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知道那人没有脸,是一个诡异的躯壳。当它转过身来的时候,会把人吓死!
我定了定神,尽量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朝着床边的衣架摸过去,先穿好衣裳,再从挎包里拿出朱砂、桃枝、红绳等驱邪打鬼的法器。
蹑手蹑脚的朝躯壳靠近,它仍旧端坐,似是对我的一切举动没有半点察觉。
漆黑宁静的夜里,我能感觉到我的心砰砰的跳动的很厉害,上一次没能抓住它,让它凭空消失,这一次,我绝不能放过它!
离它近在咫尺的时候,它仍旧未转身,我心里升起一丝喜悦,红绳快速往其身上一缠,随后一把朱砂洒在其身躯上。
躯壳这个时候转身了,它是很缓慢优雅的站起身,一点也没有受玄术的影响。
它的身躯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比之前矮了一点,有点小巧玲珑的感觉。当它转过身对着我的时候,我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惧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下。
只见,一张脸上多出了一双眼睛,别的五官却没有。这双眼睛盯着我,一眨一眨的,越发的恐怖渗人。
“你到底是谁?”我手拿桃枝,用力的朝躯壳打,结果桃枝折断,躯壳一动不动。
不得已,我拿出几根蒲叶剑来,本来不想做的这么绝的,随随便便就打散一个魂魄于福报寿限都有影响!但现在知道躯壳这般厉害,不出狠招不行。
可是,当蒲叶剑砍在躯壳的身上时,蒲叶断了,躯壳依旧完好无损。
令人奇怪的是,躯壳一直不动弹,只用眼睛盯着我,却没有别的动作。
见它不对我出手,我大着胆子站起来,看到写字台上有我的手机和台灯,便冲上前去按下开关。
灯亮了,躯壳瞬间消失。在其消失的刹那间,我隐约觉得那躯壳的眼睛很熟悉。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宛如星星明亮忽闪……这不是小念的眼睛吗?
变化的躯壳,跟小念有关系?我心里疑惑的嘀咕着,朝写字台上看去,见我的日记本又被翻开了,手机也是开机状态。
日记本上多了一篇日记,上面是用繁体字写的,开头是日期,时间记的很详细,是今晚上我睡着后,子时的时候记录的,下面只写了六个字。
“姻缘错,劫数过!”
我念了一遍,皱着眉头思考,这是何意?
字迹工整娟秀,像是女子写的。那具躯壳难不成真是女的?回想它的眼睛,还有头发,越发觉得像周小念。
印象中我没有见过周小念写字。天不早了,我只好躺下休息。
第36章:高手齐聚一堂
天亮后,我迫不及待的来到纸扎店,问周婶要了小念上学时候写过的作业本。
翻开后,照着我的日记本比对,发现字体完全不像!
“娘,小念昨晚上有给你托梦吗?”我问道。
“没有,怎么,她给你托梦了?”周婶急切的问道,“都说什么了?”
“没有,我就是想她了。”我掩饰道。
周婶一声叹气,道:“你们都是苦命的孩子。不过还好,你现在有小欣了,就让小欣代替小念,陪着你走完这一生吧。”
蹲下来开始干活编纸扎,我的心情始终平静不下来,短短一会儿功夫,被竹篾扎了好几次手。
借着上厕所的功夫,我给王瘸子打电话,述说昨晚的情况。
“你小子神经病又犯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一家便宜的,有优惠?”王瘸子慢悠悠的道。
“师父,我尊称您一声师父,可没跟您开玩笑!”我用特别严肃的口气说道。
王瘸子道:“你可别忽悠我了,上次我亲自去你家里看过,什么都没有,这你怎么说?”
“我也解释不清,这样吧,要是今晚上我还能碰到,那你就相信我,咱们再商量别的办法。”跟王瘸子商量好后,接下来我去准备了摄像头,只要能拍摄下来,留有证据,王瘸子就不会再怀疑。
到了夜里,打开摄像头,随后我进入梦乡。
睡到半夜的时候,是被旁边冰冷的感觉给冻醒的。时间已经到了九月半,天气越来越凉,再有几天便立冬了。依稀还记得前阵子出现的时候,天气并不凉,躯壳虽然没有温度,但却并不寒冷。
这躯壳,似乎能随着季节的变化,带给我寒冷!
我打了个哆嗦,立即便没了睡意。下意识的朝身边摸,发现没有躯壳,便急忙朝写字台看,黑暗中过了许久才看到躯壳的身形。
扭头朝摄像头看了一下,红灯亮着,我将心放宽,也不起身了,就坐着问道:“你到底是谁,能不能说句话?”
沉默良久后,我道:“我给忘了,你是没有嘴巴的。不过呢,如果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就请转个身,朝我眨一下眼睛。”
躯壳便就转身朝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吓了一跳,这是第三次接触,它总算跟我有交流了!我还以为它一直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离开,闯入我的世界却不打算跟我有什么交集。
只要肯搭理我,我便有办法弄清楚它的来历和意图。
“既然你会写字,那你就在纸上写,到底为什么缠着我。”我问道。
躯壳摇了摇头,随后便不再搭理我,当我准备起身朝它靠近的时候,它又凭空消失了。
走到写字台前,日记本上又多了一行字:巨轮已动,难改轨迹。
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寓意什么吗?是指命运吗?
躯壳,接连出现,却没有害我之意,难不成它是想告诉我一些什么凡人不可探知的天机?
天亮后,我也没有细看视频,便将其拿给王瘸子看。王瘸子抽着烟,慢悠悠的看完后,他意味深长的带着几分谑笑,道:“你的神经病越来越严重了,今天一定要给你治治!”
视频里,只有我对着空旷的地方在自言自语,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我是神经病。
我面露难色,道:“你能不能正经点,别为老不尊。你以为我真的是神经病吗?倘若是,当初你又是为什么收我为徒?”
“呃……”王瘸子被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后才道:“看来真的是我道行浅了,我一直不肯承认,情愿去相信你有病。我打几个电话,叫几个高手来帮忙。”
王瘸子一共打了三个电话,其中一个我熟悉,是马婆婆。另外两个都是男的,跟王瘸子以师兄弟相称,口音是外地人。
到了黄昏的时候,马婆婆领着云染一起来到了王瘸子家。
随后,一个比王瘸子看起来小大约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脸的威严,风尘仆仆的走进家门,王瘸子叫他高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