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请专业团队做专业的事
贝塔沿着旋转楼梯缓步而下，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声响。客厅里，马蒂尔达正围着莱昂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头发随着她活泼的动作左右摇摆。
“最近怎么样？”贝塔走近，轻轻拍了拍莱昂的肩膀：“很久没见到你了。”
莱昂抬起头，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还好，只是”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目光转向身旁的马蒂尔达。
“只是什么？”贝塔微微皱眉，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
莱昂深吸一口气，手指摩挲着沙发扶手：“是关于马蒂尔达的事。”
马蒂尔达立刻安静下来。
贝塔注意到她的手指攥紧了裙角：“什么事？”
“杀害马蒂尔达父母和弟弟的凶手.”莱昂的声音沉重：“我已经找到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进客厅。
马蒂尔达猛地瞪大双眼，小小的身躯绷紧：“是谁？！”她的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
贝塔怔了怔，随即一把将浑身颤抖的马蒂尔达揽入怀中。
少女单薄的肩膀在他臂弯里不住地战栗，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冷静点，先听莱昂说完。”
莱昂的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树影上，声音低沉而克制：“是个DEA的警察，斯坦斯菲尔德。”
马蒂尔达的脸深深埋在贝塔的胸膛，抽泣声闷闷地传出。尽管她曾无数次咒骂那个酗酒的父亲，怨恨那个冷漠的继母，但那终究是她唯一的家。她幻想过离家出走，却从未想过会以满门血案的方式“解脱”。
“你打算怎么办？”贝塔问道。
莱昂说道：“为了马蒂尔达，血债血偿。”
“你亲自动手？”贝塔的眉头紧锁。
莱昂沉默地点头，眼中燃烧着杀意。
贝塔却缓缓摇头：“你看新闻了吗？我的身份已经彻底洗白了。”
他抬起马蒂尔达泪痕斑驳的小脸：“我不希望身边任何人再沾上鲜血。我们要去意大利，全都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下。”
泪水在她脸上留下闪亮的痕迹：“就这样放过那个混蛋？”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手紧紧攥着贝塔的衣领。
贝塔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谁说要放过他了？”
他的目光转向莱昂：“只是杀人，不一定非要亲自动手。”
莱昂的眉头深深皱起：“那你的意思是？”
贝塔掏出一张烫金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我恰好认识一个.专业团队。”他的手指轻轻翻转名片：“一个疯起来连上帝都敢挑衅的神经病，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一个不爱说话的哑巴，外加一个能在五角大楼系统里冲浪的网络天才。”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莱昂和马蒂尔达逐渐瞪大的眼睛：“只要佣金到位，这帮家伙连白宫的核弹发射密码都敢偷。”
贝塔将名片轻轻放在茶几上：“至于区区一个DEA警察？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开胃小菜。”
马蒂尔达的泪水还挂在睫毛上，却已经忍不住凑近去看那张名片。莱昂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靠吗？”
贝塔轻笑一声：“上次他们为了三万美元，差点把自由女神像涂成粉红色。你说呢？”
——
洛杉矶郊外的废弃仓库里，富尔顿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折叠桌，桌上的文件像雪片般飞散。
他粗壮的手臂在空中挥舞，脏兮兮的背心随着剧烈的动作掀起，露出腰间别着的手枪。
“计划！计划！计划！”他咆哮着，唾沫星子喷了斯特林一脸：“整天他妈的就是这些该死的计划！”
富尔顿抓起那叠行动方案，当着斯特林的面撕得粉碎，纸屑像雪花般飘落在生锈的铁皮地板上。
他猛地凑到斯特林面前，缺了颗门牙的笑容狰狞可怖：“就不能学学帽子先生吗？”
富尔顿的呼吸带着威士忌的酸臭味：“痛痛快快地带着我们干票大的！”
他张开双臂，像个疯狂的指挥家：“砰！轰！哗啦——！多简单！”
仓库角落，麦克瑞默默点燃一支烟，烟头在昏暗的光线中明灭不定。福尔迪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摆弄他的手机。只有哑巴靠在墙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斯特林猛地拍案而起，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他抓起被富尔顿撕碎的计划表残片，颤抖着手指：“这他妈就是天大的事！”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空旷的仓库里激起回声：“抢劫联邦储蓄银行洛杉矶分行的地下金库！这还不够大吗？！”
“知道那下面躺着多少吨黄金吗？”他吼出这个数字：“整整二十七吨！29.1亿美元！”
斯特林的唾沫星子溅在富尔顿脸上：“够把你那辆破卡车压成铁饼！”
斯特林气得浑身发抖：“这就是你他妈的'大事'，富尔顿·菲利普斯。”
他指向仓库锈迹斑斑的铁门：“要么按我的计划来，要么滚回你的拖车房，继续喝你的廉价威士忌！”
角落里，麦克瑞吐出一个烟圈，福尔迪终于从手机上抬起头。
哑巴迈步上前，她一手按住富尔顿青筋暴起的肩膀，另一只手抵住斯特林剧烈起伏的胸膛，用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两人分别按回座位：“安静。”
斯特林瞪了富尔顿一眼，正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是你亲爱的'帽子先生'。”
他将手机重重拍在桌面上，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清晰可见——一个戴着礼帽的骷髅头像正在闪烁。
富尔顿一把抓过手机，按下接听键的同时夸张地行了个法式军礼：“哦啦啦！亲爱的帽子先生！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电话那头传来贝塔低沉的声音：“斯特林呢？”
富尔顿瞥了眼身旁气得发抖的斯特林，咧开缺了门牙的嘴：“斯特林死了！”
他故意拖长音调：“刚刚被我气得心脏病发作，现在正躺在停尸房里呢！”
“死了？”贝塔明显愣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困惑。
斯特林忍无可忍地夺过手机，推了推滑落的眼镜：“您好，帽子先生。”
他的声音恢复了专业顾问的冷静：“我是斯特林。刚才那个疯子的话请自动过滤。”
电话那头传来贝塔的轻笑：“有个新活计，预算只要合理，你们想怎么做都行。”
“什么性质的活计？”
“解决一个人，一个DEA的败类。”
第154章 狙击点也能成景点
纽约肯尼迪机场的到达大厅里，富尔顿像头脱缰的野马般推着行李车狂奔。
哑巴悠闲地坐在堆成小山的行李上，铂金色短发在风中飞舞，手里还捧着一杯星巴克，吸管被她咬得扁扁的。
行李车的轮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沿途旅客纷纷惊慌避让。
“让开让开！残障人士专用通道！”富尔顿扯着嗓子大喊。实际上行李车上唯一的“残障”，大概就是他那个被威士忌泡坏的大脑。
二十米开外，福尔迪和麦克瑞保持着距离，假装不认识前面那两个疯子。福尔迪低头刷着手机，棒球帽压得极低；麦克瑞则叼着未点燃的香烟，墨镜后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队伍最后，斯特林慢悠悠地驾驶着电动轮椅，这玩意儿是他特意为这次行动准备的伪装。
纽约机场外的露天停车场，一辆不起眼的福特全顺厢型车静静停靠在角落。
伪装过的贝塔坐在驾驶座上，怠速的发动机带动空调压缩机嗡嗡作响，车厢内循环的冷风将暑气隔绝在外。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
富尔顿推着行李车冲进停车场，橡胶轮胎在沥青地面上擦出刺耳的声响。哑巴依旧稳如泰山地坐在行李堆顶端，甚至还有闲心整理自己的铂金色短发。
“帽子先生！哦啦啦！”富尔顿的大嗓门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
他刹住行李车，用那双沾满机油的手“砰砰砰”地拍打厢型车的侧门，力道大得让整个车身都跟着震动。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贝塔那张经过伪装的脸，深色美瞳改变了眼睛颜色，硅胶鼻托重塑了鼻梁线条，标志性的薄唇都被特效化妆加厚了几分。
富尔顿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脏兮兮的背心随着他夸张的动作不停抖动：“哈哈哈！老伙计，又见面啦！”他张开双臂作势要拥抱，却被贝塔不动声色地避开。
贝塔拉开厢型车侧门，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没想到你们全员出动，连哑巴都来了。”
他的目光扫过哑巴那张精致的脸：“我付的那点预算，恐怕连请你喝杯咖啡都不够。”
哑巴轻盈地从行李车上跃下：“别误会，这只是我们团队的.团建活动。来纽约度个假，顺便赚点零花钱。”
这时，福尔迪和麦克瑞也慢悠悠地晃进了停车场。
福尔迪手里捧着杯喝了一半的星冰乐；麦克瑞一如既往地叼着香烟。两人默契地站在哑巴身后，像一对保镖。
几分钟后，停车场入口处传来电动轮椅轻微的嗡鸣声。斯特林驾驶着他的“代步工具”缓缓驶来。
贝塔伸出手：“欢迎来到纽约。”
斯特林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握住贝塔的手：“不欢迎我也来了。”
——
临时据点。
贝塔抽出一张照片，指尖在相纸边缘轻轻一弹，滑到斯特林面前的桌面上。
斯特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拾起照片仔细端详。
照片上的斯坦斯菲尔德穿着DEA制服，鹰钩鼻和薄嘴唇透着股冷酷的气息。斯特林的指尖在照片上停留片刻，随即转身在笔记本电脑上飞速敲击起来。
键盘的敲击声密集响起，屏幕上数据流滚动。
不到三分钟，斯特林找到了所以资料：“DEA的缉毒警，表面光鲜.”
他转动屏幕，展示出一连串银行流水：“但这些不明巨额收入可不太体面。”
屏幕上，过去五年间，数十笔来自不同离岸账户的转账，总额超过两千万美元。
斯特林滑动触控板，调出一张卫星照片：“更妙的是，他在巴哈马还有栋价值八百万的别墅，登记在他侄女名下。”
富尔顿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咖啡杯都跳了起来：“管他是DEA还是FBI！”
他咧开嘴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容：“既然帽子先生掏钱，咱们就送他去见上帝！”
麦克瑞举起手：“赞成。”
哑巴开口：“在行动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去自由大厦朝圣一下？”
“那位被击毙的同行，可是在那里创造了5687米的世界狙击记录。”哑巴的瞳孔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枪打掉目标耳朵，这种艺术级的表现，难道不值得我们去现场，学习学习吗？”
贝塔轻轻笑了笑。他没想到，那个地方会成为同行的朝圣地，虽然这个名头安在了其他人头上，但无所谓，现在贝塔的身份已经洗白了。
斯特林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期待转向贝塔：“帽子先生，您意下如何？”
贝塔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便。那地方我倒是熟门熟路，毕竟去过不少次。”
这句话让哑巴的眉毛微微挑起。
一行人鱼贯登上厢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