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齐齐看了过来，只是眼神余光扫到脸色更加苍白的聂小倩，气氛变得更加沉重了。
眼见众人目光看了过来，镜无缘叹了口气，眼里有着无尽的忧愁。
“其实当初我们从魅姬口中知道，七夜虽然不是阴月太后的亲生儿子，但我们依然奉他为圣君，就是因为这些年来他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待人温厚，威望无人能比，可自从无泪之城一役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随着镜无缘的诉说，在场众人皆是点头，聂小倩脸上的泪水不断滑落，急得宁采臣不断安慰，内心发誓遇到李道真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久久之后，众人才有些渐渐明白了镜无缘几人的目的。
“你们怀疑他是被成魔的干将冤魂附身控制了！”
燕赤霞疑惑问道，他们这些人许多并没有进入无泪之城，有这样的怀疑也不足为奇。
“不，如果他们本身就是同一个人呢，干将就是他的前世呢？无论是他谁，我都不会放过他，这就是我的宿命与责任！”
此时的燕红叶一头白发，一身冷冽的气息让人发寒。
“大家不要这么紧张，就让我弹奏一曲，临走之前让大家做个好梦吧！”
眼见现场气氛极为压抑，对于明天一战，众人都没有信心，诸葛流云倒是乐观，拿出一把古琴弹奏了起来。
随着声声悠扬的乐声响起，众人渐渐进入了梦中。
刚来到京城郊外的李道真三人察觉到一股诡异的精神意志蔓延，只是稍微感应，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有意思，那就跟他们玩玩吧！”
李道真轻笑了一声，三人对视一眼，来到一处农舍院落躺下，也随之进入了梦境。
刹那间，眼前景象大变，京城的街道繁华无比，眼前所见灯红酒绿，一群人在街道上四处游览好不自在。
“小倩，不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一切很快就要过去了！”
宁采臣拉着聂小倩在一处河边停了下来，看着远处的河道上人们在开心的放着河灯，轻声安慰了起来。
“采臣！”
聂小倩娇呼一声，眼角流出一丝清泪，忍不住扑入了宁采臣的怀中。
只是等聂小倩，刚刚抬起头来，却是看到了，河道对面一道噩梦般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猛然看到这道午夜梦回多次出现的身影，聂小倩惊骇欲绝，就像遭遇了梦魇一般，不住的大喊大叫。
宁采臣背对着并不能看到河对岸的身影，感受到小倩的惊恐与不安，连忙想要安慰。
“小倩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是，不是，他来了！”
这一刻的聂小倩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惊恐的指着，宁采臣的身后。
此时后知后觉的宁采臣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转身看去。
“七夜！”
李道真带着兽神小云儿如浮光掠影一般迅速靠近，戏谑的拍了拍宁采臣的肩膀。
“我的好兄弟，你还好吗！”
第155章 了却因果！
“别来无恙，我的好兄弟！”
李道真轻轻拍了拍宁采臣的肩膀，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宁采臣也很快反应了过来，眼里直欲喷火，他一把拍掉李道真的大手，只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谁是你兄弟？七夜，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小倩，你怎么忍心如此伤害她？”
“啊，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看得出来，宁采臣真的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
“放肆！”
兽神见此一声大喝，却被李道真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李道真并不动怒，只是一道目光，宁采臣便如雷击一般瘫倒在地。
“采臣！”
聂小倩见此，连忙俯身宁采臣的，对着李道真怒目而视。
“怎么才一段时间不见，就这么生分了，你不是一直叫我七夜哥哥吗？况且我们…～”
李道真好似有些伤心的捂着额头。
“住口不要再说了，你根本不是我以前认识的七夜哥哥，你只是披着他面目的大魔头！”
此时的聂小倩，似乎完全忘记了害怕，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小倩说这话就有些伤人了，我怎么就不是你的七夜哥哥了，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小时候你被魔宫妖魔欺负，是谁救的你？”
“还有～”
随着一件件往事道来，一些只属于两人的记忆也渐渐浮现在了聂小倩的脑海中。
“七夜哥哥，原来一切你都记得，”
“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在报复我还是在报复莫邪！”
“求求你，七夜哥哥，求求你放了我跟采臣吧！”
在这一瞬间，聂小倩似乎认命了一般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倩，你不要怕，七夜有什么你跟着我来，我不怕你的！”
宁采臣依然恶狠狠地盯着他，倒是勇气可嘉，毫不畏惧。
只是看着小倩伤心欲绝，也让他一阵揪心，忍不住安慰了起来。
两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李道真看着这一幕，耸了耸肩，那真是越来越有大反派的感觉了。
就在这时，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一群人快速赶了过来。
“真是巧了，看他们都来了！”
李道真饶有兴趣的看向远方。
“小倩，书生！”
来人正是燕赤霞一行人，看着倒在地上失声痛哭的两人，诸葛，流云等人连忙将两人扶了起。
“七夜，你怎么会在这里？”
诸葛流云自信自己的入梦大法应该不会出错，七夜等人是怎么进来的，一脸惊骇的看着他。
李道真并未理会他，此时见到与燕赤霞等人站在一块的镜无缘魔宫四贤，他也不意外。
只是淡淡的问道，“镜无缘，四贤你们是要背叛本座吗？”
“圣君！”
魔宫四贤在他的目光注视下，下意识的低下头去。
“七夜，不，你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圣君吗？”
镜无缘有些忐忑的问起了心中潜藏已久的疑问。
“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有区别，即便你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我们依然奉你为圣君。可是你还是七夜吗？”
镜无缘眼中的执着，众人都是看的出来。
李道真并没有回答他们这个问题，他的目光转向聂小倩戏谑的开口，“七夜是我，我却不单单是七夜，你又要作何选择？”
“小倩！”
宁采臣一阵心惊，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看向聂小倩。
即便是聂小倩对他恨之入骨，但此时却是没有说出违心的话，在众人意外的目光下点了点头，“他是七夜，不过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七夜哥哥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有些意外，不可思议的看向聂小倩。
要说在场众人谁最恨他，除了宁采臣也就她了，她绝不可能在这种事上骗他们。
“参见圣君，我等愚昧，还望圣君恕罪！”
这一刻，包括镜无缘魔宫四贤齐齐跪了下来，一脸的愧疚之色。
“起来吧！”
李道真挥了挥手，对这种结果也不意外，他知道这些人心中所想，不过是怕他们的圣君被人李代桃僵，如今连聂小倩这个受害者都没有否认他的身份，他们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李云儿看了他们一眼，忍不住说道，“也就是知道你们对师父哥哥衷心，不然你以为你们能轻易离开魔宫吗？”
镜无缘魔宫四贤听到此话，心里一阵后怕，他们这才认识到自己为何能如此轻易离开魔宫了。
“你们真的就这么相信他了，他是骗你们的，你们难道忘了他根本就不是你们阴月太后的亲生儿子，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野种！”
见到这一幕，宁采臣自然是不服，梗着脖子站了起来，对着李道真一阵输出。
即便是在梦中，众人也是一阵后怕，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燕赤霞等人下意识的挡在了他身前，满眼戒备地看着他。
李道真不屑的瞥了一眼宁采臣，有些事情他本来不想说的。
“野种！亏你还好意思说出口，你母亲身体不好，你不在身前，尽孝悉心照顾，眼里是除了女人，母亲都忘了吧！像你这样的儿子连野种都不如吧！”
众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事，纷纷有些意外的看向两人，那目光让宁采臣一阵羞愧，恼羞成怒。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李道真这话可是诛心之言，明显就是在指着宁采臣的鼻子骂他是个不孝子。
“七夜，你胡说八道，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宁采臣一时气急，也顾不得众人怪异的目光，张牙舞爪的向着李道真扑来。
“我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哥！”
李道真一句话语出惊人，众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来吧！”
然而，随着李道真向远处招手，一道宁采臣极为熟悉的身影渐渐走了过来，令众人大惊失色。
“娘！”
陡然见到母亲的身影，宁采臣大惊失色，连忙扑了上去跪在母亲身前。
“趴！”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宁采臣不可思议的摸着脸颊看向母亲。
“娘，你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让你进京赶考，你为什么还跟这个狐狸精混在一起，你是不是要气死娘！”
宁大娘指责一边的聂小倩，一脸的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