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成赘婿只好去做儒圣了 第10节

“尔等竖子,不敬师尊,不尊师道,老夫今日必定要将此事禀告给府君大人,将你剥去文位,逐出太学府!”甄道一勃然大怒,大声喝道。

众学子一听都是一惊,剥去文位可不是小事。

要知道文位乃是儒生身份的象征,一旦被剥去文位,便等于成为了儒道弃徒,文名从此便臭了。

江寒先被国子监逐出,要是再被太学府逐出去,那就真成了京都笑柄。

江寒气极反笑,道:“倘若这太学府如此充满污秽,府君真的如此不公不明,那这文位又有何用,老子不要也罢!”

“是谁说府君不公不明?”

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却是附近学堂的几位夫子闻声而来。

当日同为考官的殷鹿山皱眉问道:“甄学正,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吵得如此大声?”

甄学正道:“还不是这竖子!他诗风轻浮,被老夫点评两句,便耍横卖横,甚至出口辱骂老夫!还打翻学堂桌椅,大闹课堂,此人轻狂放肆,目无尊长,仅是童生便敢辱骂学正,简直是道德败坏,有何资格在太学府读书?

诸位夫子今日在场,并非老夫有意为难这竖子,而是此子目无尊长,做事轻浮,老夫要剥去他的文位,并禁止天下学府收录此人!”

这番话说出,众夫子便都是眉头一皱。

江寒冷笑不止,好啊,好一个甄学正。

你那叫点评两句?

你那叫并非有意为难?

简直是可笑至极!

殷鹿山皱了皱眉,当日他与江寒单独相处过,觉得此子品性甚佳,怎么会如此不堪?

“好个目无尊卑的竖子,这等人就该逐出太学府!”

“江寒,甄学正作为你的老师,自然有资格点评你的诗文,你纵使不服,也不该大闹学堂!此等脾性,恐怕是不能修行儒道。”

“退一步讲,就算是甄学正有些地方不对,你身为学生,也不该出言侮骂,天地君亲师,你辱骂老师,这便是你的不对了。”

几位夫子连连摇头。

江寒听完就笑了,目视那三四位夫子,缓缓说道:“原来在几位夫子看来,这姓甄的有错,我也只能忍着?毕竟他是师长,我是学生?学生不能说老师半分的不是?”

“天地君亲师,纵使老师有错,也不该你来以下犯上!念你是初犯,老夫作个主,你跟甄学正磕头认错,此事便这么过了。”

一位年龄较大的夫子出来调和。

好家伙,还磕头认错?

江寒忍不住笑了。

“可笑,简直可笑至极!”

“此等偏袒自私之人,有何资格让我向他认错!我堂堂卫国公之子,来到太学府,称他一声先生,便是尊了儒道,让我向这老家伙下跪?他算什么东西?

说句不好听的,普天之下能让我跪的只有几个,这个老东西还排不上号!”

话音刚落,江寒便冷笑着挥手:“这太学府不上也罢!告辞!”

他实在是被这些人恶心坏了。

一个个的都是偏袒自私之辈,不问缘由,就断定自己有错。

就算离开太学府,他不信自己就没办法修行儒道!

殷鹿山劝道:“江寒,莫要置气,忍一时之气,方才走得远,不要因一时冲动,而自毁了前程啊!”

他知道甄道一是宋国公贺连松的学生,因着朝廷文武敌对关系,对江寒难免过于苛刻,因此出言劝江寒留下。

众夫子也是沉默,若就此赶走了江寒,传出去也是不好。

毕竟此人是卫国公的儿子,虽说是庶出的,但谁不知道卫国公只有两个儿子?

更何况,江寒还是未来的驸马。

又颇有诗才。

也不好闹得太僵。

江寒道:“殷学正好意学生已经知晓,但学生不是那种忍气吞声之人!这太学府下至学子,上到老师,皆对学生有极大的偏见,实在是乌烟瘴气,藏污纳垢,学生待不下去!”

甄道一眯着眼睛,微微冷笑,这竖子真是狂妄!竟敢说太学府乌烟瘴气,藏污纳垢,就算大儒来了,也会将他赶走!

几位老夫子皆是大怒。

“好个竖子,胡言乱语!”

“此子性格太过狂妄,根本不合适修行儒道,殷鹿山,不必劝他了!”

“好个狂妄之徒,太学府本就不该收留此人!”

江寒目光扫视过去,发现这些师生们有惋惜的,有愤怒的,也有不满的。

但愤怒不满却要多于惋惜。

他迈步朝门口走去,走出两步后,却忽地停下,朗声道:“今日学生入太学府,见识了诸位夫子的高洁品性,实在是……呵呵,便作诗一首,送给诸位夫子吧!”

此话一出,甄学正眉头一皱,心中微感不妙。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江寒在考试当时作给自己的诗,难不成,这竖子又要作诗嘲讽太学府夫子?

而学子们也是皱眉。

“什么?他要作诗?”

“这竖子要作什么诗?”

只听江寒缓缓开口:“江寒诗作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

这两句诗很简单,意思是江寒作的诗风格怪异,被浅薄之人无休止的讥笑。

甄学正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他要像上次一样作出一首诗嘲讽自己呢,仅看这两句诗,直白通俗,毫无亮点可言,就知道这首诗不怎么样。

有提心吊胆的夫子也是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他会作出什么极尽讽刺的诗句,原来不过如此。

也是,这江寒是京都有名的纨绔。

上次的两首诗,应该也是一时灵光,方才写了出来。

除非后面两句,有惊世之句,否则这首诗也不怎么样。

就在这些夫子们暗道自己愚蠢,竟然以为江寒会作出什么嘲讽之诗的时候。

却听江寒深吸一口气,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我呸!”

话音一落,整个学堂都陷入一片死寂。

在场的夫子都呆愣住了,脸上先是流露出惊诧、震惊的神色,而紧接着,便转变为愤怒之色!

江寒诗作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我的诗作风格怪异,被轻薄之人嘲笑,但就算是这些人身名俱灭,一切都化为尘土,也难以撼动那滔滔江河的万古奔流。

此诗嘲讽之程度,已经远在当日那两句“儒圣犹能畏后生,丈夫不可轻年少”之上!

读书人最好名声,最大的愿望便是流芳百世,而最怕的也是遗臭万年。

而这首诗,诛心至极,足够将他们钉死在耻辱柱上!

“可恨竖子,竟敢如此欺侮老夫!老夫要杀了你!”

甄道一气得嘴唇颤抖,叫道:“来人,来人,把这竖子给老夫拿下!!”

而就在江寒念完诗作后,突兀之间,天色大变,一道清气冲天而起!

瞬间,异象现!

第十五章 诗成闻州,大儒动怒

学堂中一片死寂,所有夫子仿佛泥塑木雕,集体僵住了,耳边回荡着这两句充满讽刺意味的诗句。

这两句诗并不难懂,读书人都能听出诗中蕴含的何等尖锐的讽刺。

“竖子,竖子!安敢如此欺辱我们!可恶,可恶!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定要告到府君大人那里去,将这竖子永远逐出太学府!”适才说出让江寒下跪道歉的夫子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江寒的背影骂道。

紧接着,甄道一也暴走了,狂怒的叫道:“将他拿下,拿下!此子如此诋辱老夫,我要杀了这个无知竖子!”

学堂中的学子们尽皆失声,柳如玉更是脸色难看,他与贺秀走得近,今日才会攻讦江寒,原以为借着甄道一能将江寒逐出太学府,谁知道他竟作出这一首极具讽刺意味的诗。

可以想象得到的是,这首诗若是传开,在场的人都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好在在场人不少,平均一下,受到的耻辱倒也不是那么难堪。

而就在此刻,异变忽然出现!

一道清气冲霄而起,化作白色的光芒,直插云霄,搅动风云!

竟然出现了异象!

虽然比之上次在儒圣庙造成的异象小,但也不可小觑!

在场之人都是惊得呆住了。

学子们身体微微颤抖,被这庞大异象所摄,话也说不出来。

而夫子们都是眉头紧皱,死死盯着天空中的异象。

儒道异象!

只有诗词、文章达到一定境界,方能触发异象!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江寒随口而作的诗,竟然引动了异象。

甄学正嘴唇颤抖,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这异象是由江寒的那首诗引起的?

还是有别的原因?

此刻,江寒感受到体中的文气迅速流失,颅内的文宫却扩大起来,散发出白色的光芒,第二枚文宫,竟然也有开启的势头。

“杜甫这首诗……有点厉害啊……第二枚文宫似乎快被点亮了。”江寒心中惊喜不已。

虽说这异象比之题横渠四句时小得许多,但也足够让江寒惊喜了。

要知道,自己先前念《清平调》《上李邕》,也未曾触动这种异象。

“再抄一首诗,第二枚文宫,也许就会被点亮。”江寒最终还是按捺住在此抄诗的想法,往太学府外走去。

离学堂不远处的竹林,一座亭子中。

宁月公主与一位青衫大儒相对而坐,中间放着一块棋盘,此时此刻,棋盘上的黑白双方已经杀得焦灼。

突然,宁月公主放下一枚棋子,俏丽的脸蛋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先生,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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