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可能是牙虫,因为我觉得那玩意儿能躲在嘴巴里不死,还长那么大只……不太可能。”林奕蠕动了一下嘴巴。
牙虫?
我先是楞了一愣。
牙虫这东西是一种十分盛传的东西。
或许现在很少见了,但以前很多村里,有些游方牙医,就拜一个摊子,说给你下牙药,把那些牙虫给抓出来。
拿着棉签沾着药水伸进你的嘴巴里,在你牙里鼓捣一下,那些躲在牙洞里的牙虫就跑了出来,一根根活蹦乱跳的小虫,那是相当的吓人。
甚至一些牙虫多的人,能从牙洞里抓出十几只,特别特别的恶心。
我记得我小时候,就和一群小伙伴,站在村口上,看着一名牙医摆着摊子,给人抓牙虫,那些白色小虫,给我留下了很大的阴影面积。
我说:“你的意思是,你的嘴巴里,有牙虫?”
“对,对,特别的恐怖,有人想让我的牙齿烂掉。”林奕心有余悸的看着我说。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辟谣,说:“牙虫,其实根本就没有这种生物的,人的牙里,是不可能长虫的。”
“哈?没有牙虫这种生物?怎么可能?”林奕十分吃惊。
我说当然没有,所谓的牙虫,是咱们阴行圈子里,那些行脚游医,那些野郎中,几千年来骗人的把戏。
“怎么可能没有?牙虫都是假的?”她又问了一句。
我只能跟她明明白白的解释清楚:是真没有,人脸上有螨虫,但牙里真有牙虫,这是骗术,现在科学表明,人的牙齿里是不长牙虫的。
要说,这种骗术怎么骗的呢?
是一种小把戏而已,就是拿着的棉签里有机关,里面是中空的,事先把小虫塞里面,然后棉签沾药塞你嘴巴里,那药有毒,能让虫跑出来,满地打滚,一会儿就死掉,这就是一种抓牙虫的方式。
还有一种熏牙虫的把戏。
就是用烧红的瓦片,冰片和韭菜子,麻油,形成蒸汽的“熏虫法”,把牙齿的牙虫熏出来,其实那只是烤熟韭菜子受热,里面的白芽跑了出来,那边白芽受热就会蠕动,像是虫一样。
咱们阴行圈子里,三教九流,骗人的把戏太多了。
当时,我看着别人排着队,到牙医摊子那里抓牙虫,我也吓得不行,想去抓,我爷爷程埙偷偷拉着我走,告诉了我这都是把戏。
我坐在椅子上,闲下心,把这些事,一五一十的说给林奕听,告诉她牙虫这种生物,是不存在的。
“怎么可能不存在?”林奕立刻反驳了我:是真有……我有证据!
她一说完,给我掏出了一个小纸包,一层一层的打开,我在里面看到了一根根死掉的小虫,白色的细虫,比蚂蚁还小一截。
我看了看,说:“你这像是蚜虫。”
“对啊,就是蚜虫嘛!”她说。
我哭笑不得,说:这是蚜虫,但不是那个牙齿里的牙虫,这是长在树上的蛀虫,是一种蛀虫,不是长牙里的。
林奕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竟然连蚜虫都没有见过,我给她好好解释了一下,她才明白。
“那我不知道,反正我牙齿里就是这种虫。”
林奕想了想,说:“特别是最近,它们在牙里窸窸窣窣的,窸窸窣窣的,特别清楚,我的牙齿就像是马蜂窝一样,在我牙齿里一个一个小窟窿,它们在来回的爬。”
我说:马蜂窝?
“对,就是马蜂窝。”她给我拿出手机,上面看了一张图片。
我不是没有见过蛀牙,但是没有见过那么恐怖的。
图片上,一排大牙,牙齿上,密密麻麻式的牙签小孔,像是一个蜂巢一样,看得我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牙虫是不存在的,但她的这个牙齿里,现在是这真的长了牙虫。
这应该是一种蛊,或许因为有人在下这种牙蛊,民间才大量流传着牙虫,牙里有虫的传说。
我头皮有些麻,说:“你这样的牙齿,吃东西不晒牙缝吗?每个窟窿都能插进牙签了吧?”
“不塞。”林奕张开大嘴,用手指了指嘴巴,示意我往里面看,口齿不清的说:“我每次吃菜,吃饭,都会把密密麻麻的牙洞填满,但是那些躲在牙洞里的牙虫,会处理干净。”
我脑补了一下画面,浑身毛骨悚然。
牙齿的密集窟窿上,每一颗牙齿塞满一根根菜叶子,米粒,如蚂蚁窝的牙虫,到红色舌头平台上,搬回自己的家。
她的嘴里,两排洁白的牙齿就像是堤坝,长满了白蚁巢。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每次她吃东西,两排牙齿里的牙虫,就像是蚂蚁搬家,窸窸窣窣的跑出来搬运?
匪夷所思。
“其实,这不是我最困扰的,最困扰的是,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异响,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的……”林奕说:你听过骨传导吗?你是听不到,但是它们爬在我牙缝里,牙洞里,密密麻麻的爬,我听得一清二楚,你无法想象这种恐怖。”
我说:那你能不能给我现抓一条?
“可以啊。”林奕说没问题,然后就从旁边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避孕套,开始脱衣服。
我说:等等,说得好好的,你要干嘛……
“普通的饭菜,是不会把牙虫引出来的,但是男人的玩意儿会,之前不是那啥,才把牙里的虫给勾引出来,被我发现的吗?”林奕妩媚的白了我一眼,继续若无其事的脱衣服。
这突如其来的风骚举动,让我猝不及防。
第四百五十七章 牙匠
“还在犹豫什么,脱衣服啊。”她看了我一眼,风情万种的,“程老板你开业大吉,我再给你一份贺礼,以后,你也要多多照顾我才是,让我事业高升。”
我彻底呆住了。
不可否认的是,和一个银幕上的二线美女歌手,来那么一场香艳的旅程,是每一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
楼下的一群人在忙着开业,到处奔波,白小雪还在外面客厅和人聊着天,我却在里面干这种事情……
不厚道。
“还愣着干嘛?”她妩媚的看着我说:你不想吗?你刚刚早上忙着新店开业,现在放松一下紧张的情绪,全部放空身形,来一场忘我的啪啪啪,那种男女热汗淋漓交合的感觉,一定会特别的舒服,特别的棒。”
我有些无语,说:林奕小姐,不用了,那我活虫不看了,我看看死虫就够了。
林奕很吃惊的看着我说:“你不想啊……对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肮脏,我很丑陋?”
我摇了摇头,说;你很美啊,歌声也很好听,你也是没有机遇,不然以你的颜值,肯定能大红大紫的。
林奕说:你别骗我了,你肯定在内心觉得,我是一个放荡的女人,不过,我也认了,这条路是我选择的,我也不同其他人,我觉得挺享受的,我对这方面比较开放。
林奕一边说,一边全无兴致的穿起了衣服。
我的确没有看不起她,我觉得,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她也没有去害谁,人家是我的客户,现在身价几百万,我没有看不起,毕竟有句话那么说的:笑贫不笑娼。
我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嘴巴里有牙虫的?
林奕说:就是那一次,给背后主持我唱歌的大老板口的时候,发现嘴里有牙虫跑出来,后来吓得一去照镜子,内侧的牙齿上,竟然都是密密麻麻的都是窟窿。
“不过,那么多的窟窿,应该是之前就有的了,我猜,应该是一个最奇怪的男人,给我下的蛊术。”林奕说。
蛊?
这的确像是蛊术。
这个牙虫,看体型,原型是长在树木上的蛀虫——蚜虫,那些蛊婆就爱用虫培养成奇怪能力的蛊虫。
并且和妖崇一样,爱吸人阳气,她一用嘴给男人口,那些虫就会亢奋的直接从牙里跑出来吸阳气。
我想了想,说道:“能给我说一说这个奇怪的男人吗?”
林奕认真的想了想,说道:你知道,我这个会赚外快,前一段时间,有个自称富商的男人,出了很高的价钱要睡我,还说会主动先给了钱,一百万,这对我很多,我就过去陪睡了。
“那个男人一口黄牙,又脏又臭,像个乞丐似的,全是发黑牙垢,在我身上,皮肤疯狂的啃,还亲我的嘴,让我恶心坏了,最后,还让我给他口,特别的恶心。”
林奕说,那个男人走了之后,发现留在床边的那一箱钱,变成了冥币,当时彻底把我吓坏了。
“你觉得就是那个男人?”我问。
“对,变成冥币的钱,肯定是用了什么邪术,障眼法,那个男人太奇怪了。”她认真的说:“你看看,既然人的牙齿是不长虫的,会不会真是精虫了,当时那股味道真的腥臭,异味很重,我真的把我呛得想吐了。”
我沉默了一下。
有那么离奇的事情吗?
那个男人,在她的嘴上繁衍了一下后代,然后那些后代,就在嘴里生根发芽,落地生根了?
这个事情,很奇怪。
林奕跟我说:“程先生,你看我这个事情……”
“我会想办法的。”我想了想,说:那个男人,可能真是你某个敌人,请来给你下蛊的阴人,不过……你真没有做什么缺德事?”
没有,绝对没有。”林奕信誓旦旦的对天发誓,说道:我这辈子,除了作践我自己,救再也没有害过什么人,我胆子特别的小,连鸡都不敢杀,我就留自己赚我自己的钱……美丽没有经历过潜规则,就爬到了今天,我是特别的羡慕她,特别特别的羡慕,也嫉妒,但要说我会害她,我没有这个胆,我胆子特别的小。
我想了想,跟林奕说就先这样。
然后她出了门,叫上蒋美丽,两个人戴上墨镜和鸭舌帽,准备到附近,这片中心区的找一个大酒店,找一个宾馆坐下。
我听完了林奕的事情,觉得十分奇怪。
这事情,我捉摸不透,牙里长虫,难不成真是精虫?太奇怪了。
我想不明白,但人家的事情还是要办的,我就到外面找了一下白小雪。
勐海芸和师兄妹已经走了,白小雪正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看书,前台还是有很多人咨询,苗倩倩带着人在忙得热火朝天。
还在门口贴了一张告示,招聘刺青师。
“事情怎么样了?”她低声问我。
我想了想,推着白小雪的轮椅走了出去,“这里太吵了,我们出外面走一走……还有,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骨头在愈合,没什么大问题,短时间内为了康复,一两个月是不能进行什么大运动了。”白小雪和我说话的间隙里,我推着她走出了刺青工作室的大门,来到了外面的步行街上。
市中心的街道就是繁华,正是周末,很多情侣、学生在街上来来往往。
“你新店开张了,也有了跟脚,是踏出了第一步,很不错了,你做刺青,才半年多吧?”她坐在轮椅上问我。
我推着白小雪的轮椅向外走,说:对。
“半年多,就到今天的程度,很不错,年轻有为了,只是你出道太晚了,你爷爷程埙没有打算让你进阴行,不然像我十几岁进阴行,你现在闯出的名声不会比我低。”白小雪坐在轮椅上笑了笑。
接着,我把从林奕那里听到的怪事,跟白小雪说了。
白小雪皱了皱眉头,”娱乐圈,是一个很复杂的地方,鱼龙混杂,很多阴人都帮人背地里做术,至于牙医……特征倒是很明显。”
白小雪告诉我说,这牙匠,也是三教九流的一种,和剃头匠差不多,毕竟古时候,也有人牙齿出问题,帮看的牙齿。
“干牙匠,还玩牙蛊玩得溜的,我只认识一个人——李简宁,那个人在广州,开了一家黑心牙医诊所,那个人在阴行圈子里的名声也不太低,算得上有名声,他不接害人的黑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加害一个二流歌手。”白小雪想了想,说。
我也有些搞不懂了。
那人不在本地,在广州,我们总不能去哪里找人吧?
“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以为你牵一条线,你可以去问一问他,问什么要害林奕。”白小雪拿出手机,翻拨了一下电话簿,找了几分钟,找到一串号码,递给我。
这就是有人脉的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