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洛依给出的许诺是超乎他想象的，甚至可以说，他把这条件带回去，波拿巴三世能把他当英雄对待。
至于那所谓‘足够的代价’，根本就不叫事儿！
神器都送了，还只是作为见面礼，还有比这个更珍贵的。
只是，卡莱尔大公爵还是心底不踏实，犹豫片刻，最终问出了自己的困惑。
“伯爵大人，您就真不怕我们研究出对付魔能坦克的武器或麻烦？”
“呵呵，走，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机械法师塔，实验室内，一辆魔能坦克轰鸣着发出怒吼，履带在滚轮上旋转，速度越来越快。
这是卡莱尔大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等钢铁造物，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
直至被洛依拦下时，他才有些不好意思。
可洛依并不在意，只是抬手指了指，卡莱尔大公沿着他的手指看去，仅仅一眼，就愣住了。
因为，入目所及，魔能汇聚，居然在坦克之外形成了一层菱形旋转的魔法防御力场。
伴随着坦克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形成了破风的呜咽声。
“这？这是魔法护盾？可为什么没见那些在战场上的坦克使用？”
“那当然是，第一代陆战之王并没有配备了。”
“第一代没有配备，那这是？”
“你眼前的，就是鲜花领第二代陆战之王，已经开始列装了。”
洛依的声音在卡莱尔大公爵的耳边，似乎都变得悠远不可测了。
“你以为的弱点，只是昨日的弱点，不是今天的！”
“魔能机械最大的魅力，不是一成不变，而是我们可以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然后，在此过程中优化设计。”
“所以，坦克我可以给你，你也可以拿去研究和仿制。
但当你不自量力的出现在和我对弈的战场上时，你又知道我拿出的是何种魔能武器？”
洛依的话语分明很轻，但卡莱尔大公只觉得一股寒意深入骨髓。
这一刻，他脑海中就冒出一个想法，往后，绝对不要站在洛依的对立面。
洛依看着失魂落魄的卡莱尔大公，嘴角微微牵动，又落了下去。
他拍了拍卡莱尔大公的肩膀，道：“走吧！
我们回去再谈谈，谈谈你若想要这些好东西，需要付出的代价！”
第529章：地狱钢铁军团
洛依得承认，坐在这个位置上越来越久，他的思想，行事风格，甚至是做人准则，都有了一定的变化。
要是搁在以前，搁在他还在奥克兰城时，估摸着根本不会考虑和联军三大巨头和解，
更不要说和他们继续做生意了！
那时的他，年轻，朝气，也受不得气！
真要碰到这种事儿，就是彻底翻脸了，就算是够不着，也非得想法子滋敌人一脸血。
可现在嘛？
他已经算是成功的领主和商人，他明白了战争是为政治服务的，他还学会了妥协和隐忍。
政治生物嘛，就得是以利益优先，个人荣辱和喜怒，绝对不能影响他们对局势的判断。
说实话，洛依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总觉得太过虚伪，但他又知道，这是必须的。
即使到了现在，他都很难判断最后的胜利是属于帝国，还是属于联军。
帝国虽强，魔能机械更适合于大规模战争，但封建文明存活了那么多年，底蕴之深，难以想象！
其他不说，就到现在为止，洛依还搞不清楚联军背后站着多少位传奇？
更搞不清楚他们的底线是什么？
如果，真有一天他们不在乎对位面的伤害，传奇都开始下场征战，那将是另一番光景！
当然，联军虽强，可帝国背后同样神秘莫测。
霍亨索伦家族就不说了，还有神秘的皇家学会，不显山漏水的七神教会……
凡此种种，同样不能小看。
所以，未来如迷雾，看不清晰。
所以，洛依给鲜花预定的路线一直非常明确。
首先，我很强，强到谁来招惹我都得做好崩了牙的准备。
其次，我保持中立。
不管谁来，守我的规矩，我就愿意和你们做生意，公平贸易，钱货两讫。
唯有如此，强势的同时还两不得罪，才有可能在未来的变局中，走得更远。
所以，卡莱尔大公到此，他终究是接受了他的和解，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的只看现在。
小孩子才谈对错，成年人只看利益，说的怕就是如此了。
当然，洛依也得承认，他同样觊觎这些古老国度的隐秘知识和底蕴。
卡莱尔大公爵的诉求，他答应了，但是，联军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仅仅是财富而已。
当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已经只是数字了，而洛依现在需要的，是一些财富都买不到的东西。
比如说高阶魔药的配方，炼金术的传承，可以直到传奇的修炼之法，珍贵的魔法传承，强大的天灾战技，关于位面之外的隐秘知识……
以及洛依最想要的，秘传圣技！
之前，洛依就从联军那里有了些收获，由此开了一个大图书馆，
帕拉西奥斯女士现如今就泡在里面，如非必要根本不愿出来。
可有一说一，那都是些大路货，手抄本，众所周知的隐秘知识，算不得多么珍贵。
就连他们给洛依的圣技，都是圣技中最次的，真正的好东西，根本就没拿出来。
可这一次，是不一样的！
这一次，洛依要的都是核心传承，是最珍贵的知识，是最隐秘的古籍，是最好的秘传圣技。
虽还没成就传奇，但已经可以将洛依看成是一位传奇强者了。
每一位传奇，都得有属于传奇的底蕴，洛依现在做的，就是要为自己收拢足够多的底蕴。
哪怕卡莱尔大公爵心有准备，可对于洛依的狮子大开口，也是心惊肉跳。
不过，他其实有把握，联军高层是会答应的，局势如此，也由不得他们不答应。
可就算如此，他也无法决断，得上报，得请示，得等待结果。
所以，新神历316年2月23日凌晨三点，在达成了基本意向后，卡莱尔大公又乘着精灵花船离开了。
这一次，是洛依将他送到了鲁尔河畔，看着那艘船消失在夜色里，忍不住笑了。
虽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但只要成了，雷蒙德家族就真的有了传奇家族的底蕴了。
放眼旧大陆，也是可以独立建国，登基称王了的存在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公国就是底蕴浅薄了些的传奇，只能创建大公家族。
而国王，才是传奇家族该有的标配。
当然，谈判归谈判，凡尔登战场自然不会因为这一场隐秘谈判就会改变，
该继续的，依旧继续。
只是，凡尔登的第三道防线，帝国遭遇的不再是深渊恶魔，而是换成了地狱军团。
是的，深渊恶魔刚刚离开，来自九层地狱的炼狱魔鬼又来了。
如果说恶魔是混乱，是邪恶，是疯狂，是嗜血，那魔鬼则更加奸猾，更狡诈，更危险。
他们是邪恶的秩序，虽时刻想着背叛和以下克上，却又最讲规矩。
在多元宇宙，他们和深渊恶魔同样声名狼藉，但也比恶魔更强大，更难缠。
那位九层地狱之主阿斯莫蒂尔斯，牢牢地掌控着九层地狱，无论是八魔将，还是各层地狱之主，在祂面前依旧恭顺的如同羔羊。
当然，这位地狱之主也确实可怕。
祂是曾经的天神，堕落后又沉沦深渊，可祂又讨厌恶魔的无序和混乱，
所以，祂在周密计划后，生生从无底深渊撕扯下来九个位面，并将它们独立在外，由此创造了九层巴托地狱。
而祂规划和设计的地狱，魔鬼们虽然依旧邪恶，但最讲究的就是秩序。
当然，也因为这件事，阿斯莫蒂尔斯招惹了最可怕的对手，深渊意志。
所有的恶魔君王都明白一件事儿，若是有恶魔能攻破巴托地狱，能割下地狱之主阿莫斯蒂尔斯的头颅，
那获得的奖赏，怕是足以让深渊诞生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深渊主宰。
只可惜，无数恶魔君王都是如此觊觎，却不可能做到。
不过，深渊恶魔和地狱魔鬼的仇怨算是结下了，双方碰到就是不死不休。
而深渊第一层，万渊平原上永无休止的血战，就起源于此。
地狱第一层，阿弗纳斯驻扎的八魔将，其实就是为了应对深渊血战所设立的。
八位大魔都是能征善战之辈，又直接对地狱之主负责，有从地狱各个层面直接调兵和抽调物资的资格。
当然，这一次联军请来的，并非是八魔将中的那一位，而是地狱第二次迪斯城的主宰，狄斯巴特大公，
以及其麾下的地狱钢铁军团。
这一次，联军一方也并没有在战争进行到一半时才进行召唤，而是事先就完成了。
恶魔的混乱在于没有军纪，如果召唤出来，没有明确的敌人，说不得就得先打起来。
所以，非得是上了战场，才能召唤，才能明确敌人。
但地狱军团有秩序，也可以等待，所以，凡尔登的第三道防线，联军早早的就把士兵全都撤了，让给了炼狱魔鬼。
然后，在第三道防线的最后方，撕开的空间裂缝被一座座头骨之柱撑开，透过裂缝，可以看到地狱的景象。
那是一座燃烧的钢铁城市，地狱火的红热映在烧焦的钢铁城墙内，一片浓烟冉冉升起形成大片的黑雾遮蔽了整个层面。
而城市的中心，耸立着一座铁塔。
可以从迪斯的每个地方看到，因为它高耸在那里，穿过了层面的阴霾。
铁塔看上去总在闪烁着微光，并且变换材质和建筑风格。
这里就是地狱第二层的主宰，狄斯巴特大公的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