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了,吃早餐了!”我将汤粉放在几上。
李墨玉看着我身后的朱梅梅道:“怎么?你们去买早餐,还顺便捡了一个人回来啊!”
我心说还别说,朱梅梅真是捡来的,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朱梅梅跟大家打招呼,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倒是挺讨人喜欢的。
陈柔要将自己的早餐让给朱梅梅,被我拦住了,好家伙,吃了我十个包子了,就算能再吃也不让了,更何况,还是陈柔将早餐让给她!
朱梅梅赶紧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吃好了!”
“那你随意哈,我们要吃早餐了!”陈柔冲朱梅梅笑笑,喝了一口汤。
“嗯!”朱梅梅应着,来到了窗前,看窗外的风景。
我们则开始吃早餐。
我,陈柔他们彼此都很熟,昨晚的聚餐,让我们的关系更近了一些,因此,平时在一起时挺热闹的,今天因为有外人在,有些冷场。都在埋头嘬粉。
我第一个吃完,收拾好一次性包装盒向朱梅梅走去——因为垃圾桶就在窗台前,我将饭盒往垃圾桶里一扔,转身回来时,眼前的一个小细节让我觉得有些意外:朱梅梅站在窗台前,她的面前是一扇窗户,在窗框与玻璃之间的空隙里有一个小小的蛛网。
应该是一只才出生没有多久的小蜘蛛织的,网丝很细,结的网也很小,只有指甲盖那么大,这么小的摊位,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饱饭——蜘蛛是有一种很可怕的生物,小蜘蛛出生时,都是撕开母亲的后背出来的,因此,小蜘蛛出生时,就是蜘蛛母亲的死期。
不过,我重点要说的不是蜘蛛,而是蛛网,小蜘蛛的蛛网太细太弱了,别说是风吹,就是呼吸的动静,都能给它造成一场十二级大地震。
此时朱梅梅就站在蛛网的正前方,蛛网却蚊丝不动。
一个念头在我的心中闪现:朱梅梅没有呼吸!
朱梅梅的双手撑在窗台上,身体微微斜倚,鼻孔正好是对着蛛网的,除非她没有呼吸,不然的话,蛛网不可能没有动静?莫非朱梅梅像古书里记载的大家闺秀,吐息如兰,连如此纤弱的蛛网也未能惊动?
我不信……
我将一次性饭盒扔进了垃圾桶,假做看窗外的风景,事实上眼角的余光却在看朱梅梅,无端地,我心里变得紧张起来,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我用说话转移注意力:“外面的风景不错吧!”
“嗯!你看那条河,多么的清澈啊!”朱梅梅指向下方。
这时候,我离朱梅梅已经很近了,我甚至能够看到她头发上的头皮屑和胸前那两团若隐若现的白兔。
我还在她的头顶上发现了几滴血迹,血迹很小,只有米粒大小,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痣呢,但是,那就是血迹!血迹怎么会出现在头顶上呢?除非,除非朱梅梅像木棉花那样摘心咽血!
并指成刀,插入目标的喉咙里,然后鲜血飞溅,因为喉咙离头顶很近,也有血水溅到头发上,我在木棉花的头顶上也见到过血迹!
朱梅梅来找我的时候应该换了一身衣服,甚至洗了澡,但是没有洗头,因此,头顶才会留有血迹。
朱梅梅是非人。
这个在大街上求助的女孩是非人,她的所做所为只是在引我上钩!让我带她回家,我这样想时,却又有一个问题闹不明白,如果朱梅梅是非人的话,她的身体怎么会有温度呢?我在给她包子时与她有过接触,她的手很温暖,比我的手温度似乎还高一些!
一个有正常体温的人,怎么会是游尸呢?
我冲朱梅梅打了个招呼,回到了沙发上,当我坐回沙发上时,我的脑海里灵光一闪,心说对啊,自从陈柔与李墨玉成为不化骨之后,身体慢慢地有时也有温度,虽然反复无常,但是相对非人来说,已经十分难得了。
这个朱梅梅莫非比李墨玉和陈柔更加厉害?因此,她的身体体温恒定,也因为如此,才能将自己的来历掩饰得李墨玉和陈柔都看不出来。
我心说我最近是不是有些杯弓蛇影了,朱梅梅有体温,就说明她是一个正常人,我却想得那么复杂,好像即将天塌地陷似的。
在山上的时候,我和陈柔他们讨论过封印之地下面埋着的“东西”,认为它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但是,抢了车,进城之后,我们不约而同地谁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这一路来,我们的经历几乎都差不多,那就是:飘泊,飘泊,飘泊……
因此我们都特别珍惜相聚的时光。
可能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吧!
我晃了晃脑袋,心说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为如果是真的,后果太严重了——不管怎么样,回避朱梅梅总是没错的,我想了想冲陈柔道:“柔姐,你刚才不是说有话要和木棉花说吗?”
陈柔一楞,看向我用目光询问:我什么时候有话要和木棉花说啦?
我暗里向陈柔递了个眼色,接着道:“你们去车上说吧,说好了顺便将我放在车上的剃须刀给带上来!”
车子是路上劫的,进城的时候已经被交警拦下了,哪里有车啊,木棉花正要询问,陈柔站了起来,对木棉花说道:“棉花,我确实有话对你说!”说着拉着木棉花出门去了。
第1042章:肉垫
有默契是一种很美好的感觉到体验。
你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对方都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你的一句话,对方就知道话里的潜台词。
我与陈柔,就有这种默契。
陈柔拉着木棉花下了楼,不时偷眼望向我所在的窗户,她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她和木棉花下楼,正是因为不知道原因,她的眉梢眼角有着隐忧。
朱梅梅的目光不明真义地闪了闪。
如果它真是从封印之地追来的“诡异尸体”的话,眼中的闪光应该是猝不及防。
“诡异尸体”就是为了找到我们所有人,但是才找到,我就将陈柔与木棉花分散到楼下了。她也许是想等我们吃完了早餐就对我们扇动“死亡之翼”但是这时候,只能再等等了!
我更希望一切只是我多虑的憶想,“诡异尸体”根本就没有来找我们,而朱梅梅,只是落泊异乡的“西南漂”!
但是,随后发生的事进一步验证我是对的!
这时候,一辆小车在陈柔的脚边停下,车主下了车,将空烟盒往地上一扔,进去小卖部买烟去了。
陈柔犹豫了一下,拉着木棉花上了车。
木棉花满面疑惑地问陈柔,陈柔回头说了一句什么,因为离得远,我都没有听清楚,但是我想,陈柔说的一定是“演戏演全套”之类的话,兴许她在上车之后,还找了找车上有没有剃须刀呢!
车主进店买烟,选烟,拿烟,找零,整个过程最多两分钟,也就是说,这两分钟内我必须行动!
想到这里,我从背包里取出一袋巧克力,往桌上一摊,随手取了两颗,问道:“朱梅梅,吃糖吗?”
认识的时间虽然短,但是我发现了朱梅梅的一个毛病,那就是——特别爱吃,我买的十个包子她一气吃完了,如果陈柔刚才将粉让给她的话,我想她也能吃完!巧克力的香味一下便吸引住了她。
朱梅梅客气了两句,但是终于未能抵抗住巧克力的诱,惑,走上前来,取了一颗巧克力,剥开糖衣,将巧克力放入口中,巧克力入口即化,可可豆的苦涩和糖的香浓完善地融合在一起,十分美味。
朱梅梅的眼中露出惊喜的神情,不过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