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胖子又吸了一口烟，接着道，“按理来说，触角退回去肯定是为了准备第二波进攻，所以我和冷邪都做好了以命相搏的准备。”
“结果你们没等到第二波攻击，对吗？”刀疤继续问道。“不，我们等到了第二波攻击，只是这一波攻击太失水准，竟然连我们所站的方位都弄错了，以至于那些触角根本就没碰到我们。如果不是我嘴多说了一句话，这些触角估
计找到天亮都找不到我们。”洪胖子道。
“你说了一句话，结果把触角引来了，对吗？”刀疤问道。“你说对了一半，触角确实被我说话的声音给引了过来，但当我闭住嘴巴，往周围一躲，它们就再次找不到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洪胖子丢掉烟头，重新点了
一支烟，继续道，“我和冷邪发现这一点后，直接屏住了呼吸，不再发出声响，就这样躲过了鬼娃母体的第二波攻击。”
“再后来呢？”刀疤继续问道。“再后来，我就听到暗门外不停地传来枪声，断定你们已经在围剿鬼娃，所以就把心放肚子里了。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暗门开了，随后就听到了你小子阻止龙药师的声
音。”洪胖子道。
“鬼娃母体没有对你们展开第三波攻击？”刀疤不死心，追问道。
“它都找不到我们，如何展开第三波攻击？”洪胖子答烦了，道。
“洪胖子，老夫有一个问题，能否仔细回想后再回答我？”金四爷掠到洪胖子身前，道。
“当然可以，知无不言，我也想知道鬼娃母体为何突然间就找不到我们了。”洪胖子道。“在你们打退触角的第一波攻击后，有什么异常情况出现吗？”金四爷担心洪胖子不理解，又补充道，“就是在第一波攻击之后，第二波攻击之前，这个时间空隙里，有发生
什么异常情况吗？”
“这个……这个……”洪胖子回想了一会，最终摇了摇头，道，“没有。”“你再回想一下，老夫敢断定，鬼娃母体为何突然间就找不到你们，原因一定在这个时间间隙里。”金四爷道。姜还是老的辣，金四爷死死地咬住了这个时间点，让洪胖子
陷入了沉思。
良久，洪胖子才喃喃道：“他娘的，别说，在第一波攻击后，我还真感觉到了一股劲风，好像有一个人从我身前掠过一样……”
“一个人从你身前掠过，洪胖子，你确定吗？”金四爷问道。
“我确定有一股劲风，但人我没看到。”洪胖子道。
“冷邪，你有没有相似的经历？”金四爷扭头朝冷邪问道。
“有。”冷邪点了点头，应道。“看来，鬼娃母体之所以找不到你们，症结不在于鬼娃母体，而在于这股劲风。”金四爷自言自语道，“可是，老夫搜刮脑海里的每一处记忆，也想不出这劲风到底是何方神
圣。”
“有没有可能这劲风不是人，而是鬼……”金家右奴道。
“不是人？是鬼？”金四爷反复念叨，最后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这世界哪有什么鬼……”
“不是鬼，那有没有可能是神？神帮了我和冷邪？”洪胖子补充问道。
“不可能，这世界既没有鬼，也没有神。”金四爷一口否定了洪胖子的话。
他们的对话，激起了我脑海中的无数记忆片段，我想起了黑影，想起了应龙，想起了毅。这些人，既不是鬼，也不是神，但他们却比鬼神还要诡异。或许，就是他们救了洪胖子和冷邪。
第364章 继续前进
“四爷，你敢确定这世界没有鬼神吗？”洪胖子不依不挠，追问道。“关于鬼神之说，人类在采集时代，上万年前，就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记载。但是，不管是采集时代，还是农业时代、工业时代，以及现在的科技信息时代，都没有确切的鬼
神存在的证据。”金四爷顿了顿，继续道，“所以，老夫更愿意相信鬼神是一种文化信仰，而不是真实存在于世间的生命体。”
“没找到证据并不代表不存在，如果没有鬼神，那华夏历史上那些神话故事是怎么来的？全是我们古人凭空想象出来的吗？”洪胖子和金四爷杠上了，继续问道。“人类之所以能够与其他动物区分开来，形成最初的采集部落，最终变成今天的地球霸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因为人类拥有具备想象力的语言，能够描述虚无事物的
语言。现代社会，我们的公司、法律、规则，都是虚无的东西，难道这些也是鬼神传下来的？”金四爷道。
……
按洪胖子的德性，这个话题估计得争到天亮，我不得不打断了他们。“不要争了，人类社会几万年历史，关于鬼神的争论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至今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洪胖子，你觉得现在我们能争出个子丑寅卯来吗？”我看了眼洪胖子，随即指着前方过道，继续道，“暗门已经关闭，我们也不可能再进去探查，关于劲风的谜团，咱们先搁置，人类也好，鬼神也罢，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得继续往前走
。”
“我赞成龙九的话，鬼神之说，再争个三天三夜估计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刀疤表态道。
“我到前面去看看。”冷邪抛下这句话，身形一闪，消失在过道里。洪胖子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没有再出声。金四爷则朝金家人走去，开始做出发前的准备，一段关于鬼神的争论总算告了一段落。前方鬼雾不知道散了没有
，在冷邪没回来之前，我们只能原地等待。看着暗门，我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我们在白骨桥见过他，当时他还给了我两条神鳅。现在想想，能够在哺乳池内把洪胖子和冷邪隐身起来，估计也只有这个人办得到。此人叫姜虚，是姜家的隐身
天才，能够在转眼间隐去自己的身形，让任何人都察觉不到。
不过，为了不引起无休止的争论，我没有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最大的可能。要知道，劈龙岭这一路走来，可不仅仅只有我们一行二十人，还有其他未露面的各方势力。姜虚既然在白骨桥出现过，那他极
有可能也进入到了劈龙岭，说不定就一路跟随着我们。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自然是看不到姜虚的身影，倒是看到了满目狼藉的鬼娃尸体。
“刀疤，洪胖子，叫兄弟们把鬼娃的尸体挪一下。”虽说鬼娃不是人类，但它的体型与人类小孩极其像，看着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鬼娃，我心里涌起一股悲悯之情。
“你们都过来……”刀疤大呼一声，雇佣兵们都开始挪动鬼娃尸体。不一会，在过道的旁边，就整整齐齐地摆好了二十具鬼娃尸体。我朝洪胖子要了三根烟，点燃，走到鬼娃尸体前，轻轻地把烟摆了上去。看着腾升起烟雾的香烟，再看着
鬼娃尸体，我一时间百感交集。
生命之脆弱，不得不让人感叹。其实，在等待鬼雾散出的这段时间里，鬼娃被关在暗室内，并未对我们造成威胁。我们完全可以选择就地休息，而不用冒险开暗门来诛杀鬼娃。但是，不知为什么，我们
就是做了这样一个最残忍也最冒险的决定，而且获得了全体同意。
或许，我变了。
不，整个队伍都变了。自打进入劈龙岭后，一路走来，不断面对危险和死亡，神经高度紧张，所有人都变了，变得草木皆兵。我看着前方过道，苦笑了一声，这劈龙岭一共三层，我们才走到第
二层，这神斧三门，我们才走到鬼门。何去何从，后面到底还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们，一切都是未知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此时，冷邪的身影出现在前方过道，转眼间便掠到了我们身前。
“鬼雾散了。”冷邪永远言简意赅。
“那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洪胖子问道。
“是。”冷邪点了点头，吐出了一个字。
“好，大家收拾好行李装备，五分钟后出发。”我抬手看了看时间，继续道，“要救媚娘，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三十四个小时了，必须得加紧速度。”
“兄弟们，抓紧点。”洪胖子一声大喊，道。
“千千，你和鬼脸说一声，待会让它和冷邪一起开路。”前方凶险未卜，说不定鬼脸能上忙，这次我留了个心眼，朝千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