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对话过后，中年男人和陈歌的目光交错。
陈歌看到了中年男人家里的水管没有关严，一缕缕黑发正在逆着水流往里钻。
中年男人的目光则落在了陈歌手上，被陈歌掌心狰狞的巨锤吸引。
很难想象，在现今的城市当中，还能看到如此野蛮血腥的东西。
血槽、倒刺，仿佛脊椎骨一样的手柄，这巨锤的每一个细节仿佛都在告诉别人，它和工地上那些打桩用的工具锤有本质上的区别。
陈歌对中年男人很客气，不伤及无辜是他一贯的作风。
单手拖着碎颅锤，陈歌撞入屋内，朝着卫生间送水管道砸去！
屋内传出一声巨响，管道被砸爆，水花溅出几米远，直接落在了中年男人脸上。他被吓傻了，嘴巴张大，好半天都没有合上。
和水鬼打过一次交道后，陈歌这回学聪明了，他预判了水鬼的位置，将水鬼前面的管道砸断。
一脚踹上卫生间的门，陈歌同时唤出白秋林和许音，让他们堵住水管两端。
“我看你往哪跑？”
湿漉漉的黑发从水管里钻出，铺满了整个卫生间，水鬼在做最后的挣扎。
镜子碎裂，管道崩断，激斗的声音从狭窄的卫生间里传出。
“他、他在里面干什么？”肥胖中年男人看着从卫生间门下面渗出来的水，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是警察吗？刚才有一个疯子冲进我家了，你们快点过来！”
“有攻击倾向吗？有啊！他极度危险！手里还拿着一个老长老长的铁锤！”
“我不认识他啊！他一进来就把我家水管砸爆了！我发誓，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跟他对视了一眼！”
“好的，我明白！我不会再刺激他了，我先撤离，你们也快点过来啊！”
半小时后，陈歌终于控制住了水鬼。
空间狭窄不利于他发挥，白秋林和他守住下水道和送水管，主力还是许音。
“在地面上都这么难对付，真要是在水库里遇见，结果会怎样还真不好说。”和水鬼战斗过后陈歌也发现了一个问题，水鬼在有水的地方攻击方式会变得极为诡异，战力几乎翻倍。
“幸好在陆地上抓住了她，要不这个任务的难度不下于普通的三星试炼任务。”陈歌将许音手里还在扭动的黑发塞进一个洗发水瓶子里，那黑发后面隐约有一个女孩的虚影浮现，她穿着血迹斑斑的外衣，长得和雯雯很像，但看起来要比雯雯大一点。
“她也是个孩子，这个年龄段没有家长管教可不行。”
把头发塞进洗发水瓶子，陈歌将它装进背包，和复读机放在一起。
“二星试炼任务还没开始，BOSS已经被我活捉。等水鬼融入恐怖屋大家庭以后，我再去水库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把她的手下也招过来。”
心满意足，陈歌把碎颅锤塞进了背包，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不许动！站在原地！别乱动！”门口传来一声叫喊，陈歌被吓了一跳，不过他的表情很快就变得奇怪起来，因为那声音他听着有些耳熟。
双手举起，陈歌缓缓从卫生间走出。
当看到他的脸时，两名警察也是一惊。
“小青警官，前两天在那个钓鱼爱好者埋尸的院子里我就说过，咱们还会再见面的。”陈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没骗你吧？”
第586章 独自打捞
“前两天，我怎么记得好像就在昨天？”小青看着双手举过头顶，一脸无辜的陈歌，也有些头疼，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队长汇报这件事。
“是昨天吗？无所谓了，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我在追查拐卖儿童案的凶手。”
“追查凶手，所以私闯民宅，用锤子砸爆了水管？你能告诉我这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小青和旁边的另外一名警察在看到陈歌后放松了警惕，他们清楚陈歌不是疯子，就算其思维方式和正常人存在一定的差异，那他也是属于混乱正义阵营的。
“这个事情我很难跟你们说清楚，如果市分局的颜队在这里，他应该能理解。”陈歌先是搬出了颜队做挡箭牌，接着语气变化，一改之前的强硬：“不过弄坏了别人家的东西，肯定是不对的，我会按照原价赔偿。”
他朝肥胖中年男人露出歉意的笑容，看的对方一愣一愣的，眼前的人和刚才相比，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在场其他几人根本没办法明白陈歌此时的心情，只用几百块钱就能换来一个水鬼，这生意稳赚不赔。
和肥胖中年男人沟通过以后，陈歌被两名警察带到楼下。
“你刚才说自己在追查拐卖儿童案的凶手？”小青一心想要办大案，可惜他们队长总是不让他跟组去一线，老是让他负责一些普通的案子，这让他有些不甘心。
“对啊，小区旁边那个康复学校今天丢了一个孩子，我经过调查后发现，院内除老师和学生外，还有其他人存在，一路追查，最后线索在这栋大楼里断掉了。”陈歌自然不会把水鬼的存在告诉警察，随便编了个理由，想要搪塞过去。
“孩子找到了吗？”
“找到了，不过那孩子患有遗传病，智力存在缺陷，再加上受了些惊吓，估计问不出什么东西。”陈歌背着包，走在两名警察中间：“你似乎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
“比起案子，我对你更感兴趣。”小青要走了陈歌的电话号码，他觉得自己跟着陈歌，以后不愁没有大案破。
回到康复学校，陈歌正好看到两位老师被救护车接走。
他们是在厕所隔间里被人找到的，两人衣服湿透，面目扭曲，仿佛看见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更奇怪的是，医生检查他们身体厚发现，两人肺部、咽喉里存有大量积水，也不知道他们昏迷以前遭遇过什么。
雯雯的姑姑也在学校里，女校长和另外一位女老师正在跟她道歉，学校里混进了坏人，这事学校肯定是有责任的。
“这个女老师和小女孩的姑姑都可以证明我是好人。”陈歌很自然的和她们站在一起，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家属的位置上。
警方询问了一下事情经过，那名戴着眼镜的女老师为陈歌做了证明，说当时学校里确实有其他人存在，是陈歌破窗将她和小女孩救了出去。
可让人意外的是，当警方准备问话雯雯的姑姑时，这个女人表现的极不配合，她不停用指甲抓挠自己的手腕和手背，似乎轻微的疼痛能帮助她克服恐惧，让她平静下来。
“你在害怕什么？凶犯的报复吗？我们警察就在这里，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把犯人绳之以法。”小青根本没有弄清楚状况，他安慰过雯雯的姑姑以后，又走到了小女孩旁边。
这孩子不哭不闹，一言不发，独自站在墙边的阴影里，不管谁去抱她，她都会像疯了一样去攻击那个人。
“警察同志，麻烦你们了，这事我们不想再查下去了。”过了半天，雯雯的姑姑主动放弃追查凶手，她脸色苍白，不断回头看向康复学校的深处，仿佛那阴森的长廊里藏着吃人的魔鬼一样。
“你就愿意看着伤害孩子的犯人逍遥法外？”小青很不理解雯雯姑姑的做法：“如果不抓住凶手，以后他可能还会袭击其他孩子，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所以请你配合我们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