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一口气，在监控看来，他似乎是忽然出现在了下一个位置。
然后，再次向前。
RPG、炮弹、机枪......各种武器开始密集攻击，他在枪林弹雨之间穿梭。
“响尾蛇！”观察到他的动向，武装直升机上的驾驶员按下发射按钮，那是装载着疫苗的导弹——
之前的攻击中，他们就是使用这样的武器，对敌人造成了重创。
这是指挥部所确认的战果。
导弹呼啸而至，哈迪斯有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但忽然加重的压力导致他只移动了不算长的距离。
仍然在导弹的攻击范围之内。
导弹爆炸。周围的监控没有拍摄到他再次出现的画面。
烟雾随后散去。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哈迪斯仍然站着。
他的衣服被损毁了一些，露出的皮肤呈现黑色。
与此同时，还有触手、眼睛、牙齿等，在黑色的皮肤上浮现。
“那是诡异的特征......”对策官提起精神：“继续攻击！”
哈迪斯抬起胳膊看了看，然后甩甩手。
他衣服恢复了，身上的皮肤也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只是他的面容，又苍老了一些。
第39章 死或新生
“你是......龙国的秦渊？”
秦渊与卡斯帕走了不算太长的距离，就碰上了日落国的夏洛克——两个看起来一样的夏洛克。
同时看到的，还有卡斯帕的复制体，以及另一个陌生的天选者。
按照一本体、一复制的搭配方式，可以确认这个陌生的天选者是本体出现。
“对。”秦渊点了点头，目光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
“没有。”
两个夏洛克一起否认，然后其中一个好像注意到了秦渊衣服上的血迹：“你经历了什么事情吗？”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秦渊笑了笑：“有人想杀我，被我反杀了而已。”
如果按之前的假设，夏洛克所使用的神器能帮助他进行推理，那么首先注意到这些问题的，或者说反应速度较快的一个，应当是本体......
另一个则是无法使用神器的复制体。
但从表情上看，复制体的表情反而更加平和。
夏洛克沉默了一下。
他的确使用了虚构推理。
秦渊身上的血迹，是一个很明显的线索——指向他的话并非错误。
但秦渊也并没有说明，他是反杀了谁。
按照一般的情况考虑，他应当杀死了他的复制体......或者是复制体杀死了本体？总之，这个方向上的概率是最高的。
虚构推理给出的概率达到了85%——其中，80%可能是本体杀死了复制体，毕竟本体有神器在身——虽然不知道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但在之前的副本中，秦渊曾经亲自告诉过整个世界，龙国的第二件神器是生花笔。
也演示过生花笔的效果。
只有5%的可能，是复制体杀死了本体。
他的目光向着那个小国的天选者转过去，小国的天选者摇摇头。
这说明，他得到的提示中没有这方面的内容。
除此之外，虚构推理还提供了另外的信息。
目前夏洛克自身和另一组遭遇的天选者，都是一个本体加一个复制，如果秦渊也是这样的组合——并且他的本体和复制之间死了一个，那么他现在应当有三个人。
显然，他那边的卡斯帕是本体——所以卡斯帕最开始应当是与秦渊的复制体在一起。
概率很高，有90%......除非同一人可以对应多个复制体。
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小国的天选者应当不会 隐瞒。
那么问题就是，秦渊原本的那个复制体呢？
“你们......刚才遭遇了？”秦渊看看夏洛克身边的卡斯帕，又看看自己这边的卡斯帕，再看看两个夏洛克：“你们之间没发生什么吧？”
“对，我们刚刚遭遇。”另一个夏洛克说道。
“我们之间应当发生什么吗？”之前的夏洛克询问。
在装傻......秦渊看出来他们是想要套话，核对信息。很明显，他们应当已经从小国天选者那里得到过一些信息了。
一方面是因为，夏洛克在之前的副本中，就有要求其他队友先用提示的习惯。
另一方面则是，刚才他与那个天选者之间有一些互动。
“据我所知，这个副本中复制体和本体是完全一致的。”在这个副本中真相才是最致命的，所以秦渊也并没有在这里隐瞒：“我不清楚你们两个谁是本体，但可以确认的是，除了不能得到对策局的场外援助、以及不能使用本国神器之外，复制体和本体是没有差异的。”
“对我来说你们两个都是夏洛克，没有分别......同时复制体还会有一条信息，就是当本体死亡，他就会成为本体。”
“这个不需要你提醒。”反应较慢的那个夏洛克说道：“我们已经知道了。”
“其实也不是一定要亲手杀死。”秦渊给出正确的信息，但他的行为其实是在误导：“只要本体死亡就行，无论怎么死都可以。”
“你一开始就跟这个......卡斯帕在一起吗？”另一个夏洛克提问：“你们已经遇到过你的复制体了？”
很明显，他们无法确定自己的身份——但有可能，从那个小国天选者处，得到一些其他的信息。
“我跟卡斯帕啊......是后来遇到的，最开始我遇到的是八嘎国的人。”秦渊表情从容：“至于你想知道的，我是不是本体......”
“你可以猜猜看。”
..................
哈迪斯站在地上，仰望着空中的武装直升机。
在稍远的地方，还有两个战斗机编队在快速赶来——他不能感受到具体的信息，但可以感受到驾驶者对他的情绪。
将他视为目标，并且怀有杀意。
“还真是......这就是众神不在意的人类啊。”他感叹着，嘴角拉出一点笑容。
“不过，众神其实也是不存在的。”
被神器召唤出来的哈迪斯，其实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存在的诡异。
或者说，并不是那个冥神——冥神的存在仅限于神话，而自己其实只是集合了哲人国很多人意识的集合。
所以，自从出现，他就有自己的立场。
哲人国的人，还是太少了。
要统合所有人的意识，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他被灯塔国使用国运压制，并且还使用了一些能够对诡异造成伤害的东西——
刚刚又扛过两次，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实际上，他清楚自己的问题。
相比于刚刚被召唤出来，他已经很虚弱了。
“旅游要结束了。”
导弹和集束炸弹倾泻而下。
“最后给你们一个礼物吧。”
他不再压制，整个身体开始膨胀、颜色加深。
无数的触手和眼睛出现，加了料的炸弹在他身上引爆。
哈迪斯化作一片黑色的浓雾，在灯塔国的大地上蔓延。
..................
“......让刻耳柏洛斯少吃点。”
哲人国对策官感到头疼欲裂。
他只记得，在统领被灯塔国的士兵击杀后，神器终于使用成功了......
然后就是现在。
许多碎片在他脑海里闪过，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但又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只是觉得——哲人国，应该安全了吧。
一个热乎乎、湿漉漉而且柔软的东西从他脸上划过。
这是什么......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推开，坐起来。
这是......一条有三个脑袋的大狗。
这是我们召唤出来的吗？最后我们想到的是三头犬......？
“你是......刻耳柏洛斯吗？”
三个脑袋一阵乱晃。它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愣了一下。
一个脑袋低了下去，一个脑袋开始长啸，一个脑袋对着外面狂吠。
对策官不明所以，他顺着刻耳柏洛斯狂吠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扇窗户。
窗外，一轮血月。
第40章 两国的变化
龙国。
对策组。
丁正浩将龙国天选者的画面切到一边，打开情报部门刚刚发来的资料。
目前龙国的天选者相对安全，秦渊那边应当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倒是情报部门发过来这份资料的时候，告诉他这些资料高度疑似涉及诡异，务必要看。
第一条是关于灯塔国的情况。
从附带的卫星照片能够看出，灯塔国的某些城镇发生了较小规模的爆炸。在局部放大之后，能够识别出部分坦克、装甲车和武装直升机，没有可识别出的步兵。
这些城镇从人口规模来看并不算大，但问题在于——遭受攻击后，整片城镇都化作一片废墟，然后攻击了城镇的部队竟然可以安然前往下一处目标，并且一路上都没有遭受灯塔国部队的阻拦。
除了有一部分莫名其妙地在照片上消失之外，这些部队竟然能够继续对灯塔国本土进行攻击。
这简直是个笑话——灯塔国的军事力量，怎么可能有武装力量可以攻击到他们的本土——甚至是在他们的本土上大摇大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