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特克的永生者 第7节

  “伟大的蒙特苏马一世是太阳神的后裔,有着献祭的功绩和征服的伟业,逝世那天定然被太阳神亲自接应,引入神国,决不可能重回人间。晚星大亮,也正是太阳神降临的昭示啊!”

  “至于修洛特尔,只是护送太阳夜行的天狗,又哪里能影响太阳的死亡与新生呢。”修特尔再抬起头,已经是面色如常的诚恳。

  蒂索克没有说话。他的眼中带着杀机与怀疑,只是紧紧的盯着修特尔。修特尔面上是真诚的坦荡。大殿一下子安静下来。

  修洛特正看着古拙抽象的壁画,想着这些神话年代久远,含义晦涩,到底怎么解释,岂不是全看祭司的一张嘴?忽然间,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等少年转身,就看到场中凝固如雕塑石刻。国王和祖

  父彼此相对,正“深情”对视。

  他有些好奇的凑近过去,突然福至心灵,一脸无辜的看看国王,又看看祖父,眨了眨眼睛。

  “哈哈。”蒂索克忽然开怀大笑,看了修洛特毫无察觉的单纯面容一眼。

  “大祭司说的有理。我也曾在梦中接过神讯,祖父早已在太阳神的接引下,回到神国,帮助守护神管理人间。这些年墨西加的繁荣富足,都是天神与先祖的庇佑。”

  “不过在太阳神降临的那天出生,也是吉兆。”蒂索克又转而笑道,“天狗修洛特尔护送太阳夜行,自然也护送祖父回归神国。修洛特的出生,便是此事在人间的显化。这孩子是天狗的赐福。”

  “来人,赐衣。”蒂索克对后方招招手,早有一名断发护卫上前,把一件精致的黑色羽衣展开。羽衣颇为华丽,背后是一幅修洛特尔兽身护日的天狗服,显然早已准备好。

  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准备,修洛特看了看后面一群沉默不语的断发武士,却也无从知晓。

  换上天狗服,修洛特感觉尺寸大小竟然正好合身。他微微有些吃惊,便谢过国王,浑然不觉自己和一场杀身之祸擦肩而过。

  国王笑吟吟的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对修特尔说到:“我看这孩子颇为伶俐,有些喜爱。此次出征,就让他跟在我身边,一是安全,二也可以跟着学些行军打仗的事。等出征结束,便还给大祭司。”

  修特尔看看少年,又看看国王,只能点头称是:“大王看重,是这是孩子的荣幸。修洛特数字计算,已经和我相差不远。只是为人处世,还天真无知。如果他无意中有所冒犯,还请国王宽恕一二。”

  蒂索克“哦”了一声。然后,他笑道:“大祭司且放心,都是同一血脉,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后辈来待。”

  随后两人神礼告别。修洛特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就看到祖父把自己交给了国王。少年忽然有种被卖掉的感觉。他一脸问号的和父亲告别,跟着国王出城而去。

  “刚才两个人装神弄鬼的都说了啥?”修洛特回忆了一下,只记得一些什么星星啊,天神啊的东西。“天文、谶纬,真是难懂。”少年嘀咕了几句。

  这时候,国王的肩舆已经到达湖边的营地。连绵的大军布满了整个湖岸,后续的十余个平民军团已经抵达。加上特奥蒂瓦坎的一个混编军团,整整二十个军团的大军,十六万人。

  纵然军官们尽力维持营地的秩序,营地内依然沸反盈天。武士们停驻了一日,还维持着不错的军容。刚刚抵达的民兵们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在湖边随意取水做饭,嬉戏吵闹。

  蒂索克返回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国王面有不渝,便向身旁的一位高大汉子吩咐了几句。

  少年看到高大汉子点点头。他容貌冷硬,断发纹面,身

  穿特殊的双面披风,有些像被单中套了个人。披风正面是经典的阿兹特克太阳石,背面是一条女性化的巨蛇。

  高大男子随即走向肩舆后的军官团。修洛特看到,那里又是几个双面披风的男子。披风正面都是尺寸不同的太阳石神刻,背面则画着不同的武器,有投矛,有战棍,有盾牌,有石矛,有黑曜石匕首,还有投石索和弓箭。

  几人简单说了两句,一个披风背后画着黑曜石匕首的男子便匆匆而走。过了没多久,营地里先是一阵喧哗,然后迅速安静下来。

  只见一群断发禁卫高举数米的长矛,矛尖是十几颗尚在滴血的人头。看到这一幕,修洛特心中微寒。对黑曜石匕首的含义也有了些许猜测。

  男子带着禁卫们沿湖边示众了一周,村庄头领们也在大声呵斥着整理队伍。很快,原本混乱的民兵们恢复起正常的秩序。

  披风绘着匕首的男子随即回返,他向肩舆上的国王恭敬回禀。修洛特随即看见,国王微微点头,似乎又向他吩咐了些什么。

  那男子便点头应是。然后他起身,大步向修洛特而来。

  这时修洛特才能看清,男子的年纪应该和自己父亲仿佛,身材强壮,容貌颇为英俊,脸上却总是浮现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可能是心理作用,少年仿佛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男子细细的品看了少年一阵,方才露出一个真诚的,露出牙齿的笑容:“你好,修洛特。我是阿维特索特尔。”

  为了方便记住名字,做一点解释:在纳瓦语里,修洛特即“死神之狼”,阿维特索特尔是“湖中精怪”,蒂索克是“忏悔献祭者”。伯塔德可以简记为“伯先生”,托特克是“第一勇士”。圣城特奥蒂瓦坎是奥城,即“众神离去之地”,湖中都城特诺奇蒂特兰是蒂城,即“刺梨仙人掌与岩石之地”。墨西加主神的名字是维齐洛波奇特利,可以谐音为“围棋萝卜奇特哩”!

第14章 谈话 记忆与最初

  最初,对阿维特索特尔的到来,修洛特是有些迟疑的。

  但是很快,阿维特索特尔就出示了大祭司的玉质信符。这只信符一向被祖父贴身收藏,代表着重要的信任。

  “你的祖父托我来照顾你。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师了!”阿维特索特尔微笑的说到。他的笑容如同沁人心脾的松柏清香,让人不知不觉的产生亲切。

  “现在,我会帮你适应这里。未来,我们还有着相同的目标。”阿维特意有所指的微微一笑。他的笑容犹如一阵春风,又潜藏着凛然的寒意。

  没有几天,在阿维特温和的教导和体贴的照顾下,修洛特便接受了这个睿智的老师,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知己好友。阿维特很关心少年的生活,衣食住行,无微不至。同时总是真诚的微笑着,和自己聊天,总是能切合自己的心意,驱散少年心中的孤独。

  这一日,阿维特喊少年去看夕阳。两人看着绚烂的红霞映满天空,连树梢间也闪烁着流彩的华光。

  阿维特拿出一个小酒壶,畅快的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修洛特。少年也畅快的喝了一口,里面是加了蜂蜜和香料的龙舌兰酒。这酒很是好喝,似乎被提纯过,但度数被蜂蜜的甜味和香料的浓香掩盖,入口非常舒服。

  修洛特一边看着壮阔的景色,一边和老师闲聊,不知不觉间,便喝的多了。

  看了看少年通红的脸庞,感受着靠着微晃的身躯,阿维特微微一笑。他不动神色的把话题引深。在醺然的酣畅、酒精的作用还有不知名药剂的驱使下,修洛特再也没有了保留。他终于吐露心声。

  “你是说,太阳是一个大火球,我们脚下的大地是一个大土球。大土球在绕着大火球日夜不停的旋转?!”阿维特震惊的看着修洛特。

  “是啊是啊。阿维特你真是聪明,我说一遍你就明白了。”修洛特兴奋的拍着阿维特索特尔的肩膀。“我们脚下的土球也在不停的自己旋转。因为绕太阳旋转,我们才有了季节的变化。正是因为土球自己的旋转,才有了白昼和黑夜!”

  阿维特索特尔认真的看着修洛特的脸,只看出一脸的真诚,醉酒后的通红,还有遇到知音的兴奋。于是,他便沉默了。即使以他的能力,也看不出来修洛特是酒后真傻,还是装疯卖傻。

  “你确实异于常人。”阿维特最后只能说道。

  “我祖父也这么说。”修洛特说到。少年开心的大笑。从来没有人这么耐心的,听自己说前世的科学,解释自然界的事物。他曾经和祖父和父亲,提起过另一种对世界的认知,结果父亲对这些嗤之以鼻,祖父则欣喜于自己异于常人。两者都不关心他说话的内容。

  酒后吐真言,微不可查的药剂又带来强烈的信任感。修洛特的情绪处在高度

  的亢奋中。他忍不住说些潜藏在心中的话,释放一下这个和他三观严重不同的时代,所给予的持续压力。

  “很小的时候,我的脑海中便有另外一种记忆,或者说一些景象。”修洛特比划着描述。酒精影响着他的动作,也影响了他的思维。

  “什么记忆呢?”阿维特精神一振,越发真诚的笑问着。

  “在那份记忆中,我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度,从没有亲手终结过别人的生命世界上,起码在我身旁,并没有这么多的血腥与杀戮。”修洛特有些缅怀,又有几许感慨。

  纵然前世也没有真正的平等,出生的起点决定了太多太多。但世上,终归有平等的思想,有不愿接受压迫,渴望改变世道的人。不像此时,严酷的等级观念深入人心,如同神灵的旨意,各等级间的杀戮随处可见,如同蛮荒的丛林。

  “在我过去的认知中,权力需要制衡,总有些底线需要坚守。当权者不应该随意剥夺弱者的生命,剥夺的突如其来,理所应当,完全无法抗拒!”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见到了过去一生都不会见过的鲜血,修洛特时刻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纵然出生在一个地位尊贵的家庭,他依然无法保证自己生命的长久安全。

  在这个时代,生命的消逝实在太过随意,平民的凋零如同杂草,贵族和祭司们依然会死在残酷的战场和隐秘的谋杀中。实际上,他已经数次和死亡擦肩而过。而不知道西方殖民者何时到达的恐惧,也深深埋在他心里,无法诉说。

  “阿维特,你看,国王位于最高,自称神灵化身,肆意主导我和他人的生命,强行把我从祖父身边带走。贵族们世代传承,高人一等,掌握了几乎所有的财富,我的家族亦是如此。平民们辛苦劳作整年,却难以温饱,甚至养不活孩子和老人。奴隶们更是毫无未来可言,他们或是死于矿场,或者死于田地,又或者成为祭品.”

  “联盟有着森严的等级,残酷的秩序,血腥的献祭,还有落后的生产力。这一切并非理所应当,我既然来到这里,总该试着去改变些什么!哪怕只是给残酷的社会,带来宽容的秩序,披上一层温情脉脉的外衣”

  修洛特摇晃着脑袋,无数过往的回忆在脑海中旋转,对“家”的思念涌上心头。那里有少年过去的价值观,有着多年传承的超前思想,也有他被时代改变前,那最初的样子。

  在这个时代,同样让他难以接受的,就是森严的等级秩序。神权至高无上,统治着社会。王权压制贵族,贵族操纵武士,武士则决定平民的生死。国王有预谋的铲除威胁的派系,贵族严酷的处死违逆的平民,武士冷漠的袭杀没有归化的野人,生命如同浮萍。

  而他来自于一个截然不同的时代,从小接受了完全不同

  的教育。他难以习惯这种森严的等级,更始终无法接受,把平民的生命视为草芥。

  这些思想的矛盾在他的脑海中剧烈冲突。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给他灌输另一种纯粹的丛林法则,一种更“适应”这个时代的认知体系。

  他在与残酷的时代融合。这意味着相互的妥协,世界,或者他自己,这并非一日可以完成。

  所以他会时不时的脱线,做出冲动的举动。比如捕俘时对女孩的怜惜,比如乱拆祖父的神装,又比如这一次“危险”的谈话。

  阿维特默不作声,他已经无需纠结修洛特是真傻还是假傻的命题。不过修洛特的话,还是让他冰冷而残酷的内心泛起了一些涟漪,面对这样一个单纯的少年,他终于吐露了一些冷酷的心声。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冰冷而残酷的。狮子吃鹿,鹿吃草,不吃就死,死了被吃。祭司,贵族,武士,平民,奴隶。城邦人,外邦人,野人。城邦和丛林又有什么不同呢?”

  “阳光是有限的,不拔掉杂草,玉米就长不了。你看雨林,站的越高,阳光越多,活的越长。松木活百年,芦苇活十年,蘑菇活一季。哪里有什么一样?连死亡都不一样。”

  说着,阿维特的话语带了些起伏,“所谓凡俗的生命,所谓宽容的秩序,都只是力量的附属品。只要你够强大,你就能够自由。直到你达到最高处,就是绝对的自由。”

  说着,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远方的乘舆,和乘舆上那个威严的王者,低声自语:“而我,也是神的血脉!”随即,他警醒过来,停声看向修洛特。

  看到修洛特还在醉酒出神,阿维特微微松了口气,换了个微笑的表情。

  他拍了拍修洛特的肩膀,把脚步不稳的少年扶住,一脸温和的笑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回忆是什么,但我能听出你心中的矛盾与迷茫。不论是作为武士还是贵族,过多的思虑都是无意义的。”

  说着,他又看了看修洛特的天狗服。“而作为祭司,你还是要多花点心思在神性上,对于王族来说,神性即是人性。了解神性,才不会白白丧命。”

  随后,阿维特又倏忽一笑:“不对,我说错了。你这样就很好,很好!我会把你对太阳和大地的认识,转述给国王的。”

  “这样,才能保住你珍贵的生命,给你以宽容的秩序.”阿维特淡笑着想。当然,这句未出口的话,修洛特是无从知晓的。他只是靠着阿维特的肩膀,晕晕的睡着了。

  微风细雨的五月,是夏季的温柔。暖风带着水汽的清新,雨季已悄然而至。

  在特奥蒂瓦坎的军团加入集团军后。大军一路北上,先转向东北,威慑特拉斯卡拉和帝国接壤的北部边疆。国王蒂索克和阿托托尼尔科的城邦代表们会面,一边继续炫耀武力,一边安

  排对特拉斯卡拉的防务。

  在“女蛇”军官团的建议下,国王在这里留下了两个直属军团加强防御,顺便监视特拉斯卡拉人和各城邦。

  然后大军继续往北数日,到达修洛特曾经经过的梅茨蒂特兰城。国王蒂索克在这里会见了瓦斯特克人的代表,并接受了又一次朝贡。然后折转西南,又从韦伊普赫特兰接收了一个城邦军团,恢复了二十个军团的规模。

  最后大军径直往西,直扑奥托米人最近的大型城邦,离首都三城直线不过两周的希洛特佩克城。

  很快,二十个军团把希洛特佩克团团围住,截断城邦的粮食、盐以及部分水源供给。城市不过四五平方公里。八个核心军团扎营在城市东边,约莫一万资深武士,两万首都武士,三万多村庄战士,驻扎在粮道最便捷的坦彭河支流边,这是忠于国王的直属军力。

  剩下的十二个城邦军团均匀分驻在西、南、北三面,每边三万多人,大约四成是城邦武士,六成是村庄民兵。修索克就率领特奥蒂瓦坎城邦军团驻扎在最有可能遇到奥托米人援军的西侧。

  父子两分距东西,遥遥相望。自从圣城一别,却是再也没相见过。修洛特时常遥望西方,却只是在某个傍晚,看到八千多直属城邦武士,悄然消失在营地外的森林中。

  首都的粮草可以顺着特斯科科湖一路往北,穿过哈尔托坎湖,往北进入坦彭河主流,再折转向西,沿着坦彭河支流一路直达岸边的营地。一艘载满粮食的独木舟行完全程,只要半个多月。

  蒂索克的大军士气高昂,毫无粮食匮乏的担心。阿维特告诉修洛特,根据最新的斥候情报,希洛特佩克城中只有八千城邦武士兵,一万多村庄征召兵,还有数万平民。士气低落,人心惶惶。

  如果两边正面作战,八千资深武士,只要一个冲锋,就可以像驱赶猴群一样把他们轻易赶到坦彭河里。

  而现在,修洛特站在东门外。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一道四、五米高,土石混筑,站满守军的城墙。狭窄的城墙上,武士的投石索、投枪、简易弓箭,堆放的石块、木块,尽数一目了然。

  注:从十二岁捕俘开始,主角正式从圣城特奥蒂瓦坎的蝴蝶宫中走出,开始少年的成长。来自过去的价值观念会和时代逐渐融合。在经历了各种考验与生死后,他会成为一名真正的武士,一名真正的统治者。在作者心中,真实的英雄并非天生,而是需要时间的磨炼。一个三观正常的平凡现代人,是很难在心里适应残酷森严的古代社会的,也很难突然适应野蛮血腥的战场,这是自我的彻底重塑。因此,本书给了主角足够的时间,给他身边长辈的教导,让他合理的一步一步成长。

第15章 攻城

  “这城不好打。”希洛特佩克城东门外,仔细观察了城墙的宽度,厚度,和材料,大军中的修洛特认真的说到。在上次的倾诉之后,修洛特感觉到心中舒坦了许多,和阿维特索特尔的距离似乎更亲近了不少。

  “当然,希洛特佩克如果好打,离我们又这么近,在数十年前的就会被讨伐消灭了,也等不到今天。”阿维特索特尔笑吟吟的说到。

  他喜欢和没有危险感的修洛特呆在一起,这让他感觉到难得的放松。“这些年征战下来,北方留下的都是硬手的石头。”

  “阿维特,你注意到城墙的剖面了没有。”修洛特继续认真的研究着,“里面是石块和黏土的聚合物,在雨水的冲刷下居然没有一点松散。”

  “应该是玉米灰浆和石灰混合的粘合剂。”阿维特也认真了些,“我记得在监督工匠们增补金字塔的时候,看他们用过,成本很高。”

  “如果是这样,那就和糯米灰浆差不多,硬度比三合土强多了。想要挖掘城基是不可能了。”

  “糯米是什么?挖掘城基?”阿维特笑着问道,“修洛特你为什么会有这样有趣的想法?你想用石斧去凿开近十步宽的城墙?”

  修洛特一时语塞,他意识到阿兹特克人现在既没有铁镐也没有铜镐,手头上只有易损耗的石、木制工具。

  “那我们一般怎么攻城呢?”修洛特向身旁的高级军官询问到。

  “如果城墙不高,武士们就会让征召兵在城下堆土,然后直接冲锋上去。南方的米兹特克人的小城就很容易打。”阿维特回忆道。

  “至于像现在这样,城墙太高太厚,我们一般都不直接打,围城就好,断水断粮断盐,围上几个月,城里就会投降了。”

  “我们的军队是城里的十倍,可以直接搭云梯,像蚂蚁一样爬上去攻城。”

  “用梯子强攻损失太大。村庄民兵在强攻中几乎没什么用,士气太低根本登不上去。用武士的话那伤亡就太大了。在城头落下的石头或者标枪面前,一个雄鹰武士也和村庄兵差不多脆弱。而且对方的平民也能帮助守城,可以当半个征召兵用。”

  “我们不是有一个资深战士团吗?两千美洲虎战士和六千资深战士们一起蚁附登城,城上的民兵肯定抵挡不住。最多战死千百人就能破城。”

  阿维特转过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修洛特:“你疯了?用美洲虎和雄鹰战士去攻城?他们可都是军功贵族,联盟镇压诸邦的核心。这又不是和特拉斯卡拉或者塔拉斯科人的国战。要是在这种城邦讨伐战里死上几百军功贵族,那国王就不要打仗了,准备回去平叛吧。”

  修洛特类比思考了一下,波兰国王如果在打克里米亚鞑靼人的一次战斗中阵亡五百贵族骑士好吧,当我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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