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说过这个宇宙的人类才刚刚从泰拉走向星空，他们使用的是过去的史前种族遗留下来的科技。”
“这是机神给予他们的启迪，让他们发现了这一点，按你的意思难道人类的脑子不够聪明，无法通过一种物质发现宇宙真理吗？”
“你难道不是人类吗？难道就这么看扁我们的脑子？！”
当谢庸提及“零号元素”时，维德科斯颅内的《异形物质识别图谱》突然发出刺目红光。
“史前种族遗留？”他的青铜面甲裂开，露出下方数百个急速转动的分析探针，“具体参数：该种族是否具备以下特征中的三项以上？a)硅基生命体 b)群体意识网络 c)机械飞升倾向 d)活体金属构造……”
他的袍角突然展开成全息投影，显示出Hypnoth数据库中记录的二十七种高危异形种族特征。
“你说那里的人类自主发现——”他的声音突然夹杂着兴奋，“证据！我要看到：一、该物质在未被加工状态下呈现的原始分子结构；二、首批发现者完整的脑皮层扫描记录；三、至少三千年无异常现象的观测数据！”
他的机械触手突然刺入地板，整个舰桥随着他引用的《机械教原典》条文震动：“《圣典》第9章第14节：凡未经万年观测之物，皆为异端雏形！”
“您质疑人类的智慧？”谢庸指向舷窗外正在挖掘死灵科技的勘探队，“火星的等离子反应堆原理，最初不也是来自黑暗科技时代的遗物？按照您的逻辑，我们是否该把奥林匹亚山炸成废墟？”
“荒谬！这与之不相关！”维德科斯对此怒斥道。
“那你至少也需要到达那个宇宙，并且扎下根，对零号元素和当地人文做过了解后，再做决定。”谢庸指了指机械牧师，“而且您是万机之神的信徒，难道看到一个未知宇宙里没有人尊重知识，而无法获悉万机之神的宝贵启示时，不感到急迫吗？”
“宣扬万机之神的荣光，难道不是你我责无旁贷的职责吗？”
“唔……我赞同你最后的话语，但对于你前面的理由持保留意见。”维德科斯最终还是暂停了辩论。
因为帝皇和考尔已经证明了谢庸所说之话的神圣性，如果再辩下去，就只能先到达那个宇宙，通过实地考察后再进行判断了。
而这只能是由法斯定贤者独自裁定的。
随着最固执的维德科斯回答完问题陷入思考和静默后，已经听到“收割者”字样的赛沃拉开始迫不及待地提出了一系列收割者的问题。
比如，收割者的能量体系，材料学，和本宇宙中的太空死灵有什么相似之处。
这问题问得谢庸也是头都大了。
他不得不连忙摆摆手：“那个宇宙在我回来的时候，还没出现收割者的踪迹呢！”
“是我回来的时候，欧姆弥赛亚的代行者赐予我的启示，我在那里做的准备远远不够，因此祂才让我回来筹备力量来迎接这个恐怖的敌人。”
谢庸接着掏出了三个万用工具植入器交给了一旁的机仆，让其交给法斯定，赛沃拉和维德科斯——后者直接不要，倒是前者收了下来，但依旧用大量的探针仔细搜索着。
“我为此特地准备了用当地宇宙的特殊沉思者收录的一些常识，将这种特制沉思者植入体内来获得个人沉思者的全息显示。”
“怎么使用它们？”法斯定用机械触须不断翻转着植入器，看着谢庸问道。
“您可以找个有机组织足够的机仆，将植入器放入其身体内来看看。”谢庸伸出了手，介绍道。
事不宜迟，法斯定大贤者马上叫来了一位机仆，并且准备将植入器植入在其胸口上。
“统御贤者，那一般是植入进人的手腕上。”谢庸谨慎地提醒道。
“谢庸，如果植入进机仆的手上，我岂不是还得抬起机仆的手慢慢看吗？”法斯定贤者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谢庸，“考尔一定犯了这个错误，但我没必要再犯了。”
好在万用工具确实有“万用”之称，很快他就根据植入部位，亮起了一块橙色的半透明全息投影显示屏。
“好快的计算速度！”法斯定仔细观察着这位来自另一个宇宙的沉思者。
但随即，他就将自己的万机神之斧往侧面一挡，一把挡住了一把钷素喷火器。
“维德科斯，”他转头看向牧师，劝阻着对方的激进行为，“这是一个信息终端，在我还没看完里面的信息以前，请不要轻举妄动！”
随即转头伸出了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阻止了另一边赛沃拉的机械触须：“在我没看完前，不要对其轻举妄动！”
“统御贤者，这是一件从未受到祝圣的异域机械工具！”维德科斯想要用力地掰下法斯定的仪式动力斧，“您应该先对其进行数据洗礼，圣油香薰后再进行观察！”
“那我恐怕得几十年后才能做决定了！”法斯定不满地回应道。
“为了稳妥，这是必然之举。”维德科斯对此依旧坚持。
“但他未必等得起！”法斯定转头看向谢庸，“你等得起吗？”
“我这是第一次从异宇宙回来，还不知道这次回去后，那边的时间过去了多久。”
谢庸赞同地对统御贤者点点头：“所以没错，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如果你们实在不想去，我可以立刻退去。”
几个高级机械修会的成员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如果我们未能成行……不需要消除我们的记忆吗？”法斯定看着谢庸再度确认道。
“我不负责干这个事。”谢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反正有专人负责的，别担心，帝国对于该保存的秘密一向保存得很好。”
这下三个高级贤者顿时不敢轻举妄动了，维德科斯也没有再执着于拿钷素烧东西，而赛沃拉也停止了将触手伸向了全息投影。
第509章 墓穴密谋与钢铁圣约——审判官的权力筹码
其实有没有人来收尾谢庸也不知道，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你没有也得有了。
但对面的三个机械修会成员敢不敢赌呢？
肯定是不敢的。正因为他们身处于机械修会的高位，更清楚帝国有时候在不做人这方面是真的不做人啊！
尤其是这是一个审判庭出来的科技神甫，而且受到了帝皇的关注。
如果谢庸在这里接到了一个“No”的答复，那派来收尾的究竟会是什么人呢？
灰骑士？死亡守望？刺客庭？
还是会派遣禁军来给眼前的审判官擦屁股？
如果只是洗掉他们的记忆还好，万一是要他们永远寂静呢？
这事可没人敢赌，要不为什么他们倾向于用探索舰队的大贤者啊？
就是因为探索舰队的大贤者要是真死了，反而在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被侦测到的！
而且有件事不得不承认一点的是，法斯定还挺想去异宇宙传播机神教义。
因为这虽然是个实实在在的苦差事，但也确实是一件特别荣耀的差事。
想想吧，虽然哪怕从异宇宙回来也必须保守住秘密，但是却也可以享受一整个宇宙的知识和特殊资源。
更别提在传播机神教义的情况下，还能提出具有自己见解的奥义，成为异宇宙机械神教火星教派的初祖。
没看考尔为了不让盟友超过自己，也不想让自己的敌人享受利益的情况下，直接推荐了关系平平的自己前往异宇宙。
是因为这真是一件充满荣耀的差事，荣耀到你的功绩无人知晓，你的名字永垂不朽。
也因此，法斯定贤者在听到谢庸提出的要求时，心里就有了30%的意动。
至于现在，随着有损失记忆的嫌疑，统御贤者已经完全同意加入这场异宇宙探险了。
因此他打开了谢庸留下的常识信息库，聚精会神地查看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让这位向来处变不惊的统御贤者全身喷出蒸汽，甚至开始全身冒机油起来。
半晌，他放开了机仆，随即走到了一边，先向谢庸告个罪：“请原谅您带来的新信息让我处于十足的震惊之中，我需要根据现在的形势整合一下现有资源，以此制定新的计划。”
随着法斯定的离开，维德科斯也当仁不让地走上前，在机仆的全息投影前喷洒了足以呛死人的熏香后，才开始认真观看起来。
但紧接着，他就直接拂袖而去，他看向了谢庸：“这些人，应该被全部重新校准！他们生活在一种错误的思想中，就算是我们的临时盟友也是如此，你竟然还跟他们联合？”
“他们应该全部被推翻！”
“我们没那么多力量去扭转这种风气。”谢庸对此坚持这一观点。
“那我们应该不管他们，直接搜刮资料和科技就好了！”维德科斯直接觉得生活在质量效应宇宙的人类都没救了。
但谢庸只觉得，有没有可能，如果没有收割者这个大敌，他们反而觉得自己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呢！
“你能坚持己见，这是好的，但是对于那个新宇宙来说，我们才是外来者。”谢庸只能硬着头皮劝告道，“我们可以只研究当地科技和资源，可别忘了代行者也要我们保护人类——蛮干的话，他们不仅不领情，还会视我们为敌人。”
“那可有点得不偿失了。”
在维德科斯还在跟谢庸扯皮质量效应宇宙的人类该不该挽救的时候，赛沃拉已经悄悄来到了全息投影面前，翻阅起了所有的信息。
但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她正在把一个触手稍微按向了全息显示屏。
很快，随着三位高级技术神甫都接收完了机密信息之后，他们聚集在了一起开了个简短的小会议。
谢庸能看得出来，几个人的分歧非常大，争论异常激烈。
因为他们虽然没有进行外在的动手动脚，但是每个人的内核处理器都处于高温过载状态，而且触须都是乱摆动的，想必在他们的内部交流空间内吵得非常激烈。
但很快法斯定就伸出了两只手，示意不要再谈了，他已经作出了决定。
紧接着，他挪开两人，缓缓地来到谢庸面前：“以欧姆弥赛亚代行者的名义，统御贤者法斯定在此接受你的召唤。”
“这也是我的荣幸。”谢庸随即做出了一个齿轮礼。
但紧接着，法斯定就提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要求：“我们很想马上跟你一起前往异宇宙，但我希望能借助作为审判官的您的手，帮助我们探索完整个死灵王朝。”
“您应该清楚，探索一个死灵王朝需要不短的时间，而我这边说不定就快没时间了。”谢庸提醒法斯定不要把他的和善当作好欺负。
“这是已故的贤者拉西塞克发给全铸造世界的遗信，他在这里发现了死灵，而无论如何这里确实是被异形给占据着。”
在展示完一位牺牲贤者的死前讯息后，法斯定向谢庸诉说着情况：【而只要发现了对帝国有害的异形，我们是一定要铲除干净的，更别提是太空死灵这种危害甚大的异形了。】
金属舱室内蒸腾着数据过载的焦糊味，法斯定青铜面甲上的齿轮纹路突然逆向旋转三周，这是火星贤者启动最高级谈判协议的特征。
“探索周期可压缩至72个标准泰拉日。“他弹开小臂装甲，露出内部镶嵌的死灵王朝的全息地图，“只要审判官阁下协助破解三座次级墓穴的唤醒协议，梅塔利卡号75%的武库资源将优先供给异宇宙据点建设。“
维德科斯的焚香炉突然爆出刺目火花：“这是资敌！那些异形科技……”他的机械臂猛然指向赛沃拉尚未关闭的万用工具分析界面，“会像Hypnoth的病毒般腐蚀……”
【根据《远征条例》第9章第14条，】法斯定的二进制禁言圣歌将维德科斯的语言功能暂时压制住，【探索舰队指挥官有权临时征用异形科技。】
很明显，法斯定决定用从死灵王朝搜寻到的异形STC科技作为报酬来雇佣谢庸成为探索席尔瓦特内布里斯的一份子。
赛沃拉的机械触手突然痉挛般蜷缩。当法斯定调出资源分配清单时，她胸前的异形科技储存罐亮起七重加密锁：“需要……需要保留至少40%的活体金属样本用于……“她的声音逐渐微弱——法斯定正在将自己的秘密实验数据投射在她的私人视讯屏幕上。
很明显，法斯定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而是他对一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在接下来的探索里，你可以获得更多的知识，但现在请帮助我让审判官参与我的事业。】
在思想空间里看到了法斯定的留言后，赛沃拉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能够得到审判官的援助，这是能大幅增加探索进度的增益抉择。】
“你怎么看呢，审判官。”法斯定现在将皮球踢到了谢庸这边。
谢庸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以万机之神的名义，荣耀归于欧姆弥赛亚。】
谢庸用一句二进制语言答应了法斯定的提议。
第510章 铁锤血祭与颅骨凝视——协作者的忠诚试炼
谢庸现在成为了法斯定团队的协作者。
不过，他能提供的力量相比于梅塔利卡整体而言，强得有限。
谢庸手上带来的只是一艘新星级护卫舰，他手上甚至连个审讯者小队没有，查阅过去的记录来看，这个科技神甫出身的审判官似乎也上过殉道者号。
谢庸对此沉默了：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不过，那时候整个殉道者号都处于亚空间能量大爆发的时候，通讯都难以维持稳定，更别提鸟卜仪了。
也许，这个科技神甫真的在谢庸还是原来那个审判官的时候，就登上了殉道者号。
至于为什么当时没遇上，有可能是时间线的原因。
别问，问就是一切都是帝皇的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