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者相当于太空死灵、泰伦虫族和兽人的混合体，”谢庸没有直接回答洛肯，而是先说出了自己对于收割者文明的预计，“如果是这样的敌人，我们的力量却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我们只需要面对神堡议会的话，我还可以从卡里加利星区攒出一只以月级巡洋舰或者其他什么巡洋舰为首的中性舰队就够了，”
谢庸将视线看向其他人，注意到除了洛肯和伽罗以外，其他人暂时明白自己对于收割者的形容后，接着才向洛肯他们继续解释。
“但要是对付一个大概五倍于冉丹帝国的敌人，恐怕就需要抽调帝国的国本了。”
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可能也就只有马鲁姆是神色一动，但洛肯和伽罗是真正的脸色一变。
只有经历过大远征时期的英杰，才能知道冉丹这个词有多么地恐怖——这个异形文明几乎耗尽了帝国泰半的力量，甚至让曾经字面意思和实际意义上的第一军团黑暗天使就此一蹶不振，同时还搭进去了两个军团。
“你一直声称收割者就要来了，但他们大概什么时候会过来呢？”伽罗对此提出了疑问，“而且你一直没解释，为什么不杀了那个突锐异形！”
“我的第二个解释就牵扯到了这一点。”
谢庸示意各位稍安勿躁，同时他马上揭开谜底：“在这个宇宙的人类政权第一次与突锐异形发出了接触战役的时候，出了一件事情。”
“以杰克o哈珀为首的赏金猎人部队在突袭突锐人手上的一处设施时，无意中触碰到了一突锐异形将军正在执行一项开发遗物的实验计划。”
“那头突锐异形很明显被遗物影响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智慧，而杰克o哈珀的雇佣兵小组在撞破了突锐异形的实验后，全部都被抓住了。”
“但是突锐异形的弟弟认为哥哥失心疯，他想反抗却苦于没有力量，而且当时在场的所有突锐异形都是这个哥哥的部下，于是他想到了被抓住了人类雇佣兵小队。”
“嗬！鲨臂异形，竟然背叛自己的同族和亲兄弟！”索恩对此不屑一顾。
从大部分星际战士的神色来看，他们和索恩一样几乎都是这个样子，也许只有拉格娜和海玛尔这两个凡人能读懂这件事吧。
不过，两个人似乎都面无表情，而海玛尔还直接转过去，似乎不想评价。
“由于有这个弟弟的反水，雇佣兵小队获得了自由，并且大闹了整个实验设施。”
谢庸继续将当年的故事娓娓道来：“只不过最后的结果也不是特别理想，雇佣兵小队除了杰克o哈珀一人外全军覆没，而且杰克o哈珀本人还被启动的古老异形遗物给击中了，留下了一双眼睛永远散发着蓝光的后遗症。”
谢庸知道，当他将这个故事说到这个节点的时候，有些人突然神色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
但这不影响谢庸继续说下去：“而那个突锐异形的弟弟在协助雇佣兵摧毁了那个异形遗物后，又因为哥哥的死亡而和雇佣兵反目成仇，甚至由此恨屋及乌恨上了人类这个种族。”
故事戛然而止，谢庸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所有星际战士、海玛尔和拉格娜的阴沉和一脸愠色。
“不知所谓的异形！”索恩直接对这个人物开骂道，“活该死了个哥哥，我看他也应该要被剁下头颅去，妆点我们的收藏！”
“嘿！那个异形头颅是我的！”洛肯指了指索恩。
“所以那个异形就是萨伦是吗？”伽罗直接看向谢庸确认道。
“也正因为他见识过异形遗物能让机械异形俯首帖耳的本事，所以他还会去继续寻找跟这个遗物相关的东西。”
谢庸揭开谜底揭示第二个原因：“最终，他会找到那个远古机械异形船，引发收割者程序开始运行。”
所有人顿时默然，难怪这个小型碰头会议竟然没有把机械修会一系的人喊过来。
泰勒玛和赫斯提亚正在加紧安排星际战士训练一套如何提取基因种子和植入基因种子的流程。
奥米龙o阿克正在跟机械方舟那边沟通调运一批陆军单兵军备过来——这一个月阿克代表机械修会跟塞伯鲁斯签订了一笔巨额单兵军备合同，已经完成交货并获得了一大笔信用点。
不过，正因为他们忙，所以还没注意到一场会议没有叫上他们——但不叫他们来是对他们好，要是让他们了解到了收割者诱人的能力，他们会全身冒机油的！
虽然，也不知道这场会议讨论的内容能保密多久，要知道，很难保证机械修会的人没有手段在这间房子搞窃听的，尤其在灵能手段在这里失效的时候。
忍住东张西望欲望的谢庸无奈地想到。
第568章 引信、棋局与毒刃
不过，就算他们在监听着会议也不要紧，因为谢庸已经有一份大礼包送给机械修会们。
“我们不能延后收割者程序运行吗？”拉格娜突然不解地伸出手向谢庸发问道，“比如先干掉萨伦出气。”
没人回答，谢庸不由得露出了一副看孺子的神情教育了一下自己忠心的女船长：“行商浪人一般如何起势的？”
“战争的时候……我明白了，是我想的不够远，抱歉，审判官。”女船长虚心向谢庸致歉。
“没事，”谢庸继续输出着自己的计划：“萨伦这个该死的突锐异形在找到了“霸主”后，不仅会提前开启潘多拉魔盒让神堡议会的统治陷入倒计时。”
“同时也会让星联议会有机可乘，入住神堡议会的中央执掌大位。”
“哼！”索恩对此很看不惯，“啪”地一声拍了下桌子，“我们，如此骄傲的人类，哪怕跟我们不是一个宇宙的同类竟然沦落到去一个异形的巢穴里跟别的肮脏异形抢头人的位置，甚至还不是唯一的头人！”
“光是想想就让我感到恶心。”
索恩的话让所有从帝国过来的人感同身受，作为人类帝国的子民，出身不低的他们哪怕肩负这样那样可以压垮人肩膀的重任，但他们就是银河系独一无二的霸主，没有之一！
当然，这里他们下意识忽略了盘踞在银河系各处的兽人、黑暗灵族、太空死灵、混沌大敌的魔军还在银河系各处肆虐的事实。
对了，钛现在也是个问题了——虽然谢庸确实没见过钛，一次也没有。
但即便是这样，依旧不掩饰为此他们感到异常骄傲的事实！
谢庸虽然不是从小在战锤40K的宇宙长大的，但是他也知道除了死亡守望的星际战士、异形审判庭的审判官、行商浪人和冷贸易的犯罪分子以外。
帝国上到高领主，下到凡夫俗子都对异形是抱着仇恨和除之而后快的心态教育和成长的。
谢庸不反对这个心态，在战锤40K宇宙里也许这个心态有些矫枉过正了；但在质量效应这里如果自己能把控好麾下众人行为的话，其实这个心态是刚刚好的。
帝国没必要对任何外星异形和颜悦色，只要控制好不滥杀无辜，帝国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取代塞伯鲁斯在2186年的角色定位，甚至可以做的更好！
甚至乎说句不好听的，上一场收割者轮回的应试者是普罗仙帝国，如果不是他们的科技路线是处于收割者科技的体系内，而且收割者后劲太足的话。
他们其实离成功真的只差一步之遥——只是这一步之遥宛如天堑而已。
面对众人对星联有可能入住神堡议会的不屑，谢庸只是勉励安慰道：“风物长宜放眼量，短期来看，星联入主了神堡议会在此刻软弱的本地人类看来，这是提气振奋的事情。”
“但从长远来看，这种用趁虚而入的方式强势加入原有权力场的格局，它无法长久维持，矛盾一定会被积累的。”
“我甚至能看预测得到，如果收割者文明的大部队在十年内来不及赶到银河系的腹地，那么十年内一场新的动乱必然会发生，我们甚至可以闷声发大财。”
“但如果，新的动乱在发生前就遭遇收割者文明大举进入后，反而也是一桩好事——他能让这个宇宙的人类，明白一个道理：联合作战是看似繁荣实则软弱无力的虚假，而只有强力积极的抵抗才是生存的第一要义。”
“愚昧的基层最终会醒悟到这一点，并积极地投身到帝皇的怀抱，沐浴在他的光芒之下。”
谢庸此刻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我们将会以帝皇之名将这个宇宙献给祂！”
很明显，这个谋略倒是真正地吸引到了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这里甚至包括海玛尔o德沃斯，这个卡塔昌老兵，见惯了生死和一切不理解之物的生存专家此刻也满目放光。
谢庸也知道，能从平均生存时间十五个小时规律中超脱并且持续生存下去的星界军精英一般有两个极端：极度地笃信帝皇和极度地不笃信帝皇。
看来海玛尔o德沃斯应该是前者，这对谢庸来说就足够了。
不过，谢庸还是要给他们打预防针的：“这个战略恐怕很少人能够坚持到最后。”
等到所有人注意到自己说话的时候，谢庸才缓缓地解释：“我说过，我极度不愿意让帝国的国本浪费在这里，他们应该放在与大敌的对抗中。”
“所以面对强势的收割者文明，在他们完成对这个轮回的收割后，我们要做的就是带着人类幸存者们和他们打游击，藏好并迫使让他们要不就冒着持续损耗的风险一直跟我们周旋下去；要不就无奈放弃我们，默认这次收割轮回已经完成回到银河系的黑暗处，并无奈地看到我们人类东山再起。”
“这可能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等待和周旋，所以当计划运行到这个阶段的时候，我们凡人们说不定就已经生老病死了。”
谢庸用豁达的语气说完，紧接着看向洛肯等星际战士：“到时候，如何完成这个计划的接力，如何让轮回后的人类文明沐浴在帝皇的荣光之下，就看帝皇的死亡天使发力了。”
在场的星际战士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洛肯用拳头放在了胸甲上“咚咚”地敲了敲：“服役至死是我等永恒的誓言。”
谢庸不由得看了一眼马鲁姆和索恩，看来出身影月苍狼的加维尔o洛肯还是用个人魅力和竞技场里不断的剑技交流折服了从帝国过来的极限战士和风暴看守者。
这很好，说明荷鲁斯的子嗣确实足够出色，也不枉帝皇与他三十年的独自陪伴。
但在这个碰头会议即将结束之前，洛肯突然问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杰克o哈珀后来怎么样了？”
“死亡天使的目光果然十分敏锐，”谢庸不出意外地看到所有星际战士都有探究之色，尤其是索恩，他的目光已经隐隐带着杀意了。
出身审判庭合作方的星际战士就有这个敏锐度——凡是被异形遗物影响过的任何人，需要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下，最好是直接干掉以绝后患。
只听谢庸悠悠地说道：“而这也是我们必须一开始就跟塞伯鲁斯合作，而不是跟星联合作的重要原因——杰克o哈珀在逃出生天后，接管了星联议会的黑色行动小组，并且让整个小组独走。”
“在这个组织接受了当地宇宙的人类贵族海量财物、人员、技术设备的投资后，这个组织已经成了人类对外探索中迴异于星联的另一面，也就是塞伯鲁斯。”
“而杰克o哈珀，这位塞伯鲁斯直到今天的领袖也在之后改名成了幻影人。”
“所以有一天我们会处决他？”索恩对于审判庭的行为非常熟悉，很清楚谢庸接下来的流程。
“自从他接触了异形遗物，并且深受影响后，这个人在我眼里就已经是一个行走的死人了。”
谢庸对此也毫不忌讳：“现在我之所以还让他活着，纯粹是因为他还没出问题，他的行事作风和手段暂时与我们相近，而且他对我们还有用。”
“不过……当他失控的时候，而且我确信他一定会失控的，那到时他的生命也会进入倒计时。”
“到时候，我应该也会将帝国更多富余的力量进入这里，希望拜死教刺客给他一个合适的死亡。”
“但要是他对我们的事业造成了困扰……中士，恐怕我们只能让他享受一次链锯剑割头的体验了。”
“哈，无论如何，除了为我们所用，不然就没有荣誉的死亡，而是屈辱的死亡了。”索恩对于这个指派并不拒绝，“我会很高兴对他实施绝罚的。”
简单的碰头会议很快就结束了，不过随着大部分人都走出了会议室后，唯有海玛尔还留在原地。
“什么事？”谢庸没有看他，而是继续在万用工具上忙活自己的事务。
不过他也不担忧这个卡塔昌老兵会对自己施暴，在帝皇神选上，谢庸也许比不上斯莱o马博，但自己还真不是一个海玛尔可以对付。
“我刚刚注意到附近的通风口里，有一个类似触须状的物件一闪而过，我不知道这是来自哪里的窃听装置。”
海玛尔老实地向谢庸交代完，接着询问道：“需要我追查一下那个窃听装置的来路吗？”
“你的反应真是敏锐，”谢庸对海玛尔的反应和老实差强人意。
不过悬着的心终究还是死了——没说的，一定是机械修会发现自己背着他们开会，派遣了监听装置旁听。
不过，他有办法弥补这个失分项，只是他需要给卡塔昌老兵一个新的任务：“那么我就授权你追查这枚窃听装置的来路，它可以是来源于机械修会，但绝不能来源于塞伯鲁斯！”
“是！帝皇保佑。”海玛尔马上立正站好。
“另外……塞伯鲁斯明面上派过来的特工最近也要过来了，是一个叫凯o冷的家伙。”
谢庸继续给老兵配置任务：“好好招待他。”
接着顿了一下，伸出手指着重提醒道：“字面意义上的，但最好别让他分担了死亡天使们宝贵的注意力。”
“他不会有这个资格的，审判官。”海玛尔稍息向谢庸承诺道，“我向你保证。”
“除此之外，随意让他见识一下帝国的星界军和忠嗣军的英姿风采，他曾经是N7，相当于一个没有那么大权限的审讯者，不过在这个宇宙的人类政权里，也算是凡人冠军的象征了。”谢庸向海玛尔解释了冷凯过去的资历和能力。
老兵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残忍的笑容，只是他的眼神依旧冷漠如冰。
“那我倒要好好见识见识了。”
第569章 穷鬼的福音与无形的链条
在海玛尔退去之后，谢庸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眼神放空地看向前方。
其实，他并不在乎机械修会偷听，因为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恰好他们忙，到时候谢庸还得亲自过去通通气呢。
不过，让海玛尔去查这件事也是一种敲打，你无缘无故地派遣探子偷听会议，就是要点点你。
至于担心塞伯鲁斯会不会在星堡里释放探子和窃听装置？
如果星堡现在这里过了一年了，那谢庸会非常担忧这一点，并且会回去想办法找到雇佣拜死教来帮忙——谢庸并不想找刺客庭，虽然他可以通过禁军和寂静修女，甚至找考尔委托申请一只这样的队伍过来。
但谢庸更清楚一件事情，少量的帝国组织加入会像一条过江龙一样勇猛无畏，但把整个帝国组织都带过来就等于复制了一个小帝国——那将是一副衔尾蛇一样的惨状，各司其职，互相掣肘就成了最终常态。
但现在嘛……
别的不说，呆在这里的机械修会势力就第一个不允许其他的外来力量染指这个星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