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奥夫知道林可定然不会像那帮人一样极端。
“嗯，你的观点很有意思。”奥夫开始思考林可的话。
林可则是借机说出了前世听到过的一句话：“老师，世界上唯一的真理就是世界上并不存在真理。”
科学追求真理的过程，也只不过是无限靠近真理。
科学的本质，不是万有引力、不是相对论、不是这个那个理论……
科学的本质，是一套行之有效、逻辑缜密的思维体系。
科学家们凭借着这套思维体系，对真理进行证明或证伪，向真正的真理进行摸索探索，这才是科学。
就如同曾经科学家们认为太阳系仿佛一个平面一样公转自转，后面才发现太阳系原来是运动向前的。
现在以为是运动向前的，说不定到后面又发现其实太阳系是围绕某个不知名天体公转也说不定呢？
所以，永远不要以为自己掌握并掌控了全部真理。
大部分人都不能掌握，只有少部分人能接触到，然后其中极少部分才能掌握部分真理。
而听到林可这句话的奥夫顿时愣住了。
他的脚定定站在地面，杵着自己的雷霆法杖，喃喃自语：“唯一的真理就是……没有真理？”
林可以为奥夫在问他这句话的意思，于是说出了他的理解：“像以前的魔法师，都觉得拥有土元素天赋的人应该学土系魔法，吸收土元素。”
说着林可指了指那边的造纸坊：“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职业者才是更全面更优秀的体系，而未来，或许又有新的体系推翻现在的职业者体系，不是吗？”
“从前大家以为我们生活在一块平坦而巨大的陆地，现在才知道原来生活在一颗球上不是吗？”
林可期待地看着自家老师：“老师，您认为唯物者才是掌握或者能掌握真理的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唯心者为什么也和你们唯物者有一样的想法？认为只有唯心者才能接触到真理？”
“而且你们都很强大，都很聪明而具有智慧。”
“有的时候，去了解、去吸收其他完全迥异甚至对立的思想，说不定能擦出不错的火花。”
林可说完也站在原地，等待奥夫思考。
他其实很希望奥夫能突破二十级，传奇的预备役。
二十级之后顺便在突破到二十一级成为传奇更好。
当然，这就是想想罢了。
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的人都无法突破这个桎梏，这其中需要的反馈实在太庞大。
就像那些需要感悟才能成仙的修真者一样，足够的感悟才能支撑他们突破桎梏。
像【学者】如果不转职一直到二十级，想要突破二十一级桎梏已经不是一两个小研究的反馈可以冲破的了。
林可有很多实验方法其实是可以提供给奥夫的，但是那样他无法解释其中的来源。
所以只有一步一步来，比如要做蒸馏就需要玻璃一样……
林可脑海中的“幸运”血脉忽然一亮。
他没看到，不过他忽然是看到了奥夫身上腾起一些游走的电光。
如果在古代，老师一定是一位强大的雷电魔法师……林可不由得想。
然而此时，几条细密的电光忽然在地面划过一道道焦痕。
林可一惊立刻躲开，并且远离奥夫将近四五米远，站着观望。
不过就这一看，他看到了奥夫脚边不远处有一点反光。
反光？怎么会有反光？
等等……
这是……玻璃！
林可一拍脑袋。
对啊！玻璃也可以做出来！
这样到时候就可以做一些金属实验以确定金属特性，并且还可以测算一些元素的反应，说不定可以发展出化学来。
化学、元素周期表、各种化学原料和产品……
“怎么连玻璃都忘了……”
林可只觉得微微庆幸，有了“知识”和“幸运”血脉的加成，很多灵感他都能抓住了。
毕竟他前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有的时候实在是容易忽略一些东西。
“轰……”
而就在这时，正在思考的林可忽然发现……
奥夫头顶竟然形成了骇人的天象。
天空中乌云密布，其上雷电纵横，仿佛方圆百里的雷点都被奥夫吸引过来的一样。
而在奥夫这里更加恐怖。
他整个身体都被刺目的电流包裹，仿佛化为了一道人形的闪电。
就在林可以为要“天降雷劫”的时候，奥夫身体外的所有电流却是陡然一收，全部收回了他的体内。
天空中的雷霆似乎没了吸引源，渐渐也散去了。
但是奥夫脚下却是一片亮晶晶的碎玻璃渣。
果然高端战力的生产力就是很强，直接比一些高温熔炉都强……林可看着，想到了之后的“单人工厂”。
想到一些高级别的传奇给他打工生产玻璃、纸张之类的，他就有些期待。
……
而就在奥夫突破的时候，在林可他们数里之外。
这里是一个小树林外围，一片荒漠，而荒漠往南就是闻名遐迩的大沼泽。
而此时，在林可之前弄死老汉之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身穿蓝白色相间连衣裙，仿佛一道波涛一样的女人。
这女人拥有淡蓝色的及腰长发，皮肤吹弹可破，连瞳孔都是左白右蓝，身子有将近一米九。
她站在一块石头前面皱着眉头细细打量，似乎在努力感受什么。
这块石头正是之前林可戏弄老汉，老汉死后的那一块！
半晌后，她的身体化为一道巨大的浪花冲向远方的大沼泽，同时一道信息迅速朝着大沼泽中心位置传去。
“我是潮汐，通知无眠陛下，诸神之王哲尔尼塔尔已经消散，位面核心不知所踪。”
“十日后，让所有魔兽王者来见我！”
第52章 造纸术
河边。
“小林可……多谢你了。”
奥夫看着自家弟子，感慨万千：“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何时才能突破星辉级。”
星辉，传奇之下，距离传奇最近的级别。
传奇和神明都如同星辰，而星辉的寓意正是已经拥有了部分传奇威能的意思。
而星辉之后，就是传奇了。
二十级，到二十一级。
那是一到大坎，困住了不知道多少星辉、亚神。
一道迈过那道坎，就是天高任鸟飞。
“老师，我刚刚那一句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曾经走过的路，那些积累，那才是您晋升的关键所在。”
自家老师能突破，林可是衷心地欣喜。
不仅因为老师和弟子的关系，还意味着林可的后台更硬了几分。
星辉，那可是星辉级啊！
可以说是传奇之下的最强了。
“曾经走过的路，没有你推这一把也不行的……”
奥夫乐呵呵的，很开心，满脸写着高兴：“嗯走吧，我们散散步，你不是要用植物纤维做纸吗？”
林可也很开心，不过开心的事情还有其他方面：“老师，或许还要劳烦你一下……嗯我是说，你这段时间的冥想可以停一下吗？”
他颇为不好意思。
奥夫毫不在意地答应下来：“可以，到了十五级，甚至十级之后，冥想就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获取职业上的反馈。”
林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老师，我忽然发现另一个可能有用的东西。”他指了指奥夫脚底下的晶体。
“嗯？这些沙子怎么了？”
奥夫不解地看了看脚边：“只是一些亮晶晶的沙子罢了，没有钻石的硬度，只是好看一点，没多少用处。”
果然。
按照这个世界的武力值以及时不时发生的大火、雷电之类的，其实瓷片、玻璃这种早就应该问世了。
林可要不是提前知道玻璃的用处，估计也会这样忽略掉那些亮晶晶的东西。
“老师，要不要打个赌？”
林可笑了笑。
“哦？打什么赌？赌什么？”
奥夫饶有兴趣地看着小林可。
“我赌这东西在研究中的用处不下于钻石，甚至很多情况下比钻石有用。”
林可指了指那些沙子和玻璃的混合物。
奥夫看了看脚下，又看了看林可期待的眼神：“好，那赌注是什么？”
“赌注？如果我赢了，老师就答应我当四个月的工人，专门制造这东西，如果我输了，嗯……”
林可思索起来。
输了怎么办？他就不会输！
但是赌注是必须有的啊。
不过奥夫啥都不缺。
是林可需要奥夫而不是奥夫需要林可。
“如果我赢了，你就要把自己赚到的第一个金币给我。”奥夫轻声笑道：“我们的小林可，应该可以自己赚到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