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老爷保佑,总算走出来了。”
看着身前的变化,那些伙计哪还能不明白,一个个如释重负的摘下背篓躺在地上。
短短两里路。
似乎已经耗尽了浑身力气。
也有人惊叹于造物主的神奇。
他们在湘阴时,何曾见到过这样的奇景。
一个个抬头怔怔的看着四周,脸色间满是震撼。
“可惜……”
陈玉楼也有些惊叹。
可惜没有相机,不然一定要拍上几张照片。
而且,也就是时代不同。
要是放到后世,这样一组图放到网上,绝对会引来无数的羡慕。
不过,只随意扫了眼,他就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四周。
虫谷能够让周围各寨谈之色变。
想来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
神识缓缓放出。
并没有察觉到凶煞大妖一类的气息。
他如今初入练气第四境,神识大概能够延伸出三四丈的距离。
也就是十多米。
不算远。
但在这样的大凶之地,关键时刻足以救命。
吐了口气,陈玉楼眸中青气敛去。
又恢复了平日的深邃。
距离他们不远外有一条小溪。
水质清澈,潺潺的流淌声,在山谷间回荡。
落在耳中就像屋檐下的风铃,有种说不出的空灵感。
不过,目光溯流而上,不时还能看到一截截矮墙,石砖上爬满了青苔绿藓,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产物。
但看到它的刹那。
陈玉楼心神却是一定。
“陈兄,怎么样,方向对了么?”
鹧鸪哨几人也快步跟了上来。
此刻的他,一身道袍上沾满了露水,略显疲惫,不过心弦紧绷,不敢有半点松懈。
陈玉楼指了指那些残垣断壁,脸上露出笑容。
“看到没有?”
“这上面记载的很清楚,献王命人截断江流,陵成而拆墙,则水龙成。”
听到这话。
鹧鸪哨几人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只要方向对了,至少说明地图是真的。
没错。
他以为陈玉楼能够带着众人安然横穿虫谷,是有地图指引。
“别想太多,先休息,保存体力。”
“毕竟……这才第一步。”
随手将地图收起,接过昆仑递来的水壶,陈玉楼冲几人淡淡一笑。
“那倒是。”
鹧鸪哨点点头。
回头叮嘱了花灵和老洋人一声。
他自己却没有休息的意思,而是径直走到那一截断墙外,手指轻轻划过,目光眺望着溪谷前方的密林。
那双眼睛里满是……不解。
之前在虫谷外,他就有了种莫名的心悸感。
本想着,是不是被虫谷凶险所刺激。
但如今都已经摆脱了毒瘴。
心悸非但没有消失。
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让他心绪难安,不知道是好是坏?
休整了片刻后。
见众人并没有异常,反而一个个精神充沛,激动和期待写在了脸上。
古墓大藏近在眼前。
谁不想早些下斗?
陈玉楼也不耽误,辨认方向后继续赶路。
“陈兄,这红雾是何物?”
一路上他不时会取出地图校队。
就在他捧着地图思索间。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疑惑声。
鹧鸪哨指着人皮地图上的一片红晕,在青绿颜料所画的线条中尤为显眼。
“红雾……”
陈玉楼目光一闪。
当年绘制这幅人皮地图的乃是献王部下。
献王下葬后,跟随他脱离滇国来到遮龙山的人就成了无头苍蝇。
又不知道如何才能得到滇王赦免,只能带着此间墓葬的地图作为投名状。
在地图上,他们重点标记出了凶险之处。
一眼看去。
有葫芦、长虫、山神之物,以及一团猩红的雾气。
霍氏不死虫!
看着红雾,他心头缓缓浮现出一个词。
红雾着不死虫,白雾则是虫谷毒瘴。
但对那些献王旧部而言,红雾远比白雾凶险万倍。
“或许……也是毒瘴之气吧。”
“那这葫芦和山神是不是就是入口!?”
鹧鸪哨若有所思的指着另一处。
“对。”
比起刚才的模棱两可,这次陈玉楼给出了确定答案。
不过。
鹧鸪哨这个问题。
倒是提醒了到了他。
按照地图中给出的路线,想要从虫谷找到入口。
要么翻越遮龙山,要么就从一旁绕过去。
不过,身为穿越者的他,却知道还有另外一条路。
那就是溪流尽头,那座湖泊下的水洞。
从水下溶洞能够缩短大半时间。
唯一的坏处。
就是湖中青鳞蟒以及水下恕�
只是这条路极为隐秘,千百年来都无人发现,地图上也不曾画出。
陈玉楼猜测,离开的那些人,并未直接参与到墓葬修建。
当年的送葬队伍。
也只是循着常规路线进入了墓中。
暗暗记下沿途所见,方才有了这份人皮地图。
“总把头,前边没路了……”
就在两人一路闲聊时。
负责探路的伙计,忽然返程回来。
“没路?”
“掌柜的不是让你们顺水而行么?”
见掌柜的和杨魁首在说事,红姑娘接过话问道。
这条溪流,明显是遮龙山上冰雪所化汇聚而成。
只会越聚越多。
溪流变成大河。
又怎么会消失不见?
“不是……红把头,弟兄们顺着溪水一路前行,最终找到了山崖底下的一片大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