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逛集市
“嗯？”
杜克爵士没想到真有人来玩这个，一抬头……
——这两个粽子怎么有点眼熟？
罗德他们的脸都被围巾包住了，全身上下就露出一双眼睛，一时之间他还迷茫了一下。
然后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会穿成这样的还有谁？
“你们怎么来了？”
“出来玩。”
蒂娜的手揣在兜里，眼神往桌子上的银币示意了一下，重复了一句。
“给我一个。”
“你们要哪个，我直接送呗？”
“不用。”
蒂娜把手伸出去摊开。
杜克爵士没有办法，只好把那枚银币揣兜里，然后从下面摸出一把匕首递过去：“扎到哪个是哪个，扎到人不算，没扎到作废。”
蒂娜点点头，因为活动不便整个上半身都摇了两下，然后捏着刀剑，目光往靶子上瞥了一眼，随手一丢。
噔。
扎进靶子里的声音。
“呜！”周围围观的人也发出了一阵呼声。
杜克爵士眯着眼睛往那边看了一眼，这时候蒂娜又把手伸了过来。
“……知道，别催。”
杜克爵士叹了口气，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一个做工精致的怀表。
怀表的表面看上去镀了银，正反两面都由一块晶莹剔透的玻璃覆盖，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内部的机械构造，看上去极具美感。
罗德好奇地凑过来：“你要这个干嘛？”
“送给你的。”
蒂娜说着就把怀表塞进了罗德胸口的口袋里，还特地摆弄了一下表带的位置，让表带刚好可以露出一截在外面。
罗德挠挠脸颊，想了想，又往货架上看了一眼，也摸出一个银币。
“让我也来一次。”
“……行。”
杜克爵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是又拿了一把匕首出来。
罗德还瞄准了一下，然后扎中了一个八音盒。
“送给你的，回礼。”
蒂娜盯着手里的八音盒，又转头看向杜克爵士。
“再给我一个。”
“？”
杜克爵士的眉头微微一皱，不好的预感似乎应验了。
不一会儿，罗德的手里多出了一个机械的拼装玩具。
接着罗德也再摸出一个银币。
“我……”
“你们走。”杜克爵士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手里拿着匕首，一副你们再来就拼命的样子。
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去看看别的地方。
反而是周围那些之前还在围观的人，看到蒂娜和罗德两人一扎一个准，也跃跃欲试，不少手里有闲钱的人纷纷出手……然后让杜克爵士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些罗德两人当然都不知道，他们这时候已经到了另一处摊子前面。
这个摊子是卖烤蘑菇和烤菜的，摊子的主人在西都也是干这个，今天也是特地到鲁尔纳城来扩展业务。
罗德要了两串，和蒂娜一人一串，边吃边往前走，路上还见着不少有些眼熟的人，都是他们之前常去的摊子。
比较意外的是艾琳也在这儿，背着手像是个老大爷一样探着脑袋往一个卖衣服的摊位上看。
“怎么的，放假我出来逛逛也不行啊？”
见两人朝自己投来疑惑的目光，艾琳有些不耐烦。
“没——有，我这不是看你平时都老待在自己的工房里嘛，还以为你对这些事都没兴趣呢。”
“是没什么意思，和想象中差不多。”艾琳兴趣缺缺地说，“还不如在家睡觉呢。”
罗德撇了下嘴：“啧，年纪轻轻的，别真像个老太太一样了。”
“哈？”
艾琳挑了下眉毛。
“要是蒂娜不在，你会愿意出来？”
“嗯……”
罗德想了下，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可以连续半年除了上班之外一脚门不出……而如果是放假，都是在放假前买好整个假期需要的菜，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关上好多天。
反正需要买什么也有外卖和快递，然后他也没什么朋友，确实没有出门的理由。
“说起来，我真的很好奇，你当初到底是在我梦里看到什么了？”
罗德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问一问，毕竟这个问题困扰他很久了。
当时他就在艾琳的梦境里待了半天，说实话，就等于只是跑了一段剧情，啥也没看到。
结果一回来发现，这半精灵好像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东西全都懂了，天天在那儿整活。
罗德怎么也想不明白，就算每个人的学习能力有差距，也不至于半天学那么多东西吧？
“梦里的时间还能当真的？”
艾琳搞了个冰糖葫芦，咬了一口之后，还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罗德一眼。
“你梦里的时间是乱的，不过依照我感觉来看，我在里梦里待了至少有半个月，才好不容易找到让你醒过来的办法。”
第676章 艾琳的梦境小冒险
“你在我的梦里会感觉一切都像现实世界一样，那是因为我的记忆用秘术处理过，防止被别人用专门偷取记忆的法术从我脑子里偷到情报……但只能说这些秘术毕竟不是万能的。”
艾琳耸了耸肩。
“如果你对你平时做的梦还有印象，就应该知道梦里的很多事情都是没有逻辑的，会出现各种难以想象的情况……正常人都是这样，而你因为情况特殊，梦境会比正常人还要更加混乱。”
“罗德有什么问题吗？”听到艾琳的说法，蒂娜有些担忧地问。
“没有问题，应该只是生活经历和我们差别太大导致的。”
艾琳慢悠悠地解释道。
“罗德你原来那个世界……我不确定是你想象出来的还是你们世界就是那样，但至少我在你梦里看到的，你们从小到大接受信息的渠道太多了，各种杂乱无章的信息都会充斥在你们的脑子里。”
“像是在我们的世界，一个人的一生，可能只与一个小镇、一个村庄有着紧密的联系，即便是那些贵族和冒险者，经历再如何丰富，也都是这个实体世界的一部分，可能戏剧已经是正常人能接触到最离奇的体验了。”
“但是在你的那个世界里，几乎是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要不断地接受和处理瞬息万变的信息，而且，这些信息并非都是有序和有意义的。”
“广告、‘网’上的碎片言论、无关紧要的新闻、游戏、影视戏剧、小说……这些海量的信息碎片在你们的脑子里不断重复堆叠，这些都在你的记忆中留下了痕迹。”
“它们相互交织，最后表现在你的梦里，就成了一个极其混乱又不断变化的世界。”
说到这里，似乎是回忆起当时的情况，艾琳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我还记得当时在那个叫‘电视’的道具上面，上一秒看还在绿巨人大战红孩儿，然后你喊了我一句，我回头再看的时候，剧情已经变成了甘道夫空城计退司马懿，一转眼又成了谢广坤坐镇君临城……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到底谁打赢了！”
罗德的神情有些复杂：“……说实话，我也很好奇谁能打赢。”
“就是这样咯。”
艾琳又狠狠咬了一口糖葫芦，边嚼边说。
“如果是你注意到的地方，那周围的梦境还比较稳定，一旦到了你没有注意到的区域，旁边就会随时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你睡觉的时候，我就在你家里见过拿着双枪大剑的红色风衣男大战从电视里爬出来的白衣女恶魔，还有那些电器会变形成机械傀儡跑来跑去，有时候家里还会出现一些名字很长的女人，我记得有一个叫桃乃木……”
“咳咳咳！！！”
罗德连忙咳嗽打断，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蒂娜眼神一挑：“女人？”
“没有，别听她瞎说。”罗德连连摆手，“那就是一些成长路上的……咳咳……老师，对，我对这些老师的印象比较深刻。”
“是吗？”
蒂娜半信半疑，直觉又告诉她罗德确实没有说谎。
“真的，这还能有假？”
罗德连忙将目光转向艾琳，转移话题。
“你别扯那些有的没的，继续说你怎么出来的啊？”
“噢。”
艾琳点着头，顺便把手里吃剩的木签一把火烧掉。
“总之就是你梦里的情况很乱嘛，离你越远的地方就越混乱，我就只好一直跟着你，还提醒了你好多次你在做梦都没有用，然后就只好去找有没有什么能够让你自己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东西……”
艾琳这么说的时候，罗德也想起了自己在她梦里的情况。
说实话，如果不是在她的思维深处有一个臆想出来的梅尔，然后梅尔交给了罗德那一条项链，恐怕罗德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让艾琳从梦里清醒过来。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艾琳帮了罗德，也帮了她自己。
艾琳还在说。
“……在你梦里的时间也很混乱，可能今天还在上班，明天又去上学了，每次看的东西、学的东西之间也没有什么具体的逻辑，我只能全部都记下来，一个一个理清楚，搞明白周围所见到的一切哪些是你现实里存在的东西，哪些是你从其他地方接受到的信息混杂了进来，就这样反复过了好多天，我才终于找到了……”
她的话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认认真真听着的罗德和蒂娜，又回头看前面。
“我不告诉你。”
“……你是不是欠揍？”
第677章 改变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