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图书馆的门口，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抬起袖口。
“你有没有从里面感受到危险？”
藏在他袖口里的公主玩偶摇了摇头。
如果按照规则来说，带着公主玩偶进去，应当不会产生危险......
【2、所有人均可进入图书馆，但侍者仅能阅览一层的书籍。】
这一条图书馆的规则中，只限制了侍者阅读图书的范围，并没有说，不是宾客就不能进入图书馆。
珊珊现在的状态，应当也属于“所有人”的范围内。
但是也未必......
这个怪谈副本中，最大的风险源头......是“我们”。
那个在一周目里，体型巨大、能够化身成若干独立触手的诡异。
如果这个舞会的场地，属于他的“领地”......那么进入任何一个未经探索的空间，都是存在风险的。
“我们”尚未对秦渊出手的唯一理由，就是——秦渊当前的行动还没有超出它的预期。
它仍然认为，能够掌控全局......
“我先进去看看......如果一会儿没有风险，我通知你，你再进去。”
秦渊将公主玩偶放在门边一处相对隐蔽的地方。
| 你已使用技能：规则附加。|
| 制定规则：你与当前副本内，秦珊珊所控制的公主玩偶产生联系。你们可以通过这种联系进行通信。 |
| 该规则已生效，有效时间5分钟。 |
规则建立，秦渊能够感受到，他和面前的公主玩偶之间产生了一种明确存在，却又有些模糊的联系。
这种联系，可以不太精准地传递他当前的想法和情绪。
现在，他就感受到秦珊珊所传来的，好奇和惊讶的情绪。
以及一种让他注意安全的想法。
微微点头，秦渊进入了图书馆。
..................
哲人国。
几天前，哲人国神器被灯塔国公布。
随后，这个曾经与世无争的国家，命运急转直下。
灯塔国联合了几乎所有的国家，将哲人国完全孤立，逼迫哲人国必须在后续的怪谈副本中，使用神器，并且将所得到的知识交给灯塔国处置。
短短几天之内，哲人国在全球各地的国民，要么就是被强行遣返回国，要么就火速脱籍，转入他国。
直到今天，哲人国已经没有流落在外的国民了。
而哲人国的国境，也已经被全面封锁。
封锁这片区域的，不仅有灯塔国的军队，甚至还有哲人国曾经的盟友......
位于太空中的卫星，也24小时监控着哲人国的边境，时刻防备哲人国的国民，通过边境线，私自逃跑。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哲人国的贸易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保障——
许多原本限制进出口的，已经完全取消了限制。
无论是粮食、石油、轻工业产品、重工业产品......只要哲人国出价合适，愿意购买的，统统都可以买到。
甚至于一些技术也对哲人国开放了目录，只要他们成功使用神器，从怪谈副本中换回知识，就可以轻易获得这些技术。
“这是，要将我们圈养起来了......”
哲人国对策官表情沉重。
在国境最终封锁之前，哲人国的高层，几乎全部都找借口去了国外。
随后，就传出了他们变更国籍的谣言——或许也不能算是谣言。
对策官已经没有更好的信息来源，他无法对照判断信息的真假。
现在哲人国能够维持运作，除了剩余高层的努力之外，也是因为哲人国的统领没有离开。
“不要过于沮丧。”统领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在剩余的几位高层，包括统领在内，都已经转移到对策局办公了。
用统领的话说，对策局已经是哲人国的一切了——无论对门外的野蛮人来说，还是对哲人国自己来说。
“我刚刚与龙国那边沟通过。 ”
“龙国......”对策官重复着，他知道这个词的分量。
龙国还没有加入灯塔国的联盟。
龙国拥有最强的天选者。
龙国的国运......已经恢复到比规则怪谈降临之时，还要高——虽然莫名其妙地跌了5点。
“他们愿意帮助我们......如果有机会的话。”
对策官暗淡的眼底，亮起一丝丝的光。
..................
图书馆的内部并不算大。
一层大约只有不到一百平米，与其说是图书馆，倒更像是某些组织内部的图书室。
在一层，只有一个侍者正在这里阅读。
这个侍者，秦渊见过......
就是那个，脸上带着巴掌印、衣服脏污褶皱，像是刚刚被殴打过的侍者。
秦渊见到他的时候，还见到了另外两个，展露出一部分诡异特征的宾客。
时间紧迫，他并没有打算理会这个侍者，而是先在一层观摩。
“先不要进来......”他用意念向公主玩偶传递了一些信息。
这里有侍者在，如果有可能，还是尽量不要让妹妹过早暴露。
《化妆术》、《酒水的制作方法》、《如何弹奏受欢迎的曲目》......
浏览几本，似乎一层的书都是关于舞会本身、以及如何服务贵宾的......
图书馆的规则中，侍者只能待在一层。
或许二层会有一些侍者不应当解除的东西？
秦渊刚要迈步走向二层，侍者叫住了他。
“秦先生。”脸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侍者仍然尽可能保持着礼貌：“您如果要从二楼借书......”
“能否拜托您，在拿下来的时候给我看一下？”
“我看一会就好。”
他的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
“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我只有这个可以给您。它能够帮助您遮挡书上的文字。”
他小心地解开上衣的扣子，从贴近胸口的位置，掏出来一片油纸。
秦渊眼神一凝。
这片油纸......
跟一周目中，包裹“资料”的油纸，一模一样！
第18章 增长的国运
收起油纸，秦渊同意了这个侍者的请求。
从一周目的经历看，油纸是一件比较重要的道具......能够保护内部的资料，而且可以承载规则。
至于侍者所请求的，把二楼的书带给他看这件事......
相比之下，就没什么要紧了。
规则里并没有禁止将借出来的书提供给他人观看。
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制定规则防范，并且只在图书馆内部给他看好了。
而且......二楼的书，是真的不多。
秦渊已经到了二楼。
图书馆的一层书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是有那么几十本。
二层甚至没有一本完整的书。
在二楼只有一个书架和一个放着玻璃罩的台面。
台面的玻璃罩上，写着几行字。
【知识采集器】
【请将知识的载体放在此处，然后说出你想要的知识。】
【如果你提供了新知识，图书馆将会给你提供你所需的知识。】
【请注意：知识的载体将会被回收。】
图书馆对自己的知识储备很自信......秦渊皱起眉头。
知识的载体将被回收，这句话导致他无法直接口述知识，并作为交换。
因为这样一来，他就成为了知识的载体。
书架上孤零零地散落着一些书页。这些书页没有编号，顺序也是混乱的。
秦渊拿起一张。
上面的内容......无法理解。
每个字他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完全表达不出任何意思。
扭曲、混乱，还透露着一种疯狂的气息。
这些字句像是一个漩涡一样，将他的精神向内拉扯。
“呼......”他花了不少力气，才让自己挣脱出来。
随后，赶快取出油纸，覆盖在这张纸上。
再去看时，虽然不能看到文字，但也不会再受到影响。
顺着他和公主玩偶之间的联系，秦渊感觉到，一条关心的情绪传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