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康复中心是连体式建筑,三座病栋内部相互连接。
用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陈歌走遍了第一病栋,大楼里能藏人的地方很少,他并没有找到笼中人,也没有找到更多活人在此地生活的痕迹。
“那家伙会不会是被带到了其他病栋里?”陈歌往楼下走去,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是刘刀打来的。
“有事吗?”陈歌神经绷紧,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对他产生很大的影响。
“陈歌,你走的太快了!今夜是通宵直播,现在才过去二十分钟,你已经跑遍了一栋病楼,后面的直播你准备怎么进行?”刘刀时刻关注着陈歌的直播:“秦广那边人气刚突破六十万,你这边现在还没破五万,别光顾着探索,多跟水友交流交流。”
陈歌听着刘刀的话,回到一楼,当他看向一楼走廊尽头时,瞳孔轻微收缩:“病栋的铁门怎么关上了?我记得进来的时候大门是开着的。”
“你在说什么?”刘刀的声音顿了一下:“现在形势对我们不容乐观,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播就可以了。”
“等会再聊,先挂了。”陈歌收起手机,举着工具锤朝铁门那跑去,经过护士站的时候,他下意识往里面看了一眼。
“好像哪里出现了变化。”
心里忧着病栋大门,陈歌没有第一时间翻入护士站查看,他先是跑到了病栋门口,用力晃动铁门。
“上锁了!什么时候的事?”
陈歌趴在门缝处往外看去,在铁门外面的把手上有人新加了一把大锁。
他用力撞击铁门,外面好像还支撑着什么东西,大门纹丝不动。
“环形锁,支撑物,一看就是惯犯。”废弃的精神病院里有活人生活,陈歌怀疑是曾经的病人又回到了这里。他们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疯子,这些家伙有的可能要比绝大多数正常人还要聪明,绝对不能小视。
陈歌试着用工具锤撬动门锁,没有任何效果,他又进入两边的病室,窗户上全部被铁围栏封死。
此时此刻,陈歌更加能体会到那些被送入精神病院患者的心情,这里就好像是一座特殊的监狱。
求救?报警?
陈歌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直播人气还在增长,如果现在离开,这次直播等于说就毁了。
再说他还有试炼任务在身,要在午夜凌晨之前进入第三病栋存活到天亮,一旦报警,光是问讯估计就要浪费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我记得二楼的窗户没有装防盗网,从那里离开也一样,暂时没必有报警。”陈歌为了完成这次试炼任务,找到父母失踪的线索,也算是豁出去了。
回到护士站,陈歌刚才路过时发现里面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翻入其中,铁笼外面的塑料碗已经清空,里面的液体全被倒掉。
“他是害怕我发现其中有一个碗里下有老鼠药?”陈歌不能理解对方的做法,正要起身,忽然看见柜台底下的木板上写着几行小字。
为了看清楚那些字,陈歌弯腰把头探入柜台里,还没等他靠近那些字,头顶感觉有些痒,就像是有小虫子钻进了头发里。
他伸手挠了挠,手背不经意间碰到了什么东西。
扭头向上看去,陈歌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柜台下面的隔板上贴着一把把黑色的长发!
有长有短,也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
“这下面为什么有头发?是铁笼里那人的?”
不等陈歌想明白,护士台外面忽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猫叫,他赶紧从柜台下爬出向外看去。
白猫朝着二楼拐角楼梯张牙露齿,异色猫瞳紧盯着某一个地方。
第156章 谁在跟着我?
陈歌二话不说,抓着工具锤就冲了过去,他不准备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出来!”病栋大门反锁,他行踪已经暴露,所以也不再顾忌那么多了。
一人一猫跑到楼梯拐角,楼道里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跑哪去了?”
在鬼屋陈歌已经测试过白猫了,这只猫对于某些东西特别敏感,几乎不会出错。
“白猫没有炸毛,只是表现出进攻性,那东西的危险程度应该比不上暮阳中学。”白猫在陈歌的鬼屋里炸毛两次,一次是进入暮阳中学的时候,一次是在卫生间血门出现的时候,根据白猫刚才的反应,陈歌大致判断出了那怪物的实力。
“现在最关键的是,不清楚那玩意是人还是鬼。”
回到护士站,陈歌直接用锤子砸开隔板,将整个底板掀开。
眼前的场景有一点瘆人,木板上钉着用细线捆好的头发,如果把木板反过来的话,头发末端会往下垂落,看着让人心颤。
“那人为什么要把头发钉在木板上?这是他的特殊癖好?”
所有头发都用细线捆好,有的纤细柔软、乌黑发亮,一看就知道是经常保养,估计是从某个年轻女孩头上剃下来的;还有的则蓬松分叉、几乎全白,很显然是属于某个老人。
陈歌通过比较长短,将头发分开,它们应该属于四个不同的人。
“这四个人里,至少还有一个活着。”陈歌看着护士站里摆着的两个大铁笼,渐渐明白了铁笼的用处:“真是疯子。”
他把木板放在一边,再次趴在柜台下面,这回他看清楚了木板上的字迹——你们对我做过的所有事情,我都会还回来。
字写的很小,下面还有一些断断续续语句完全不通顺的话,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写到一半,突然发疯,开始说胡话了一样。
“有些精神病患者情绪激动时,会一个人对着空气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普通人说梦话的时候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陈歌试着去解读,但是根本不清楚对方要表达什么。
看着木板上的字,陈歌只觉得后背发寒,精神病院外面的围墙上还写着无数类似的话语,每一句话里都带有一个人名,更恐怖的是那些字迹全都不一样,显然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偶尔有一个病人表现出这样的情况可以理解,但是当所有人都出现这样的症状时,概念就完全不同了。
“看来这所病院里的病人,怨气都很大啊。”陈歌拿出手机,将柜台里的字拍下,又把公鸡绑在背包后面:“人越多越容易留下破绽,我该去第二病栋看看了。”
陈歌翻出护士台,他从背包里取出一袋盐,撕了个小口,在护士站附近洒了几条线。
他这么做不是为了驱邪,而是想抓住那个隐藏的疯子。
手里拿着盐袋,陈歌来到第一和第二病栋之间的楼廊,在他快要进入第二病栋时,白猫突然跳上窗台,抓挠着楼廊窗户上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