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撞到莫里斯身上，反倒是莫里斯紧张地后退半步，脑袋撞到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好痛。
不过还好，秦渊最终没敢动手......
把秦渊送回牢房的莫里斯站在门口，想说两句狠话，愣了两分钟没说出来，气冲冲地走了。
他下定决心，以后尽可能让巴托尔德来接送秦渊。
至于他自己，尽可能的少离开狱警休息室。
他的提示机会还没使用，只要等到灯塔国给出提示，就很容易通关。
..................
很快，在秦渊使用送来的牢饭重新制作了一些食物后，第二次放风时间到了。
这一次仍然是巴托尔德带着他们前去放风。
这是进入副本以来，秦渊和李雪松的第二次见面。
李雪松消瘦了一些。
“我发现......送进来的牢饭，如果我不去碰，就会产生越来越强烈的饥饿感。”
李雪松紧张地对秦渊说着他的经历：“如果一直不吃，狱警也会来取走牢饭，当牢饭被取走之后，饥饿感就会消退，最终消失。”
“但是下一次牢饭送来的时候，饥饿感会更强烈。”
“是不是因为......这其中包含了某些污染？”
“有可能......”秦渊思考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包子：“下次你再试一下，当牢饭送来后，吃这些食物，看看能不能解决饥饿的问题。”
“另外图书馆的书你别忘了去还。借阅卡里面提到只能借三天，我们姑且可以认为是三次放风的意思。如果要还书的话，可以让狱警带你去找图书馆，”他用下巴指了指巴托尔德的位置：“随便找哪个狱警应该都可以，他们会接到怪谈副本的提示。”
“这个怪谈副本对囚犯身份相对比较友好，如果是轻微的违规，不会直接产生污染，而是先进行物理层面的惩罚......”
秦渊小声地，将从灯塔国提示中得到的信息告知了李雪松。
正聊着，李雪松忽然碰了他一下。
秦渊抬起头，发现巴托尔德正目光灼灼地看向这边。
第12章 巴托尔德的求助
“他想干什么？”李雪松微微低头，小声询问。
“应当是想和我取得联系。”秦渊同样微低着头，尽可能保持嘴唇不动，小声回应。
在理智上讲，巴托尔德的反抗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如果他执意不配合灯塔国的行动，那么无论他是否能够从怪谈副本离开，他在哲人国的家人、甚至是哲人国的人民，都会因此受到一定的惩罚。
即便他配合了灯塔国的行动，但是没有取得S级或更高的评价，导致神器：普罗米修斯 发动失败，并且灯塔国因此无法得到想要的东西，那么他自己很有可能在返回后被处死，以便于更换下一个天选者......
即便不处死，无非就是下一轮怪谈副本中死去罢了。
在本次怪谈副本开始之前，灯塔国必然是从哲人国中进行了一次筛选，才选出他们认为具备通关可能，同时又便于掌控的人选。
以灯塔国举国之力，筛选出来的人......秦渊不认为有误判的可能。
但根据上一轮放风时，李雪松与他交换的信息，以及巴托尔德在两次放风时候的表现......秦渊也不认为，自己所作出的“巴托尔德正在尝试与他取得联系”这一判断，有误判的可能。
他回头看了一眼墙面，上次放风时所画的星星还在那里。
要么说明他所在的副本是一个独立副本，副本之间并非之前所想的，相互勾连；
要么说明，他这个记号并没有被天选者发现——这么不显眼的记号他并不指望天选者可以自行发现。龙国对策组应当发现了，但他们肯定还没有给其他的天选者发出提示。
秦渊给李雪松使了个眼色，两人像是散步一样，一边聊着天，一边沿着放风区域的墙壁走动。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直播出去，因此必须要加倍小心。
“你要去图书馆的话，需要由狱警把你从牢房带，带出去。”秦渊放大了一点声音，并在最后三个字装作不经意结巴了一下：“我是让莫里斯带出去的，你可以问问巴托尔德。”
李雪松靠近巴托尔德，询问道：“稍后放风结束，我得去图书馆还书，你能把我从牢房带......带出去么？”
巴托尔德目光闪烁了一下。
“可以，你早就应该去了，只是你不说，我不能提醒你。”
若他是一个站在龙国对立面的天选者，他不应当说这么多的废话......所以这句话里多余的信息量，应当反过来理解。
有的事情，他想做，但是如果秦渊他们不说，他也不能明说......
“对了，你这次要还的书是什么名字来着？”秦渊转过头去，询问李雪松：“我记得上次你说的时候，我挺感兴趣的，等你还了我要去借出来。”
“是《要走出迷茫，先给自己树立一个道标》。”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秦渊在此时询问绝对不是毫无目的。
“对，要给自己......树立一个道标。”秦渊磕磕绊绊地重复了一下：“这本书应该是很好，可惜只让囚犯看，有人看不到。”
图书馆里的书籍是专门提供给囚犯的，只要巴托尔德还是狱警的身份，就无法摆脱这个限制。
“听起来很有哲理......”巴托尔德严肃地点点头：“我也需要一个道标......希望它能让我获得平静。”
“可惜......我无法阅读你们的书籍。”
这句话结合他的处境，哲人国的处境......
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他很愤怒，很不平静......他想要报复，但没有方法。
秦渊保持表情不变，点了点头。
“如果你真的想看......我会在看完后尽可能给你复述的。”
你的求助，我收到了。
..................
哲人国对策局。
哲人国统领凝视着直播画面中的巴托尔德。
作为一个资深的政客，他当然能够明白，巴托尔德藏在语言下，未能说出来的部分。
同样作为一个哲人国的国民，对于巴托尔德......他也感同身受。
而且，他的仇恨、他的愤怒......绝对不会比巴托尔德更少。
巴托尔德的暗示，秦渊听懂了......回应了......也同意了。
但他不清楚......秦渊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这决定了他后续应当怎么做。
这个怪谈副本的通关条件还没有公布，在这场关系到哲人国未来的赌局上......他不能贸然拿哲人国的命运下注。
“统领，巴托尔德情况如何了？”
忙完一段的对策官过来询问。他以不放心专家组进度为名，专门和专家组一起进行信息的组织和攻略方式的讨论。
灯塔国确实提供了不少信息，而且也派遣了一些专家前来“指导”他们。
即便为了哲人国，他也要努力找出最好的通关路线......
虽然这条路线，只会更好地保证天选者的死亡。
“一切顺利。”哲人国统领轻轻点头：“他刚刚和秦渊聊天了。”
“我想......我们可以先向龙国发出声明，希望他们也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通关线索。”
多余的话他不需要说，对策官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在向龙国求助，这是隐秘的求援。
..................
放风时间结束之前，秦渊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提示，都告诉了李雪松。
“注意图书馆的规则。”
“图书馆有读者留言本，但是得写上书名才能用。你可以看看我那本书的留言，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这里的囚犯竟然无聊到要去数书里的错别字数量，有人找到了44处标点错误和23处错别字。”
“还有，图书馆的规则里说，书籍是囚犯的精神食粮......但是这里的囚犯怎么那么多瘦子呢。”
李雪松点头，表示他全都收到了。
秦渊是要求他去看一下图书馆里的留言本，如果二人看到的信息一样，就说明留言本是可以用来交流信息的。
用留言本交流信息的好处在于，不需要等待固定的放风时间，而且没有预设的使用次数间隔。这意味着他们的沟通效率会大大提高。
如果一切顺利，秦渊觉得，他很快就可以向龙国要求使用提示机会了。
第13章 活化的服务器
龙国，对策组。
丁正浩正在盯着秦渊的通关进度，忽然有人从办公室外进来，匆匆忙忙地一路小跑着来到他的旁边，凑到他耳朵边上，说了几句。
“嗯......”
“我知道了。”
见丁正浩轻轻点头，表示已经完全接收到了他所说的信息，来人才又匆匆忙忙地离开。
在忙碌但又安静的大厅里，他的行为引起了不少专家的注意。
对策组并不是对外机构，与其他部门和机关的联系并不密切。通常有人来访，也会被严密安保措施拦截在外部。
所以，能够在严密的巡视下，畅通无阻地进入对策组内部，同时还能不受阻碍地第一时间来到对策组组长丁正浩身边......这已经说明了来人的身份不一般。
通常，也只有龙国有数的几位高层，以及他们的秘书能够做到这一点。
秦渊这样的天选者，以及秦珊珊这个龙国的守护神灵不算在内，他们在编制上就属于对策组，级别再高、就算超过了丁正浩，也属于对策组成员。
“我出去一下，如果有什么事情，尽快与我联系。”丁正浩收到信息后立即起身：“珊珊，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
“好。”正在关注着秦渊通关进度的秦珊珊，已经大致感知到了一些情况：“那里暂时没有危险，不用太紧张......”
她顺手拿出一个平板，熟练地切换到秦渊的直播画面。
“嗯......谢谢。”有了秦珊珊的说明，丁正浩感到稍稍心安了一些。
他得到的信息来自于科技部。送信人则是负责《本源之书》项目的人员。
这个绝密项目就立项在龙国核心，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也是对策组最方便沟通和支援的地方。
现在项目刚启动没几天，问题就已经出现。
..................
“丁组长，”在经历重重关卡和身份验证之后，丁正浩和秦珊珊见到了项目的负责人吕安：“保存《本源之书》信息的服务器，出现了问题......”
三人一起，边走边说。
“《本源之书》的解读方式，是将页面随机排列，就会呈现出不同的内容。为了将这些内容记录以便分析，我们将现在所能解读的两页组合，进行排列，并且将所得到的信息录入数据库，保存在服务器内。”
“服务器是断网的，是专门用于存储《本源之书》的内容，每次只在使用的时候连接内部网络进行存取，其中还有两道缓冲。”
“但我们在录入《本源之书》的信息之后，服务器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