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伯特忍不住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先前为什么要帮助巨魔？”
林恩很认真的说：“人类未必高尚，巨魔也未必卑劣，既然能够交流，又何必打生打死的，何况还没有赏金可拿。”
兰伯特翻了个白眼：“这话如果是牛堡大学的助理教授说的，倒还有几分道理，可你是个猎魔人。”
林恩反驳道。
“猎魔人只杀害人的怪物——你把维瑟米尔老师教你的全还回去了吗？”
“行吧，我不跟你吵，把徽章激活，我们就回去，我恨不得赶紧洗掉身上这股鹰身女妖的臭味。”
林恩露出一个鬼脸：“你这城里少爷，才这点脏臭味就受不了了？”
兰伯特不服气道：“哈？那你有本事别洗，带着这身味道上床睡觉。”
“那还是算了。”
“我想也是……好了，该办正事了，我猜，城堡里的藏书也告诉过你，元素之环是如何运作的？”
林恩点了点头。
看向四个火盆。
“元素之环和魔力之所一样，都是混沌能量（魔力）交汇的地方。”
“这四个火盆的位置，不是乱放的，只有按照正确的顺序，依次点燃火盆，才能够启动元素之环。”
“术士称魔力来自于大自然，是自然的四种元素：土、水、气、火。”
“因此，只需要按照这个顺序，点燃火盆就行。”
说话的工夫，林恩就已经行动起来。
他打了四次响指，依次点燃了四个方位上的火盆。
然后，他取下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狼头徽章，放在石台上。
看着干活麻溜的林恩，兰伯特撇了撇嘴。
“跟聪明人一起就是省事，我连动嘴都不用。”
“猎魔人徽章会自动吸收魔力，咱们等着就行。”
兰伯特示意林恩找地方坐下。
“虽然现在谈这个有点早，但转念又想，你明年就要下山了，所以也不算早，因此我觉得，有些人情世故，也该提前告诉你了。”
林恩坐在兰伯特的身旁：“我洗耳恭听。”
“干我们这一行，有时你会发现理想很美好，现实却挺操蛋，我们本来是杀怪物的猎人，却经常被那些刁民当成怪物对待。”
听了兰伯特的话，林恩叹了口气。
这也是贝连迦尔痛恨自己的猎魔人身份的原因。
兰伯特继续说：“很多猎魔人一开始也都是怀揣着理想下山，如果收不到报酬，那就当做高尚的举动，分文不取。”
“但很快，他们就会改变这样的想法，因为他们发现在北方，刁民是会得寸进尺的。”
“刁民之所以是刁民，就是因为他们虽然确实很可怜，饱受国王与贵族的压迫和剥削，但却从来都不知道团结反抗，甚至连想都没往这方面想。”
“他们受了气，只会把气撒到其他那些认真工作、老实本分的人的头上。”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北方人都是刁民。”
“但至少科德温人大半以上都是刁民，不过这不是人类的劣根性的问题，而是他们‘可敬的’亨赛特国王造成的。”
“在我的生涯中，我遇过看似议员的小偷、像乞丐的议员、像公主的妓女、像怀孕母牛的公主以及像窃贼的国王。”
“亨赛特国王看来并不像是窃贼，但这位身受‘万人尊敬’的陛下，看来却和窃贼相去不远。”
“亨赛特国王计划消灭国内的所有非人种族，包括以他的名义，为他而战，流血牺牲的非人种族士兵；也包括老实本分，辛勤工作，缴纳税款的非人种族良民。”
“你也可以想象，这样一位对自己的国民，都如此严苛的国王，对待猎魔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兰伯特说的那些，其实林恩都知道。
亨赛特可以说是北方诸王里，最差的君主之一。
他的表现甚至比后来的瑞达尼亚国王，拉多维德五世还要糟糕。
拉多维德残暴归残暴。
但人家至少能力是有的。
在未来的世界线里，如果拉多维德没有被密谋者杀死，届时他不但会打败尼弗迦德帝国，还会统一整个北方，成为北方的霸主。
第17章 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而亨赛特呢？
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在未来的世界线里，南方的尼弗迦德帝国发动了第二次北方战争。
按理说，经历了第一次北方战争以后，所有的北方国王都应该理解到尼弗迦德帝国的威胁，并团结起来。
而其他的北方国王也都是这样做的。
唯独科德温的国王亨赛特，竟然趁邻国亚甸与尼弗迦德人交战之际，悍然出兵，侵吞了亚甸的土地。
事后竟然还能与尼弗迦德军的元帅握手，确认对亚甸的瓜分。
真的是脸都不要了。
“科德温王国的西边，是瑞达尼亚王国。瑞达尼亚的国王是维兹米尔二世，素有公正者的称号。”
“维兹米尔国王与邻国的关系都处理得不错，也把国内的经济搞得很好，更重要的是，维兹米尔国王对猎魔人相对持较为开明的态度。”
“因此我们在瑞达尼亚境内，不但能接到不少活，也较少遇到抵赖的情况。”
“但要说猎魔人在哪里能待得最舒坦：一个是武德充沛的史凯利格群岛，史凯利格人都是崇尚武力的战斗民族，没有什么事，是喝酒和干架解决不了的。”
“另一个是传闻中的骑士之乡，遍地都流淌着酒与蜜的童话国度——陶森特。”
“最后一个便是柯维尔和波维斯王国。”
兰伯特叹了口气：“可惜，陶森特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去。要是你有一天能去陶森特，等你回来的时候，别忘了讲给我听。”
“好了，去看看吧，应该可以了。”
……
林恩走到石台前。
确认放在石台上的徽章，已经完成了充能。
他抓起徽章。
而就在他的手与石台接触的瞬间。
他忽然感觉到，有一股充盈的魔力，从石台上汇聚到自己的手上。
他心中一惊，将徽章从石台上拿起。
那种魔力汇聚在手上的感觉便马上断开了。
他想了想，把手重新放在石台上。
不消片刻，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怎么了？”
兰伯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没什么，但稍等我一下。”
林恩思考了一下，闭上眼睛。
仔细感受。
然后他发现，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让汇聚在手上的那股魔力，流淌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或者他也可以直接走开，不予理会。
不过林恩能感觉得到的是，汇聚在自己手上的这股魔力很温和。
就像是温度适宜的热水澡。
在经过一番权衡后，他放开了警惕，让这股魔力流淌进入自己的身体。
被他捧在手心中的猎魔人徽章，由于魔力流动的关系而震动。
他能感觉到，元素之环所汇聚的魔力之流顺着手臂，一点一点的渗入进身体之中。
他打开属性面板，发现属性点正随着汲取的魔力越来越多，而开始上涨。
“原来还可以这样。”
林恩眼前一亮，几乎贪婪的吸吮着元素之环的魔力。
直到进入身体的魔力开始减缓，就像河流干涸，直至消失。
他扫了一眼属性面板，这才愕然的意识到自己刚才得到了什么：
「属性点：0（69%）→5（0%）」
汲取元素之环的魔力，竟然直接获得了431%的经验值。
心中狂喜的同时，林恩毫不犹豫将其全部分配到法印上。
「法印（精通）→（大师/极限）」
「新增专长：魔力汲取（提升魔力恢复速度20%）」
当属性面板上法印后面的字样变化的同时，林恩只觉得自己体内的混沌魔力猛地变得沸腾起来。
他下意识的抬起手，从掌心喷出一道熊熊的剧烈明焰。
倘若数月之前与沼泽巫婆战斗时他已有这份实力，放出的大师级阿尔德法印恐怕能直接将沼泽巫婆震飞，而不会仅仅只是令其踉跄。
不仅如此，他还能明显感觉到，在释放法印后，消耗的混沌魔力也在快速补充，其恢复速度比先前要快了不少。
巴适！
“林恩，你……”
如果说普通猎魔人释放的伊格尼法印，也就是打火机的程度，那么刚刚林恩放出的火焰，已经能够算作是喷火器了。
兰伯特目瞪口呆的看着林恩所展现出来的伊格尼法印。
“难道他真是个天才？”
……
当夜幕降临下来的时候，两人也都回到了凯尔·莫罕。
为了庆祝林恩通过徽章试炼，维瑟米尔把珍藏的酒都拿了出来。
要知道，以往这些酒维瑟米尔可都是碰都不让碰的。
有一次兰伯特想偷偷溜进地窖，结果被维瑟米尔追出了好几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