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们在说人心险恶!”
烛女很是语重心长的告诫道:“小虵妹妹啊,进入人类社会修行还是要擦亮眼睛才好,那衣冠楚楚的说不定是衣冠禽兽,那貌似好人的家伙也很可能是不良人,人心险于山川,一个搞不好就会被人给骗了呢!……以后啊,你就放心跟着姐姐吧,我会照顾你的一切的。”
小虵笑了笑,道谢过后又摇头婉拒:“不用了,陆乔木他说会罩着我的。”
“他?他不行!他不能!他那个家伙,多么让人不放心的啊!”
烛女瞥过陆乔木一眼,又道:“小虵妹妹,你还是不了解他呢,反正回去阴门以后你必须要跟着我,就这么决定了!”
不容小虵拒绝,烛女已然拍板决定,齐仲良也是煞有其事的点头赞同。
就此离开;
回去;
御空而行的一路上,烛女始终照顾小虵左右,而陆乔木也很自觉的站到了另一边。
齐仲良欲言又止,犹豫再三,还是悄声道:“乔木师弟,虽然我不该对你的私生活指手画脚,但恕师兄直言,咱们的三观还是必须要正确的,西方腐朽文明的那一套咱不学也罢,你明白的我意思吗?”
“我懂,也很明白!……只是师兄,爱情既然可以跨越物种限制,又为什么还要受限于性别?”陆乔木轻叹反问。
齐仲良神情古怪道:“这不是一码事儿,怎么能混为一谈?虽然在咱阴门中,上有师父楚天、下有一众弟子多少都与草木精灵妖物走的近些,但本质上仍然是阴阳的相结合,一阴一阳才谓之道嘛,同性相斥的啊!”
“师兄如此类比,很是有些不合适、不恰当。”陆乔木提醒道。
齐仲良气道:“你别管!反正理儿是这么个理儿!”
“道理我都懂,但就像师兄说的,这属于我的私生活,并不与任何法规规则相违背,所以我又何必矫妄本心?”陆乔木答道。
“你……”
“你你……”
齐仲良气结不已,转而狐疑问:“乔木师弟,你小时候是不是受过什么心理创伤啊?有病咱还是及时治疗才好,这拖延下去害人害己啊!”
“我没病!”
陆乔木非常肯定的回答,不愿再纠缠这个话题,他又道:“师兄且放心,如果你是在担心小虵丫头的话,等回去之后我会与她保持距离。”
齐仲良嘴角抖了又抖,这叫没病?这明显已经病的不轻了!
明显的生疏感,令双花蛇妖小虵很是不适应,直到现在她还没弄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而等到回去阴门六派之后,小虵更是几乎见不到陆乔木的人了。
烛女告诉她,陆乔木闭关修行去了,此番历经生死而归,心中乃有修行感悟需要明晰,而且齐仲良也大开方便之门,更将《行人术数》一书交给了陆乔木参悟,所以会需要些时日才能出关。
小虵很是失望不已,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够静静等待。
烛女更是对此无可奈何!
无论她怎么暗示,怎么提醒,怎么告诫小虵,最好别再与陆乔木那个变态家伙多接触,然而小虵心心念的却仍全是他。
“孽缘啊!”烛女以手扶额,悲呼哀叹。
齐仲良笑道:“顺其自然吧,兴许还有峰回路转时。”
“可万一没有呢?”烛女问。
齐仲良撇撇嘴:“有也好,没也好,总之是他们俩之间的事情,咱们演的又不是狗血爱情剧,操那么多的闲心干嘛?”
烛女却是瞪了瞪漂亮眼睛,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放任悲剧发生,她必须要将错误给矫正过来。
决定了,哪怕是不择手段!
哪怕是杀了他!
齐仲良皱眉问:“杀了谁啊?”
“当然是陆乔木了!不然还是小虵啊?”
烛女回眸瞪眼,暗骂不已的气呼呼走开,那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要找帮手,找金玉珠,找黄翠儿,找岳百曼,对了……找天人苏洛辰,那个家伙鬼点子最多!
齐仲良望着她的背影苦笑连连,未曾想这件事竟成了她的心病。
……
话说两头,另一边;
御空行天疾驰于高空之上,我们向着河西走廊而去,向着敦煌处的雷音寺而去。
清晨时分;
朝阳旭日;
晨钟悠扬而响,梵音余韵绵绵,召集着寺内高僧赶至大雄宝殿聚集。
“楚天施主……”
“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稍等片刻,容老衲唤回佛门师长前辈主持事宜。”
雷音寺主持大师双手合礼道。
“我们并不是来打架的,大师不用那么兴师动众的找帮手,只请济元大师出面主持事宜即可。”我淡淡神情道。
主持大师和蔼笑了笑:“施主误会,阴门掌教真人、道门掌教真人、瑶池妙法门掌教真人、及人族景晃陛下亲至雷音寺,于情于理雷音寺都不能怠慢了四位贵客,还请在此用于早茶耐心稍等片刻。”
人家说要等,我们也且就在这儿等着。
显然,这位主持高僧也很清楚,仅是雷音寺可不够份量接待我们,不论是有什么事、有什么决定,雷音寺上下也无法拿定主意。
(本章完)
第一千七百八十四章 一来一往
这一等可就是足足好半天的功夫,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那位主持高僧才再次露面有请我们前往议事。
早上到现在,将近等了三个多小时,由此可见雷音寺是多么郑重其事的接待我们。
大雄宝殿,后殿侧堂;
林林总总的分立于左右,数不清的光头和尚出现在我们面前,许多年轻后辈僧人甚至都没有落座的资格,恭谨神色侍立于一侧。
主持事宜的并非济元大师,而正是雷音主持圆明大师,毕竟此地乃为雷音寺道场,在他的左边是法峥大和尚,右边那位大和尚则不认识。
阐云寺法峥既然来了,法海和法源必然也来了。
我定睛环顾,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他们,法源小和尚探头探脑的与我们摆手打招呼,一副机灵活泼的模样,而法海大和尚双手合十,微微躬身施礼。
我微笑着点头示意,在这种场合也不适宜过多言语。
殿中,
左右分有高坐如台阶,三层阶梯共搁置有数十个蒲团,其中大半都已经盘膝坐上了僧人。
堂上,则也置有数个蒲团虚位,更供有佛祖讲法图。
能够入席位的僧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可谓是有名的高僧,且不说是否都具有神通法在身,单单就是这份宏伟气象,可都远超于当初道门五宗巅峰时。
“佛门可真不愧为现代第一传承。”凝舞暗自叹了叹,传音道。
“早知这么大阵仗,咱们也应该带上人来,想要以势压人,道门又岂会怕他佛门?”东凌仙子冷哼一声。
“可别乱说,佛门郑重以待也是为方便议事,并没有什么以势压人的意思。”方小白解释道。
“哼!你就会胳膊肘朝外拐,替他们说好话!”东凌生气道。
我传音道:“咱们并不是为打架来的,没必要携众弟子登门,况且强龙也不压地头蛇嘛,怎好上门去欺负人家?”
凝舞和东凌闻此,不禁噗嗤一笑。
“师父啊,您这比喻可有点不合适啊!”方小白苦笑不已,毕竟这哪有将佛门比作地头蛇的。
我哼哼道:“师父我还就这么比喻了,你少替他们说话,有理不再于声高势众,今天这件事儿要掰扯不明白,真可别怪我赖上他佛门了!”
“是……”
方小白老老实实闭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虽然我们这边仅仅只有四个人,但就从气势方面而言,可是丝毫不输佛门的人多势众,尤其是我们押着佛门俗家弟子姜离登场的情形,不禁令许多高僧的神情很是有些难看。
净如法师姜离,他这个人对于佛门而言身份地位均是有些尴尬。
论师承,乃为班禅活佛的关门弟子;
这种身份自然拥有着非比寻常的殊荣,单就辈分而言就高了很多人一大截,更难能可贵的是此子天资聪颖、福缘深厚,于修法一途的精进远超同辈。
论传承,虽已受戒,但并未剃度为僧;
这一点多少就有点尴尬了,尤其是在班禅活佛圆寂之后,姜丽便表明态度要求还俗,虽然现如今的他依旧守戒而行,但从严格意义上而言,他只能算是半个佛门弟子。
俗家弟子;
在家居士;
虽然并未有什么不可,但主要是姜离的师承身份实在特殊,佛门对于他实在约束不了太多,但同时又不得不管。
而这次……
显然正是因姜离而生起的事端。
“雷音寺上下多有怠慢,还望四位真人贵客见谅。”
主持大师圆明双手合十施礼,道声佛偈,与我们先行致歉,总之是万不能失了礼数。
“大师客气了,怎不见济元大师?”
我拱手还礼,皱眉问。
圆明大师解释道:“济元太师叔正在坐禅清修,我等晚辈实不敢叨扰,太师叔曾有吩咐,若有需要时他自会现身露面。”
“那好吧!”
“这次登门拜访,是为向佛门询问一件事!”
“佛门俗家弟子姜离纵凶为恶,是否为佛门所授意,是否有佛门在背后撑腰,佛门又准备如何处置于他?”
我开门见山,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直接问于罪。
挥手间行以大神通法,将我和凝舞所见闻的过往化作神念,以风闻神通传递于在场每一个人。
曾发生过的事情自然做不得假,我们也自不会冤枉他姜离什么,但碍于姜离和佛门的关系,以及曾与班禅活佛的师徒关系,这件事终究还要问于佛门要说法。
“净如……”
“此事为真?”
一侧高台,老态龙钟的老僧和尚微睁浑浊双目,眼帘半垂俯视着场中的姜离,分辨不出话中喜怒。
“回禀师兄,是真的。”姜离大方承认,并没有狡辩意思。
另有年迈高僧喝问:“为何?”
“师兄容禀,妖邪入世,难分善恶,杀之于心不忍,放之于心难安,所以这才索性施以神通法指点一二,此也正为彰显我佛慈悲,渡世人、亦渡万物生灵。”姜离再次回答道。
又有年迈高僧瓮声问道:“可有纵凶为恶之行迹?”
“没有!”姜离肯定答道。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