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能离开这艘船吗?”女孩带着一种厌烦的心态征求道,“每个人都对我感到恐惧或者厌恶,而具体原因我甚至都不知道。”
但谢庸对此也只能无可奈何了,而且他必须要强硬起来:“你是一个高度机密的,审判庭正在调查的研究对象,你必须被持续监视着。”
紧接着,谢庸顿了一会儿接着给阿尔法不可接触者和同样在忍着厌恶之色的拉格娜科普道:“你是不可接触者,也叫无魂者,会字面意义地形成灵魂的真空,将周边环境的一切灵魂之火吸入其中,一切有任何意义灵魂的存在都难以幸免。”
看着顿时色变的拉格娜,谢庸伸出手安抚道:“但别担心,她虽然没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能力,但你们并没有遭受到伤害。”
紧接着谢庸看向女孩:“在帝国,有两只成建制的不可接触者部队在反灵能的事业上大放光彩。”
“第一个是帝皇之爪,寂静修女,他们是强大的无魂者,在大叛乱时期屡立战功……不过在大叛乱后,已经很少见到成建制的寂静修女教团了。”
“第二个是来自刺客庭的丘利萨斯刺客,他们也是顶级的无魂者部队,足以让公认与亚空间联系薄弱的钛星人感到极端不适,甚至让纯电子的机蜂失灵。在这些刺客面前,恶魔亲王抑或灵族先知的巨大灵能反而成为了他们最致命的弱点。”
紧接着谢庸用鼓励的眼神看向她:“虽然对你的创造过程一无所知,但我能感觉得到,你是比丘利萨斯刺客和寂静修女还要强大的存在。”
但女孩并不吃这一套,至少不完全吃:“所以准确说来,我就是一个囚犯。我究竟犯了什么事,竟沦落至此?”
“你没做错什么……至少目前没有。”谢庸对此很肯定,但这是一种令人绝望的肯定。
“然而,提比略在你能完善和拓展你的才能之前就抛弃了你,因此你对帝国构成了一个潜在的威胁。”
女孩顿时感到了一股挫败的情绪:“我对此一无所知,我只知道我体内的……这个能量,它在挤压伸展,有时甚至会断裂,然后……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紧接着她补充了一句:“就像殉道者号抵达那个堡垒的时候。”
“发生了什么?”谢庸现在不放过任何一个了解这个不可接触者的细节。
“我迷迷糊糊的。”女孩也不记得她具体经历了,“我记得墙上那些会说话的肉身仆人在尖叫着要我赶紧藏起来,但我躲不了。”
“那些灵族向我扑来,然后我就醒过来了,把它们弄得半死不活的。”
谢庸对于灵族的惨状并不在意,他只需要让女孩做好准备即可:“我会好好研究你的能力,我会确保你只在必要的时候使用它们。”
不过很快,这种需要女孩上场的机会就这么悄然而至了。
第475章 疫渊试炼与亵渎护甲
科斯特塔的主星上爆发了一场由纳垢信徒主导的亚空间瘟疫。
这场瘟疫像是野火般扫荡了整个巢都城市,变种人败类和奸诈的混沌教徒已经开始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发起了一场全面的叛乱。
谢庸真的是带着增援而来的星界军拼了老命才收复了顶巢的一部分区域,让随之而来的星界军得以有个落脚点。
根据泰勒玛在谢庸不断穿梭于巢都上层所获得的样本来看,她做出结论:这场瘟疫确实是由一个人工创造的诱变纳垢病原体所引发的。
这意味着瘟疫只能是一个极其强大的混沌实体创造出来的。
好消息是,这个混沌实体还存在于这个巢都世界上,大概藏在处于底巢的位置。
而更好的消息是,只要谢庸杀掉这个混沌实体,烧尽这种渎神疫病的源头后,医药部门就能来处理这群幸存者了。
正常情况下,如果谢庸需要干掉一个纳垢的亚空间实体,需要架很大的势:如果不将一部分帝皇的力量请神上身的话,最少也要缠斗很长时间。
但这次,谢庸有阿尔法不可接触者相助了。
在让泰勒玛贤者做好将阿尔法不可接触者传送的准备后,谢庸就开始找女孩来布置任务了。
有点先斩后奏的嫌疑,但审判庭历来就是个你不能拒绝的地方。
不过,谢庸可以先礼后兵:“现在是时候让你和我一起执行一项重要任务了。我们要测试你的能力和决心了。”
“在我说任何蠢话以前……”女孩也挺有自知之明的啊,“我该做些什么?”
谢庸马上打蛇随棍上,给女孩布置了任务:“我们要进入一个饱受混沌感染的底巢。在那里,我需要你运用你的能力来结束这个肮脏的污染。”
“不!绝对不要!”
果然,没一会儿女孩就说蠢话了:“我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噩梦!满是淤泥的墙,走廊上摇摇晃晃的影子,那些怪物的咆哮声……不!”
谢庸暗暗地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审判官的权势被违抗后给自己带来的愤怒,好声好气地说了一句:“你对混沌的恐惧是可以理解的,但你并非没有防御的能力。顺便说一下,这并不是一个请求。”
女孩嘴角颤抖着,逞能地问出一句话:“如果我不听话,你是要杀了我吗?还是我价值连城,你舍不得杀我?”
这话说得,让一旁的拉格娜都悄悄地后退了几步,生怕鲜血溅到她身上。
不过,谢庸的心中并没有太多杀意,他本就不是这个宇宙的土著,没那么大的气性。
不过,得适当PUA一下小姑娘。
于是谢庸马上就将话题牵扯到宏大叙事上了:“我将尽我所能拯救帝国免于毁灭。那你呢?”
听到这么大一个宏大话题落到自己头上,女孩再怎么逞强也只能下意识地说道:“我会的。”
但紧接着,她不得不梗着脖子解释道:“但你必须知道我真的很害怕。如果我对自己的能力失去控制怎么办?”
“你不会的。”谢庸对此大手一挥,“同时,这也是为什么我需要在那里测试你的能力。”
听到谢庸几乎把话题都堵死了,而自己没法拒绝,女孩只能郁闷地回了一句:“我想……你说得对。”
但可能是觉得这样自己太丧了,她还是打起精神:“好吧,我陪你去。”
见到阿尔法不可接触屈服了,谢庸也就不在意她心里怎么想了,而来到了一旁的玄棺里,通过鲜血认证后,将其打开。
玄棺是一种高级别的保险库,以机仆来开启,一般都会存放一些重要的证据和文件。
同时也可以放一些有意思的收藏。
而谢庸直接借着玄棺作为掩护,从里面拿出了一套从质量效应拿过来的轻型护甲。
这是一件型号为自由的轻型护甲,由塞伯鲁斯的臭鼬工厂出品,适合给异能者使用。
异能者的护甲需适配生物能力释放的特殊需求,核心在于零素增幅与生物屏障强化,操作上跟灵能者护甲差不多。
因此除了头盔的内嵌式Lv2脑部植入接口暂时用不上以外,护甲本身是用记忆聚合物与弹性合金编制的紧身护甲,手部甚至还有肌电信号感应器来预判动作,提前激活局部屏障。
护甲内除了加装一个动能屏障发生器和内置微型沉思者以外,还内置有生物电容阵列和静电消散系统。
这两项套件可以提供瞬时护盾充能和避免干扰精密设备的作用。
在谢庸将这件自由护甲交给泰勒玛贤者,让她帮忙稍微修改一下身形以方便阿尔法不可接触者穿戴。
“审判官……”泰勒玛眨了眨眼睛,饱含深意地看了下谢庸,“苏勒铸造世界可没有这个本事制造出这么精致的灵能者套装啊。”
苏勒是本地卡里加利星区唯一的铸造世界,因为是唯一一个铸造世界,因此他几乎包揽了整个星区的武器、装备、弹药和船舶的提供。
理论上,审判官手上的武器,哪怕再怎么精致,一样也都是来自苏勒,除非拿的是异形武器。
“这不是来自苏勒。”谢庸承认了这一点。
此话一出,顿时把在场的两个技术神甫给惊到了,愣了一下。
“那这对我而言这是完全陌生的产品了。”泰勒玛顿时喜笑颜开地收下了护甲,“介意我在修改前,简单了解一下这套护甲的性能吗?”
“可以。”谢庸淡淡地点点头,“但不要影响我出任务。”
“以万机之神的名义,我向你承诺。”泰勒玛贤者顿时非常严肃地向谢庸保证道。
“嗡嗡。”另一边正在工作台上忙着自己数据校正的阿克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声。
谢庸转头嗔怪地看了阿克一眼,随即就摇了摇头,离开了指挥甲板。
他还要带着自己的新改造装备去执行任务。
随着谢庸离开了指挥甲板,阿克突然目光灼灼地盯向了泰勒玛,而生物贤者也毫不示弱地盯了回去。
两边的对视似乎在空气中激发了一丝电火花。
但实际上,两个人在5分钟后,都挤在了泰勒玛的私人实验室里一起争分夺秒地对自由护甲进行了扫描和取样研究。
当然,一个是泰勒玛本人,而另一个则是奥米龙的伺服颅骨。
时间紧急,谢庸只给一个小时的时间让泰勒玛帮忙整理好给α不可接触者合适的装备。
于是泰勒玛贤者只有45分钟的时间来了解这套护甲,然后用10分钟时间把衣服改好,然后让α流放者用5分钟时间穿好并前往传送台。
为什么时间这么紧迫呢?因为泰勒玛不敢赌。
虽然等α流放者回来依旧可以再次研究这套护甲,但是在这个操蛋的世界,而且即将深入被混沌能量污染的底巢。
万一α流放者死了呢?万一这套护甲进入了混沌污染区域也一样被污染了呢?
更大的问题,如果护甲进入疫区后“莫名”地被遗失了呢?
因此哪怕机械修会有对于学术成果捂得死死的风气,泰勒玛在理性思考下还是同意了阿克共同加入研究。
别的不说,万一这玩意是个孤品,而且在接下来的行动中被损坏了,那对于知识就是财富的技术神甫而言就太难受了。
当然,阿克虽然被获准加入了,但他的肉身没有过来,因为审判官只把战甲交给了泰勒玛,阿克想要过来就只能钻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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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伺服颅骨的扫描红光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扫描着护甲,阿克的声音从伺服颅骨中传出来:“记录第13次观测——目标护甲材质呈现第IV类异形合金特征,疑似灵族异形的灵骨同源锻造技术变体……或可追溯至黑暗科技时代人类联邦的‘自适应分子镀层’项目。”
随着无感情的分析声说完,伺服颅骨突然切回正常语调:“贤者大人,请把第三层甲板掀开,我需要确认能量回路拓扑结构!”
“安静,你这颗被异形废料腌入味的铁疙瘩!”
泰勒玛不耐烦地骂了一句,但还是听从吩咐,用触手控制圆锯,小心地撕开一点护甲内衬,里面渗出了一点蓝色冷却液。
生物贤者小心地提取了一些液体和护甲内衬碎片作为样本,即刻送到湿件光谱仪上进行着扫描,很快就露出了笑容。
接着对伺服颅骨没好气地骂道:“扫描结果显示这既不是灵族的灵骨材质,也不是圣典记载的黑暗科技时代遗物……”
紧接着将冷却液的样本结果看了看,冷笑了一句:“这些样本中富含一些由未知材料构成的战斗兴奋剂,镇静剂和温控凝胶层……而它们都是有时效性的,距离上一次更换不超过一年。”
紧接着没好气地看着伺服颅骨:“科技牧师,你发现了什么?不要隐瞒,不然我会让你明白得罪一个贤者的代价!”
“看看这个能量场发生器。”伺服颅骨将散发出一阵绿光,那是一团扭曲的球状力场,“在源力的灌输下,它能产生一种类似虚空鲸一样的生物电场。”
紧接着,伺服颅骨下颌处伸展的两个机械触须兴奋地颤抖着:“可这股能量场虽然不能像方尖碑那样可以大肆扰动亚空间,但是却可以让物体的质量直接减少!”
“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异形科技啊!”
“哧!”泰勒玛直接抬起一根机械触手就给伺服颅骨喷了一团消毒剂。
“收起你的异端联想!这明显是某个未知铸造世界模仿黑暗时代技术的失败品。”说着生物贤者还敲击着头盔和护甲颈部的植入物接口,“瞧瞧这些粗劣的神经接驳插口——只有机仆和赏金猎人才会用这种最野蛮的连接方式。”
“我不同意您的判断,贤者大人。”伺服颅骨一边用触须清理着自己身上的消毒剂,一边指了指接驳插口,“您难道没发现它的突触反馈延迟只有0.0003秒?比火星圣械院最新型号还快47%!”
紧接着他还是将重心放在了能量场上:“但它的能量回路完全依赖非神圣的物理法则!看这个能量场的效果……简直是亵渎!”
它甚至不能压抑住焦躁之情:“如果交给我拆解,或许我能从中发现欧姆尼赛亚之真意……”
“嘭!”生物贤者用她自己的机械触手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实验台,面若寒霜地盯着伺服颅骨,杀意难平:“听着,崇外派的机油小子,不管这玩意儿是异形造物还是某个DAoT疯子的即兴之作,现在它归我了,懂吗?”
“你要是再看一眼,我就把你关于这套盔甲的所有记忆都收走,这并不妨碍你为审判官效力,对吧?”
“我会严格按照交易协议执行程序的。”伺服颅骨只能强忍着不把摄像视角转向护甲,而是看向泰勒玛,“但真的不能将沉思者拆下来吗?”
泰勒玛收起了眼神中的杀意,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该沉思者总控着整套护甲的各个系统,要是可以用我们的沉思者替换,我早就这么做了。”
“这个沉思者虽然看着新颖,却也是黑暗科技时代的造物,动了它这件护甲就全坏了,到时审判官就知道我们动了手脚。”
“看起来,审判官找到了一条可以进口黑暗科技时代造物的路子,却不在苏勒的情报观察范围内。”阿克的伺服颅骨做出了一个判断,但陷入了更大的疑惑中,“奇怪的情况,我们一直在他身边,他是接触了谁才获得了这件造物呢?”
“他是从玄棺里面拿的。”泰勒玛说出了一个众所周知的情况,接着猜测道,“有没有可能,这是他身为大审判官时期获得的战利品,只是他恢复记忆后,才重新拿到手的。”
“有这个可能,该猜疑将记录进资料库中,便于后续得到类似物品时提供依据。”伺服颅骨分析完,接着继续看向泰勒玛,眼睛闪了闪,“那么请将沉思者的数据记录发给我吧。”
“想要数据?拿你私藏的乌瑟尔神经毒剂抗性公式来换。”泰勒玛不客气地将一根触手指向了伺服颅骨,“别想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把戏,先把我要的数据发过来,作为贤者不逼着你把技术贡献给我已经是很讲道理了。”
伺服颅骨飘在空中静滞了一会儿,才将视频红光接连闪耀了几下,而这边生物贤者的眼中突然一阵耀眼的蓝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