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柔不依地蹭了蹭,娇声道。
只是这时候,她顿了一顿,转而小声道:“姐姐,你与姐夫的婚事,也是在那时候爷爷提议的吧……”
苏婉妙一怔,嘴角浅笑:“是啊……那时候爷爷提起,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便也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只是爷爷之后说帮我物色好入赘的人选,许久之后才告诉我那人的姓氏与来历,甚至没来得及见一面便拜了天地……”
那时候她总也会在想,爷爷会为自己挑选怎样的一个夫君。但大概有才的君子是不愿意入赘一介商贾之家的,因此这本身也便限制了那位夫君不会多么出众,大约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洞房那一夜的时候,她也没有出乎意料地发现的确是如此的,甚至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坏一些。
不过,既是入赘,自己便也算是亏欠于他,便是如此无能之辈,她也愿意好好待他。
只是后来发生的种种,却一次又一次地让她有些惊喜,起初对于这桩婚事持有的一种类似完成使命一般的态度,也开始发生了自己也没注意的变化……
现在回忆起来,两月前的自己和相公似乎都不太成熟,对这桩婚事都带着几分排斥。或许直到现在,才有所改变。
“那,芷柔想问一个问题,姐姐你可不许生气!”
苏芷柔低声试探着问道。
“你问吧,我不会生气的。”苏婉妙笑道。
“姐姐你现在还是和姐夫分房睡的吗?”
“……”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苏芷柔悄悄地抬起脑袋来打量了一眼,见苏婉妙颇为少见地露出面色绯红,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从永徐村回来这些日子,苏婉妙和杜白都没有刻意隐藏,其它的下人也是一清二楚的,苏芷柔虽然在这方面迟钝一点,但总也能懵懵懂懂地猜到些许。
尽管不清楚夫妻之间一起睡觉究竟要做什么,但她毕竟也写过看过那么多的小说故事,多少了解诸如“夫妻要睡在一起才会生小宝宝”的让人有些害羞的“冷知识”。
可是这段时间她观察下来发现,姐姐和姐夫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但晚上却是奇怪地分房而睡,这不就意味着两人不会因此生小宝宝吗?!
那怎么办?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姐姐你讨厌姐夫吗?”
苏芷柔想了想,抬头问道。
“没有!”
苏婉妙面色泛红,下意识便答道,转而脸色更红几分,似是娇艳红霞美丽动人。
她斟酌着语句,结结巴巴道:“只是……只是可能我们……还没到那个时候……”
“你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吗?”苏芷柔疑惑。
“但是……”苏婉妙不知如何作答。
“其实呀,我觉得姐夫缺点还真是不少。”
苏芷柔靠在她的怀里缓缓说道,语气似是几分抱怨。
“那家伙总喜欢装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问他他却又不说。还很喜欢拍人家脑袋,不知道会长不高么?而且还很懒,府里也不帮忙,只知道读书写字,跟外面那些以为会写两首诗就臭屁得不行的书生们没什么两样……”
苏婉妙静静听着,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这丫头平时也没少在耳边抱怨,这也不是第一次听了。
只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有些意外。
“不过嘛……”
妹妹微微别过脑袋,似是想了想,小声着说:“他知道的知识很多,脾气也挺好,而且颇有几分才华,也不恃才傲物很谦逊,也不贪图名利,似是无欲无求……”
“虽然那家伙嘴巴是有一点坏,可也算是一个好人吧……”她嘟着嘴,小声念叨着。
“嗯?”
苏婉妙有些诧异地低头望向她,毕竟以她的了解,妹妹应该是很讨厌杜白的才对,怎么会突然转而替他说好话了呢?
“呐,姐姐!”苏芷柔认真说道,“虽然可能由我来说有点奇怪,可是如果他做我的姐夫的话,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笨蛋,他已经是你的姐夫了啊!”
苏婉妙轻轻拥着她,心里却是开始认真考虑着妹妹刚才说的话。
自从成亲以来,两人一直是这样分房而睡,本来也以为是渐渐习惯了,但被妹妹这般说起,才忽然发觉其实是自己一直都有意无意地忽略过这个问题。
喜欢相公吗?
说起来有些奇怪,毕竟两人已经是拜过天地的正式夫妻,这种时候再来说什么情情爱爱的似乎有些别扭。
只是心里那种悸动却是做不得假的。
当此时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心里也有些不安了起来。她不希望相公会认为自己是看不起他赘婿的身份而始终不肯圆房,届时定然会心生不满而引出矛盾……
这种有些羞人的困惑让她一个经历惯了生意场上的风风雨雨的当家人瞬间变回了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心中难免既是羞涩又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奇怪的东西
而与此同时,苏府里杜白已经将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一番熟练的操作之后便操控魂体朝着刘家的方向飞去。
这次行动之前,他已经想好了,既然这刘义闻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那他便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不过当他飞到刘家上空的时候,却是奇怪地发现此时的刘家似乎与昨日的颇有些不同。
不仅到处张贴了一张张的符咒,而且还在厅堂前的空地处煞有介事地摆出了一个临时的法坛,点满了香烛,有一位披着袈裟的高僧盘膝坐于法坛之上,身上微弱的佛光于黑暗之中依稀可以分辨,似是正在诵念佛经。
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的杜白没有急着现身,而是隐匿于半空之中先观察下面动静。
此刻法坛的四周皆摆着许多椅子,刘义闻和其他几个刘家的成员正坐在靠近大门的椅子上一边私下说着话,一边颇有些无聊地等待着这次法事的结束。
这里的人除了刘义闻自己之外,对于这次的所谓法事都持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毕竟昨晚上碰上闹鬼的不是他们,自是无法理解其中的可怕之处。
反而不少人暗中认为这可能是刘义闻为了坐稳自己的位子,而特意要消除掉前家主刘景泰留下的影响故意做的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