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对比并不能说明什么。
如果说国运下滑会导致国家运行数据下滑，那么当国运上升的时候，这些数据的上升也是理所当然。
真正需要对比的，是在规则怪谈降临初期的数据。
“大部分数据都没有显著的变化。”
“即便有变化，也基本是在合理波动范围。”
“事故率和死亡率有明显下降。”
“道路交通事故、生产事故都显著减少了。”
“满意度和幸福指数呢？”丁正浩询问。
“还没到统计周期，没有这方面的数据。”
银行和交通部门、生产部门的数据可以近乎实时得到，但也有一些数据是需要按周期单独统计的，比如满意度和幸福指数。
这意味着，如果原因就存在于已知数据中，这次上涨的一点国运，根源就在于秦珊珊。
这位还没有真正全国推行的、“守护”的神灵。
直到现在，对秦珊珊的供奉以及祝祷之类的行为，还都局限于一定范围的试点。
只有秦珊珊的公主玩偶，进行了较大范围的列装。
“诶，丁组长你怎么了？”秦珊珊发现，丁正浩正在以惊愕的眼神看着她：“关于国运变动，有发现了？”
“谢谢你......秦珊珊。”
丁正浩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感谢，带着数据和几个专家，直接离开办公室。
他要去拜见一号，然后组织各部门开一场会。
如果他的判断没有问题，那么秦珊珊......以及封神榜这件神器的作用，应当重新评估了。
很有可能，比之前最高的预估......还要高！
“之前不是谢过了吗......”秦珊珊没有多想，转头看向正在直播的怪谈副本画面。
怪谈副本与现实之间的壁垒太厚重了，她送进去的狩猎公主玩偶，寄托了她许多的力量，和一部分的意识。但是，现实中的她无法与副本中的玩偶取得直接联系，只有隐约的一些感应。
画面里，狩猎公主正在帮助秦渊驱除污染。
..................
舞会的开场过后，秦渊匆匆入场。
驱除污染耗时不短，这次的污染情况比上次要更加严重一些。
幸亏有珊珊的帮助。
出门之前，他顺便在贵宾休息室的卫生间照了一下镜子，这个镜子并不会造成污染。
应该说......皮特洛的手艺还是可以的，就是整体风格上，还是偏向于西方。
现在他的脸更白了一些，眼睛也在妆容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深邃。
“哦，兄弟，你看起来更好了。”
弗拉基米尔笑着迎上来，给了他一个熊抱。
代表乌拉国的弗拉基米尔，本身也倾向于西化审美，有这个判断，也实属正常。
其他几位贵宾也都在座位上，向他微笑示意。
秦渊脸上没有露出异样，微笑着加入他们。
坐下来后，似乎不经意地，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的袖口处，食指轻点。
藏在袖中的狩猎公主，轻轻捅了一下他的手臂，作为回应。
安全。
他使用技能所制定的规则，给他的反馈也是——安全。
不是秦渊多心。既然已经判断出整个舞会的宾客，其本质都是那个诡异的一部分，那么......他的这些朋友，也是那个诡异的一部分。
即便表现出来的立场有所不同......
秦渊看着舞会中的众人，层层叠叠将他包围。
仿佛此刻的舞会已经化身成一周目中，那个由若干触手组成的“海葵”。
包括弗拉基米尔他们在内......
所有人，仿佛都在等待一个信号，一个变回原型、将他吞没的信号。
第21章 你的知识过于浅薄
舞会无惊无险地结束了，只是在结束时，其他宾客与弗拉基米尔等人之间的隔阂，更显著了。
上一次舞会中，其他宾客对弗拉基米尔等人的态度是漠视、厌烦。
而这一次舞会结束的时候，其他宾客看向他们的眼神，已经带了一些陌生。就好像他们已经忘记了这些人是谁。
秦渊尝试跟他们打招呼的时候，已经遭到了视而不见的待遇。
已知舞会里的情况，是现实蓝星的一种映射......
秦渊不知道，如果舞会发生什么变化，是否会影响到现实？
“好兄弟。”
弗拉基米尔拉着秦渊，等到舞会里的其他人都散场了，才特意对他嘱咐了一句。
“如果你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就抓紧点。”
从这个提示来看，弗拉基米尔仍然是善意的......
“有什么变化吗？”秦渊询问。
他也希望，尽快结束这个副本。毕竟，作为一个奖励副本，其中的信息基本已经探索完毕。
“资料”的所在，稍后做一些探索即可。
只要找到离开舞会场地的方法，通关就不存在根本性的阻碍了......
如果说还有什么，就是一周目中的那个诡异......
至今为止，他还没有想到对抗那个诡异的办法。而且，硬要说的话，面前的弗拉基米尔，也是那个诡异的一部分。
诡异的触手之一......
面对他的询问，弗拉基米尔稍微犹豫了一下。
“我们好像被他们排斥了。”
“我感觉有些孤独......”
“这让我觉得不太妙。”
弗拉基米尔感觉到被排斥......
秦渊点点头。
“明白了。”
“如果你什么时候，有孤身一人的感觉......请告诉我，我的休息室在那边。”
他指了一下自己休息室的位置。
弗拉基米尔慎重地点点头。
告别之后，秦渊转身向着图书馆走去。
弗拉基米尔所感觉到的“孤独”，很可能是一个关键信息。
既然整个舞会，所有的宾客都是那个庞大诡异的一部分......而且同时具备独立、至少表面上独立的思想。
那么，宾客就不应当有孤独的感觉......它们的底层是相通的，即便表面有各种小团体、有各种八卦，也仅仅是相当于自己和自己之间的八卦。
换言之，某种梦境、某种精神分裂罢了......
也正是因此，舞会中的所有宾客之间，需要达成一种和谐相处的情况。否则，就是多重人格之间的乱斗了。
一周目中，那些触手的发言，有着细微的差异，同样说明这些触手之间，是存在差异却又统一的。
那么，如果有触手，被孤立了，会怎么样？
秦渊想起，在“苏珊的律师函”以及“坤山养鸡场”两个副本中，都出现的一个角色。
邵思雨。
以及她的病症。
“躯体解离”。
..................
“......所以，我们初步的结论是，初始国运取决于国家本身的力量。规则怪谈最初的国运划分比较粗糙，以至于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一点。”
丁正浩在做着汇报，他汇报的目标，是一号。
一号面容沉静地听着他的报告，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
“这次龙国国运的增长，就是因为龙国有了守护神灵之后，国家运作的效率提高、损耗降低，因此国力得到了增强。”
“这只是初步的判断，如果要进一步验证，可以后续观察国运是否会持续增长......以及再次封神之后，国运增长的幅度是否会增加。”
“这就是我的报告，首长。”
整间办公室安静了下来，丁正浩以及他身后的几位专家，都屏息静气，等待着一号的反应。
一号则是正在思考。
“你们的论据......比较充分。”
过了好一会儿，一号才缓缓开口。
“但这件事......关系太大了。”
“务必要有充分的论证......现在的观察周期还是太短。”
“是。”
丁正浩点头。确实如此。
尽管他已经尽可能采集了足够多的论据，但这个结论实在是太大了，再多的论证也不为过。
如果这个结论成立，那对于整个世界的影响......或许仅次于灯塔国曝光哲人国的神器。
都是能够影响全球国运的事件。
沉吟片刻，一号再次开口。
“国运的变动，瞒不过别人。”
“你去找外交部还有其他几个部门，我们需要统一对外的说法。”
“需要隐瞒我们现在的推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