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师兄在陈武君突然爆发之时,身形就窜向侧边,一棍点向陈武君露出的破绽,直接点在他腰间。
陈武君半边身子都麻了,站在那好半天才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嘶——!”
“刚才卸那一下有点儿意思,但太冲动,满脑子都是砍我,浑身上下都是破绽。什么时候你进攻的时候也要防的滴水不漏,才算练成了。”
李师兄将白蜡杆扔到一边。
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天也蓝了,空气也清新了。
……
陈武君回去后上了药膏,就一直在思索今天被李师兄戳中那一下,不时在房间中做出持刀盾的动作比划。
腰间的疼痛时刻提醒他。
他始终觉得李师兄这肯定是带了私怨了。
临睡前,陈武君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本,前面都是他看《警讯》后的一些心得,虽然只有20多页,但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翻开后面,同样是密密麻麻的字。
提笔写上:11月9日,被李师兄一棍戳到腰部。
而在往上的是:11月8日,文龙带着人来找我麻烦……
11月7日,利东那个叫华哥的欠我5600块。
……
8月15日,炳爷放话悬赏1万捉拿凶手。
……
8月14日,被李师兄踢翻两次。
8月13日,被李师兄踢翻三次。
8月12日,……
8月7日,豪哥来收债。(划掉)
……
一直到第二天站完老熊抱树,陈武君腰部的疼痛才缓解。
第29章 步为拳母
接下来几日,陈武君没再去武馆,而是每天和李师兄在仓库练刀盾。
中间师傅周庆来了一次,见在练刀盾,也没教其他东西,只是提点了他几句刀盾的诀窍,便溜溜达达走了。
砰!砰!
仓库内,李师兄手中白蜡杆如同出洞的毒蛇,或者点在陈武君手中的盾牌上,或者被盾牌磕开。
有时候陈武君一个不慎被点到,被点到的位置立刻就肿胀起来,发青发紫。
陈武君也硬气,也不喊疼,就将全部心思放在李师兄身上。
“不要看白蜡杆,看我的肩,看我的手!”李师兄手中的白蜡杆突然贯出,陈武君只感觉眼前一花,立刻身体半转,盾牌立刻侧方一磕,白蜡杆擦着盾牌边缘窜出去。
“行了,先到这!”李师兄将白蜡杆扔到一边。
“本来要先教你步法和四门八锁,如今你既然练刀盾,四门八锁可以以后再学。”
“接下来要加上步法的训练。”
陈武君顿时聚精会神起来,终于可以练步法了。
四门八锁包括了拿、缠、锁、扣、拧、折、抱、压等手法,专用于近距离缠斗撕扯。
但如今陈武君惹了事,李师兄将刀盾和步法放在前面。
“步为拳母,步不稳则拳乱,步不快则拳慢。”
“狼拳贴身短打,要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拉近距离,但不是让你鲁莽的直冲上去,而是要诡诈多变,让对方摸不清你方向,快速切到侧面。”
“因此步法走蛇形,要根如老蟒,行如毒蛇。”
李师兄说着话,脚下一动,身体方向就变幻不定,人在陈武君前面,身体向左一动,人却到了右边。
接着脚步飘忽,围着陈武君打转。
“要让对手摸不清你的方向。”
“步到拳到,贴身发劲。步法骗了人眼,你才能要人的命!”
“懂了吗?”
“明白了一点!”陈武君点点头,心中觉得神奇,刚才自己眼前一花,还以为李师兄要切自己左侧,结果却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若是与人战斗时,便能直接切入对方空档,再凶猛进攻。
果然,拳法都要有步法配合。
自己之前打过几个烂仔,但对方都是普通人,自己只要猛打就行了。
但对上好手就不行了。
此时学步法,不单空手战斗时需要,用兵器的时候同样需要。
“学习蛇步,主要是震步、三角步与跪步。”
“震步是瞬间发力前冲,三角步是侧向移动,而跪步则是极限压低重心,这是蛇形步法的基础。”
李师兄一边讲解,一边演示三种脚步。
陈武君只是稍微学习一下,就熟悉了这三种步法。
毕竟这三种步法的要点并不复杂,以陈武君的悟性很容易就能学会。
随后李师兄便在地上画了个等边三角形。
“你先震步前冲,然后用三角步在这三个顶点移动,之后再用跪步!”
练了一下午,陈武君便将这三种步法的小组合练熟了。
陈武君点点头,离开仓库后,先去买了两条裤子,随后拎着东西回城寨的时候,便隔着川流的人群看到几个身形彪悍的男子,站在巷子口的联安记点心与杂货店牌匾下面抽烟,不时用目光扫动,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找我的?”
陈武君这些日子警惕心和注意力都提到最高,远远便看到这几人。
思索片刻后绕了个弯,从一家熟悉的苍蝇馆子进去,后门穿出去后就上了三楼,拐了几个弯就上楼回到住处。
城寨里面的道路如同迷宫一样,对方只是守住主要路口,想要绕开还是很容易。
鲨九已经提点他了,但他不准备太早和那些人碰上。
第一批人他倒是不担心,但第一次吃亏之后,第二次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到时候自己在风口浪尖,若是实力不够,被人堵在巷子里砍死也不是没可能。
放下东西后先回家吃饭。
家里仍然是充满了温馨的烟火气——陈武君一直认为烟火气就是家里做菜的香气。
老大腿上打着夹板,百无聊赖的陪老爹看电视。
陈武君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心中觉得这样也挺好。
老大总是在家里养伤,不出去赌,父母也有人陪伴。
很温馨。
老大陈武宏看到陈武君回来,脸上立刻堆上讨好的笑容:“阿君回来了!”
陈武君点点头。
“最近在武馆怎么样?”老爹陈汉良询问。
“还不错,都说我进步快!”陈武君道。
“家里的钱快还完了,到时候武馆的钱就可以交上了。”陈汉良沉吟了一下道。“到时候你可以安心学,就不用一边做工一边学武了。”
陈武君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老大,这家伙被打断了腿,最近一直在家呆着,总算舍得将钱拿出来了。
思索一下后道:
“在武馆做工时也能学武,而且只是打扫卫生,其他时间也是训练。”
“这是你那个师兄在照顾你,总不好一直麻烦人家。”陈汉良道,之前家里欠了一大笔债,让老二去做工也是没办法。
这几个月自己一直在还钱,加上老大拿了一笔钱,如今钱还了大半。
剩下的钱算上利息也没多少,就不需要老二继续在武馆做工了。
因为这事,他嘴上没说,心中总觉得有些亏欠老二。
“师兄也缺个人在武馆打扫,先这样吧!”陈武君道。
毕竟他是用在武馆清扫和练拳的借口在外面租房子住。
老大陈武宏听着两人的对话,憋了一肚子的话。
他现在都不知道老二到底在做什么,只知道他和舞场的人很熟,而且还有些地位,而那舞场背后是合图。
加上之前老二动手时的凶戾,他觉得老二现在是在混帮派。
只是这话他不敢说出来。
“过来端一下菜!”黄美珍在厨房里喊道。
“来了!”陈武君去厨房帮着端菜。
吃饭的时候,老爹陈汉良道:“过几天该送寒衣了,到时候你姑妈和阿叔他们也去,老大腿断了,做不了事,你下午早点回来,到时候和我一起去。”
十月初一,送寒衣。
到时候要去上坟,还要买一些寒衣烧给祖先,这是大事。
“好!”陈武君点点头。
吃完饭,陈武君没去鲨九那里,也没去舞场。
而是到天台画了个等边三角,不断练习步法。
……
第二天早上,陈武君再来到仓库,李师兄已经在等着他了。
见到他来,李师兄道:“昨天的很简单是不是?”
“不过你只是空有一个形,今天开始你在这里练!”李师兄指向旁边一个池子,里面装满了厚厚的干燥细沙。
“平地只是让你熟悉一下,泥趟步才是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