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嵌着泪滴状魂石的面具裂开夸张的笑容，但丑角的声音里只有不解：“您怎么直接站在终局之门前了？”
“我很想告诉你真相，但我担心你听了会直接被大敌带走。”谢庸“嗡”地一声亮出了光剑，“所以我会将原因归咎于一点：帝皇保佑！”
“难道乌瑟尔o提比略自己也有关于这里的线索？”丑角对此作出了一个自认为不可能，但也别无选择的猜想。
“你可以这么认为。”谢庸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但他随即作出了最后通牒：“也许她还有什么别的要求，但最终，她应该会进入亚空间，完成她的使命。”
“而你……则不要白费心机了，伊尼耶德用不上女孩，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背靠我们，取得对混沌大敌的一丝抵抗之力。”
“就此退去，我可以既往不咎，反正这不过是我跟你的第二次见面；但要是继续冥顽不灵……”
谢庸将光剑遥指着丑角：“这一切信息都会发回给密会，而密会会发回给一个有权力获得这一切信息观察权力的人。”
“如果他发现了这一点，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他对伊尼耶德这个选民的印象大打折扣。”
“孰轻孰重，你自己定。”
听到这话，丑角陷入了罕见的沉默中。
第493章 吞噬位面之光：不可收藏的独行客
但令人遗憾的是，灵族向来以死脑筋著称。
“你依旧是凡人，根本不明白至圣尊皇是我们最明亮的希望之光，”丑角是不会通过简单的言语就能击退的，她举起了她精美的武器，“为了死神军，这是不可避免的。”
“嗡！”她直接对着谢庸开了一枪。
灵族丑角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她的突然开枪之下，谢庸一时间还防不住。
但谢庸在短暂地惊愕过后，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因为谢庸虽然没防住丑角的神经干扰器，但是他发现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竟然跟打在黑光病毒之体差不多。
谢庸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果然又回归了当时身为欧格林人的状态，他为此进而看向了身后的α流放者。
果然，她的容颜栩栩如生，看着活灵活现，实际上身体的时间却被定格在了某一刻。
而就在谢庸向后瞧的时候，丑角没有闲着，她可不管对面的审判官为什么突然分神了。
但既然你分神了，那就准备死吧！
“嗖嗖嗖！”丑角带着美妙的舞步不停地在谢庸的身边打转，但每一次上下翻飞，摇曳生姿的舞步下隐藏着最致命的杀招。
如果谢庸还是审判官状态，让丑角这么一近身，那么他的脖子脊椎，各处关节的动脉都已经被削开了无数个口子。
他会显得很被动，而且必须用更高维的力量，或者帝皇的力量去修补自身的伤口。
但谢庸只是很无所谓地转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在自己身边宛如蝴蝶飞舞的丑角。
她精美的斩击削开的不过是一道道充满了黑光物质的豁口，甚至没有半点血液流出来。
就连她自己都发现了这一点，在一个美妙的连续后空翻之后，她拉开了与谢庸的距离，神色古怪地看着此刻身高三米的谢庸：“这才是你的原型？你不是人类？”
“瞧你这话说的，我当然是人类，帝皇钦定的人类。”
说话间，谢庸的身上密密麻麻的豁口就已经恢复正常了，他只是看着丑角露出了怜悯的笑容：“只是，这是我某个时期一个重要的肉身容器，它应该在几百年后存放在一个超立方体迷宫中。”
“超立方体迷宫？！西高奇在上啊！”丑角顿时陷入了感叹中，“我竟然被我族敌人的造物给捕获了。”
“这是完全意想不到的命运！”
“嗯……不过恐怕你要提前谢幕了。”谢庸的身体还是涌现出一片的黑光病毒，这些黑光病毒开始在身上涌现出大量生物质装甲，同时谢庸的手也变成了长长的利爪状态。
“恐怕我要跟你一起退场了。”丑角也不知道在超立方体迷宫中能不能获得真正的死亡，但她不介意把谢庸一起带走。
丑角从虚空中踏出七色舞步，灵能弯刀划出亚空间裂痕，在一阵优美而迅捷的舞步后，丑角一瞬间化成了七个残影。
“风！”谢庸直接将右臂化作鞭刃横扫，却只撕碎三道残影。
“咔嚓！”真正的刀锋已刺入其后心——但被黑光病毒凝结的骨质甲壳卡住，并且发出“哧哧”的角蛋白燃烧的气味。
“没用的，我的身体吸收了大量的能量，没有合适的大当量武器，我甚至可以在物理宇宙不死不灭！”
谢庸冷笑一声，接着背后突然伸出一根粗壮的触手，直接刺向了丑角。
“噗！”当一击必杀的触手接触到丑角的瞬间，只剩下一个空气幻影，很明显她又一次逃走了。
看起来，谢庸会和丑角打一辈子的仗，直到一方疯魔为止。
但丑角想错了，谢庸确实在速度上不够跟丑角比，但作为黑光病毒契合体形态下的他，在灵能的配合下，加上他高维生物的本质，是可以跟一个伪原体相提并论的。
而一个丑角想要跟一个伪原体相比实在太自不量力了。
“咔！”没一会，丑角在自己身上造成了777道伤口后，谢庸一把掐住了丑角的脖子。
“你真是不幸，随着你的肉体被我吞噬，很可能你的灵魂也会属于我。”
说完，谢庸直接一掐丑角的脖子，黑光病毒开始浮上了丑角的全身，在对方嘶吼的嚎叫中，没进了谢庸的身体里。
“唔……”随着丑角的身体数据进入了谢庸的体内，他不得不闭上眼睛观看完一个丑角几千年的记忆。
“哕……”感受完记忆后，谢庸只想吐，忍了好久才抑制住这种恶心感。
随着谢庸恢复了正常，他看向了四周无语地喊道：“无尽者塔拉辛，看来你从启明者萨拉斯手上拿到了封存了我肉身容器的超立方体迷宫，那么请出来跟我谈谈吧。”
“你获得了我费尽心思藏起来的肉体，但你可囚禁不了我的意识，我的意识随时都可以离开，启明者萨拉斯应该知道这一点。”
谢庸顺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而你却不能放出我的肉体，不然这具肉体一旦暴露在物理宇宙，没有驱灵死域的限制，它升魔的可能性非常大。”
“当然，你也许可以不在意，但这具肉体可是纯粹的异宇宙之物，纳垢甚至能通过这具肉体提前获得多元宇宙发展的影响。”
“我时间有限，塔拉辛。”谢庸直接发出了最后通牒，“如果你没有谈的意愿，那我就只能就此说BYE BYE了。”
“反正α流放者已经完成了她的初步使命，任何一个审判官都能将她送到亚空间。”
“就算我回不去那个审判官的身体里，我照样能拿到一个不错的位置——反正祂知道我需要赞助去为他攻城略地，在这点上祂总是会挺慷慨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塔拉辛的声音却出现在其身后：“我从没想到卡里加利星区的惧亡者王朝竟然完全消失了。”
谢庸一转头，只见一个死灵霸主打扮的金属骨架人正在用手抚摸着跟正常黑石材质截然不同的方尖碑。
“你认识这个星区王朝的俱亡者吗？”谢庸随意地问道。
“不认识，不过不代表我心中没有震惊和物伤其类。”塔拉辛放弃了抚摸方尖碑的动作，紧接着转身看着谢庸，“很高兴认识你，位面旅行者。”
“不过如果你能乖乖成为我的收藏品的话，我会更高兴的。”
“我算是独一无二的吗？”谢庸指了指自己，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目前来看，是的。”塔拉辛对此没有否认，“在这个时间线，你是唯一的位面旅行者，我没有看到第二个拥有你这种能力的人。”
“不过在其他的时间线，有很多灵魂的玄奇程度不亚于你的家伙，只是那些时间线又没有你。”
“不过，你既然获得了这具黑光病毒身躯，某种意义上你也获得了我。”谢庸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但紧接着话锋一转：“至于想让我全身心都变成你的展品嘛……那不好意思，我还没玩腻，没那么快退休。”
“遗憾啊……”塔拉辛的金属骷髅脸咂了咂嘴，但紧接着他看向了α流放者，“把她交给我做样品吧！”
“她是她自己的主人。”谢庸用一句软话轻飘飘地回应了一句，算是隐隐地拒绝了他，“而且你如果真的想收藏她，也得等她进入了亚空间之后。”
第494章 虚空契约与收藏家之瞳——审判官的跨维赌局
把α流放者交到无尽者塔拉辛手上当收藏品，这个设想好不好呢？
其实一点也不好，毕竟α流放者此时也是一个忠贞于帝国的忠诚者，交给了塔拉辛处置有点辜负了女孩的一腔热血。
而且如果交给塔拉辛可以的话，为什么不交给蒂厄苏的艾达灵族？
他们才是盼着α流放者来到他们身边的最绝望者。
但谢庸却觉得有搞头——因为α流放者在后续的正史宇宙中根本没有出现过，也就是说“神隐”或者“雪藏”就是这个女孩的终局。
如果塔拉辛能将进入亚空间，把即将被献祭的α流放者搞到手，那么即便艾德拉德想要帮助蒂厄苏，手上也有牌不是？
只是，这一切要看女孩本人的意志，和塔拉辛的手段——毕竟随着女孩进入亚空间后，万事都不由谢庸所控制了。
“所以你选择相信所谓的铸造者，一个踩着我族尸体建立的短命文明所布设的预言？”塔拉辛用一种轻蔑地语气阴阳怪气着谢庸，“我是不是应该把你看扁了。”
但谢庸只问了一句：“那你知道铸造者文明的最终结局吗？”
很快塔拉辛就陷入了不短的沉默中，然后才缓缓说道：“它们的结局似乎被某种力量封锁了，就好像肆虐在本地星区的星神【千眼之兽】一样，我找不到他。”
“这么说来，这里存在着一股难以想象的未知力量，让你也感觉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谢庸歪着头，对着塔拉辛揶揄道。
“这个星区确实有问题。”无尽者对此没有否认。
“所以帝皇才把我赐予在这个地方。”谢庸摊了摊手，“既能帮到他，又不会影响到整个人类帝国的发展大业。”
说到这里，谢庸郑重邀请道：“塔拉辛，你既然拿到了我最重要的肉身容器，而且我们见了面，作为整个宇宙最厉害的收藏家，有没有兴趣到别的宇宙看看呢？”
“外面宇宙的收藏也不一定没有价值啊。”
“唔……傲慢的小家伙……但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不得不说，这个提议确实让塔拉辛有点心动，“说说看，你所谓的‘合作’，需要我付出什么？”
“您的一双眼睛就够了，塔拉辛先生。”谢庸摊开了双手，“眼下我不知道您能提供给我什么，毕竟我一开始是想找帝国的机械神教拉赞助的，遇到您只是个意外之喜。”
“所以，不如让你先跟着我去看看，您喜欢什么，然后我们再商量一下吧。”
“哈哈哈……你这空手套白狼的本事不亚于你效忠的老板！”塔拉辛嗔怪地指了指谢庸，“只要我跟你走一趟，基本上就是在给你捞好处，如果我对某样东西爱不释手，我岂不是要给你一个天大的好处！”
“这可是另一个宇宙啊，一切的无尽可能。”谢庸睁大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无尽者，“相比几百年后就是驱灵死域的惧亡者大内战，难道趁现在空闲的时间花点心神跟我走一趟异宇宙，不是非常好的休闲旅行吗？”
塔拉辛的金属手指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没有反对这一点。
“我知道你最少去了三个宇宙。”塔拉辛的眼睛里绿光大盛，他指了指谢庸的身躯：“这古怪的生物病毒、你那冒着红光的等离子剑和你用在爆弹枪上的加速装置，它们代表了三个完全不同的发展体系。”
“我对古怪的生物没有兴趣，但是那个等离子剑和爆弹枪加速装置的宇宙，我都想看看。”
“光剑的话你得等等，那个宇宙的能级特别高。”谢庸伸出了自己的光剑，“那里有一个很恐怖的统一意志，祂相当于统领整个物理宇宙和亚空间的唯一意志。”
“在祂的意愿下，二元理论是以一种此消彼长，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戏剧性发展在不断重复着。”
“祂不反对外来者进来，但祂一定会让外来者加入祂设立的舞台，你不配合演一场戏是无法脱身的。”
“奇怪的统一意志，他与星神和亚空间的四个邪神相比如何？”
无尽者塔拉辛也喜欢看戏，作为宇宙收藏者的他甚至看了成千上万年的戏，所以他特别不喜欢自己成为一出戏剧的角色。
因为如果身在戏剧之中，就意味着自己始终是个被利用的角色，决定不了任何未来，只能被别人在戏剧一开头就作出决定。
而可悲的是，他已经是上上一场银河大戏中不由自主的受害者了，他只想看戏，不想再入戏了。
但很快谢庸就告诉了无尽者一个坏消息：“那个统一意志只有一个名字：原力，就跟这个宇宙的混沌一样，人们赞颂原力无所不能，您觉得祂是个什么存在呢？”
事实上，星球大战宇宙的能级之高，甚至会让30K时期未登上黄金王座的帝皇都感到汗颜——只因为他很可能会跟二十一个子嗣上演二十一次“I am your Father.No!!!”的苦大仇深戏码。
而原力就爱看这种深度扭曲的戏剧。
“唔……那确实是个不能得罪的狠角色。”塔拉辛一听就顾左右而言他了。
他已经放弃前往这个宇宙的打算了，这简直就是另一个难以言说的深渊。
因此他只能看向另一个宇宙了：“另一个呢？”
“另一个宇宙倒没有统一意志，”谢庸本身喜欢在质量效应宇宙里混也有这个原因，“虽然敌人也是强大无比，几乎无法战胜，但是他们也不是无所不能。”
“哦？”这让收藏家有了点信心，“是什么样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