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武君不理会自己,陈武宏又求饶:
“我错了,我真的再也不赌了,老二,你放过我!”
“我不是妈,没那么心软。”陈武君冷笑道,硬生生把老大拖出百米,扔进另外一条巷子里。
然后一脚踩在老大的脸上,冷声道:“你在这里死活都无所谓,别回家!”
“下次就没这么轻易放过你了,我会打死你!”
“爹妈知道这事,他们怎么想?我们是兄弟啊,老二!”老大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道,眼中都是恐惧。
他是真怕了。
陈武君看他的眼神,根本不像在看亲人,甚至不像是在看人。
“我手臂和腿断了……老二……”
陈武君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将他剩下的话都踹回去,随后冷笑道:
“我回去就说是高利贷把你手脚打断的,你猜猜爹妈信你还是信我?”
“你的手脚也不用担心,我下的手,我心里有数,骨头最多裂了,哪怕不治疗也能长好。”
至于好不好用,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反正能长好就行。
说完,陈武君就扬长而去。
回去的路上,他特意走的龙津道,本想买个棒棒糖,走到士多店就看到门口一个孩子的手里攥着个棒棒糖,正想要拆糖纸。
他走过去低头看着那孩子,孩子也抬头张着大眼睛懵懂的看着他。
然后他伸手就把孩子手中的棒棒糖抢了,转身钻进人群里。
背后孩子先是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空着的手,然后哇哇大哭。
随后是一个女子尖锐的叫骂声:“哪个生孩子没屁眼的缺德玩意儿,连小娃的棒棒糖都抢?你怎么不去死?”
走到楼下,看到那个淑芬还在门口写作业,陈武君就将棒棒糖扔给她。
小女孩儿接过后确定是给自己的,顿时有些惊喜,紧紧握着棒棒糖也不舍得吃。
回到家中,父亲陈汉良看了他一眼,便继续抽闷烟。
看着母亲关心的眼神,陈武君一副老实模样:“钱给大哥了,我也劝他了。”
“不过他碰到高利贷来找他,就跑掉了。高利贷的人追去了!”
听到这话,母亲黄美珍更担心了,眼泪都要出来了,看向陈汉良:“这可怎么办!”
“让他死外面!”陈汉良咬牙说着气话。
第3章 举一反三
接下来几天,陈武宏都没敢回家。
虽然一条手臂和一条腿被打的骨裂,不过他是这里的地头蛇,肯定能找到活路。
陈武君每天晚上的活动范围也开始从城寨里扩大到城寨外面。
城寨北边是正在修建的机场,东北方向是公园和学校,东南是红香炉湾,那里是新区,有着大量大厦正在修建,还有一所大学。
据说有很多富豪都在南边买地置业。
而西南边则是一个比城寨更加混乱的贫民窟。
城寨内部暗无天日,恶臭扑鼻,到处都是老鼠,这里的居民是社会的底层。
而西南边的贫民窟围绕着垃圾山,更加混乱贫穷,每天城区都会将垃圾扔到垃圾山。
然后那些贫民就会去找还能吃的东西,就连被人啃完的骨头,在那里也会加工后再次出售给那些贫民。
不过城寨的人和那边也没什么来往,那边的人也不被允许进入城寨讨生活。
而西部和西北部,则是平民区,九龙城寨和平民区之间有着卡丙达道和高森隆道作为缓冲区,这两条道倒是颇为繁华。
尤其是有着一家金店和一家表店,陈武君在那附近转了好几圈。
不过也只是转转。
毕竟,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能有什么坏心思。
回到家中,饭菜被摆在沙发旁边的小柜子上。
陈武君将凳子放到沙发前,然后将盘子放在凳子上,捧着碗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
此时电视上正是插播的紧急新闻:“今日内森道发生金铺劫案,三名劫匪于下午两点半抢劫了位于内森道的百福金铺,联邦警方正在向广大市民征集线索……”
陈武君坐在破旧的沙发上,一边扒拉饭菜,一边目不转睛的看新闻。
他看新闻时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想去金铺借些启动资金,一个人是不行的。
不但要有人进去装柜子里的黄金,还得有人看守店员,还得有人在外面开车,不然抢到了也跑不掉……
也就是说,起码要三到四个人。
举一反三,那些银行、表行也是如此。
……
这天早上,陈武君跟着父亲去牙科诊所,不过走了一半,陈武君却发现父亲不是朝着牙科走,而是另外一个方向。
“暴露了?老爹这是带着我去找老大?”陈武君心中转动念头,脸上倒是丝毫不动,让人看不出半点儿破绽来。
不过与他想的不同,老爹拐了几个弯后,来到一个屋子前。
与城寨那些狭小破旧的房子不同,这处屋子从外面就能看出占地不小,里面还有喝声传出。
老爹陈汉良回头看着他笑了笑:“你不是要学武?以后就在这学!进去吧,学费我给你交完了。”
“每天上午来练武,下午还要去牙科打下手。”
“交完了?”陈武君心中有些诧异。
他知道牙科的生意的。
看样子老爹是借的钱。
不过这家武馆并不是合图武馆,也不是东胜武馆。
这让陈武君有些失望,他本来是准备走武馆这条线,加入帮派的。
他想赚大钱,想出人头地。
而在城寨,想要赚大钱,最好路的就是加入帮派。
陈汉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他送到这个旮旯角落里的武馆。
这样既满足他学武的愿望,又不会和帮派的人有什么接触。
免得这个二儿子也跟那些烂仔“学坏”了。
陈武君心思转动之下,不过更多的还是期待。
推开门只见里面是个百平左右的空间,高三米多点,地面是青石的,一边还摆着木人、沙袋,缠着麻绳的木桩。
门对面墙壁上挂着个牌子:周庆武馆。
一边有四个学员在对练,脚下步伐沉稳,出手凶狠,多以肘、膝攻击。
而另外一边,五个学员一边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立,他们单腿独立,身形低沉,另一条腿的膝盖高高抬起,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斗鸡。
他们全身肌肉紧绷,汗水从额角滑落。
还有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在几人周围打量,不时伸手推他们一下。
其中一人看到陈武君后,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挪开了目光。
陈武君看到对方后挑了下眉毛,对方叫林泽涛,两人是同学,不过来往不多。
就在这时,几人周围的那个青年伸手推了林泽涛一把,林泽涛顿时一个趔趄,扑出去好几步,差点儿摔到地上。
“你心飘哪去了?”青年皱眉直接给了他一脚。
“狼拳的桩是战桩,不是让你摆个模样的!力气要扎进地里,像生了根一样,不然敌人一推你,你就飞了,那还打什么?”
林泽涛连忙回去站好。
“你今天加站二十分钟!站不够90分钟不准休息。”青年训斥完,又盯着另外几人道:
“一分心,神就散。神一散,力就浮。力一浮,你就是个活靶子!你们几个也再加十分钟的桩功。”
训斥完这些青年,他才来到陈武君面前,打量他一下。
陈武君身高一米七,身体还算健壮,体重140斤,皮肤带着古铜色,看起来很老实,这让他微微点头。
目光越过陈武君,冲着陈汉良点点头后道:“陈武君?跟我来吧,登记一下!”
“我是你师兄,姓李,也是你们的教练!你们现在这个阶段,由我教你们!”
陈武君兴致勃勃的跟着李师兄去登记,又去后面领了一套练功服。
武馆除了前边这个厅之外,后面还有好几个房间。
换了衣服出来后,其他几个练站桩的人已经开始休息,除了林泽涛还在那站。
“武馆教的第一门拳法叫狼拳,是以前战场上用的拳法,虽然粗浅,但实战能力比却是很出众!”李师兄将陈武君带到一边。
“练习狼拳,第一步就是练定桩。”
“狼拳的定桩叫战斗桩,也叫冲锋桩!”
“我之前说了,狼拳是以前战场上的拳法,要像战场上拿着武器的士兵,等待主帅一声令下,就向前冲锋。”
“这冲锋桩是狼拳的基础,练人的精神,眼力,还能生力气。”
李师兄先做了个马步的姿势,一点点给陈武君讲解。
只是往那一站,李师兄浑身的汗毛就竖起,眼神凌厉,仿佛随时弹起厮杀的士兵一样。
这与陈武君想的练武完全不同。
这武馆教的是旧术。
他有同学是学新术的,他们去武馆都是从力气开始练起。
这让陈武君有些失望,他更想练力气,力气大了打架不亏。
虽说李师兄说这冲锋桩也能练力气,但肯定不如新术武馆那些器械练力气好。
不过老爹已经把钱交了,而且哪怕是学旧术也比不学好,陈武君还是耐着性子的跟着李师兄扎马步。
李师兄不时纠正他的动作。
“脚下要扎根,架势要低,重心向前,仿佛随时要往前扑!”
“我说过,要站出如临大敌的感觉,周围全都是敌人,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
“肩膀放松,身上肌肉绷紧!肩膀放松,不然拿着刀枪不等厮杀就力竭了……身上肌肉紧绷,就如同弹簧,或者即将射出去的箭,随时准备用膝撞,用牙咬,去与对手搏杀!”
“含胸拔背,沉肩坠肘!把你的脖子给我梗起来,想象头顶有根线提着!”
李师兄只是用手指在他身上一戳,他就感觉好像被铁棍戳中一样,半边身子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