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瓶山开始修仙法 第322节

  敏锐捕捉到他话中的两个词。

  站在身前,低头垂眸的西古,浑身竟是不自觉的颤了起来。

  下颌上的长须都在抖动。

  “错不了。”

  西古低声喃喃着。

  说完,在几人错愕的目光里,径直沿着木梯走上二楼。

  看着他古怪的举动。

  连托格也是一头雾水。

  他虽然是寨子族长,但两人分工明显,平日里并不管这些事。

  所以,即便是他也不清楚西古究竟是去做什么。

  咚咚咚——

  直到木梯上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

  三人这才回过神来。

  齐刷刷看了过去。

  只见西古双手抱着一口木箱,一脸郑重,托格想要向前,都被他用目光阻止,仿佛那其中所藏是比他性命最为重要的存在。

  “达那,你看。”

  “是不是它们?”

  等到走近茶几外。

  托格已经将那副草图收起。

  西古则是轻轻打开木箱。

  借着身后那盏摇曳的火光,陈玉楼下意识看去。

  箱子里,放着三根翎羽,以及一件红色大袍。

  至于牛角倒是没有见到。

  小心万分的拿起一根翎羽,递到陈玉楼跟前。

  那翎羽应该是什么猛禽的羽毛。

  白黑相间。

  只不过存放的时间实在太久,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泽。

  陈玉楼看了一眼,就差不多能够确认。

  与祭台上那些远古石雕中那些乘船渡湖,捕杀蟾蜍供养不死虫的遮龙山夷人先民,头顶所插一模一样。

  不过。

  更让他意外的。

  反而是箱子底下,那件折放整齐的红袍。

  样式古老。

  与马鹿寨女人所穿完全不同。

  但……

  没记错的话。

  在凌云宫后殿,隐没于穹顶之间的女鬼身上长袍,却是如出一辙。

  “陈兄,这……?”

  鹧鸪哨明显也认了出来。

  当日那头红衣女鬼,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恐惧。

  还是罗浮出手。

  一口凤火将其烧得灰飞烟灭。

  “秋达,这是?”

  陈玉楼心里倒是有所猜测。

  但在此事上,多说多错,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乱来。

  “气艾鬼衣。”

  “我们这些侍鬼之人,男人称之为魔巴,女人则为气艾。”

  “这便是气艾放鬼祭祀时,所穿的衣服。”

  果然。

  听着西古一番解释。

  陈玉楼脑海里最后一丝疑惑,也彻底被梳理清楚。

  当日他们还奇怪。

  凌云宫会仙殿,那等仙家洞府,为何会出现一只阴煞鬼物。

  如今想来,她便是遮龙山先民部落的气艾。

  将其魂困在殿内。

  本质上与将木箱藏在身穿龙鳞妖甲,满刻戮魂符的不死虫体内,做法如出一辙。

  走的就是厌胜之法!

  只不过前者是为了镇压夷人气运,后者则是斩断山神之力。

  看着身前两个白发苍苍,却满怀期待的老人。

  陈玉楼犹豫了下。

  最终还是将真相隐瞒了下来。

  这段往事,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但对马鹿寨而言,却是浸染了血与火的痛苦。

  既然当年那些逃出虫谷的先民。

  没有将此事传承下来。

  或许,并非是断了,而是面对强大无比的献王,他们感觉到了绝望,才会故意为之,想着为部族留下一些血脉。

  至于三天后。

  虫谷毒瘴消失。

  就算他们进入了谷内,看到的也不过是两千年前那座古老的神庙。

  不死虫、湖中女尸,以及被镇压的山鬼。

  他们应该是看不到了。

  “两位达那,一路奔波多有劳累,还要辛苦来给我这个老头子答疑。”

  “今日就到此为止,先去饮酒,然后休息如何?”

  见他沉默不语。

  西古还以为是他们是累了。

  当即将翎羽重新收好。

  示意了下一旁的托格,两人起身一脸认真的道。

  闻言,陈玉楼下意识想要解释,但张了张嘴,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顺势答应了下来。

  等一行四人。

  从草庐中走出。

  穿行在引起浓重的龙摩爷,西古似乎想起了什么。

  忽然停下了脚步。

  指了指密林深处,两株古树中间。

  陈玉楼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昏暗的雾气中,一座古老的石台矗立,那上面分明供奉着一只夸张无比的牛角。

  足有一两米长。

  与石刻中那位夷人首领所带的牛角盔有几分相似。

  “那是我马鹿寨先民祭天时所剽的牛角。”

  西古淡淡的解释着。

  简单几个字里,却有一股野蛮、古老的感觉扑面而来。

  猎头、剽牛。

  这些都是佤寨人特有。

  尤其是前者,血腥无比,从周围那些悬挂的人头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即便是他们这种老江湖,看到那一幕都有些不适。

  “秋达,您就不好奇,我们一行人不远千里,来到遮龙山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从那只惊人的牛角上收回目光。

  陈玉楼忽然语出惊人。

  把身侧的鹧鸪哨都吓得不轻,抿着嘴,目光里满是错愕和不敢置信。

  倒斗,终究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们此行也是秘密而为。

  只要离开,谁也不会知道他们曾经做了什么。

  所以他不懂,为何到了最后一步,陈玉楼反而守不住了,这完全不是他的性格。

  他还在迟疑。

  西古却是摇头一笑。

  “哈哈,早就知道,又何必好奇?”

  这一下更是石破天惊。

  鹧鸪哨心中忍不住砰砰直跳。

  目光在西古和陈玉楼身上来回移动。

  “就知道瞒不过秋达,不过,陈某绝非刻意隐瞒,只不过碍于风俗,担心会有冲撞。”

  与他的慌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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