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切暂时还是我的猜测而已,想证实,还得找人印证之后才算数。换做以前,想找个印证的机会可不容易,我只能在实战中检测,不过现在张坎文就在这里,他的实力当初就不逊于陆承平,而且用出《正气歌》时,更是轻松便能击败陆承平。此时距离他开始修行《正气歌》已有数月时间,他的修为也到了识曜后期,找他来印证九星天罡的威力,最是合适不过。
这段时间,张坎文也没有闲着,虽说留在风水玄学店里,但我见他的机会也不多。这家伙整天窝在自己的房间里,说是要为安阳之行做准备,也不知道整天在鼓捣什么。
过去找他的时候,敲了半天门,张坎文才应了一声,匆匆打开了门。我抬头一看,他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流,衣服的领口和胸口也湿了一大片。
我一愣,问他怎么回事,张坎文只是淡淡的回答说,他在修炼。
我听的有些疑惑,玄学修行跟锻炼身体不一样,一般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出现大量流汗的情况,不过各门各派修行的法子不一样,我也不好多问,就岔开话题,把我的来意简略说了一遍。
听完我的话,张坎文笑道,“以前我就听文非说过,你小子修行的功法不简单,之前在梅州,你以区区点穴境界,就能挡得住陆承平的纲禹七步,现在你也练成了步罡,威力定然不俗。行,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咱俩好生切磋一番。”
来之前,我早已想好了切磋的时间和地点,马上就回答道,“明天就是腊月三十,小金每个月的月初和月中都要化形两次,需要去一个僻静无人之处,倒是咱俩一起过去,顺带切磋论证一番。”
上回介绍小金的时候,我只是说他体内有禁制,发挥不出来任何实力,却未告诉他小金化形之事,此时猝然听闻,张坎文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多问,只是点头同意了下来。
商定完这件事之后,张坎文随我一道下楼,跟谢成华和刘传德一起吃了午饭,然后便匆匆忙忙的又回了自己房间。我没有着急回去,而是留下来跟谢成华他俩简单盘了一下账目,然后从账上给他俩各自支取了一笔钱。
虽说他俩受我控制,为我做事,但纵有禁制手段,也不能把他们当作奴隶也使用,该有的酬劳我自然也不会含糊。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我给他俩放了假,告诉他们说,过年期间他们可以回家跟家人团聚,待年后处理完家里的事,找个时间回来继续营业便是。
跟我和张坎文不同,他俩都还有自己的家庭,过年这种具有重要意义的节庆,跟我一个孤家寡人留在这里怎么也不合适。
谢成华满脸笑容的应承了下来,还连连对我致谢。但刘传德却犹豫了一下,告诉我说,他过年不用回去,想继续留在店里。
我心里顿时大奇,问了之后才知道,他父母早已亡故,而且无妻无子,虽有兄弟数人,但到了这般年纪,兄弟数人早已娶妻生子,各有各的家庭,过年这种日子,去他们家里也不合适,回了佛山那边也是一人独居,倒不如留在这里,跟我也能互相做个伴。
玄学也算修道,但却不讲究用出家寡居的方式,事实上,娶妻生子都算是人生中的历练,对修行也是有好处的,一般很少会有人终生不娶妻不生子的,这也跟华夏传统价值观不相符。刘传德是一直未曾娶妻,还是曾经出过什么变故,我一概不知,本来想问一下,但看他面色阴郁寡欢,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没问,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让他留了下来。
晃眼到了第二日,中午时候,我便带着小金和张坎文出门了,本想随便打个车过去,谁知临近过年,街面上营运的车辆几乎全都消失了,无奈之下,我只好给王坤打了个电话。
上回给小金寻找化形之地时,王坤跟我说过他老婆生小孩的事,我当时允诺等孩子出生时,过去送一道寄名锁,不过后来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一时我也无暇抽身,就把这件事忘了,一直拖到现在还没送。
前几天我倒是想了起来,本想去他家里拜访一趟,不过转念一想,马上就过年了,等新年时,再去送寄名锁,也好应景。
电话里,王坤的声音似乎有些低沉,我说了让他过来一趟,他也没问,闷声答应了下来,没等多久,他就开车到了店里,我和小金以及张坎文上车之后,便一起往惠州方向去了。
王坤这人做事虽然沉稳,但性子还算比较跳脱那种,平时呆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但今天却很反常,只是闷头开车,一句话也不说。
我心里奇怪,正要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抬头往他脸上一看,想说的话顿时憋在了嘴里,眉头也拧了起来。
王坤很不对劲,不是说他的精神状态,而是他的脸上,有一股很明显的黑气。
这黑气不是指面相上的那种凶煞黑气,而是一种实质的阴煞,盘踞在他眉心命宫上,而且他的下眼睑处皮肤极其纤薄干枯,一道道细小的斜纹密布,紧巴巴的贴在下眼眶上,甚至有种包进了眼窝里的感觉,显得眼珠有些凸出。
第六十四章 正气歌的威力
下眼睑,从面相上来说,属于子女宫。下眼睑宽阔丰满,呈卧蚕状,是为大吉,象征多子且子女健康成器,若下眼睑干枯深陷,且有斜纹丛生,则象征子女夭折或不孝。
莫非他家孩子出了问题?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先问了一下他的生辰八字。
面相一说,简明易懂。但却太简单笼统,不能当作测算的充足论据,具体还得参照对方命格才能定论。此时王坤新得子嗣,幼儿命格不稳,最怕咒骂,我若问他是否孩子出了问题,这话本身就不吉利,而且我还是修道之人,虽说还未到达言出法随的境界,但冥冥之中,言语也具有一定法力,若他家孩子无事,我这话说出来难保不会有些许影响。
王坤楞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了我。
我记下之后,闭上眼测算起来。
最近这些天我一直在参研北斗九星对应的步罡之法,而北斗九星在玄学上功用无穷,与紫微斗数也有相通之处,此时我测算他命格用的法子便是紫微斗数。
根据他的八字来看子女宫,王坤的命格却是极好,紫微星正在子女宫。这种命格,主有三男两女,子女出众,且性情坚韧,志气高傲。
照理来说。这是对后代极好的一种命格,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子女宫除了主星之外,还有会照之星,而王坤子女宫的会照之星,乃是破军。破军便是北斗第七星摇光星的别称。破军星古称“耗星”,主破而后立之意,本也不算凶星,但破军会照,却与紫薇刑克,主杀长子!
从命相结合面相,此时我已经能确定了,王坤的孩子肯定是出了问题,而且这问题,极有可能与他眉心盘踞的那一片阴煞有关联。
确定之后,我也没了顾忌,睁开眼,直接对他开口问道,“王哥,上回说孩子出生了,我要送个长命锁过去,但这段时间杂事太多,给耽搁了,算算时间,孩子也快百天了吧,正巧明天就是新年,如果方便的话,我明天登门拜访一趟,把长命锁送过去。你看如何?”
听到我这话,王坤脸色明显一乱,紧握着方向盘的两只手也急剧颤抖,车身紧跟着猛烈晃动几下,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直接停在了路旁,惹得后面一片喇叭声传过来。
幸好这才刚出门没多久,还未来得及上高速,否则的话,这一下怕是会造成严重车祸。
我转头往王坤脸上看过去,此时他面色凄惶惨白,嘴巴嗫嚅几下。才用发颤的声音小声道,“不……不用了,我儿子他,应该用不上长命……长命锁了。”
偌大的一个老爷们儿,说完这短短的一句话,竟像是耗尽了全身的气力。尤其是说到“长命锁”三个字时,他的眼圈都红了起来。
尽管我早已推算到了这件事,但听了他这句悲怆的话,心里莫名也跟着有些低落,叹了口气,才又开口对他问道,“这段时间我都在店里,你有事解决不了,怎么不来找我?就算走不开,店里的电话你总是有的,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我心里的确有些费解,王坤本身相信玄学。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怪异之事,他本该第一时间便想到我才对,怎么会一直静悄悄的选择沉默?
王坤抬手揉了揉眼,嘴角露出一丝凄苦笑容,摇头道,“我本来也想来找你的,但后来想了想,还是没来,我儿子他不是撞邪了,而是得病了,医生说是很严重的先天心脏病,从刚出生时就确诊了。我本来也不甘心,可面对这种病,谁也没有办法啊,我知道你道法高深,可再高深的道法,怕也对这种疾病没有办法吧?其实当时我也来过店里一趟,当时你不在,谢叔说你很忙,他自己好像也有什么事……我想了想,还是不麻烦你们了……”
他的说法让我有些奇怪,先天性心脏病?这样的话,王坤眉心那团阴煞又是怎么回事?
我思索了一下,很多灵异事件,本身也会对人的身体造成危害,进而衍生出其他病症,不管怎么说,王坤眉心那团阴煞不是假的,这件事。多半另有内情。
我叹了口气,忍不住责骂道,“你啊,真是糊涂!事关孩子的性命,你怎么知道道法不能治病?你怎么知道来找我也没用?”
王坤一怔,不光没有因为我的责骂而恼怒。反而脸上迅速浮现出震惊,同时还有一丝狂喜,转过身,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瞪大眼睛,颤抖的问道。“你说什么?你能治这病?”
我摇摇头,“先天性心脏病的病因有很多可能,有时候医生也说不清楚起因究竟是什么,道法能不能治我也说不清楚,但从我现在得到的信息来看,你儿子恐怕不是先天心脏病。而是你刚才说的撞邪了,这我正好能治。”
王坤这时候已经稍微冷静了一点,但听了我的话,他全身再度颤抖起来,双眼发亮,激动的又问。“真……真的?”
我没好气的说,“我骗你干啥?你先吸两口气,平复一下心情,然后把你儿子具体的情况告诉给我。”
王坤原本凄惶的表情已经完全不见了,整个人也焕发出来了活力,根本不用平复心情。马上便把他儿子的情况详细给我讲了一遍。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他儿子一出生就进了重症病房,医生给的结论是先天性心脏病,无药可医,最多只能活半年。初为人父的王坤,受此打击,整个人都崩溃了,它本身对玄学有所了解,但正是因为有所了解,所以他才知道,玄学并不是包治百病的骗子学科,对一些绝症来说。任何手段都没有用,最能信赖的,依然还是医学。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今天这大年夜的,他没留在家里,被我一叫。他直接便出来了。
听他说完之后,坐在后座的张坎文,忽然插口对我问道,“怎么办?咱们先去他家里一趟?”
我思索了一下,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又问了一下王坤。确定他儿子这几天情况稳定,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决定还是先按原计划进行,忙完小金化形的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