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谷地雄鹰 第126节

  瓦里斯叠着手,嘴唇微动,等到大学士结束自己长篇的历史引述之后站起身,环顾诸位重臣,“我的小小鸟给我传来了份有趣的歌谣,不知道各位想不想听听解闷。”、

  “注意场合,瓦里斯,”派席尔看向站起的太监,“这里是议论国事的御前会议,不是吟游歌手大显歌喉的城堡主厅!”他的脸上颇带严厉地看着瓦里斯。

  瓦里斯意味深长地深深一笑,眼里好似有讥讽,轻轻摇头,“吟游歌手的词谱可反应了不少七大王国子民的心声呢,莫非派席尔大人不愿意倾听子民的声音吗?”

  “并不是,我”派席尔刚要驳斥,便被泰温止住。

  “希望你不要浪费大家时间,说说看,瓦里斯。”泰温意外地没有拒绝,提利昂有些诧异地看过去。

  瓦里斯略微咳嗽了两下,随即开口,提利昂没想到太监的声音也能变得浑厚。

  “堕落的披发修士,死前被谎言的荆棘缠绕,蛇芯般的毒舌,伸向可爱的公主,”瓦里斯的声音好似在放歌,尖细的太监嗓音仿佛被蒙蔽了一般,取而代之的是充满磁性的低吟。

  “雄鹿的宝冠,公主的黑发,高山的雄鹰,啄瞎堕落修士的眼睛,呜~谎言的荆棘又是瞎眼里的血丝,狰狞的面孔,陌客将它提走,制成死亡的面具”

  “黑发公主的轻吟,比武盛会的狂欢,公爵送上花环,石匠送上雕塑,学士记录下真相,呜~我们爱戴的黑发公主~”

  瑟曦皱着眉头,“黑发公主?”她心里疙瘩一下,似乎隐隐猜测到什么。

  泰温看着手上从赫伦堡寄来的信,面部有些僵硬。

第216章 野火

  跳蚤窝的臭味扑面而来,哈林嫌恶地用灰袍的长袖捂住口鼻,快步走到公共泉水的水池边。

  黎明只是微降,灰暗的白光在城墙的顶端沿成一线,小女孩坐在水池的石壁上,摇晃着小腿。

  哈林并不稀奇这么早就有跳蚤窝贫民家的小孩在此候水,毕竟公共水池本就是全君临城水质最差的,尽管当初人瑞王时期经过亚莉珊王后的整治已经好转许多,但坦格利安王朝的盛世早已过去上百年,长年累月的忽视,跳蚤窝旁的公共水池早已失去过往的清澈。

  黎明时的水池,至少少了点白日滥用后的污秽,贫民的母亲往往会嘱咐自己的孩童提早把盛水的器具护在边上,辛勤地舀着水,再让力气大的男孩来回提着水桶为家里输送水源。

  至于跳蚤窝之外的富人,公共水道本就修建在他们的大庭院里,并且占据水道的上游,每日也都有仆从盛水,并不需要担心这样的问题。

  君临的贫富清晰可见,水道复杂的路线经过之处便是商人、自由贸易城邦的大使以及王领贵族乃至七国的大贵族安置在君临的府宅,艾林家族的君临宅邸就坐落其中。

  “让开,小婊子。”哈林的手常年湿软,跳蚤窝到静默姐妹街道的孩子几乎都清楚这点,没人愿意靠近他,尤其是在他的那双手靠过来时。

  小女孩不像是跳蚤窝的平民,自己从未见过,女孩的旁边也没有盛水的水桶。

  哈林不在意这些细节,他粗暴地推开女孩,逼迫她挪到一边,手里紧握的水袋忽地一打滑,“扑通”掉落在水池。

  “该死!婊子!”哈林扭头看向站立不动的小女孩,“妓女生的玩意,将来也注定成为妓女!”他咧开通体泛黄的牙,恼怒地骂嚷着。

  哈林伸手去够水袋,水池的小浪波把水袋吹得颇远,哈林略微喘气,手臂绷直,指尖距离它越来越近,就要碰到了!

  哈林瞪大眼睛,脑袋却仿佛不受控制地垂下去,口鼻顿时浸入水池,酸软的不适感迅速蔓延喉咙与鼻腔。

  “咕隆咕隆”

  哈林张开的嘴巴在池水底冒泡,窒息感油然涌上时才从方才的无意识中清醒过来,他下意识想要挣扎着上岸

  麻木与无力感却不逢时地袭向哈林瘦长的臂膀,他甚至连求救的声音都无法喊出口。

  “希望我长大能为您服务,”小女孩清脆的声音留在后面,“作为你的妓女。”

  哈林的后脑顿时遭到人的重压,原本渺茫的求生希望终究湮灭。

  “咕隆咕隆”

  无力的水泡声冒了两下,水池再次恢复了平静。

  小女孩盯着水底里哈林没有瞑目的双眼,看着他的身体微微下沉,掉落池底。

  她伸出手,轻易地将哈林带的水袋拿到手,“感谢您的馈赠,陌客接我时再报答。”小女孩转身离去。

  她蹦蹦跳跳,穿过熟悉的街巷,跳蚤窝的灯光没有亮上多少,但忙碌的声音却已传响,老鸠打着哈欠盯着妓院的零工搬弄着昨夜里燃尽的蜡烛,红的白的,甚至连布拉佛斯的紫蜡烛也有。

  铁匠铺沉重的打铁声隐隐发于角落,被紧锁的木门封闭着,但铁匠迟早将木门敞开,毕竟打铁是个体力活,时间稍长便汗水淋漓。

  跳蚤窝喜欢嬉戏的孩童这才出门,搬着空荡荡的木盆木桶,拖拽着跑向池水。

  蜘蛛叮嘱自己给池水放糖,给火术士放血小女孩穿过静默姐妹街,看到了穹顶巨大的公会大厅,属于炼金术士的公会大厅。

  疯王时期备受追捧,门外守卫严森,时至今日铁门生锈,门庭凋寥。

  她轻易地走进大厅,穿过灰黑墙壁的幽深通道,来到通道最深处的房屋,烛光照亮房屋的一角。

  瓦里斯坐在那一角的书桌上,翻阅着火术士哈林昨夜里才写好的进言书。

  “臭虫,你来了.”

  蜘蛛的声音依旧亲切,但小女孩的回应很是平淡,声音微弱,旁人听见还以为是病榻里奄奄一息的老人在可怜兮兮地弥留。

  “湿臭老头淹死在池水里,糖果也放好了。”小女孩说。

  “唉”瓦里斯摇摇头,将哈林的进言书撕碎,对准一旁的篝火,扔了进去,“你还是恨这座城市,恨君临,我给过伱选择,臭虫。”

  小女孩平静地答复,“我选择最好的一种。”

  “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呐,臭虫。”瓦里斯的眼眶里略微湿润,他提着长袖,擦擦眼泪。

  “所以说,”小女孩面容里隐隐有一丝笑容,“是最好的那种。”

  “唉,”瓦里斯再次叹息,尖细嗓子下的叹气令小女孩有些不舒服,“哈林可是国王的最忠臣,知道怎样能使王国以最小的代价赢得战争”

  他指了指篝火里燃烧的信件,“我们却去阻止这个王国的忠臣,你又把君临的数十万平民牵扯进来,会最后的场景会是怎样的惨烈啊”

  “很美,”小女孩说,“场景会很美。”

  瓦里斯不再言语,而是从长袖里掏出糖果和另一封信,“臭虫,吃点糖吧,对你好会让我的良心更好些,”他拉起小女孩的手,“有时候,我们需要一部分人的牺牲,才能换来美好的生活。”

  信封塞在小女孩的手里,表面上七芒星的图案很是显眼。

  “把这给他,你见过。”瓦里斯站起身,时不时摇着头,向公会大厅的出口走去。

  他走在灰暗的幽深走廊里,抬头望了望顶部的石板,许多细沙滞留在墙壁的边缘,瓦里斯跺了跺脚,脚下的石板甚至有些松动。

  瓦里斯担忧地皱眉,“疯王。”他甩了甩袖子,朝出口继续走。

  “野火?”索罗斯皱着眉头翻阅着炼金术士哈林寄来的信。

  两人因为疯王酷爱火焰结下缘分,索罗斯的几罐野火就是从哈林那里得过来的。

  但随着坦格利安的落幕,野火不再受重视,似乎要被永久封存在炼金术士公会大厅的地底,炼金术士也不再受王室重视,昔日的辉煌一去不返,原本接受哈林接济的索罗斯如今反倒常常去照顾哈林。

  也就在这一期间的接触,他感受到哈林显然愈加沉闷,将全身心都倾注在野火身上,近乎癫狂。

  不安的心绪从心底冒出,索罗斯紧皱着眉,看向一直被自己封存很好的布袋,里面便安放着自己最后几罐野火。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索罗斯呼了口气,将信封收好,打开门。

  阿提斯·艾林身边的蓝袍子亲卫站在门口,“索罗斯爵士,公爵有请。”

  “这个大陆的人都喜欢叫我爵士,”索罗斯嘟囔着,没有拒绝,“我马上到。”

  等亲卫走后,他将挂在床边的红袍裹在身上,推门出走。

弥赛菈年龄与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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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赛菈年龄参考剧版,bug会有,但我忽视了,大家也忽视吧

  关于头发,不是变的,只是染的时间更快,材料更好,原本那一段剧情只是想突出弥赛菈受到梅姨调教来着

  两个女人的教导(河安夫人和梅姨)

  关于更新,更新最近状态很不好,新年喝酒应酬多,不多说,大家见谅。

祝大家龙年快乐!过年请假3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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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二百一十六、暴风雨前的宁静

  正午的日光不仅刺眼,提利昂还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进了火坑,正面怼着火烤。

  他揉了揉眼睛,伸手去够留出半截阳光的窗帘,但奈何手太短,根本无能为力。提利昂撑起半身,茫然地环望四周,奢华的图景顷刻占据他的视线,表质涂着金油的蜡烛燃了半截,身底下是柔软的白绒床被,还有一旁熟睡的可人。

  红色的帘幕差点让他还以为自己身处在西境泰温大人的军营里,让他心脏“咚咚”直跳。

  幸好没有,提利昂看了眼挂在床头的那些熟悉的调情玩意,心里的石头“扑通”落地。

  他仰身躺在女人的怀抱里,自己可不是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军营里,他还在君临,在君临原先由小指头经营的妓院里。

  提利昂看了看天花板上有些剥落的装饰,倒是想起之前小指头对妓院的经营,啧,一个玩弄钱币的天才人物,若是他管理下的妓院,天花板的装饰指定不会出现眼前这种情况,毕竟他想给顾客营造的是一种极致奢靡的体验。

  如今的妓院还在运营,但提利昂并不清楚他们背后的主子是谁。

  也许是哪位君临的富商吧,他伸伸懒腰,谁愿意在温柔乡里想这些破事,提利昂露出笑容,翻身想向身旁人揽去。

  “在你的老二起来之前,我们敬爱的首相大人要你去一趟御前会议。”

  波隆的话语如同夜里裸身吹来的冷风,提利昂顿时感到一阵恶寒,原本高涨的兴致瞬间萎缩下去。

  “下你的七层地狱去!”提利昂“扑通”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你就不能等我把好事办完再进来?”

  提利昂看向身后,波隆依旧是那副佣兵的装束,哪怕是在泰温大人面前也从不穿金袍子全副武装的板甲。

  他瞅了瞅波隆身后的金色披风,“都城守备队不知道在这座城里被多少人记恨,而你,却总穿着这幅被煮沸了的皮甲?就不怕背后有匕首偷袭?”提利昂把金龙塞在妓女胸脯间,两手提着裤子,站在床上,皱着眉头环望,“衣服?”

  “我可不会穿上那些自缚手脚的破铜烂铁,”波隆不屑地说,他弯下腰,在床底找到提利昂的上衣,扔在提利昂脸上,“你知道我熟悉怎样的作战,板甲只会降低我的速度,消磨我的力气。”

  “关键时刻也能保你的命。”提利昂没好气地说,将上衣套在身上,头上的金发乱糟糟。

  “躺在女人怀里的死法才多姿多样,也更常见。”波隆立马反驳,两手抱在身前,目光指向一旁的妓女。

  “死在女人怀里?诸神这么厚待我这个侏儒?”提利昂跳下床,低头看向床边的角落,伸手搜罗着袜子和皮靴。

  “呼~”提利昂吁了口气,穿上裤袜和皮靴,这才想起波德,“波德在哪?”他睁大眼睛,看向波隆,想要个解释。

  波隆推开木门,可怜的侍从头靠在门槛边上,嘴里还叼着个酒杯,昏昏沉睡。

  提利昂一脚踢向波德的后背,“起来!波德!起来!”

  波德瑞克摇晃着脑袋,眯着眼睁开,“大人,大人?”他看向提利昂,“您该睡了,时候不早了”

  “这孩子还活在昨天,想必晚上不少女孩找上门。”波隆打趣道,嘴角上扬。

  “快去找我的马,老天,希望你还记得马棚在哪。”提利昂没有理睬波隆,吩咐后径直离开。

  波隆伸出手,拉住提利昂的衣袖,“别骑伱的马,坐我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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