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得到的结果还是我……不仅仅是我先恋爱,也是我先死了。”梁勇心说:“当时的我们继续玩下去,继续问玻璃鬼,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莫北捏紧了方向盘,全是汗,说:……这都能问?怎么问?
“是可以问的,就是在地面上,画了一个米字,每个格子写上各种死法,我当时写上了自己能想到的,病逝,老死,事故死亡……”
莫北的脸色陡然变成灰黄,握紧方向盘,望向前面的公路,“你那应该不是……交通事故死亡吧?”
“当然不是。”
莫北听了,顿时大口大口的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忽然死寂的气氛彻底在车里弥漫,足足过了好几分钟,莫北才压着声音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死的?”
梁勇心缓缓的笑了笑:
“当时弹珠从米字中心落下,在清脆的瓷砖上弹跳了好几次,弹珠落到了一个方向,我看到上面是我写的一排字——被杀死。”
莫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个鬼故事,真是有趣,很有意思!哈哈哈,很有意思!还真是有那么一些吓人呢,我碰到有趣的客人不少,你算是一个……”
梁勇心呆呆的望向公路前方,“司机师傅,你说我童年时代的玻璃鬼,到底信不信得过?是真的吗?”
第七百八十九章 诡异杀人
莫北听了,不知为何缓了一口气,握着方向盘摇头,“这种事情啊,信则有,不信则无,要看你信不信。”
“反正我是蛮信的。”梁勇心说。
“到了,是这个地方吗?”莫北握紧方向盘,停下车。
身后忽然没有了回声。
车里只剩下一股冻得发寒的气息。
他缓缓的扭头看去,发现车后座横躺着一具男人尸体,呆滞麻木的看着天花板,血淌了一地。
“死人了!!!!”
莫北疯狂大吼,发疯似的跑出车。
“什么死因?”我又用牙签扎了一个田螺。
“被杀死。”
陈天气说:“验尸官的调查显示,胸口中了一刀,但是凶器没有找到,死亡时间未知,应该死得不会太久,在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说了等于没说。
这个时间,可能是在上车前就死了,尸体自己上车……也可能是上车后,被人动手杀死的。
“早就中刀了?”
我心里沉吟了一下。
我觉得这个事情是有些奇异,那个玻璃鬼真的能预言?
看人命数,运势一些冥冥中的东西,是很匪夷所思的,一些算命先生,算别人穷困潦倒,三十岁遇贵人,飞黄腾达……
算得对吗。
有对的,也有不对的。
这类事情邪乎,人的运势,我进阴行圈子也没有搞明白。
“那个鬼,算到了未来吗?”我忍不住说:“中途,有没有停过车吗?”
“有!”
陈天气说:中途是有停过车,莫北内急,在高速公路下来上了一个厕所。
“有没有可能有人趁机上车,捅死了他?”苗倩倩说。
“不知道。”
陈天气无奈的摊开手掌,“其实因为那一次下车,越发增添了不确定性。”
“哼哼,你什么都不知道。”苗倩倩瞪大眼睛,“那你说,你到底知道一些什么?”
“我只知道,如果没有异常的话,按照常规来讲,莫北是无辜的。”陈天气说:“我在审问的过程中,读到他的情绪,是恐慌、害怕、没有透露狡辩的情绪,他的口供虽然匪夷所思,却是真的。”
我点点头。
她说按照常理……莫北是无辜的。
这是指大部分情况下,毕竟她的鼻子,有时候也会失灵,就跟苗倩倩这个“谛听”有的时候,耳朵也听不出人的善恶一样。
寻常都能分辨,但碰到真假孙悟空那种,就难缠了。
一些心理扭曲到极点的人,没有罪恶感,认为自己是对的,根本没有愧疚,在他们扭曲的世界观里杀人是善良,自然找不到罪恶。
“你们调查过那个玻璃鬼,弹珠鬼了吗?”我张大嘴巴,问:真有这东西?能给人算命的?这一看,未免太准确了吧?未来的命运都算进去了。
陈天气说她根据死者生前的描述,调查过那个玻璃鬼,按照死者的说法,来到了它小时候的那个小区。
那个小区是以前的学区房,现在已经面临拆迁了,里面的住户也已经基本搬出去了,七八年前,附近有咱们市里的第一重点高中,那个小区还是很热闹的。
现在越来越多,小孩子完弹珠的声音,毕竟越老的房子,这种声音就越多。
陈天气拿出那颗弹珠,说:我的几个手下,按照说法,拿着弹珠进行了提问,是没有找到什么玻璃鬼……我也给你检查过了,上面没有阴气,证明没有鬼物参与……一个传说而已,当不得真,很多事情都是鬼物杀人,其实背地里只不过装神弄鬼,是人在作祟。
“没有,是真没有吗?”苗倩倩吐了吐舌头。
“是真没有,都已经试验过了。”陈天气淡淡的摇头。
“是不是人家小孩子,不想见你们那么穷凶恶极的大人?”苗倩倩叫了一声,说:都说了,玻璃鬼,是小孩子死在屋里的鬼魂,地缚灵,玩性很重,你个大人陪着别人玩弹珠?不搞笑吗?人家鸟都不鸟你!”
“啊?意思是我应该找小孩试验?”陈天气面色一僵,没有想过这一茬。
苗倩倩得意的说:“愚蠢的陈警花哟,这也就是你们恐怖片里,恐怖故事里,永远都是打酱油、或者第一个领便当的原因……”
“吃我的,喝我的,还消遣我?”陈天气气坏了,当场就把桌上的那盆螺丝给抱走了。
“别,别啊。”
苗倩倩连忙抢过盆子,“那行吧,玻璃鬼什么的,是有些奇怪,如果真是冤枉的,还他一个清白怎么样?”
陈天气这才缓和神色。
接着,她的电话忽然响起来,接听了一下,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挂了电话,对我说:“莫北带着自己儿子去学区房,出事了。”
我说怎么回事?
原来莫北是犯罪嫌疑人,拉着尸体的出租车司机,但还是被保释了出来,毕竟他的嫌疑不是很大,也没有那个杀人犯,傻到主动拉着尸体到受害人家里的。
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带着自己的儿子去玩玻璃鬼的游戏。
要问什么?
问是谁,杀死了梁勇心。
他躲在楼下,派自己儿子上去偷偷玩玻璃鬼,结果还真问出了凶手是谁。
我顿时吃了一惊,说:他知道了凶手是谁?怎么问的?这凶手性质范围那么广。
陈天气的面色有些飘忽不定:还真有他的办法。
那个司机莫北是一个聪明人,人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总会脑海疯狂想着自救。
他当时就套路了梁勇心,问自己是什么死法的结构。
他让儿子在地面上画了一个“米”字。
在上面写出了他能想象中,被杀死的凶手选项,抢劫杀人、熟人作案、仇杀、情杀、家庭谋杀。
结果,位置落在了家庭谋杀上。
“家庭谋杀。”陈天气抽了抽鼻子,捂着脑袋一阵头疼,说:“莫北就去闹了起来,在他们家大吵大闹,结果闹得家访邻居,都打电话报警了,给押到了局子里。”
我说不至于吧,这东西都能信?
陈天气说:“其实,当时莫北运着尸体,到梁勇心家的时候,看到了死去的儿子,梁勇心是单亲家庭,母亲拉扯大的,就那么一个儿子,他母亲瞬间气疯了,叫上街坊邻居,抄起棍子,把莫北狠狠打了一顿,差点没有杀死他……”
“莫北保释的很大原因,也是因为他被打断了骨头,送到医院急救了,现在一个多星期勉强能偷偷出去,就带儿子去找凶手了……现在觉得他母亲可能就是凶手,能不气吗?彻底爆发了,打了他一顿,又找他当替罪羊。”
啊?
我觉得离奇了。
凶手其实是那梁勇心的母亲?
这我觉得不像,太假了,简直扯得没边了。
“死者的家属已经产生了很大的纠纷,已经给扣押了起来,要去看看吗?”陈天气站起身。
我点点头。
反正也闲得没有事情,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我们几个人,开着车,到了局子里。
看到审讯室上,莫北带着儿子,梁勇心的母亲,坐在两边。
莫北拉着自己正在读小学的儿子,嗷嗷大哭,“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
旁边梁勇心的母亲,愤怒的看着他:王八蛋,杀死我儿子的凶手!我要打死你,为我儿子报仇!
莫北却也愤怒的指着她,大骂道:我才要杀了你,恶妇人,你才是杀人凶手,我要为我儿子报仇!
我顿时就不解了。
这是什么意思?
莫北儿子,不是被他自己拉在手里吗,怎么一脸愤怒的要找莫北母亲报仇?搞得自己才是死了儿子的受害者一样……
第七百九十章 弹珠声
“怎么回事?”陈天气走了进去。
“陈队。”
一个中年干练的男人迎了上来,“这个事情,是双方家属瞎胡扯。”
“怎么一个瞎胡扯?”陈天气问。
那中年男人说,事情能闹起来,莫北能发疯似的去找家属算账,不仅仅是愤怒,还是有原因的。
当莫北的儿子,问完了凶手的问题,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好奇……又用一模一样的方法,问自己是怎么死的。
毕竟,人都对自己是怎么死的有致命的好奇,他得到了一模一样的结果。
被人杀死。
当时的莫北儿子,听着在空荡荡的房子弹跳的声音,瞬间觉得毛骨悚然,发疯似的跑了出去——我要被杀死了!
中年男人说到这,指着远处正在争吵的双方,说:“莫北认为自己的儿子,也受到了诅咒,再一想之前的事情,瞬间联想到一些不好的内容。”
这个社会,自然死亡的人很多,被人蓄意谋杀的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