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胖子点点头，又直接问道：“那帕尔奇的底线是什么？！”
西莱尔眼神微凝，似乎明白了对方如此说话的原因，便无奈地答道：“他没有底线，只有不切实际、又自认为必须要实现的理想罢了。”
听对方此时此刻仍在含糊其辞，胖子更为不满，他沉吟片刻道：“我早说过，我会始终站在你身边，并为了达成你的愿望而不顾一切。可你如果还是有所隐瞒的话，那会给咱们今后的计划造成不可预料的结果！所以……”
“唉！”公主轻叹一声，瞥了一眼神色紧张的乌恩，缓缓说道：“你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也有太多的人要照顾！便如在左维亚山谷一般，我很难期望在所有需要的时候都能得到你实现‘站在身边’的承诺。而且，还是那句话，我不愿意让你做出违心的选择。有些事情，注定还是需要我自己去完成和承受的！这一点，我也希望你能明白和记住！”
胖子少见这样腔调说话的西西，闻言心中很不是滋味，更是感觉委屈。他正要再说，却见女人摇了摇头。与此同时，鲁尔士元首办公室的大门缓缓打开，而出现在门边的维克多则做出了“请进”的手势。
“公主殿下！您先请！”胖子强压下心中的不快，高声喊道。
“察罕帝国早已覆灭，察罕家族也濒临绝境，又哪来的什么‘公主’？海克大人，你这么讲话，难道是在故意嘲笑一个可怜的女人吗？”西莱尔冷声喝道。
“靠！进入角色倒挺快！”麦公子腹诽着，恭敬地回道：“在下不敢。有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您既然来到了这个大门前，便说明一切均有转机。而这位能扭转乾坤的大人物便正在里边，您还是快请吧！”
胖子与西莱尔的对话，令原本就比较安静的大厅顿时陷入了鸦雀无声的氛围。那些工作人员这才知道那位美得出凡脱俗的女人居然就是最近传闻不断的察罕公主。而她能来到这里，是不是就说明了耶利夫元首还是需要借助察罕的残存势力才能度过当下的危局呢？
一时间，人人都有了自己的猜测和臆想，气氛也由此平添了一丝诡异。
胖子：海底捞针，摸不透的女人心！
第577章 离心（下）
在面色苍白的秘书维克多的一再催促下，意犹未尽的胖子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元首办公室的大门。
果然，帕尔奇与马苏罗都在，而麦桑的目光却一下子就被靠在办公桌边的老人吸引住了。此人年龄在七旬上下，满头银发，面容发红。一双黄褐色的眸子陷在眼窝中精光四射，再配上他凸挺的鹰钩鼻子，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猫头鹰。
此时，这位老人，鲁尔士国家元首耶利夫，也正在打量眼前这个神情兴奋却没有一丝恐惧的娃娃脸。
“哼！顶着张弱智一样的小孩面孔就罢了，居然穿着也如此轻浮，这就是德尔金赞不绝口的顶尖情报员？呸！什么玩意！”元首大人对海克先生的第一印象实在不佳。
在脸上堆出谦恭的笑意，胖子的心却沉了下去，因为他发现那抹久违的、绯幻之毒特有的红芒正隐隐浮现在耶利夫身上。
“这位便是察罕家族的遗孤吧！你如此目不转睛盯着画像，莫非是在回想当年的荣光岁月么？！”元首大人对海克不理不睬，却向胖子身后正在发愣的西西缓声说道。
“元首大人，”公主先向先祖的画像施了一礼，才悠然答道：“当初察罕兴盛时我还没出生，但从我懂事开始见到的便是一个荣光不再、被阴霾笼罩的察汗。刚才，我之所以先向先祖的画像行礼，则是因为在察罕人心中，家族亲情永远比其他更为重要。我的行为只是出于对传统的尊重，并无对您不敬之意，还望明察！”
耶利夫突然发现在西莱尔这种级别的美女面前自己毫无脾气可言。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仿佛都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令人只想就这样看着她、听她讲话，并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歇在这一刻。
原本，元首大人对于海克胆敢不经允许便带着两个女人一起前来的举动十分愤怒，他一直在心里想着怎么敲打一下这个被德尔金宠上天、不懂规矩的情报人员才好。
虽然帕尔奇早就说过察罕公主想要拜见的事情，可见与不见、何时何地见面却绝对不是一个海克这种身份的人就能做主的，即便是帕尔奇也没有这个权力。
而偏偏就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海克，居然就这么直接把人带来了，“真当元首府是个可以随意出入的办公楼吗？真以为自己手里有些情报，就能连元首也不放在眼里了吗？！”耶利夫始终为此愤愤不平。
但是，元首大人没想到，不单从西莱尔下手打压海克的计划没能实施到位，自己反而对当下的见面也没感到有任何的抵触。
“元首大人！帕尔奇大人早应下了要带公主见您一面的事情，公主也对此始终怀着感念之心。原本这事应该由帕尔奇先生亲自来办才有面子，可他在来莫城的半路上突然不辞而别了。所以，我只好替他圆了公主想见领袖的好梦，您可不要怪罪我啊！”胖子聒噪地说道。他本是挑通眉眼的人物，在第一时间便已察言观色对耶利夫的心思做出了判断，所以这番话说出来既撇清了自己的责任，还等于告了帕尔奇的一个黑状。
帕尔奇此时面沉似水，心里既愤怒又郁闷。西莱尔自进屋开始，便根本就把他当成了空气，看都没看过一眼。尤其女人居然还和娃娃脸走到了一起，这就让顾问大人更加气愤起来。
“海克先生！你能安抵莫城，真是可喜可贺！要知道，居客佣兵团一向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存在，他们竟肯放你平安归来，虽然透着诡异，但也只能说是你运气逆天了吧！”帕尔奇阴涔涔说道，话里话外还透着明显的怀疑味道。
“呵呵！帕尔奇大人，您可真会说笑！就我，我还运气逆天呢？！”麦公子指着自己的鼻子，痛心疾首地反问道：“我本来携家带口来莫城拜见元首，原以为定会从此青云直上，前途无量。可谁想却选错了同行的伙伴，这帮人不仅招惹是非，还拿自己人的性命开玩笑、打败了还临阵脱逃……唉！要不是公主殿下在关键时刻出手，我哪儿还有命来到莫城呢？！您说，就我这运气还算逆天吗？简直就是差到了极点不是吗？！”
耶利夫之前已经听到帕尔奇关于途中遭遇苦卺的汇报，只不过在那个版本中重点则是指责海克勾结外人意欲对高级顾问先生不利罢了。
此时，元首大人的心思仍系在公主殿下身上，他对两个手下的狗咬狗置之不理，却悠然对女人说道：“西莱尔女士，知道我为什么会将察罕帝国开国者的画像放在这里吗？”
“愿闻其详！”西西摆出个极为优雅的姿势，淡然请道。
“那是一种期盼，也是一种警醒！期盼，是希望如今的鲁尔士也能创下一番不亚于曾经的丰功伟业，重新在牙台大陆的历史上书写下一段不朽的记忆！而警醒，则是要告诫所有人，不要再重蹈察罕的覆辙，前进的车轮也永远不会、更不允许任何形式的倒退！”耶利夫意气风发地说道。
西莱尔闻言点点头，随即又平复了一下情绪道：“元首大人高瞻远瞩，胸怀锦绣，看来鲁尔士未来可期！”
女人说到此处，轻叹一声转开话锋又道：“而我此来，只是希望拿回原属于察罕家族的领地，并在废墟上重建，以此给我所剩无几的亲人们一片得留血脉传承的居所罢了。至于您说的宏伟蓝图，我一介女流，既没有能力参与，也再没心境参与。就是这样的了！”
元首大人的脸上明显掠过一丝失望，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慷慨陈词却如碎石落冰，只闻其声，不见波澜。
“嗯！这个嘛……不如稍后再议！”耶利夫略带尴尬地应道。
“保留一片领地是我家族退出权力之争时鲁尔士政府的承诺。五年前，我的家族惨遭灭门，凶手至今仍逍遥法外。我此来只要求拿回原属于察罕的东西，甚至并未要求您彻查此事。难道这样的请求您也不能满足吗？这件事还有什么可商议的吗？”西莱尔眸中幽光闪动，情绪激动地追问道。
元首大人听到这话，原本就泛红的脸颊便有了发紫的趋势，他一边又开始暗恨海克不该在此时带公主前来，一边沉声解释道：“时过境迁！毕竟已经过了五年了呀！当时那里只剩下了一片废墟，之后我虽然也曾派人多方查找，但也一直没有任何关于幸存者的消息传出来。所以，所以……”
“所以有几个大家族已经把那里的土地买下来以作私用了！那片领地仅靠莫城，又离主道不远，怎么也不能就如此荒废着呀！”一直没开口的马苏罗突然插嘴道。他对这种与主题无关的谈话早就不耐烦了，之前还顾念着帕尔奇与公主的关系，现在看到西莱尔明显的疏远态度，便不再有任何顾忌了！
胖子：完！公主的底线到了！
第578章 离间（上）
马苏罗此话一出，众人反应各异。
帕尔奇先是眉头一皱，似有责怪之意，可这家伙转眼间便又恢复了正常。“是啊！对这种自视清高的女人偶尔教训一下也未尝不可，脾气都是惯出来的，如果一味迁就，今后岂不是更难把控？！”他心里想着，认为西莱尔孤助无援之下早晚还是会来求自己出手的。
耶利夫的心情则是愤怒又尴尬。
要知道，推翻察罕家族几百年来的统治并非易事，即便当时有麦肯在暗中指手画脚的帮忙，可要没有其他几大家族的支持也是断然难以成功的。而成功之后，自然也要给予协助者适当的好处才行呀。可恶的是那些家族贪得无厌，在得到了高官厚禄之后仍不罢休，特别是又听信了察罕家族领地必然藏有巨大宝藏的传闻，便明里暗里开始对那片废墟打起了鬼主意。
作为国家元首，耶利夫最为紧要的工作之一便是制衡与摆平各个势力之间的复杂关系。所以，他又怎肯为一个破败不堪、连幸存者都没有找到的家族而与其他家族发生冲突呢？于是，半推半就之下，原属于察罕的领地便被五个实力最强的家族瓜分了。
而此时，面对西莱尔的责问，耶利夫尴尬无奈之余，便也恼羞成怒起来。“察罕这个名字毕竟已经是过去式了！当初政府也遵守了承诺，可你们自己无能、被人灭族，这又能怪的谁来呢？！”他暗忖道。
对于马苏罗说话的内容，胖子倒没怎么太在意，“既然当初能得到，那自然也有方法再要回来不是？只要实力足够强大，就算是重新把鲁尔士再改回察罕帝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呗！”他在乎的是这位二把手敢于在元首与别人对话的时候插嘴的行为。
这是不是说明对于身带绯幻之毒的耶利夫，帕尔奇与马苏罗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尊重与顾忌呢？甚或，他们已经在渐渐架空元首，而准备掌握鲁尔士的实权了呢？！
麦桑想着，在心疼公主的同时，又开始汗流浃背了。
四爷乌恩从走进办公室的一刻起，便进入了与当初和班杰一对一、面对面时一样的状态——脑中一片空白。
以她的出身和经历，又何曾敢想象有一天自己竟能置身于这种级别的见面之中呢？！那就更别提来自诸位强者的那自然流露的豪横气息对一名中阶注师所造成的冲击了。
然而，在听完了公主与耶利夫等人的对话之后，正在竭尽全力抵抗压力、不肯让自己当场出丑的乌恩心中，却油然升起了一丝对西莱尔的怜惜之情。
“从权力巅峰被踢到谷底还不算，居然还惨遭灭门……天哪，这个美得像天仙一样的女人肩头到底扛着何等的重担啊！”四爷想着，踉跄走到公主身边，用一只冰凉的小手默默握住了另外一只同样冰凉的手。
一股暖流随即传来，浓郁的生命气息令乌恩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不见，而西莱尔那温柔而真挚的目光也随着一抹感激的笑意同时投了过来。
公主脸上带笑，心却已如死灰。
她万没想到，自己的底线早就被别人随意践踏得荡然无存了。
“唉！”女人轻叹一声，极力克制住想要朝胖子望去的冲动，向耶利夫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劳元首大人费心了！我之后会去和那些家族讨个说法，希望他们能自愿退出所占的地方吧！”
“或者，元首大人，我看咱们这边地不有的是吗？再开些出来让那几个家族搬过去不就得了？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啊！”麦公子自以为是地建议道。
“海克，不要太过分！你今天是来述职的，这些事情也不是你该过问的！这个女人是谁？是谁允许你带她前来的？”耶利夫气急败坏之下，进入了拿娃娃脸撒气的节奏。
“嘿！幸亏不真是你的手下，否则还不得被你欺负死？！”胖子心中大怒，脸上却惶恐地回道：“她，她是我新进加入的老婆，也是我要来向您汇报事情的证据！”
“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证据？！”元首大人不耐烦地怒道。
“四爷，你别害怕，当老大的都是这样的急脾气。你原来的老大班杰不也是如此吗？快把知道的事情说一说，咱们的前程可就都靠你啦！”麦公子慌忙对乌恩说着，同时也按照事先的约定，暗中拿到了对方的话语权。
听海克居然把自己比作叛军首领，耶利夫正要发作，却听那个大眼睛的姑娘胆怯地说道：“元首大叔，我原是班杰的、的手下。我们名义上是乌兰政府的反对势力，其实则是受乌兰前元首米亚泽指挥的……”
“嗯？！”四爷的话立即引起了耶利夫的兴趣，而帕尔奇与马苏罗也露出了关注的神情。只是，他们不知道为何胖子的汇报要从死去的历史老师身上开始。
“而这件事，原本伊尔普高层也是知晓的！”乌恩又接着说道。
“这和你要汇报的事情有关？这就是伊尔普对付鲁尔士的计划？！”元首大人敏感地向胖子问道。
“靠！海克啊，你可真会给老子添麻烦！”胖子总算知道了耶利夫紧急召唤自己来莫城的原因，他一边抓紧时间打腹稿，一边故意朝西莱尔看了看。
西西在来元首府之前并未就如何演好这出戏与情郎做过沟通，因为麦桑自绍古尔房间出来就始终阴着脸一语不发、并直接去找晴彦大师了。
但是，在路上的时候，麦公子倒是留了一句话，“见到耶利夫之后，你按自己的打算行事就行，其他的么，依我眼色行事即可！”
“哼！在办公室外边的时候那般对我，现在又看什么看？我又怎么知道你的眼色是什么意思！”心情极度沮丧糟糕之下，公主气鼓鼓地想着，便开口请辞道：“各位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貌似与我无关。元首大人，我先告退了！”
“嗯！也好……”耶利夫此时情绪稳定了下来，他沉吟片刻便缓和语气说道：“那你先在外边等一等吧！关于领地的事情咱们稍后再议，总能想出合适的对策来！”
“哦，”麦桑闻言，犹犹豫豫地说道：“元首大人，公主本来是帕尔奇先生要带来莫城的，但在路途中他们闹了些别扭。不如您让帕尔奇先生和马苏罗先生也一起出去陪公主聊会儿天吧！这样即可解除误会，也方便我向您汇报不是？！”
“你放肆！”胖子话音未落，耶利夫还没说话，帕尔奇已经怒不可遏地嚷了起来：“我身为鲁尔士国家安全顾问团首席，又有什么话是不能听的？你是在故意挑拨我与元首之间的矛盾吗？海克，你到底是何居心？又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麦桑：帕尔奇，我看你还怎么猖狂？！
第579章 离间（下）
耶利夫还是第一次见到帕尔奇如此气愤，在他的印象中，实力深不可测的首席顾问先生可一向都是云淡风轻、谈笑自若的风范啊，嘿！居然也有跌入尘埃吹胡子瞪眼的这一天！不知为什么，元首大人心中闪过一丝快意。“别的先不说，这个海克倒有点气死人不偿命的天赋！”他同时在心里想道。
“帕尔奇先生，请自重！这里是元首府，你身为国家要员、大嚷大叫成何体统！”耶利夫不悦地斥责了一句，又向满脸惊愕的马苏罗使个眼色吩咐道：“扶你上司出去消消气吧！海克本也是好意，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公主深望了胖子一眼，仿佛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企图，她不再废话，向耶利夫微施一礼，转身便推门走了出去。
“竟敢当着外人如此对我讲话，哼！总有你求我的时候！”帕尔奇脸色铁青，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便紧跟着大步走出了房门，而马苏罗则慌手忙脚地陪在自己老大身边一同去了。
“哎呀！我只是无心之言，没想到竟会惹怒了帕尔奇大人！罪过罪过！要不我先去向他赔礼吧！”胖子眼看着帕尔奇等人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喃喃自语道。
等脸色愈发苍白的维克多关上房门，耶利夫便缓步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好，他施施然盯着胖子，一语不发。
“哦，看来您是不让我去道歉呀！那好，我听您的，但您可得给我做主。要知道，一百个海克也架不住帕尔奇先生的轻轻一掌啊！”胖子脸上带着笑意，自顾自地说道。
元首大人露出一丝笑意，悠悠问道：“你要对我说的话确实有必要瞒着帕尔奇么？或者你只是故弄玄虚，真的是在企图破坏我们的关系呢？”
“我效忠的是以您为首的鲁尔士，可不是什么不懂尊卑、趾高气扬的安全顾问！”麦桑突然正容说道，语气中还多少带出些不畏强权的铁血味道。
耶利夫实在没料到娃娃脸还有这么一出，他眼神一凝，开始思索对方话里的含义。
“我在阿罗夫与帕尔奇先生初遇的时候，他便对在下的行为举止、谈吐言语多有指责。其实呢，我知道自己一身臭毛病，被人家说几句也很正常。可是，我对他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十分反感。众所周知，我是德尔金大人招募的手下，此次返回鲁尔士也是受到了您的直接召唤。有道是‘打狗还须看主人’吧？他那样当众说我岂不也是在暗指德尔金、暗指您目不识人吗？！”胖子见自己的挑拨貌似起了作用，赶忙补充道。
“而且，我后来发现，除去这个貌美如花的察罕公主之外，他对别人也全都没有好脸色。他拿着您给的令牌到处招摇，处处以元首代表的身份发号施令也就罢了，居然还对各位大人提出的局势分析完全不屑一顾，以至于搞得人心惶惶、尤其是军队方面，更是产生了担心被充当炮灰的畏战情绪！”看着元首大人渐青的脸色，麦公子继续鼓起如簧之舌往帕尔奇身上泼脏水。
“哦，帕尔奇倒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态度，他对隆卡大人就颇多赞赏，还主动辞去外务总长的职位帮助对方了却心愿呢！哼！”胖子又补充道。
对方林林总总说了一大通，显示在耶利夫脑中便成了“目中无人”、“骄纵蛮横”、“狐假虎威”、“结党营私”这几个词语。
前三个倒没什么，可这最后一条却让元首大人眯起了双眼，他缓缓说道：“帕尔奇是我平生仅见的高手，其阅历眼光更是少有人及。这样的人，个性嚣张些，脾气大些，倒也不算什么吧……”
“唉！”胖子由衷地赞道：“光是这份胸怀，那些大人和我就差远了！难怪您成为了我们的老大呢！”
这家伙拍完马屁，便送上了探路石后的第一颗炸弹，“帕尔奇曾经出现在罗斯竞技场，那时他站在米亚泽身边，其公开身份便是麦肯的国务高级顾问！”他沉声汇报道。
没有任何惊骇的表情，元首大人听到此话后投来的反而是复杂难明的眼神。
“我勒个去，看来此前与绍古尔老头的猜测八成是应验了呀！耶利夫果然知道帕尔奇的双重身份！”麦公子无奈地想着，脸上却做出不解的神情问道：“元首大人，您也太沉得住气了吧！我的意思是在说帕尔奇脚踏两只船啊！您，您怎么……”
“既然鲁尔士尚未与麦肯开战，那有人愿意同时在两国各打一份工便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即便是你，现在虽然投身在德尔金门下，但敢说就和原来的同僚们没有联系吗？”耶利夫悠悠地说道，神色间却对胖子的炸弹颇为不屑。
听了对方言外有音的话，麦公子突然有点佩服绍古尔元帅的涵养功夫和忍耐力了。能对一个投诚过来、且颇有建树的手下说出这番言辞，足见耶利夫其人的多疑与傲慢到了什么地步啊！与这样的人合作，简直不亚于与虎谋皮！
“哦！元首大人的话实在发人深省，令在下受益匪浅！如此说来，帕尔奇大人在伊尔普也兼了一份差事的情况倒也就不足为怪了呀！”胖子喃喃自语道。
面对麦桑投来的第二枚炸弹，元首大人再难保持淡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皱起眉头问道。
“我在伊尔普曾经的同僚给了我一个消息，说有位代号‘教宗’的人在为他们的情报中心工作，还是其中级别颇高的决策层人员。从对方形容的外貌与实力来分析，这位‘教宗’便应该是帕尔奇先生无疑了，除非他还有个能以假乱真的孪生兄弟。”胖子缓缓解释道。
“教宗……！”耶利夫叨念着这两个字，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波澜。
“帕尔奇说手里掌握着一个名为天启神教的组织，其成员遍布各地又均是高级别注师，且教派还研制出了可以快速传播、能轻松控制他人心智的毒素，而他就是这个教派的教宗。可如果‘教宗’是帕尔奇在伊尔普情报中心使用的代号的话，这又意味着什么呢？难不成这个天启神教本就是伊尔普暗中的势力？”元首大人想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