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虽有几分僵硬,但整个人却是站的极稳。
身形随浪起伏,好似和身下的孤舟彻底融为一体。
若是有早起出海的人,无意间见到这一幕。
那里会瞧的出来,这仅仅只是一个刚刚练武不到半日的存在?
传说的武道天才,亦也不过如此罢了。
“呼——”
长呼出一口气,陈浊收了这拳法中的核心八仙桩,松身而立。
【进度:33/600】
随意一眼,瞥见【船拳】进度,心头便更是一喜。
“果然不愧是需要行船于海面波涛之上,才能快速精进的拳法。”
“若按这个速度来看,恐怕用不了几日便能将其推进到小成的地步。”
俯身靠坐在船舱内里,摸着大黄狗头。
缓解身体疲倦的同时,察觉着体内如同一条游鱼也似缓缓游动的暖暖气流。
他脸上的笑意,却是再也按捺不住。
尽管白郊未曾言明武道五重天,每一重修行的诀窍与成就的要点。
但陈浊,亦能简单联想到。
此一暖流,兴许便是他口中第一关拿捏气血当中的气血之力!
“却也不知。”
“我这第一日修行,便能养出一缕气血之力的进度,放在此世,又是个何种成绩?”
心中念头一闪而过。
他打开油纸包,取出凉透了包子塞入嘴里。
目光落在这一片汪洋之上,竟也无了往日的迷茫。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坚定。
“技艺、武学,两者加身之下。”
“何愁在这珠池闯不出一片天地!”
第10章 怕苦怕累不练武
夕阳渐落。
陈浊提着几条海中大鱼迈步回家。
今日亦是无有收获的一天。
不过,倒不是他运气太差。
而是他今天整整一日,大部分时间都在修行所得武学。
更也不是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而是赚钱与握拳这两者之间,孰轻孰重,他分的清明!
钱财虽重。
这日日吃食,修缮房屋,增添家用。
乃至于习武之后,所需要的食补、药补。
这些,通通都需要银钱来换。
可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来作为保障。
钱财也只是别人暂时寄存在你这里的存在。
想拿走时,随手可取。
一如王老狗与陈父,便是最好的例子。
更别说,还有那些专门盯着这些采珠得钱之人设局诓骗的恶棍无赖。
一旦被他们黏上,就如同沾上了狗皮膏药一般。
不掉一层皮,绝难甩脱。
如此情况之下。
陈浊又哪里敢大肆下海探索,获取珍奇,发卖成财?
被人强夺了财货倒是好说。
可若是叫人瞧出自家身上的古怪。
被限制自由,当做日日下海采珠的工具人。
那又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况且眼下他得了武道法门,又不用花费天价去叩开武馆大门。
八两银子,哪怕是整日大吃大喝,都足够他用上一段时间。
也不需多久。
只需旬日时光,【船拳】便可小成。
自己或可便能彻底在武道第一重天站稳脚跟,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武者。
到了那时。
旁人若想再打自己的主意,那便也要掂量掂量了。
带着如此念头,陈浊推开家门。
熟练点灶生火,煮饭炖鱼。
等待白玉儿归来,两人一同就着漫天的星光吃饭。
期间。
白玉儿如同一只林中鸟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却也没什么大事。
无非就是东家长,西家短。
白日一整日里,李三也没再来骚扰,算是一片平和。
就也不知,是不是他家那王老爷在所谓的姻亲那里碰了壁。
陈浊也不关心,他巴不得那许留仙直接将其扫地出门,对其要求不理不睬。
正好,也能让自己多几日安生的练武时间。
待到成了武夫,便有了翻盘的底气。
饭后。
两人一起动手收拾残局。
继而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心思,各自回返
......
“白叔不让我告诉玉儿他已经返回的事情,又说要为我父报仇,那他肯定是要去找王老狗的麻烦。”
“就也不知其实力究竟如何,有无把握全身而退?”
“事后,又当如何自处,玉儿又该如何安置?”
躺在床铺之上,枕着双臂。
难得闲暇时间的时间里,陈浊的思绪却也停歇不下来。
想的最多的,便是昨天夜里白郊的话语。
以及。
“也不知白叔今夜何时会来,其说的门路,又是指的哪里......”
带着几多疑问,以及心头一点终于习得武艺的踏实与喜悦。
迷迷糊糊中,歪头睡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夜色寂静。
陈浊猛然间被海浪拍岸声惊醒。
抬头一看,熟悉的身影已然端坐在屋中。
“呦,醒了!”
见他醒来,不知何时悄然到来的白郊戏谑的打趣一句。
“白叔你可真是,来了也不提醒我一句。”
嘟囔一句,陈浊翻身而起。
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灌进肚子里。
一股透心凉意涌起,整个人便也瞬间清醒。
许是白日练功练的时间太久,那些感悟也记的太深。
此刻行走起来,下意识的便用上了八仙桩上所言的法子。
含胸拔背,迈步轻盈。
昏昏夜里,白郊那原本随意的神情陡然一滞。
哪怕肉眼看不太清,亦是能从轮廓中察觉到他此刻的讶异。
“那拳谱,你练了?”
噗——
点燃烛火,露出陈浊一张平静面容。
点了点头,应声道:
“出海闲来无事,便随便练了练。”
“不过白叔,那玩意写的可真是......生怕叫人给看懂了似的。”
想到白日里苦苦背书的模样,心头便有几分无语,随口一说。
“呵呵。”
白郊浓重的眉毛一挑,却是面生几分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