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勇敢而且独立的吉尔，雷蒙德是非常希望她能留下来。
对于吉尔的顾虑，雷蒙德马上担保：现在这个情形下的城市并没有受到严重的影响，政府秩序和媒体监督还是有效的，安布雷拉公司不会这么傻地现在就派遣生物兵器跑来捣乱。
只要形势发生了剧烈变化，他可以授权，马上安置吉尔在第一批撤离人员的名单中。
而且只要吉尔愿意现在复职，他愿意立即恢复吉尔的一切荣誉，并且允许吉尔调查一切关于安布雷拉的信息……虽然雷蒙德的允许指的是暗中不会阻挠。
在这些条件一股脑地砸下来后，吉尔罕见地没有直接否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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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3号上午十一点，根据章程临时担任浣熊市警察局代理局长的雷蒙德o道格拉斯正式就前局长布莱恩o艾隆斯被谋杀于家中一事举行了记者招待会。
会场上，面对着记者们如同机关枪一样的发问，雷蒙德以一种案情还在调查中，细节暂时无可奉告为由而搪塞了过去。
至于记者所说的金发女郎人体标本，和在鉴证探查时临时发现的一条地下通道，都已经被雷蒙德认定为子虚乌有之事。
前者雷蒙德着重认定为有可能是仿真型人类性玩偶，基于艾隆斯上一任秘书的形态定制，具体用料还需要通过法医的仔细研究才能探查。
是的，雷蒙德现在坚决不能承认跟艾隆斯一起躺在床上的那个女性人体标本是个真人。
这是市长沃伦给他下的死命令，事实上沃伦现在也处于焦头烂额之中。
没出事的时候，感觉一切井然有序，一出事了，什么大小乱子就全涌出来了。
比如艾隆斯家里安装的监控视频，还有那些富人小区的视频，好在这些关键性证据都被警方提前掌握了。
最要命的证据就是艾隆斯房间的录像，它清楚地记录着那个巨人在处决艾隆斯时产生的对话。
比如威廉o柏金已经死了，还是被其所属公司自己的安保力量给处死的；比如威廉o柏金事实上已经背叛了安布雷拉；比如艾隆斯承认了他这些年一直在帮安布雷拉公司擦屁股，做了很多违法犯罪的事情等等……
要命的关键在于，沃伦接到了雷蒙德的信息，其中最致命的有三个：浣熊市貌似要被生化病毒样本沦陷了；威廉o柏金似乎变成了一个能传染疾病的怪物。
而第三个致命消息在于，前两个坏消息很可能会重叠在一起，大大增加他们逃生的难度。
是的，新任警察局代理局长雷蒙德很明确地给了沃伦一个悲观判定：浣熊市很有可能会完蛋。
现在沃伦市长正在忙活两件事：一个是向安布雷拉要说法，另一个则是向州政府和联邦政府寻求支援。
同时想办法让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摘离出来，不会影响到自己未来的荣华富贵。
还算有点责任心的雷蒙德则是打算在形势彻底严重以前尽量拖慢恶化的进度：为此他需要妥善疏散民众，减少病毒感染市民的速度，并且还能在彻底无法挽救形势以前全身而退。
在绝对的生死压力下，两个本来毫无交集的人，突然成了最牢固的政治盟友。
哪怕这种联盟关系只是暂时的，但雷蒙德还是收到了很多帮助，比如这场听证会。
看似是记者咄咄逼人，实质上，就连记者都在刻意引导着问题往下三滥或者生理需要去走，而几乎忽视了最关键的问题。
艾隆斯局长的关系网，究竟牵扯到了谁。
甚至就连谢庸这个三米高的巨人都只流传于寥寥几个小报记者，然后很快就被大潮流给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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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行了一场好像“稀松平常”的记者招待会后，雷蒙德马上召集了所有警察局的警员。
“我们为此给我们敬爱的老局长默哀，他的精明能干让我们的警局一直维持一个不差的犯罪率和和谐的团体……”雷蒙德在大会上说着让吉尔都不禁想要呕吐的奉承话。
“现在是一个紧急时刻，我们的局长遭到了可耻的刺杀，我们必须要为此努力寻找到凶手，因此我希望大家齐心协力，一起为这件大事而努力付出……”
“但是我们也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麻烦，从现在发现的情况来看，食人病的症状显得越来越多，这有可能是一种生化病毒危机，也可能不是，但是我们也不能就此放纵不管，必须严阵以待…”
“为此，我打算重新返聘吉尔o瓦伦丁小姐作为浣熊市警察局的，关于食人病问题和社会治安方面的顾问。这件事我也征询了市长沃伦先生的意见，他也没对此有异议。”
这才是雷蒙德的戏肉之一，安插了吉尔重新进入警察局的前提，就不会再关注艾隆斯局长曾经的不法经历——也不会让艾隆斯局长提拔的人受到牵连，并且也经过了市长沃伦，这位艾隆斯局长的顶头上司的同意。
因为听到了沃伦的首肯，所以本来有几个想要说话的老警司很快就偃旗息鼓了。
完成了大家的暂时凝聚人心后，雷蒙德也开始分配起了任务。
比如，及时做好各处的巡逻，同时在接到了遇到食人病患者的情况后，联系顾问吉尔来探讨下一步的动作。
还有就是要求彻查体育馆的各处措施，务必要让整个广场一丝问题没有。
“一丝问题都不要有，听到了吗？”雷蒙德用前所未有的严肃向着大家发令。
几个老探长和警长各自对视了一眼，其中有人不信邪地确认：“真的要一丝问题都不要有？”
一般来说，领导这么说代表两个语境：让某件事不惜一切代价完成；或者让某件事不惜一切代价不成。
“是的！”雷蒙德非常认真地告诉所有人，“不要有一丝问题，因为这样会让体育比赛开不成——沃伦也想避免这件事情。”
又是一次各自的眼神示意，这下大家清楚了，确实是要大家想办法让这个比赛开不成，而且沃伦也默认了这件事。
虽然大家有不少都是本地鲨鱼队的球迷，但局长和市长的话……哪怕是默认都是一种命令。
第33章 暗中结盟
很快大家都散下去，准备执行自己的任务，只留下了吉尔还在雷蒙德旁边。
但吉尔的脸色可不是太好看：“你还是没有告诉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吉尔！真相是需要一点一点地释放出来的，而不是一股脑放出来徒增人的恐慌。”
雷蒙德耐心地提醒吉尔：“现在我们做任何打破当下脆弱平衡的事情，都会引发剧烈的反噬。”
“我们已经知道了未来，而且还知道了局势非常艰难，但我们仍希望能有一个好结局不是吗？”
“但这都是——”吉尔有心想要辩解。
可雷蒙德强硬地打断了吉尔的话：“没有他们，就没有浣熊市——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内斗罔顾大局，把大好的局面全都毁于一旦了。”
雷蒙德透过有限的资料已经很清楚了，一切的所谓T病毒泄漏污染下水道系统的主谋都是威廉o柏金干的。
但威廉o柏金如此干的原因就是安布雷拉公司的各部门内斗导致的，激烈的竞争压力让他在跟其他分部斗法时直接无视了地区安全。
而安布雷拉派遣公司安全力量秘密锄奸的这种行为某种意义上代表安布雷拉在窃取了这个城市的政府职能。
现在整个大盘子即将要崩塌了，可以想象的是，主导了大量生化实验的合作双方，安布雷拉公司总部和美国政府不会想着补救和止损。
他们只会在局势完全崩坏以前，榨取最大的利润，并把这个盘子崩塌的责任全部推给另外一方。
浣熊市的一方都会是两方争斗中最大的牺牲品。
沃伦虽然没有说，但是他的意思很明显，雷蒙德将会顺利担任浣熊市警察局局长，获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但他也会担负最大的责任：只要局势一败坏，沃伦和一众权贵将会逃得逃，飞得飞，而主导城市撤退的责任就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成为一个暗地里的弃子，雷蒙德怕吗？
说不怕那是假的，但相比已经彻底死去的布莱恩o艾隆斯而言，雷蒙德的身家相对清白，并不怕日后的清算。而且要是这场撤退行动做得好，哪怕只是及格水平，说不定他会获得难以想象的宝贵资历。
而这一切，是那个巨人带来的……雷蒙德突然眼睛一眯，想起了一种可能：他是故意的。
“吉尔，来地图这里，”雷蒙德突然让吉尔来到全市地图前，指了指一个地点的大概范围，“你能不能下一趟这个地方的下水道，交给他一个对讲机。”
“我，下水道？！”
吉尔一听自己要钻下水道，直接想要摇头反对，却听到雷蒙德淡淡地说了一句。
“按你之前的工资标准，三个月标准工时的工资奖励，现付，我写条子你可以马上去财务部领……”
三个月啊……吉尔陷入了沉默。
他们STARS的薪资级别是对标佛波勒的，她本人的工资标准是佛波勒基层探员的范围，年薪范围在50287-78355美元不等。
三个月的薪水，也就是一万二至两万多美元了。
也就是去一次下水道而已……吉尔顿时有点难以抉择。
“你要是不愿意去，我可以让布拉德过去，他还没走，应该愿意挣这个外快。”雷蒙德见状马上准备换个人过去。
“但他不是一个嫌疑犯吗？”吉尔马上就争论道，好像丝毫没有抗拒要去的意思，只是疑惑。
“吉尔，他是嫌疑犯不假。”雷蒙德同意吉尔的论断，但他有一个更好的理由，“但是在这么个危急的时刻，他是我们最好的盟友，我们没得选，他也一样。”
“而且，你难道不觉得，以他的速度和能耐，可以帮你抵挡那个新型暴君吗？”
“嗯……”一听到有这么个优势，吉尔突然也觉得这确实是个选择。
但随即她有点疑惑：“你怎么知道他在这个区域？”
“因为，既然他在做下事后，没有在人前大剌剌地出现，那么他只会沿着艾隆斯的那个通道走到原孤儿院下面的电梯口，然后从那里去往下水道。”
雷蒙德指了指那个区域：“但他毕竟不是本地人，不知道那个区域其实是被栅栏封死了各处出口的，想要换位置，得深夜从下水道里爬出来后，才能再换一个地方。”
“而截至今晚为止，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呆在那个地方一整天。”
“哼——那得准备一个大家伙。”接受了任务后的吉尔很快就开始为任务考虑起来了，“你不知道这个家伙的手有多大。”
“很大？”雷蒙德苦中作乐也来了点兴趣，“有多大？”
“他到现在都没有用过一把枪，但他过去应该是个用枪能手啊。”
吉尔比划了一下谢庸的手指宽度：“他的手指好像塞不进任何一个扳机护圈里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赶紧给他采购一个大家伙，到时收据拿回来报销就行了。”雷蒙德也没有抠抠唆唆，直接大手一挥，“我们现在要尽快跟他建立起联系。”
“收到！”吉尔做了一个童子军敬礼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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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雷蒙德所预测的，谢庸在下到这个区域后直接被困住了。
大部分出水口都有粗壮的栅栏给挡住，以防大件物品流出这个区域。
想要去其他的地方，就必须要去污水处理厂的控制室，然后才能去其他的地方。
但问题在于，那里灯火通明，谢庸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人，不太想去见面。
因此，他准备就地在这里制作一把绳镖。正好他有一把克鲁克四型砍刀，可以作为镖头来使用。
绳子就得长点了，因为一般绳镖上的绳索是为演练者身高的两倍或两臂侧平举长度的两倍，那谢庸这里3米多的身高就得需要准备六米多长的绳索。
好消息是，艾隆斯的杂物房里有够长够粗的麻绳——就不知道艾隆斯整出这么长的麻绳干嘛？做捆绑艺术吗？
但现在，却是属于谢庸的了。
谢庸先从刀柄处穿过护手上的孔洞，然后就把刀柄处打上一个密密麻麻的绳结，再绑了一些色彩鲜艳的小布条作为缨子。
随即就在绳头处做一个绳套，绑好活结，穿过左手的手臂，再将计算好的绳子暂时收在手上留住，随即盯着远处的空档，练习着画八字。
逐渐将绳头挥舞得越来越贴身，谢庸也面不改色，然后又试了试挥舞绳镖画反八字。
接着算好需要理绳留绳的量后，用左手理好置于腰间，开始练习绳镖的基本功之一：变向，即传统的拐肘变向。
这个需要用到腰劲，而且是要让绳子入肘先入腋，同时转身的时候步法还不能停。
然后就是绳镖的基本功：玉女穿梭。也就是反抡着绳镖后，直接手发镖头，然后散尽绳子直接打到尽头，达到硬枪枪法的拦拿扎的最后一扎一样。
而现在，谢庸就是在先熟练玉女穿梭和拐肘变向这两门绳镖的重要基本功，要达到“抽提穿放”和“拉拽理”，这样才能把绳镖这个武器拿来实战化。
可以说，为了让自己拥有一门暂时能用的远程武器，谢庸也是没办法了才向软兵器中寻求一条路子。
只是，就在谢庸沉浸在绳镖练习当中，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谢庸马上收镖理绳，将绳镖收好像一个腰带一样绑在腰间，同时镖头又伪装回匕首，插在腰间。
接着坐在地上，开始拿起从艾隆斯家里的冰箱拿过来的东西开始享用补充好能量。
然后等到脚步声逐渐靠近时，谢庸一口叫破：“吉尔，你不赶紧离开浣熊市，怎么还逗留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