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
正在叫骂不休的陌流苏突然怪叫一声,扭头拔腿就跑,溜的简直比兔子还要快。
那女人影子像被激怒了,摆着拼命的架势就冲将上来,瞬间就与陌流苏拉近了不少距离,这可把陌流苏给吓了一大跳,险些没有被女人影子给从天上以大神通法击落身形!
“诶?”
正专心逃跑的陌流苏骤然停下,他回过头看去,却发现那子攸宁的影子分身竟突兀不见了。
消失了?
还是藏起来了?
脸色苍白的陌流苏神情古怪,不过随后恍然大悟——八成是她得不到自己,所以知难而退了;犹如丧家之犬的陌流苏如是想到!
……
瑶池以北,大泽山湖;
一连串的神通法操御湖水如龙柱腾卷,嘶吼龙吟,游荡空中,直袭向尘山鹤同样狼狈不堪的身形。
“吒!”
刺耳锐鸣的鹤唳声骤起,层层音波激荡如浪潮。
音波卷中水龙之形,顿时便将之禁锢了一瞬,随后便见那迟滞的水龙怦然爆散成水花散落,正当尘山鹤准备趁机反击的时候,却也同样发觉紧追不舍的女人影子突兀不见了。
稍一沉吟,尘山鹤立时意识到,对方很可能是正与人全力激战,从而不得不收回了神通法。
速回妙法门山外,通知众人围攻这个神秘女人!
拿定主意,尘山鹤便御空飞天而起,化作一道虹光遁去向了妙法山门所在的方向。
……
瑶池之外;
国内,P市,南章沟;
连日来的暴雨终于渐止停歇,但泥泞湿土中混杂的血迹却仍然清晰可见,那一抹抹殷红甚是刺眼。
循着血迹,踏着泥水;
脚印,一深一浅,延伸向远处;
继续前走些路程之后,煞鬼门清肃者钟艺终于是确证了他心中不好的预感,泥泞土路在这里形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坑,污浊的泥水中正漂着什么肮脏的东西。
一块块的;
一坨坨的;
它们被切割的不大,但却被切割的很整齐。
钟艺握紧拳头,抬步向前走去,双目逐渐模糊而湿润,滚烫的泪终于溢出了眼眶,他整个人就像是在泥坑里滚过,满是泥泞痕迹,他像是喝醉了的人,走步摇摇晃晃。
“扑通……”
双膝弯曲,他跪在了泥水中。
颤抖的手小心翼翼探出,触摸向那地上的一颗人头,泥泞痕迹令人无法分辨人头的长相,而钟艺……一点点将那模糊逐渐抹去,逐渐显露出了人头的五官容貌。
是他;
竟真的是他;
滚烫热泪犹如决堤的洪水,滑过钟艺的脸颊滴落,他痛哭不已,他哀嚎出声,他仰天悲愤疾呼吼道:“为什么啊!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啊!谁干的?到底是为什么!??”
面前那颗人头主人,正是如今阴门传承的弟子。
他是受钟艺所托才会来到南章沟,本不过是恶灵作祟的小事,本不难解决的一只小小鬼灵,钟艺实在抽身不开这才会拜托于他,但谁想……当钟艺发觉联系不到他了的时候,却竟在南章沟几里外的地方找到了他的尸体。
准确地说,已经不能够称之为尸体了,他已被完完整整的切成了碎尸,像垃圾般被随意丢弃在泥水坑里。
钟艺在这里尸体前哭了很久,自责、懊悔、歉疚的情绪折磨着他的心神,令他心如刀绞,如果不是他的拜托的话,这位同门师兄弟又怎么会如此惨死!?
“呼——”
五道鬼魅影子疏倏忽间飘回,静静停在钟艺的身后,它们带回来了搜寻结果——附近并无任何人。
凶手,已在杀人后不知去向。
对方是谁,对方为什么杀人,对方又去了哪里,这些统统都不得而知,但钟艺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放弃为师兄弟报仇!
颤抖的手将尸体一块块儿收拢,为这位师兄弟最后送行,焚化尸身。
诡异油绿色火焰,映照的钟艺脸上倍加阴沉,他向着自己发誓,他……绝对会亲诛行凶者,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对方!
一阵风吹来,卷散骨灰飘扬不见,尘归尘土归土。
而钟艺转身离开了这里。
通过仔细调查后发现,这位师兄弟是从南章沟一路逃到这里来的,他是为了不牵连旁人才会拖着重伤的身体,一路逃到了这个地方。
南章沟村民无一人死伤,这算是寥以欣慰的地方。
钟艺叹了叹,又与其他师兄弟取得联系,这时他才发觉阴门弟子遭袭并不是个例,在南章沟的发生事情之前,还另有两处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一处尸身同样被残忍碎尸,另一处甚至到现在都还没能够找到尸身。
很简单的就能得出结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杀!
目标,便就是阴门弟子!
结合前后两处的地点,以及这第三处南章沟的地点,钟艺作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对方正在向着云山市清肃宫而去!
逐一确定了如今各师兄弟的位置,钟艺敏锐推测出下一个可能出事的地点。
他立即示警,并向着那里赶过去。
M市,市郊;
当钟艺赶到这里的时候却已然晚了,得到示警的阴门弟子并没有丝毫大意,出行便都和五宗协会一起行动,可是却仍没能够逃出魔爪。
(本章完)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追凶
在一个废弃仓库里,钟艺找到了他们,但眼前诡异的情形实在震惊了他!
“礼物……”
“礼物……”
“礼物……”
三四人五宗协会弟子跪在地上,失神喃喃,犹如行尸走肉,没了任何自我精神意识,机械性的不停重复着两个字。
在他们面前,有许许多多的礼物盒被摆成了人形,束带绑成蝴蝶结还沾染着血迹。
礼物?
给谁的礼物?
又会是什么礼物?
钟艺尝试过与这些人对话,但他们却根本浑然不觉,当钟艺触摸到他们冰凉的尸体后,这才发觉……原来他们也早已经死了,有人施法将魂魄封存尸身不得离开,这才会出现眼前诡异的情形!
看向那些礼物,钟艺直感觉心颤了颤。
阴门师兄弟并不在这里,难道说是已经遇害了吗?这些礼物盒被摆成人形,难道已经被人给装进了盒子里?
解开蝴蝶结,打开礼物盒,赫然是一个断脚!
又打开,是胸腔,是手臂,是断手……
最后一个盒子打开,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鲜血还没有完全凝固,那张脸上的惊恐、骇然、绝望的表情还如此鲜活,他目中投出着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的在盯着钟艺的脸。
气血上脑,钟艺脸色涨红,整个人都晃了几晃,被装进盒子里的他正是阴门弟子!
“礼物……”
“嘿嘿嘿……”
阴森森的狞笑声在身后响起,有目光视线紧盯在钟艺后背,恶狠狠的散露着凶光。
五方鬼兵骤现,护持在钟艺身后,全神戒备地望着那早已死去的三人五宗协会弟子,他们被锁魂肉身,已成鬼灵邪物,此时此刻突现出了凶相!
钟艺缓缓站起身体,对视盒中人头的绝望目光,他眼中不禁再次潮湿。
渐渐回头,悲愤的情绪令他脸色阴沉似水。
望着已成鬼灵邪物的三人,钟艺鼻孔中渐出粗气,他双眼布满血丝,神情因愤怒而扭曲狰狞,他嘶吼:“杀!!”
五方鬼兵齐声阴啸,立时扑向三人。
钟艺紧随在后,以煞鬼门术数也攻向这三人,化作鬼灵邪物的他们就似是嗜血的野兽,就像是恐怖的僵尸,其实力绝不弱于寻常三等凶灵,饶是钟艺一方占据着人数优势,但对付这三个家伙却仍是险象环生。
许久后;
仓库大门走出一人身影,他仰头闭目沐浴着阳光,脸上流出一行行眼泪。
他赢了;
但有什么意义?
亲手诛杀的邪魔鬼灵,赫然正是昔日同道朋友,这种赢……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输了?
他钟艺,只不过是侥幸活下来了而已!
通知过五宗协会;
又通知过阴门六派;
钟艺不顾劝阻,再次踏上追凶的步伐,他从施法捉来的五宗协会弟子鬼灵魂魄里获得了情报,他要亲自去确定一些事情,对方刚不过从这里离开不久,他绝对能够追得上!
蛇形弯刀;
银月弧刃戟;
此二物邪器神兵乃为宗师楚天的五方鬼兵所持之器,而现在竟有人凭使此二物作恶。
他们是谁?
林海、赵永廷吗?
还有那个男人,他又究竟是谁?
“我的马儿好,我的马儿不吃草,我的马儿妙,我的马儿哒哒跑……”
这蹩脚的歌谣仍回荡在钟艺耳边,那个男人他从始至终都并未出手,但无疑他肯定是最危险的对象,而他们的目的十有八-九便就是阴门六派!
毕方前辈说,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并已示警附近阴门弟子回避,莫要与对方碰面冲突,莫要再牺牲任何一人。
但钟艺却不肯就这样停下步伐,他也不能够允许自己停下,起码……他也要确定对方所在位置,这样待等毕方前辈到来的时候,便就可以合力诛灭凶敌。
朔州市;
郊外,荒野村道;
碧油油的麦田成片连绵,夜下轻风吹来带来一丝凉爽之意,好不舒坦。
哒哒的声音传来,一马三人正悠哉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