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结果……
以她凝舞和我楚天在世人面前双双自斩，斩灭己身，偿还一世所造罪债，偿尽一世所造业力，这便就是全部的经过了。
“您与您的夫君楚天，真乃有大毅力啊！”老龟妖听完这段波澜壮阔的往事，不禁赞叹一声。
凝舞凄然自嘲：“命运多舛罢了……”
“曾经事，老朽不想去论断对错，若龙母娘娘您想要一个答案，老朽可以告诉您：殿下他用错方式去帮助您，这便是因，最终死于您的手中，这便是果！……因果既如此，徒叹奈何，于殿下而言也相当于是从中解脱了，不必再饱受那般的心伤苦难折磨。”老龟妖又是一声长叹。
凝舞却道：“可说到底，终归还是我杀了他……”
“不必如此挂怀在心，殿下他是不会怪您的，我等也是不会怪您的，毕竟真要仔细论起来，反倒像是殿下苦了您许多。”老龟妖劝道。
凝舞叹息摇头，不愿再去追究曾经的对与错。
沉默半响——
“龙母娘娘，想必您已经知道，龙王神殿之上乃有你的神念灵印存在吧？”老龟妖主动问。
凝舞点头：“我早已知道。”
“此神念灵印已受香火供奉数千年，如今更是恰好可助您尽快恢复形神炉鼎之伤，但不知……为何您始终都没有开口询问呢？”老龟妖又问。
凝舞不由得语塞：“我……”
早在一开始苏醒醒来的时候，凝舞便就感应到了神念灵印的存在。
她没有问，也不必问，神念灵印乃是敖煌刻意为她所留下，恰如玉龙雪山的雪神殿。
但还是那句话，她如何能够在亲手杀了敖煌之后，又蒙受敖煌如此重的情意恩惠，误闯入此地世外源洞天勉强还能用不得已来自我安慰，如果开口索要神念灵印岂非恬不知耻？
“老朽追上您来，所要谈正是这件事。”
“不必觉得如何难堪，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那是您的神念灵印，索要取回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更何况既能够对您养伤有所帮助，殿下他若在天有灵肯定也会很欣慰的。”
“得幸如此，也总算是殿下的心血努力没有白费。”
老龟妖又劝一声。
凝舞摇摇头说：“可我不能够那么做，我不想再……”
“您是觉得，不想再亏欠殿下更多？”老龟妖睿智的一语道破凝舞心思。
凝舞叹声点头，她确实是有着这样的念头想法，她也不能够允许自己那样子做。
“到底是当局者迷啊！”
老龟妖笑了笑，与凝舞又言道：“不论是曾经也好，还是现在也好，殿下他都非常希望能够帮助到您；世间遭劫大变，更是需要您主持局面；您的夫君楚天还在等待着您的归去；那许许多多的事情、许许多多的人更加需要您来力挽狂澜！……凝舞啊，老朽斗胆相问，你难道要仅仅因为不想再增添心中负累，就辜负所有人的对你的期望吗？”
这番话，顿时问的凝舞哑口无言。
老龟妖站停住脚步，幽幽道：“有些错误可以改正，但有些遗憾注定无法弥补，如果你内心觉得欠下了，就请不要遗忘他，如此……便就足够了！”
沉默良久——
凝舞叹息一声，欠身施礼道：“多谢前辈的指点，我……想好好的想一想……”
“不敢不敢，老朽可是担不得前辈之名……”
老龟妖连忙虚托一下，但没敢与凝舞有肢体接触，它转身离开时又道：“龙母娘娘，您且在此静心思量，老朽就在龙王神殿中等着您。”
(本章完)
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 无冕之神
碧波一池春水荡漾，微风舒卷，撩起了湖边人儿的发丝飘扬，撩起了婀娜身影的裙摆飘荡。
只是……
却不能够为她拂去那难言的忧伤。
该怎么做才正确，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凝舞无法去阻止别人对自己的好，恰好似我也无法阻止别人对自己的好，这是最幸运也是最可悲的事情。
有些事相对比较容易解决，比如说常羲；
有些事，却再难以去弥补和补偿，比如说敖煌；
常羲是坏人吗？
敖煌是好人吗？
……
好与坏的界限，突然变得像是对与错的界限般，莫名模糊，令人难以从中分辨。
曾经做错过一次；
现在绝不能够再错第二次；
凝舞打定心中主意，去往龙王神殿取回自己的神念灵印，以此来快速恢复己身的形神炉鼎伤势！
“拜见龙母娘娘……”
龙王神殿，一众水妖恭恭敬敬行礼，俯身跪拜。
凝舞道：“我来取神念灵印。”
“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不过老朽要提醒您，积聚数千年传承的心念愿力无比庞大，到时势必会对您的心神灵台造成冲击，望龙母娘娘有个心理准备才好。”老龟妖提醒道。
凝舞认真的点头，其实也无所谓准备，因为她曾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
当年；
玉龙雪山；
还是妖魂鬼妻的凝舞，便就因汲取庞大心念愿力而导致了性情大变，许久许久才从那种被迫冷眼超脱的感觉中走出来。
而这次，凝舞已有世间法尽头修为，完全不惧庞大愿力纠缠元神。
“那……”
“便开始吧！”
老龟妖挥起拐棍喝令众妖，在场大妖再度联合施法。
欲取神念灵印，还需要解开神像的屏障保护，那是基于真龙龙珠所设立下的防护之力。
妖风骤起，妖力弥漫；
就见神龛之上有淡金光罩似水波般泛着涟漪退去，一层又一层，好似饱满花蕊的依次第逐渐绽放，当防护屏障被“掀开”一角，凝舞立即御大法力感应神念灵印。
“叮——”
清脆之音响起，一团金光徐徐自龙母神像中飘出，徐徐落向凝舞的额头。
神念归神；
灵印归体；
霎时间浓郁金光乍现而出，衣袂无风鼓荡，瀑布般的秀发飞舞，整个人就似将欲要乘风而起，衬托的凝舞如仙如圣。
在场众水妖见此，纷纷顶礼膜拜，匍匐在地。
“哗——”
金色光柱自龙王神殿冲天而去，梦幻如金光之毫雨，飘洒在整个世外源洞天。
恍惚间，在湛蓝天空乃有一人一龙的法相身影伫立。
栖居在这里生活的水妖们朝圣般拜倒在地，虔诚感受着光雨中来自于龙母娘娘的目光注视，更仿佛有玄妙神通力如春风般拂过，抚慰着所有妖物的心神以安宁祥和。
龙母归位；
龙王显圣；
众以为神迹的水妖们无比虔诚朝拜，在这一刻更坚定了供奉神灵的愿念。
……
心念愿力的力量既弱小又柔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当万千愿力凝聚在一起，却是不容小觑的恐怖力量，
它可以用来修行神通；
可以用来增进修为；
可以用来增强法力；
更可以用来恢复形神炉鼎之伤；
譬如说超脱之仙圣，虽有不灭之体，但仍旧是会受损的，而想治疗那种世间医药无医的伤势，如此虔诚愿力乃是绝佳之物！
鬼神之属聚集香火而修行，正是类似的法门。
又譬如西方教廷圣主，他便是这世上最大的鬼神之属，一神教的信仰更是遍及世界各地，除了华夏大地外，几乎任何社会都没能够抵挡这种文化信仰的入侵，所谓神灵力量之源泉便也正是如此。
就在整个世外源洞天的水妖们匍匐在地朝圣时，真正的异象才刚刚开始。
以东海海渊为起点，一圈圈空间涟漪波纹迅速遍及整个东海水域，无数水族妖物均是心有所感的朝奉施礼，这就好比是隐藏于人族血脉中的炎黄信仰，所有修行海域内的水族妖物也有着一个共同的信仰，那便就是龙王之神，自亘古时便掌控着广袤无垠海洋的神灵！
鲸鹏俯首；
万妖拜圣；
自今日起，偌大东海水域乃有了真正的掌位者！
“敖煌……”
“你让我如何受得起你如此大的情意啊……”
凝舞喟叹一声，以大神通法力操御真龙龙珠收敛神威，洞天内的光毫金雨渐渐消散，显现而出的法相身影也渐渐模糊，但引动水族血脉信仰的玄妙力量却赫然留在了每一个水妖的心神中，那龙王龙母显圣的神迹更是清晰烙印于它们的心神深处，再难以将之磨灭。
龙王神殿；
“我要闭关修行，炼化神念灵印之力，尔等各司其职，若有事可至神像前唤我。”
留下这样一句话，凝舞的形神也随金光一同消失不见。
“遵龙母娘娘法旨……”
众大妖再度恭敬行礼，匍匐跪拜，而青木真龙敖青却是满脸的震惊愕然，此时此刻就连它也感受到了心神中的信仰烙印。
收回神念灵印之后的凝舞，乃成了整个东海水域的无冕之神！
……
神像之内，虚置一方不大的空间。
金光灿灿的硕大真龙龙珠悬于正中央，逸散惶惶真龙神威，此物乃是整个世外源洞天的核心灵枢，聚引了整个东海水域之力。
龙族，乃是天生的海洋掌控者；
以此真龙龙珠为引，敖煌这才能够办到如此不可思议事，更也是凭借整个东海水域之力的敛藏，饶是皇者人殷竟也不能够发现世外源洞天的存在。
凝舞静立那枚龙珠之下，仰望注视着它不由得神情戚然。
原本以为只是神念灵印而已，未曾想敖煌所真正准备的心血努力竟是如此浓厚情意，但凭凝舞只要此刻愿意，这枚真龙龙珠便能够尽入她的掌间，凭此龙珠不但可号令瑶池东海的水族群妖，甚能够调动东海水域之力为己所用。
这，乃为神灵的能力！
东方的神与西方的神还有很大不同，西方神灵乃为泛指，所有借神域之力而修行的大能者都可尊称为神灵，但自从一神教大行其道后，那些外教神灵便大受排斥，甚至还被贬斥为了异教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