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头的车辆纷纷急刹，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此起彼伏。一位出租车司机直接推开车门，连钥匙都来不及拔就抱头鼠窜。他的车门在惯性作用下前进，计价器还在“滴滴”地跳着数字。
3号警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布满的弹孔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变成了一个冒着青烟的金属筛子。鲜血从变形的车门缝隙中不断渗出，在倾斜的路面上蜿蜒流淌。一滴血珠挂在车门把手上，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最终“啪”地一声落在那条暗红色的小溪里。
贝塔缓缓放下冒着青烟的AKM，透过骷髅面具的目孔，冷漠地注视着这场由他亲手制造的混乱。
他伸手拉上厢型车的滑门下。远处，警笛声正在由远及近，但为时已晚，这场精心策划的屠杀已经落幕。
第138章 逃脱
“哇吼——！”富尔顿发出癫狂怪叫，从重型卡车扭曲变形的驾驶室一跃而出。
他踩着碎玻璃渣跳上2号警车塌陷的车顶。手中的AR步枪枪托抵肩，对着车内昏迷的警员就是一梭子扫射。
“哒哒哒哒！”
子弹在密闭车厢内疯狂反弹。两个昏迷的警员身体随着每发子弹的命中而抽搐，鲜血很快浸透了制服。
富尔顿兴奋地扭动着身体，像个嗑嗨了的摇滚明星在车顶跳起了即兴舞。
与此同时，贝塔在厢型车后部安置好C4液体炸弹。他熟练地设置好计时器，红色数字开始30秒倒计时。
00:3000:2900:28贝塔冷静地检查了一遍引爆装置，然后端起步枪，快步走向远处的黑色奥迪A8。。
“你他妈在干什么！快撤！”福尔迪从垃圾车驾驶室跳下来，手中的AKM步枪枪带在脖子上晃荡。他焦急地看向富尔顿，又瞥了眼厢型车，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富尔顿站在警车顶上，神经质地扭了两下屁股，迷彩裤上的金属链叮当作响。
“来啊宝贝们！”他对着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做了个下流手势，然后一个后空翻潇洒落地，溅起一片血水。他大笑着追上福尔迪，两人一前一后冲向那辆低吼着的奥迪。
这辆价值百万的豪车是斯特林的“友情赞助”。他给了贝塔一个电子解码器，任何车辆都能轻松解锁。贝塔当然不会客气，选了这辆500马力的野兽作为脱身工具。
富尔顿最后一个跳进车内，车门还没关稳，贝塔已经将油门踩到底。
12缸发动机发出雄浑的咆哮。轮胎在地面擦出两道黑痕，奥迪A8蹿出。后视镜里，厢型车在惊天动地的爆炸中化作一团火球，冲击波将周围车辆的警报器全部震响。
福尔迪回头看了眼逐渐远去的火海，吹了个口哨：“干得漂亮，兄弟们。”
刺耳的警笛声出现在硝烟弥漫的街道，三辆增援警车从十字路口呼啸而来。警员们透过挡风玻璃，眼睁睁看着那辆黑色奥迪A8闯过红灯，冲向远处。
“发现目标车辆！重复，发现目标车辆！”带队的警长对着对讲机大喊，同时猛打方向盘。
警车在马路中央划出一道弧线，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方两辆警车紧随其后，红蓝警灯格外刺眼，将整条街道染成霓虹色彩。
贝塔从后视镜里看着逐渐逼近的警车。他左手握紧方向盘，右手快速拨动换挡拨片。奥迪A8的W12引擎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转速表指针飙升至红线区域。强大的推背感将三人狠狠压在真皮座椅上，车速在几秒内突破180公里。
“哈哈哈！这才够劲！”富尔顿兴奋地拍打着车门，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他拿着AR步枪，对着后方警车连开三枪。子弹击中最前方警车的引擎盖，火花四溅。
福尔迪紧张地检查着步枪弹匣：“妈的，他们调来了直升机！”他指着远处天空中闪烁的警用直升机灯光。
贝塔没有回头，只是猛踩油门。奥迪冲入前方狭窄的巷道，两侧建筑物如走马灯般飞速掠过。
三辆警车死死咬住奥迪A8的踪迹，红蓝警灯在挡风玻璃上投下眩晕的光影，警笛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坐稳了！”贝塔低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奥迪冲出巷口，他突然猛踩刹车同时急打方向盘。价值百万的豪车化身漂移机器，四条高性能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在柏油路上擦出四道焦黑的弧线。
“操！！”福尔迪死死抓住车门把手，整个人被离心力甩得贴在车窗上。富尔顿却兴奋地怪叫着，甚至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漂移中的奥迪横着滑过十字路口。
一辆正在路过的出租车吓得猛踩刹车，轮胎锁死在地面上擦出青烟；外卖小哥的电动车失控撞上路沿，保温箱里的餐盒撒了一地；人行道上的行人尖叫着四散奔逃，公文包和手提袋散落一地。
“滴滴滴——”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响彻街道，中间夹杂着司机们愤怒的咒骂。
贝塔的双手操控着方向盘。他感受着轮胎与地面间微妙的摩擦力变化，在奥迪即将完全失控的瞬间，右脚猛松开刹车踏板，转而将油门一踩到底。
“轰——！”
6.3升W12双涡轮增压引擎，爆发出嘶吼，排气管喷出蓝色的火焰。500匹马力的狂暴动力，通过Quattro四驱系统传递至后轮，高性能轮胎在短暂空转后重新咬住柏油路面，发出摩擦声。
奥迪以完美的角度向右漂移，驶入另一条狭窄的街道。车尾甩起的橡胶碎屑喷射而出，混合着尘土在人行道上划出一道扇形轨迹。
追击奥迪的三辆警车，表演了一场电影级别的失误场景。
第一辆警车模仿漂移却计算失误，车身打横撞上路灯杆，安全气囊“嘭”地炸开。
第二辆警车急刹不及，车头狠狠怼进前车尾部，引擎盖像折纸般翘起
第三辆则直接冲上了人行道，在行人的尖叫声里撞碎橱窗，警车半截身子卡在奢侈品店的展示窗，警灯还在闪烁着红蓝光芒。
黑色奥迪A8在快速路上狂飙，W12引擎的声浪低吼。当车子驶过高架桥时，福尔迪突然指着挡风玻璃上方：“What the fuck！”
一架警用直升机盘旋在头顶，螺旋桨的轰鸣声甚至盖过了奥迪的引擎声。同时，后视镜里又出现四五辆警车的警笛闪光。
一辆火红色的斯巴鲁翼豹STi，突然从右侧辅路杀出。它以近乎完美的漂移姿态切入主道，后轮卷起的白烟还未散去，就已经与奥迪A8并驾齐驱。
两辆性能机器以接近140公里的时速，在快速路上并排飞驰，发动机的声浪此起彼伏。
富尔顿眯起眼睛打量这辆不速之客。
驾驶座上的年轻白人戴着有线耳机和飞行员墨镜，手指随着音乐节奏在方向盘上敲打；副驾的光头黑人正忙着给一把雷明顿870霰弹枪装填弹药；后排的长发女人单手举着格洛克17，另一只手正在给身旁络腮胡白人的AK步枪更换弹匣。
“哈！这才有意思！”富尔顿狂笑着拍打车门。
两辆车在高速行驶中几乎后视镜擦着后视镜，福尔迪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AKM。
突然，红色翼豹的驾驶员转头，对奥迪竖起大拇指，然后猛地向左打方向。
两辆车如同演练过无数次般同时变道，在警车即将形成包围圈的时候，从最右侧车道横跨四条车道，逆行冲向左侧的出口匝道。
警用直升机在混乱中锁定了红色翼豹，四五辆警车也调转方向追了上去。
奥迪A8则趁机调转方向，W12的声浪渐渐消失在城市的喧嚣中。
第139章 交易完成
奥迪A8的轮胎碾过院子里的碎石，发出清脆的哗啦声。车灯照亮了破旧的彩钢棚，铁皮在夜风中微微颤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哇吼！”富尔顿第一个跳下车，像个过度兴奋的泊车小弟一样，夸张地弯腰拉开驾驶座车门。他踢起一片碎石，迷彩裤上还沾着之前枪战留下的火药痕迹。
“尊敬的杀手先生，您的专属停车服务！”他怪腔怪调地说着，还做了个滑稽的鞠躬动作。
福尔迪艰难地推开副驾驶车门，脸色发青。他双脚踩在碎石地上，屁股却还舍不得离开真皮座椅，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操这比坐过山车还刺激”他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翻腾的胃液。夜风拂过他满是汗水的头，带来一丝凉意。
贝塔面无表情地跨出车门，稳稳踩在地面。他径直走向那座二层红砖厂房。
富尔顿蹦蹦跳跳地跟在贝塔身边，像个孩子。
“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他手舞足蹈地说：“够疯！够狠！够猛！够带劲！”
他凑近贝塔的脸，浑浊的呼吸里带着威士忌的味道：“我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贝塔脚步不停，只是微微点头：“没有你疯。你是洛杉矶第一疯子。”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夜风吹动彩钢棚的铁皮，发出声响。福尔迪终于缓过劲来，拖着脚步跟上两人，嘴里还在小声咒骂着该死的飙车活动。
贝塔踏上二楼，迎面便看见斯特林正站在楼梯口。
斯特林注视着贝塔和随行的几人走上楼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干得漂亮，麦克瑞已经先回来了。等你们一到，我们就可以结账完成这单生意了。”
贝塔微微颔首，径直走向策划室。推开门，富尔顿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福尔迪坐在一旁，麦克瑞则朝贝塔点头示意。
贝塔没有多言，直接走向房间最前端的主位。
“客套话就不多说了。”贝塔环视众人：“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出于保密考虑，款项会统一转给斯特林，你们直接找他领取。”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原本约定的酬劳是每人一万五，不过这次合作相当顺利，我决定给各位再加五千。现在每人两万，我这就给斯特林转账。”
富尔顿立刻兴奋地吹了个口哨，高声嚷道：“哇哦！这可比说好的多五千！”
福尔迪认真地点头表示认可，而麦克瑞则沉默地盯着贝塔，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不知在盘算什么。
贝塔没再多说，转向斯特林：“事情办完了，我该走了，再会。”
斯特林跟着他走出厂房，两人站在漆黑的院子里。
夜风微凉，斯特林压低声音道：“你身手真不错，简直能和哑巴比肩。怎么样，有兴趣参与我们接下来的大行动吗？”
贝塔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斯特林，语气平静却坚定：“我有自己的计划，就不掺和你们的行动了。再会。”
斯特林也不强求，只是微微颔首：“合作愉快，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
贝塔简短地应了一声：“没问题。”
说完，他的身影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
纽约，深夜。
贝塔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别墅大门，屋内一片寂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客厅里回响。他随手将行李扔在一旁，整个人重重地陷进沙发里。
指尖按下遥控器，电视屏幕亮起的瞬间，一则突发新闻正在播报：“洛杉矶警方重点保护的证人在严密安保下遭人杀害.”。
贝塔盯着电视屏幕。
画面中，一辆被重型卡车碾成废铁的警车，扭曲地横在路中央，车门被撞得凹陷变形，挡风玻璃碎成蛛网状。车内，两名警员的尸体歪斜地倒在座位上，鲜血顺着变形的车门缝隙滴落。
镜头一转，证人的尸体被特写放大。他的身体几乎被打成了筛子，弹孔密密麻麻地布满全身，深色的血液在柏油路面上洇开一大片。
不远处，一辆垃圾车歪斜地停在路边，车门上同样布满弹痕，弹孔周围的金属还泛着新鲜的擦痕。
整条街道一片狼藉：散落的弹壳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光，警灯碎片和玻璃渣混在血泊中，几张被风吹起的文件沾着血迹，飘落在警戒线旁。
“你回来了？”卡塔莉亚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带着一丝睡意。
贝塔抬头望去，只见她站在楼梯转角处，一袭暗红色的真丝睡衣垂落至脚踝。昏黄的壁灯在她身后投下朦胧的光晕，让她整个人像是从阴影中浮现的幻影。
“嗯。”他简短地应了一声。
卡塔莉亚赤着脚踩过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丝绸睡衣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她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水，水珠顺着瓶身滑落，在她指尖留下湿润的痕迹。
“有没有受伤？”她将水放在茶几上，与大理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贝塔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他用手背抹了抹嘴角，扯出一个笑：“很显然是没有。我没你那么倒霉，遇到个不靠谱的男朋友，被FBI追到家里去。”
卡塔莉亚闻言轻笑出声，指尖摩挲着睡衣的丝质腰带：“你有力气拿我寻开心，那就是没事了。”
窗外，纽约的夜色沉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警笛。
贝塔将喝空的水瓶捏得咔咔作响，塑料在他指间变形。
“洛杉矶的证人出事了，最多15天，案件就会重审。唐·路易斯必须离开庄园前去法庭作证。”他抬眼直视卡塔莉亚：“你的伤怎么样？能不能行动？”
卡塔莉亚的手指搭在真丝睡衣的领口，缓缓揭开一角。
月光下，她左肩的伤口刚刚愈合，粉色的疤痕像一条扭曲的蛇。
“刚拆掉绷带。”她的语气带着不确定：“我不确定能不能”
贝塔的目光在那道伤疤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他掏出手机。
“那我就又得找斯特林了。”他快速滑动着通讯录：“再跟他雇佣那三个人。”
第140章 新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