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1】
【接下来，只能由你自己对自己负责。】
【1、这里是边界。】
【2、珊珊曾经来过这里，只是她不记得了。】
边界......是什么的边界？
显然这是一个暗示，这里并没有将信息直白地说出来。
恐怕是因为——如果直白地说出来，将会对泄密者——或者是接受秘密的人，产生巨大的影响。
但与此同时，既然这里已经写出了这个信息，那么爸爸应当相信自己，能通过区区一个词语，推测出其中的关键信息。
边界。
某些东西，二者之间的交界......
这里显然不是什么好地方，而是相当危险——爸爸和妈妈在当时的副本中，具备相当的力量——或者说能够调用相当的力量。
但他们在刚才的见面中，表现仍然谨慎。
甚至在即将说出某些词的时候，都要打断。
所以他们为什么要过来？
是了，他们说过......“是想看看”，看什么？
无论是什么，都说明他们并没有看到——至少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没有看到。
而与自己聊过之后，他们离开之前，却没有说要看什么东西。
已经看到了，至少是相当于看到了。
所以，他们要看的是自己和珊珊——这里有某种机制，能够让他们看到自己和珊珊！
这里是规则怪谈和现实的边界......
至少，这是答案的一部分。
刺骨的寒意飞速蔓延，他制定的第二条规则连半秒都没有坚持住就要消散。
好在第一条规则提高了他的反应速度，秦渊在规则崩溃之间，启用了回溯。
然后，变回原样。
..................
“刚才秦渊是不是遭到污染了？”
丁正浩以为自己眼花，询问了一下启明。
“是的，他遭受了大约150ms的污染。”启明这次没有显示在屏幕上，而是直接出声：“这次污染蔓延比上次更快，说明他这次看出来的东西比上次更致命。”
上一次，秦渊推测出这个副本中，天选者扮演的是死人，在这个副本中他们已经死亡。
这一次......他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他遭受了更严重的污染？
丁正浩想了又想，却没办法找到头绪。
他看不到秦渊那封信的内容。
“珊珊，你能看到那封信吗？”
“看不到。”
秦珊珊有点郁闷：“爸爸真是，给哥哥的信又不让我看。”
“可能是觉得你没办法承受信的内容吧......也可能，是副本的隔离？”丁正浩猜测：“这个副本中，真相是会导致污染的。”
“而现实中与副本中的力量也有很完善的隔离，现在你也不能影响到副本中的天选者吧。”
秦珊珊想了想，只能无奈承认。
副本中的哥哥确实能够受到她一丁点的保护......
不过也真的只是一丁点，即便她在秦渊身上投入一部分力量，也无法将这种影响扩大。
更不要说，直接影响副本了。
不过......还是有点生气。
嗯，一点点。
..................
秦渊暂时停止了后续的推测。
这其实很难，因为人总是会顺着自己的思想无限制地发散。
这里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将濒临溃散的第二条规则取消，改为【我能主动控制自己的想法】。
随后，才算是稍稍安心。
信件上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首先再次存档，并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第一条规则也取消，并且重新制定一次，用这种方法，来对其进行加固。
【这是写给你的信，珊珊是看不到的。我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所以由你来判断。】
【如果你觉得她能够知道，才可以告诉她。】
在这些文字的最后，是另外一条规则。
【规则：当秦渊读完这封信，这封信的内容将会消失。】
纸张上的文字消失了，然后新的文字浮现出来。
【致：珊珊（小渊转交）】
第34章 蔓延
灯塔国。
浓烈的硝烟散去，露出一片片的断壁残垣。
哭声、呻吟、哀叹与惨叫，在风中飘荡。
除此之外，这里都非常安静——安静到好像，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无人居住的荒废区域，而不是一个有着数千居民的小镇。
尽管仅仅在十分钟之前，它的确是。
无人机的嗡嗡声由远及近。
在指挥部的要求下，数十架无人机被投放到这里，它们将会取代小镇的监控系统，帮助灯塔国寻找一个人。
或者说，一个诡异。
无线电信号在小镇的上空游荡，控制无人机的士兵们相互交流着信息。
“我负责的区域没有发现。”
“我也没有。”
“生命探测器侦测到有人存活......位于一片废墟下。”
“不用管他们。”考虑到这次打击行动必然会遭到许多中层军官甚至是底层军官的强烈反对，同时由于这次追捕不会涉及到太大规模的部队调动，指挥部选择的是直接远程指挥，而不是经过层层传达命令之后，让中层和底层军官来负责现场指挥：“你们的目标可能无法被程序识别到，注意观察画面里的情况。”
“生命探测器也不一定可信，所有的设备都可能出现问题......士兵们，你们更需要相信你们的眼睛，而不是仅仅依赖仪器。”
既然有诡异能够规避程序的识别，那么就要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
这是本土作战，容不得失误。
“是。”士兵服从了命令。尽管他确实不清楚，为什么要对这些呻吟哀嚎的居民视而不见......
在回传的画面中，尽管无人机本身的风噪很大，但从其中还是能够听到伤者的求助。
循着声音的来源，士兵发现了三个躲在墙角的人——墙角的结构比较稳固，帮助他们在爆炸的冲击中活了下来。
这三个人看起来都只有十几岁，应当是小镇居民的孩子，或许他们是一起出来玩？
结果遭遇了轰炸。
三人都神色惶恐。
其中一个人身上有大片的擦伤，像是在爆炸中被飞溅的石头划伤。另一个人断了一条胳膊，在画面中能够看出，他的右手软绵绵地垂下。
他倚靠在墙边坐着，左手捂住右臂断裂的处的上方，尽力减少伤势带来的疼痛。
第三个人则是躺在地上，看不出他受了多严重的伤——从渗透衣服的血色看来，受伤的程度不会太轻。
躺着的人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伤势，听到无人机的声音，还努力抬起头查看。
显然他是受伤最重的那个......士兵是经过培训的，教官曾经告诉他，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基本可以准备遗言了。
除非能够第一时间送到后方接受治疗，可能还有点机会。
三人中状态最好的一个人看到无人机，急忙站起来挥手，求援。
“我们真的不能救下他们吗？”士兵没忍住还是在频道内发问：“他们都是灯塔国人。”
“诡异是很危险的，我们不能......”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因为在无人机的画面中，出现了一个拄着鸟头手杖的老者。
他无视了无人机，径直从废墟上走过，来到三人的身边，将断了胳膊的伤者扶起。
“无论如何，你们不应当攻击自己的国民......”
他的身后，还有几个十几岁的少年，这些人惊恐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刚才我发现你们的人要对这里发起攻击......”在无人机的画面中，老者抱歉地对他们说：“我能力有限，只能救下你们几个了。”
他叹了口气：“我会尽量把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灯塔国的指挥部中，陷入沉默。
这个诡异原本是入侵灯塔国的......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个诡异反而在拯救灯塔国的人......
这给人一种感觉，似乎冥神哈迪斯才是真正的灯塔国人，而他们这些灯塔国的高层、以及在他们指挥下的部队，才是入侵者。
“是谁袭击了我们？”一个少年提出了疑问：“什么人敢攻击灯塔国？”
“或许他们就是灯塔国自己的军队。”哈迪斯等的就是这个问题：“或许是我的错，他们要攻击的大概是我。”
“他们一定是叛军。”另一个少年言之凿凿：“灯塔国的军队怎么可能攻击自己人......他们肯定是叛军！”
“感谢您救了我们......”他掏出手机：“我要将这里的情况发到网上，让灯塔国政府知道，也让所有的灯塔国人知道，他们一定会破除这次叛乱。”
哈迪斯面向无人机，露出微笑。
“你们是对的......这件事，一定要查明真相，要给这里的居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