我和您说完就去。”
“那你现在就可以去了。”泰坦之王的表情微微有些严肃，“我需要那个晶片作为载体。”
第151章 准备开战
“……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
理查看着泰坦之王，表情十分的严肃。
“您留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大战在即，我想这个秘密也无需再保存了吧。”
泰坦之王沉默了一瞬，似是在思考。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保险。如果祂要借助最终战争重新登临八级半，我便会出现，再次将其击坠。
我原本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但你上次给我的那个小家伙，让我拥有了更多的力量。”
“现在你能出手两次了？”理查问道。
“不，只是我对击坠更有把握了。”
泰坦之王站起身子，声音带着一抹严肃。
“如果我失败了，或者出现了什么即使我们都没有预料到的问题。
那一切还得靠你。”
理查微微点头，微笑道：“相信命运。它会眷顾我的。”
“不，理查，不是相信命运。”泰坦之王严肃的说道，“命运只是助力，它会将你推往既定的方向。但如果你不能顺应这方向，那即使有命运推动，你也难以到达那既定的目标。
理查，命运是辅助，人才是重点。
我相信你。”
理查有些愕然，随即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
离开深渊档案馆，理查直接来到炉人维度，进行他最后的试炼。
“要开始最终一战了吗？”维度化身看着理查，“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杀戮与毁灭。想来距离那最终一战没有多长时间了。”
“对。”理查的声音带着些感叹，“这场跨越百万年的恩怨，就快要结束了。”
维度化身看向理查，问道：“试炼？”
“试炼。”
周围的空间变得黑暗，理查的精神也逐渐变得冰冷。
理性让他的大脑宛如冰块，无数念头在脑中划过，但又在瞬息间消失——它们都被解决了。
这个状态下，理查是最完美的进化者。
他的心中只有理性与贪婪。
那些试炼造就的痛苦对于他而言，如同微风拂面。在对抗痛苦之余，他甚至还有时间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主宰进化药剂的事情，已经由眼魔领袖拉卡特去解决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得到一个答案。
除此之外，军队的重组也接近完成。
新式的混编军团让联盟的军团可以顺利应对各种局面。
除此之外，世界堡垒的开发也提上了日程。
鬼怪大世界的技术已经开始在联盟内部应用，要不了多久，联盟的生产效率便会来到巅峰时刻。
似乎一切都没有问题。
但是，一切都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理查不相信这一系列的事情可以一帆风顺，他们现在的一帆风顺背后绝对隐藏着命运的推手。
他们要战胜那个怪物，这些条件是必须的。
“得安排一下后备方案了。”理查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的知识已经传授给了雾尼，或许他现在应该将雾尼捧起来，让巫师世界再多一位冕座。
至于艾莉，他的路线可以给艾莉。
他的路线已经很成熟了，艾莉只要更换血脉，那成为主宰之后的道路便是坦途。
还有乌利塞斯。
乌利塞斯作为他的挚友，这段时间一直活跃在后方，为他打理眷族的事务。
或许，他可以和他谈一谈，看看能不能将让乌利塞斯进入深渊体系。
巫师体系对于外来者十分排斥，除非是群虫这样加入之前就是主宰的，否则乌利塞斯几乎不可能走正规路径成为巫师联盟的主宰。
而深渊则包容万物。
至于剩下的世界菇和霍格，他可以将其安排到新世界里面。以及那些跟随他的火蜥，也可以一同跟去……
在理查的思索中，他眼前的黑暗忽然消失。
至高者的试炼竟然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维度化身看着有些惊讶的理查，脸上带着一抹感叹。
“你的精神已经来到了无法撼动的程度，那个怪物的手段对于你而言再无威胁。”
“……因为这个状态的我，已经变成和祂一样的东西了。”
将灵魂结构改变，理查身上稍微多出了一丝人味。
维度化身没有耽误时间，直接了当的将计算晶片交给了理查。
“这是我们能做的最后的一份贡献了。”维度化身化身成至高者，声音中一片平淡。
理查接过晶片，至高者维度化身随即破碎，进入了晶片之中。
最终一战时，至高者已经透支了他们的维度，现在的维度不过是因为计算晶片这个维度至宝还存在，联盟的契约还存在，所以留存的幻影罢了。
现在计算晶片成为理查的所属物，这最后的幻影自然也消失了。
“我们还能助你最后一臂之力。”回到炉人形态的维度化身，对着理查沉声道。
说话间，整个维度都在颤抖，仿佛这个维度将要毁灭了一样。
“你们无需如此。”理查看出了维度化身的想法，连忙回道，“我已经是领袖了，维度之力正在源源不断的注入我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