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手便让李长青随便挑选。
当然，他本来只是一句客套话。
谁知道李长青是真不客气，“谢谢龙王，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人家都让随便挑了。
这是何等的慷慨大气啊。
简直就像是十世好人转世。
于是，李长青还真去龙宫宝库仔细挑选了一番。
西湖龙王：“……”
见此，龙王面皮一抖。
他寻思着，“不是，我只是简单的客气一下，可你还真不客气啊。”
顿时有点后悔了。
“可别把我的宝贝都挑走了啊。”
心里还有点担忧，暗暗追悔莫及。
问题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李长青的眼睛是识货的，“龙王，这把剑不错啊。”
“龙王，这玉盘不错。”
“龙王，这根万年龙参不错。”
“……”
一句句的话语，就像是魔咒一样。
让人惊得不轻。
特别是，李长青每说一句话时，西湖龙王的面皮都会跳一下。
暗暗苦涩地道：“送！”
海口都夸下了。
不送又还能怎样啊！
于是，西湖龙王饱含泪水送出一大堆东西。
要不是李长青对龙女不感兴趣，估计他连龙女都要送出去。
临走前，龙王还问道：“大师，此行……可还满意？”
李长青咧嘴一笑，“满意，自然是满意的，倒是要多谢龙王啊。”
你的礼物相当不错。
不仅质好，还量大。
下回我还来。
若是西湖龙王知道李长青的想法，只怕一巴掌拍过来吧！
“感谢龙王款待，小僧告辞了。”
“至于龙王所忧之事，小僧定会上报给师门及诸菩萨，也会替龙王美言几句，但具体成不成我却做不得主。”
“但请龙王放心，此事……小僧颇有把握。”
李长青幽幽的声音响起来，一脸认真，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
“……”
“善，就依大师所言。”
“但此事，还是要感谢大师才是……”
西湖龙王感谢不已。
自己能不能靠上佛门，全靠法海一张嘴去说。
收了好处，李长青不忍，便沉吟道：“此事，我会去禀告世尊的，请龙王放心。”
“谢大师，若非大师是出家人，小王都想把龙女送到大师门下修行了。”
西湖龙王叹息道。
言语里，还真有点惋惜不已。
……
距离杭州城一百多里，一处山神庙中。
法海散乱着衣物，原本鲜红的袈裟已经脏乱不堪。
他盘坐在地上，周身泥泞滚滚，双目通红，头顶上竟然还冒着黑气。
阴沉的黑光浮动，弥漫着法海周边，仿佛要将其彻底吞噬掉一样。
一时间，如果有外人在的话，肯定会吓得不轻。
“李长青，李长青……”
“你才是孽障啊！”
一时怒目而视，神光翻涌不断，但还伴随着黑气。
法海不由脸色一沉，面目阴冷，“他才是妖孽，才是孽障，才应该被除掉！”
“我法海发誓，总有一日，一定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法海心里似有千百万种滋味，交织在一起，恨意已是连绵不绝。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圈圈黑气越加明显。
“嗡！”
突然，金钵扬起尘灰，一圈接着一圈。
正连续不断。
上面有一道道金光闪闪，一束金光突然罩住。
“啊……”
“这是怎么回事？”
法海浑身不断颤抖，一阵撕裂的疼痛涌上心头。
“咚！”
“阿弥陀佛！”
一声空旷、寂寥，久远的声音传出，仿佛是最古老，最直入心灵深处的声音，正幽幽地响起……
既威严，又肃穆。
还令人……平静。
原本有些暴戾的法海，瞬间就平静下来。
“佛……世尊……”
“弟子惭愧！”
恍惚间。
法海算是明白了。
自己入魔了。
还是心魔，还不浅。
“原来，我一直沉浸在心魔的作祟下。”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沾染心魔。”
“那个李长青还真不叫人啊！”
这一刻法海恍然醒悟，在金钵佛光的笼罩下，心魔暂且退去。
总算是明白自己为何这般疯狂，为何这般巅怒。
“弟子法海，多谢世尊，愧对世尊的教诲。”
法海羞愧地低下头去。
佛心生裂，有心魔滋生作祟，将他的贪嗔痴全部暴露出来。
于是痛苦连连。
“痴儿！”
“你之道，你之心，走窄了，走歪了。”
“你需得自我纠正，自我完善，自我调整。”
“以悟大道，以全大道，以证菩提真佛……”
几句幽幽的话语落下。
旋即金光消失不见，再也不复存在。
金钵也落在地上，光泽暗淡，仿佛不复往日辉煌。
“弟子……”
“谢世尊指点。”
“我当感激不尽……”
法海的眼睛恢复清明，面露平淡之色。
他抖了抖身上的袈裟，缓缓起身，“贪嗔痴，我倒是全占了。”
终是落了下乘，堕了魔道，让心魔有机会滋生……
虽是非我所愿，但确实生了心魔，让自己险些彻底堕入魔道中。
“青白二蛇，李长青……”
“我法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日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百年……”
“这因果，总归来说是要算一算的，总不能算了吧。”
心里面法海冷冷地想着，将这笔账暂且压下，待之后再算一算。
“我且回金山寺守着，就不信你不回寺。”
“只待时机一到，你可就要倒霉了。”
幽幽的目光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