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根本就没有情,哪儿来的绝情?那碍眼的家伙让他一边儿凉快去!”我没好气儿道。
常羲幽幽望向我来:“好歹这摩迦也是白曼的救命恩人,你就这般态度待他?噢……我明白了,你是野兔子护食,不容许别人碰你的窝边草吧?倒是没有看出来,你楚天竟是对自家阴门后辈还有这样的情意啊?”
噗……
情意?
屁的情意啊!
岳白曼可是唤我太师叔的晚辈,我不但是看着她长大的,更视她更如同至亲亲人一般,麻烦你不要什么事儿都牵扯到男欢女爱上面行吗?
御器木棉袈裟遮体,又御器佛睛宝珠稳固岳白曼虚弱不已的元神。
但这样做只能暂时压制她的伤势,若想治愈还需另寻他法,更是少不得要以灵药相辅。
“交给我吧!”
“你也受伤不轻,且先去养伤!”
常羲将我赶去一边,完全不准我再插手为岳白曼疗伤之事。
“可要治疗白曼的伤势,还少不得瑞草灵药,我这就外出去找……”我皱眉沉吟道。
“站住!”
常羲叫住了我,好笑不已道:“无需你出去寻找,如今不是有现成的苦力吗?那摩迦既如此上心,且让他外出采集便好,你就安心养伤吧!”
他?
我愈发皱紧眉头,怎么想怎么觉得膈应!
是;
不错;
他是救了岳白曼;
但他摩迦毕竟是修罗天魔,能少搀和还是少搀和才好,而且我也不想欠他修罗一族的人情!
“修行人不该有物类分别之心,你若一味横生枝节,当心反倒弄巧成拙呢!”常羲好笑提醒我道。
我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已经传命摩迦外出寻找灵药,你就安心待着养伤便是。”
不等我反对,常羲已经自作了主张。
我很是有些生气的望着她,脸色更是有些阴沉,你这常羲该不会是想把我阴门弟子往火坑里推吧?
常羲却笑了,强扭的瓜不甜,若非自己纵身想要跳火坑,她常羲就算想推也推不进去。
“你……”
我嘶声倒吸着凉气,气儿不打一处来。
“行了!”
“磨磨唧唧的,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常羲给了我一个冷冷的白眼,然后就懒得再搭理我。
不得不说,修罗皇者摩迦办事速度的确快,对于这件事也的确上心,自常羲吩咐下所需灵药之后,他立即遣族人尽出采集灵药,非但如此他更是奔袭万里寻找所需之物。
费尽了千辛万苦,终于是搜集到常羲所需之物。
冬芝瑞草,生发元气固本;
碧莹冰魄髓,蕴精血魂物疗养元神;
乌霜融晶花,相助肉身经脉的周天运转;
除此之外,还有其它不少源自于冰川之域的灵药瑞草,但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是大寒之物,就如今岳白曼这虚弱无比的身体,哪里能够受得住这些虎狼之药?
“仅靠这些自然不够……”
“楚天,我还要再向你借一些心魄纯阳血为药引,以此来中和这些灵药的寒毒,引肉身炉鼎生发之机显现。”
常羲蹙眉看向我道。
“你真的有把握吗?”我狐疑问。
常羲不高兴道:“若是你信不过我,大可以换别人来医治!”
“信信信……”
我紧忙点头答应下来,并御器取心魄纯阳之血。
御器金府雷龙,操控雷霆凝现如凌厉刀锋,径直从胸口处切出细长整齐的伤口,顿时泊泊涌出心头血逸散浓郁纯阳之阳气来。
“够了够了,一些些就好……”
常羲见我放血跟开闸放水一样,连忙叫停了我的动作,并施法将殷红黏稠的血液摄在半空中。
“不要命了你!?”她又是关心又是瞪眼道。
我脸色煞白,眼前发黑的摆摆手,虚弱无力道:“你……你专心施法,我有点……有点晕,要先休息一会儿……”
服食了一些现成的丹药,我席地盘膝而坐,再顾不得与常羲交谈什么。
“真是个傻子!”
常羲好笑担忧过罢,收摄心神杂念,专心施法为岳白曼疗伤。
岁月荏苒,如白驹过隙;
直到一个月之后,常羲这才停止了施法,岳白曼身体的生命特征各方面也都渐渐稳定了下来。
又三个月之后,岳白曼终于从昏睡中苏醒过来。
倒不是她伤势所致不能醒来,常羲为了她能够更好的恢复,特意让她更多的沉睡了一些时间。
而我自身之伤……
受斩身之力的外伤好了七七八八,但心魄纯阳血的耗损却是久久难以恢复,饶是用了四个月之久我仍旧无法摆脱那种元神虚弱感。
“太师叔……”
听到这声虚弱不已的轻唤,我猛地睁开了眼睛,正看到床榻上岳白曼眼含热泪的委屈望着我。
(本章完)
第二千一百六十二章 两个选择
委屈;
道不尽的委屈;
就好像是在外漂泊的孩子,终于回到了亲人的怀抱,就好像孤独无助迷失在外的幼兽,终于拥有了熟悉的安心依靠。
听到岳白曼的声音,我连忙从地上起身,一个踉跄险些没有摔倒在地,但还是强忍眩晕不适来到了床榻前。
“太师叔……”
终于忍不住委屈的她,扑进了我的怀里,梨花带雨哭的就好像是孩子一样。
我叹了叹,轻抚着她的如墨秀发,却也是安心不少。
岳白曼哭了很久,饶是她之前再怎么心性坚韧,但这一刻逢见亲人终于是能够卸下所有心中负累,也终于是能够流露出软弱的一面。
“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
……
我喃喃着这几个字,听着她的哭声只能如此寥作安慰。
等她哭完了,这才抹着眼泪问起,我们现在是在哪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我坐在床榻边,详细向岳白曼解释所有事情,对于他们……我的心中是无比愧疚的,如果不是我个人的原因,也不会牵连到她们落到如此凶险境地。
“对了!”
“他们呢?”
“他们现在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
岳白曼所问他们,自然是指齐仲良他们,因伤势之故,她一直都没能够离开北荒之域,更再没有了关于他们的消息。
“齐仲良和陆乔木已经回家了。”
“钟艺他们……”
话到了嘴边,我最终还是改了口:“暂时我还没有得到关于他们的具体消息,你且安心养伤,以后我会把他们都找回来的!”
这番话既是给岳白曼的承诺,也是给我自己的承诺。
闻听此言,岳白曼不禁又再次湿润了眼眶,滑落了晶莹泪水。
“对不起……”
“太师叔……”
“是我们让您失望了……”
她抹着眼泪,抿着苍白的嘴唇,自责懊悔的悲伤情绪汹涌袭来,如此伤心无助。
发生的这些事又怎么能怪你们呢?
我叹了又叹,心中也是倍感自责歉疚,柔声安慰着岳白曼且仔细养伤,等到她伤好一些后,我就立即也送她回家去!
离开天境,也就能离开这些要命的麻烦和事端!
但我的打算虽然好,事情却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顺利,因为……岳白曼根本就不能够安心养伤!
左右最后实在是拗不过她的执意,我们还是出离了时空结界,落脚在修罗摩迦建造的简陋殿宇中,而那个家伙也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岳白曼,竟是……喜极而泣了!
大爷的……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暗恨咬牙,更捏紧了拳头,明摆着这俩人已经起了不好的苗头,要不……索性……干脆偷摸的把这修罗摩迦给干掉算了!
这可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好事啊!
“为什么你如此讨厌摩迦呢?”常羲奇怪询问。
我恨恨道:“他是天魔!”
“我也是啊!”常羲点头道。
我恨恨又道:“他还杀过很多很多人!”
“我也是啊!”常羲再次点头道。
我生气的瞪着眼睛,狠狠瞪过常羲一眼,懒得再跟她多说什么。
人鬼尚且殊途;
又何况正邪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