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特克的永生者 第642节

  “摩尔国王的投降…上主降临后的1492年1月2日…”

  听到兄弟的话,强壮的克里斯提了提骡子的缰绳,停在了长河的桥边。他怔怔的望向东方,一个月前的受降场景,仿佛就像在昨天一样。而那些从营地的骑士口中,听到的漫长围城与厮杀,也深深的刻在他脑海中,如同深埋在他心中的另一种渴望。

  那是他从小到大,最为根本的渴望,是冒险探索与航海的终极目标,是成为高高在上、统治屁民们的骑士与贵族!…

  双王的旗帜高高树立,连绵十多里的营地,环绕着摩尔人在半岛上最后的首都。足足六万十字圣战军,数以千计的基督骑士,将整座格兰拉达大城牢牢包围。而十字圣战军掌控着周围的所有高地与群山,甚至建起木石的堡垒,俯视着高地上的大城。在持续近年的围攻中,这座古老宏伟的摩尔首都,却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

  在圣战军最初围城的时候,摩尔人的骑兵们还满是冲劲,不断和圣战骑士,上演传统古老的单挑对决。他们甚至派出骑兵的小队,突袭女王所在的营地,并投出一根凶猛的投矛,把挑衅女王的布信,钉在外围的营帐上!

  而作为这种挑衅的回应,卡斯蒂利亚骑士埃尔南多·德·普尔加尔,在半夜突袭了一处塔楼,奔袭入城中,把“万福玛利亚”的木牌,钉在了摩尔人的圆顶寺门口,又迅速的逃了出来…这种中世纪时代的骑士勇武,还深深的残留在双方的军队中,像是某种最后的光彩与闪耀!

  但很快,“缺乏骑士荣耀”的费尔南多国王,就制止了这些消耗骑士生命的英勇厮杀,把围城变成枯燥又沉闷

  的漫长对峙。他制定出严密的围困计划,封锁所有的山间道路,截断格兰纳达大城的水源,甚至往城中投掷腐烂的尸体,处处彰显着不光彩的卑劣一面…他根本配不上我们英勇荣耀的女王!…

  “是啊!那个狡诈的费尔南多国王,根本就配不上神圣的、尊敬的、虔诚的、智慧的、女神般美丽的伊莎贝拉女王!…啊!赞美上主!赞美仁慈的女王!女王甚至带着我,带着我!一起接受了异教徒国王的投降…”

  克里斯舔了舔嘴唇,低低祈祷了一句。毫无疑问,对于如同圣母玛利亚一样的伊莎贝拉女王,他是满怀着憧憬与敬意,很难得的,不会骂出一句脏话。他清楚的记得追随女王的每一个场景,一路从山下的营地,走到山上格兰纳达城,再走入从没见过的、那么美的阿布拉罕宫…

  在长达一年的艰苦围攻之后,格兰纳达的数万摩尔人,经受着残酷的缺粮、缺水,还有反复肆虐的疫病,已经减员到一两万人。而摩尔人的异教徒国王,终于再也坚持不住,绝望的派出使者,宣告了向伊莎贝拉女王的投降。

  受降的那天,是一个晴朗的上午。女王带着她的随从,和她“丑陋”的丈夫费尔南多,在大队基督骑士的护卫下,穿行过狭窄的山道。在他们后面,是许多王国贵族,王室官员,还有一些学者随从,和“伟大的航海家”…

  当我们靠近城门的时候,“更丑陋”的异教徒国王阿布阿卜杜拉,带着50个摩尔骑兵,从城门中骑着战马走出。看到英武的女王,他翻身下了马,低着头,像一只“丑陋的绿蟾蜍”,竟然想要亲吻女王的手!…

  女王果断的拒绝了他,向他摆了摆手。“绿蟾蜍”国王就叹了口气,低着头,说了一句异教徒的屁话。

  “至仁主见证!我们将这座城市和王国交给你…仁慈的基督女王,现在两者都属于你了。请宽大和适度地使用它们…”

  随后,异教徒国王拿出阿布拉罕宫的钥匙,交给女王。女王又摆了摆手,让费尔南多国王去接。费尔南多国王接过钥匙,交给了阿罕布拉宫总督的特纳迪拉伯爵…

  “呸!不要脸的阿拉贡人,硬是凑上来沾光!驱逐摩尔异教徒,攻陷最后的摩尔王都,明明是只属于女王的荣耀!…”

  克里斯抿着嘴,又话痨的骂了几句。随后,他垂着脑袋,回想着阿罕布拉红宫的壮阔,回忆着那青烟缭绕的香桃木院,那七层壁画的使节厅星星墙,那一百二十四根石柱的狮子庭院,那钟乳石顶的两姐妹厅堂,还有那最后山顶雕画的国王厅…啊!那简直是上主的居所,是真正的国王宫殿,完全是葡萄牙的辛特拉宫,和卡斯蒂利亚的加利亚纳宫,所无法相比拟的!…

  “上主见证!Merda!那才是真正的男人,应该居住的地方啊!Cazzo!我克里斯托弗·哥伦布,一定会成为发现富饶契丹的大航海家,成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大贵族!…”

  “哒哒哒!…”

  哒哒的马蹄声,惊醒了幻想低语的克里斯托弗·哥伦布。他一个激灵,从骡子上回过神来,抽出腰间锋利的短刀。然而,一面染血的十字旗帜迎风招展,宣告着席卷格兰纳达之地的死亡与杀戮。从木桥西面飞速奔来的,却是一队携带长剑与骑弩,穿着轻便胸甲,杀气腾腾的十字骑士!

  摸摸头,哥伦布就要出发啦!

第1068章 公元1492年的远航,哥伦布的劫难

  “哈!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瞧瞧!嗯?这驴蹄粗脸的小模样,看来不是个该烧死的异教徒海德(Heide),也不是个该砍头的拜偶像者格曾(Gtzen)…啧啧!在这到处是异教徒的摩尔之地,我竟然居然遇到了两个南方城邦的拉丁人?…”

  “海德?格曾?…你们是德意志人(Deutsche)?来自神罗的十字军佣兵?!…”

  “呵呵!Bürgerschaft!没见识的城邦人!我们是巴伐利亚的骑士,是大名鼎鼎的大佣兵团!我们在半岛城邦间纵横厮杀的时候,你们城邦的市民,只要一听见我们的号角,可都得害怕的跪地求饶!…”

  赫尼尔河畔的松桥旁,克里斯托弗·哥伦布骑着骡子,带着他的弟弟吉亚科莫·哥伦布,面对着整整一队十二个神罗佣兵。这些凶悍的巴伐利亚佣兵们,都骑着高大的战马,穿着坚固的胸甲,不怀好意地从四面围拢上来。而为首的佣兵队长笑呵呵的,盯着眼前穿着不错的城邦人,把手按向腰间的骑士长剑。

  “城邦的拉丁人!瞪大你的蓝眼睛,好好瞅瞅我胸甲上的话!…哦,你可能不认识高地语?那就丢下你的武器,头贴着地跪下,向我莱因哈德骑士老爷磕头!…”

  “上主啊!你胸甲上的话?…‘GotesFeinde,habenkeinerleiBarmherzigkeitundErbarmen.’,‘上帝的敌人,没有仁慈和怜悯?’…Merda!这怎么可能?!真是德意志大佣兵团?…”

  哥伦布瞪圆了眼睛,看着佣兵队长莱因哈德胸甲上的一行文字。那可是亚平宁半岛上,赫赫有名的“大佣兵团”曾经用过的箴言。而杀戮劫掠、凶狠残暴的大佣兵团,在各城邦市民中的名声,几乎是能止小儿夜间啼哭的…

  “不对!不对啊!半岛的大佣兵团虽然名声很大,但不早就被哈库德的白佣兵团给击败了吗?那可都是乡野传说中,一百多年前的老旧故事了…”

  哥伦布虽然粗鲁固执,却并不愚笨。他打量了会这些佣兵骑士身上的破旧盔甲,腰间沉重的破旧剑鞘,还有马背后鼓鼓囊囊的染血麻袋,就很快明白过来。

  “哈哈!Merda!什么德意志大佣兵团?!不过是些破产的流浪骑士,打着吓唬人的名号,在卡斯蒂利亚的圣战里到处劫掠!…”

  “Merda?啊呸!驴脸的城邦人,你竟然敢骂我?上主见证!我怀疑你是崇拜魔鬼的异教徒!…跪下,给我跪好了,打开你的包裹,让我好好检查!…”

  为首的巴伐利亚佣兵队长莱因哈德“铛”的一声,就拔出一米多长的骑士长剑,指向哥伦布的胸口。而周围的

  佣兵骑士们,也纷纷拔出剑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队长!把这两个肥羊一股脑砍了吧!…哈哈!看这身打扮,怎么也能榨出几十个金币来!”

  “啊这…上主庇佑!都是…误会…误会!我的包裹…给你…给你检查!…”

  看到这一幕,哥伦布“唰”的一下,额头和后背都冒出了汗来,膝盖也止不住的发软。

  眼下在这片荒凉的异教徒土地上,前后都没有人烟。要杀死两个旅人,简直比杀两条狗还要容易。而在半岛的乡野传说里,这些佣兵骑士们的做派,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那比各地的土匪都还要残忍…

  “上主见证!我…我是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是伊莎贝拉女王聘请的大航海家…我…我有女王的亲笔信件!…”

  “屁!什么哥伦布、弟伦布的?!什么女王的大航海家?老爷我还是巴伐利亚的大公爵呢!…跪下!我让你跪下!把包裹交出来!…”

  面对一排锋利的剑锋,面对杀人不眨眼的佣兵骑士,哥伦布犟着脑袋,鼓起了三秒钟的勇气,然后果断的选择了下跪。他颤抖地卸下了背后的包裹,咬牙不舍了数息,就被两个佣兵直接踹倒在地,一把夺了手中的包裹。

  “啊哈!圣母庇佑!让我看看,你有多少叮当作响的小可爱…嗯?!”

  佣兵队长莱因哈德迫不及待,解开沉甸甸的包裹,眉头就是一皱。

  “Scheie!这是什么破烂玩意?两本书?《东方见闻录》、《地心说》?…这厚厚的羊皮卷又是什么?《托斯卡内利地图》?‘香料群岛’、‘印度’、‘赛里斯’、‘西潘古’?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航海的指南针?尺子?…哈?你还真是个航海的?…”

  莱因哈德翻了会哥伦布的包裹,就不耐烦的全部倒在地上。他顺着“叮叮当当”的钱币声,终于找到一个瘪瘪的小钱袋。然后,他打开一看,瞬间勃然大怒。

  “Verdammt!操!这家伙穿的有模有样,像个有钱的肥羊,结果钱袋里,竟然只有11个格罗索银币?连一个杜卡特金币都没有!…”

  “队长!这另一个家伙更穷,只有6个银币、11个铜币!…”

  “VerfluchteScheie!你们这两个城邦来的穷鬼,让老爷我白跑这一大趟!”

  莱因哈德怒火中烧,直接把大剑一横,架在哥伦布的脖颈上,喷了对方一脸口水。而哥伦布又惧又怒,浑身颤抖地厉害,却根本没法动弹。在这群披甲持剑、手上沾满鲜血的佣兵骑士面前,他哪怕看着再是强壮,也只是逃不掉的待宰羔羊罢了。

  “ArmeSau!该死的穷鬼!看着像个样子,包裹里什么都没有!年纪这么大,这么多年,就没攒下一点钱来?没钱的穷鬼,就该缩在城里扛大包,在这

  摩尔人的地方乱晃什么?亏着我跟了你一路,还以为是个城邦来的商人肥羊…”

  “蠢货、懒货!一点都不努力!没有钱,你不会去抢劫吗?没有钱,你不会去杀异教徒吗?老爷我都这么努力,起早贪黑的抢劫、杀人!…”

  莱因哈德面目狰狞,恶狠狠地骂了好一会。接着,他正要转动剑柄,把这个穷鬼的城邦人抹了脖子,却听到手下人惊讶的大喊。

  “头儿!你看,你看!这是什么,好像是贵族老爷的羊皮信,上面还有个大大的印章,好像是…好像是女王的印章!…”

  “嗯?…”

  莱茵哈德皱起眉头,接过精美的羊皮信一读,眼神就是一变。

  “奉我们的主和救主耶稣基督的名,致航海家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我们已经看到您写给我们的信,并注意到您提及的西去航行计划…请您带着详细的海图,在王室的航海委员会面前,向尊敬的国王和王后,展示您具体的计划与要求…遵照国王和王后的命令,致以此信,埃尔南多·德·塔拉维拉…”

  半晌后,莱茵哈德读完书信,沉吟了会,把架在哥伦布脖子上的长剑放下。随后,他眯起刻薄的碧绿眼睛,盯着眼前的拉丁人,沉声问道。

  “上主见证!你真是女王聘请的大航海家?”

  “我…我是…”

  想起不久前失败的计划展示,与被委员会拒绝的航海提议,哥伦布抿了抿嘴,沉默了片刻,还是用上主的名义,半真半假地起誓道。

  “上主见证!我正是女王的大航海家!女王一直资助我,让我研究向西穿过大洋,抵达富饶契丹和印度的航路!…”

  “哈?!向西航行,就能抵达契丹和印度?传说中到处是金银、香料、牛奶和蜂蜜的富饶国度?…”

  闻言,莱茵哈德怔了怔,贪婪的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劫掠的渴望。好一会后,他才摇了摇头,又一次眯起危险的碧绿眼睛,向哥伦布问道。

  “奇怪…你这个家伙,既然是女王的大航海家,怎么一点钱都没有?…嗯?你的钱呢?都藏哪里去了?!…说!交出来!我就放你活着离开…”

  “我…我的钱?…上主见证!我没钱…我欠了威尼斯商人的高利贷…”

  看着佣兵队长眼中隐含的杀意,感受着千钧一发的死亡威胁,哥伦布默然了好一会,才伸出手,小心的指了指包裹的角落。那里正有一团被用力攥成团、却没有扔掉的精美纸张。而展开一看,却是一份借款契约的副本。

  “仁慈与威严的上主,见证诚信公平的契约…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借贷诚信商人以利亚撒,2212杜卡特金币,9格罗索银币,21.8第纳厄斯铜币。年利率60%,利息累入本金…契约时间,上主降临后1489年1月…”

  莱茵哈德面带狐疑,只是读了两句,就震惊的声音发颤,几乎咆哮出声。

  “啊?啊!…两千杜卡特,年利率60%?…我的圣母啊!你…你!你竟然能欠下这么多的债务!这么Verdammt的多!!…”

第1069章 公元1492年的远航,松桥下的追回,

  “什么?你最初只借了20个杜卡特?!什么?对方一直找你追账,不还就是个死?…你为了躲避债主,才会跑到这异教徒的土地上,寻找女王的支持和庇佑?嗯…你可以请女王下令,直接帮你把债务免除了呗,只是女王一句话的事…”

  “啊?他不是那种不入流的放贷人?他还替教会和贵族们收账,有着不少的斯拉夫护卫?…什么?!他竟然是个出卖耶稣的犹太人?!”

  稀疏的松树在河边耸立,像是天主刺破天空的长矛。长长的河桥摇曳着树的影子,影子中还有人的形状。而仰起头仔细看去,才能发现松树上,悬挂着三具吊死的骷髅。那那三具骷髅两大一小,很明显是被十字审判杀死的,一家摩尔异教徒。

  从1482年到今天,这场残酷的十字圣战,已经持续了足足十年!安达卢西亚的一两百万摩尔人,不是在这血火的十年中,被蝗虫一样的十字圣战军杀死,就是会在未来的数十年间,彻底埋葬在异端审判所的地牢中。在以虔诚信仰和狂热圣战立国的卡斯蒂利亚王国,哪怕是伊莎贝拉女王许下的仁慈承诺,也只能庇护少数的摩尔人,庇护他们短短的二十年而已。

  当然,这样的审判场景落在河边的众人眼中,却是不会有任何的感触和动容。神罗的佣兵们连基督徒都杀,连城邦的商人都抢,又哪里会在乎什么异教徒的死活。至于哥伦布的道德底线,那恐怕还不如神罗的佣兵们呢…

  “圣母啊!真是该下火狱的威尼斯犹太商人!Verdammt!…”

  “Vaffanculo!威尼斯商人该死!犹太商人更该死!…”

  松树的河桥边,落下骷髅的阴影。佣兵队长莱茵哈德和哥伦布一起,发自内心的,痛骂了一顿“该下火狱的犹太商人”。而莱茵哈德更是激愤的挥舞长剑,狠狠地对着空气乱砍了一通。

  在这个时代,神罗诸邦都是被教会压榨的重灾区,拥有着大量的教会封地,也到处都是收税的教士和教会商人。德意志更是“教皇的奶牛”,是被剥削最残酷的地区。

  神圣罗马帝国之所以会出现这么多的佣兵团、佣兵骑士,正是因为各邦经济上的普遍穷困,已经无法再供养起这些持剑阶层了。而持剑阶层又不会像德意志的农民一样,乖乖呆在村庄里饿死。他们自然要扛着武器,去外面寻找出路。

  只是,对于这些神罗出身的佣兵们来说,他们虽然痛恨天主教会,但又畏惧上主的威严,畏惧死后的归宿,所以只敢把痛恨藏在心底。而作为天主教会白手套,替教会放贷和收贷,承担民众仇恨的犹太商人们,就正是他们怒气的发泄口。

  按照德意志大佣兵团的惯例,只要攻破城邦和村庄,逮到的犹太人,都是要尽数折磨杀掉的。而

  教会也不以为意,反正犹太人不算基督徒,掌握财富却没有任何的地位。旧的白手套被弄死了,再换一批新的就是…

  “VerfluchteScheie!”

  “Vaffanculo!”

  佣兵队长莱茵哈德和哥伦布两人,一起痛骂着犹太商人,倒是意外的,有了些惺惺相惜的感觉。骂了一会后,莱茵哈德垂下长剑,意犹未尽的,伸手拍了拍哥伦布的左脸。

  “嘿!你个驴脸歪嘴的城邦人,我现在看你,倒是有些顺眼了!算了,我本来准备等你拿了钱出来,就把你脖子一抹、砍烂面容、扒了衣服,尸体丢到河里去的…”

  听到莱茵哈德毫不掩饰的话语,哥伦布浑身剧烈颤抖,心中满是恐惧。他脸色瞬间煞白,立刻就要跪在地上,向莱茵哈德求饶。

  “上主庇佑!尊敬的骑士,求求您!…”

  “别跪!跪也没用!老爷我不吃这一套,从来没放过求饶的人…”

  莱茵哈德笑嘻嘻的,伸手随意一拉,就把颤抖的哥伦布拉了起来。他把沉重的大剑插回剑鞘,嘴角翘了翘,又拍了拍哥伦布的右脸。

  “啊哈哈!没胆的城邦穷鬼!不过嘛,圣母还算照顾你…我瞧着你,也确实是榨不出什么钱来。为了这十几个破烂的银币,杀掉伊莎贝拉女王认识的航海家,风险和收获一比,也太划不来了…”

  “啧啧!女王的大航海家啊,要去无尽风暴的西海里,找西边的契丹和印度!…啊哈哈!笑死我了!…算了,今天便放过你,就当我找了个乐子吧!”

  “啊!赞美圣母!尊敬的骑士,感谢您…”

  “哈哈!真是有趣,我把你一顿抢,差点就杀了你,你还谢我?…果然,还是老爷我的大剑,比你的骨头硬扎!…”

  莱茵哈德笑着摇了摇头,翻身骑上了马。随后,他居高临下,看着一脸感激的哥伦布,想了想,又说道。

  “喂!你这个家伙,叫哥伦布?…”

  “是!上主见证!我叫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是注定会发现契丹和印度,发现新航路的大航海家!…”

  “啊哈哈!行吧!大航海家,我叫莱因哈德·冯·里特,在圣战军中还算有点名气。嗯,我手下嘛,有一百多号兄弟,都是能骑马冲杀、会杀人砍头的好手!…”

  莱茵哈德摸着下巴,俯视着穷困的“大航海家”哥伦布,随口给出了个提议。

  “圣母庇佑!犹太商人的高利贷,你是不可能还清的!这样利滚利下去,你就是到死了,也是要把债务传给儿子的。这就是犹太放贷商人的可恶之处,像是吸血敲髓的水蛭一样,非把你吃干抹净不可。老爷我在家乡的时候,那可是见得多了!…”

  “不过嘛!要是哪一天,你能凑够两百个金杜卡特,再找到我…我也不是不能,带着兄弟们出手一次,替你把债

  务给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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