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涅斯看过去,好奇的问道:“它们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肯尼斯·海德的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因为现在海德要塞内的人类太多了,亚人们不太习惯和人类一起生活。它们更喜欢在野外的树林与洞窟之中,而不是被关在墙壁内。说实话我其实无法理解它们的这种想法,简直就像是主动抛弃文明回归野蛮社会一样。”
塔涅斯说道:“虽然不理解,但尊重亚人的想法吧。或许在它们眼中,那些树林与洞窟才是它们的福地也说不定。”
肯尼斯·海德松了口气,说道:“那我们没有要汇报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这名憨厚的贵族话音刚落,罗杰尔气喘吁吁的疲惫声传了进来:“等等,我有要说的事情。”
“罗杰尔?!你什么时候回来了,D呢?”塔涅斯看到罗杰尔,有些惊喜的问道。
罗杰尔少见的失去他一贯的优雅作风,急匆匆的走进屋内,一只手按在肯尼斯·海德面前的桌子、另一只手抄起桌上的木杯开始吨吨吨的喝起来。
肯尼斯·海德眨了眨,在罗杰尔一口喝完他杯中的水后,还贴心的问道:“还要我再帮你续一杯吗,罗杰尔先生?”
缓过气来的罗杰尔听到肯尼斯·海德的话语,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随后又立即浮现出焦急向塔涅斯说道:“塔涅斯,泷德戴尔有意外情况:有一批奥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占据了那座废弃的大港,还奴役了不少人类迫使他们修建港口。”
塔涅斯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站起来问道:“奥克的数量呢?还有D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罗杰尔回道:“达利安他正在外面休息,毕竟他穿着盔甲赶路要比我耗费更多的体力。至于奥克的数量,只能粗略看出来它们比上次袭击我们的那群奥克还要多,而且我并不清楚有没有奥克在大港的建筑里休息。因此我劝达利安先回来,必须将这件事告诉你。”
塔涅斯随身携带着比尔博送给他的那张地图,他听完罗杰尔的话语后直接取出摊在桌上观察起来。
他问道:“罗杰尔,你和D到泷德戴尔花了几天时间?”
罗杰尔一边向肯尼斯·海德感谢他又帮自己续了一杯水,一边回答道:“按照我们回来的路程,一刻也没有耽误的我们花费了十天回到这里。”
塔涅斯脸上的表情更加严峻起来。
“奥克如果真的修复泷德戴尔,它们在明希瑞亚斯的活动就有了补给的据点,这就相当于在我们脸上钉下一根钉子。泷德戴尔不能让给奥克,我们得派出军队铲除它们。”塔涅斯手指比了比黄金树与泷德戴尔之间的距离,开口说道。
要知道罗杰尔与D两人徒步回来都只需要十天,如果换成那些机动性更高的座狼,恐怕这个时间要缩短一半以上。
一个可能几天就能派出一支军队过来骚扰自己的敌对势力,和走出自己卧室就能去上厕所没什么区别了。
可肯尼斯·海德这时开口说道:“塔涅斯陛下,我理解您的心情,可是我们哪里来的军队能够前往泷德戴尔?光是守卫海德要塞与摩恩城,君王军的人手都不够用了。而且我们粮食的储备并不足以支持一场战争。”
塔涅斯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房间门口就出现一道火红色的身影,狮子混种背后系着混种大剑走了进来,踩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向肯尼斯·海德说道:“有,我和我的同胞可以前往泷德戴尔。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在讽刺你,可我们混种的确不需要吃太多、太好的粮食,就能拥有不俗的战斗力。还有,我那些长翅膀的同胞能够飞起来,它们的行军速度只会更快。”
狮子混种将目光看向塔涅斯,说道:“更重要的是,塔涅斯陛下,您说过泷德戴尔是您赐予我们混种的新家园。既然如此,我们自己的家园必须由我们混种来亲自用血与火获取。”
塔涅斯重重点头:“好。”
混种即将大战奥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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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于泷德戴尔中
第三纪元,2939年6月,大港泷德戴尔废址。
随着时间的变化,原本温暖的春季也逐渐向着炎热的夏季转变,也让明希瑞亚斯的土地逐渐爬满属于植物的绿色。
而对于那些被奥克奴役的人们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六月的夜晚不再像春天那样寒冷,不会出现一觉醒来有人陷入到长眠之中。
“快点起来,你们这群好吃懒做的奴隶,不想被选去喂座狼,手脚就给我麻利些!”
一大早,奥克就直接走到一间连遮风挡雨都没有办法做到的破木屋中,用粗鲁的嗓音叫喊道。同时他挥动着皮鞭抽在好不容易进入到熟睡中的人们,在他们早就布满伤疤的肌肤上再度留下血痕。
被抽打中的人们从睡梦中惊醒,一边躲闪着奥克皮鞭的抽打,一边用麻木的表情挪出木屋,戴着手铐与脚镣开始没有休止的工作。
“少了两个,只剩下四十二人了。”
一名的年轻男性人类在奥克没有注意到的位置,在数了木屋内出来的人数之后,伪装起来的麻木表情变得怨毒,但很快在奥克看向自己的时候又变了回去。
阿尔贝托,是这个男人的名字。
他身上的伤疤算是这群人之中最多的,体格也比其他人大一分。
而且除了皮鞭抽打的疤痕外,这名年轻人类男性身上更多的是利器留下的伤疤。
很明显,在他被奥克俘虏之前,是一名受过训练的士兵。
他和他的战友在野外巡逻的时候被奥克们偷袭,虽然他们反击杀死了不少奥克,但是奥克的数量实在超出他们太多。
在八成以上的战友被奥克杀死后,阿尔贝托的后背被砍了一剑,失去意识的他在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带到了这个地方。
阿尔贝托不清楚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只知道这里是一座废弃许久的大型港口。
这个时候,他就很后悔在看地图的时候,没有认真记住上面标记出来的所有废墟港口名字。
初夏炎热的阳光照射在他弯下去的背上,双手努力抓起的石料上也同样传来温热的触感,但阿尔贝托的内心却是一片寒冷。
他被俘虏过来的同胞每天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伤亡,而奥克们又故意不喂饱他们,还让他们干繁重的重体力活。
这让阿尔贝托根本找不到逃跑的可能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和那些死去的同伴一样,会突然死在奥克折磨玩乐的砍刀下又或者累倒在石碓旁,成为座狼的口粮。
就在阿尔贝托胡思乱想的时候,屁股忽然被奥克狠狠踹了一脚,简直快要把他的腰给踢断,而突如其来的冲击也让阿尔贝托保持不住平衡,一头撞到面前的石料堆上,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滴落。
“快一点!今天要是不把这个船坞修好,我就将你们全扔过去喂座狼!”
奥克不耐烦的声音传来,随后“啪啪”两声,阿尔贝托的背后又是传来两道火辣辣疼痛。
随后奥克向颤颤巍巍努力站起来的阿尔贝托吐了个痰,才发出嘲弄的笑容走开。
“哈……”
直到奥克不见,阿尔贝托才发出忍痛的声音,撑着石料堆试图缓解身体上传来的疼痛。
但疼痛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因为昨天没有吃饱,就连肚子也传来了令人抓耳挠腮的饥饿感。
该死的奥克。
阿尔贝托在心中咒骂道,他怕自己骂出声来会被那些故意躲起来偷听的奥克们听到,这样奥克就会有理由弄死自己。
虽然现在这个样子和死了也没区别就是了。
阿尔贝托在心中自嘲,随后起身继续努力的搬运着石材。
但就在阿尔贝托低头的时候,地面上掠过一道又一道的黑影,那是从天上投射下来的影子。
与此同时,他还听到了奥克们慌张起来的声音。
什么情况!?
阿尔贝托刚想抬头看向四周,耳边就传来了他熟悉的破空声——那是一支又一支箭矢带着风的呼啸坠落的声音。
破空声尖锐刺耳,几乎要将人的耳膜撕裂,每一支箭矢都像是有生命般,寻找着目标。
他让自己蜷缩在石料堆旁,石块温暖坚硬,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着一种生冷的安定感。
尘土和碎石在阿尔贝托的四周飞溅,每一次箭矢与地面亲密接触,都激起一阵飞舞的尘埃。
虽然阿尔贝托不清楚箭矢的主人目的是什么,但曾经是一名上过战场的士兵,他深知战场上的流矢有危险。
因此他一边躲避着箭矢,一边招呼着自己的同胞让他们别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同胞们也在混乱中寻找掩护,他们的惊呼声与箭矢的破空声交织在一起。
在那晴朗的天穹之下,羽翼混种们如同天空中的猎鹰。他们那由纯白渐变至深黑的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他们用锐利的目光搜寻着地面的一切动静。在带翼混种的视线下,那些来不及撤退、暴露在掩体外的奥克们显得无助而脆弱,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任由猎手们摆布。
空气中传来弓弦被拉满的轻微颤动,带翼混种们手中的箭矢划破长空,直奔目标。
“敌——!”
之前拿皮鞭抽打人类取乐的奥克站在荒废的街道上,它那身与众不同的装束,在这颓败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在它以皮鞭为玩具、以人类的惨叫为娱乐,嘲弄享乐的眼神中从不曾有过恐惧。
然而当空中的影子扩大,那些带翼混种射出的箭矢如鹰隼般扑来时,这只奥克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惊慌。
泷德戴尔上方的天空中,羽翼煽动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交响乐。
它扯着喉咙,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音在荒废的街道上回荡,却被箭雨的尖啸声所淹没。
虽然带翼混种们没有办法做到百发百中,但是架不住他们拉动弓弦的速度快啊。
手拿皮鞭的奥克因为自己与众不同的装扮成了带翼混种们的最佳目标。
这只喜欢向人类施虐取乐的奥克第一个字喊说出口,嘶吼戛然而止。数十支箭矢就淹没了它的身躯,血液与肌肉在箭矢的冲击下翻腾。锋利的箭头从它张开的腥臭嘴巴中射入,又从后颈处贯出。
皮鞭落地,早已死去奥克的身体在箭雨中晃动,每一次中箭都伴随着痉挛,最终和皮鞭一样倒在地上。
很快,箭雨就平息下来,阿尔贝特的头顶也不再响起那可怕的破空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心中的迷茫与不安。随后,阿尔贝特的视线落在刚刚那从用皮鞭抽打自己的奥克尸体上。
准确的说,是这只奥克腰间挂着的砍刀。
阿尔贝特猛地的抬起头,他发现天空中那些射杀奥克的不明生物有一半拍打着背后的翅膀离开,另一半则依旧在空中盘旋像是在侦查下方的情况。
因为带翼混种们所能携带的负重并不多,因此刚刚那几轮射击已经消耗了随身所携带的箭矢,那离开的一半就是去补充箭矢去了。
他能够确信天空中这些生物是发现了自己与自己躲藏起来的同胞的,但不知道为何对方没有对自己这边做出任何行动。
阿尔贝特看向不远处在另外几个石料或者木材堆旁藏起来的同胞,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力气大声吼道:“你们那边有人受伤吗?”
“没有!”
“我这边也没人受伤。”
“那些箭矢好像刻意避开了我们的位置。”
两三道不大不小的回答传了回来,得到的回应让阿尔贝特松了口气,也让他确信天上那些生物的主要目标是泷德戴尔大港内的奥克,而不是人类。
“那等会就一定躲好!切记不要被奥克们发现,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逃跑机会了!大家,你们都想回家对吧?都很想念壁炉温暖的火堆与餐桌上美味的面包对吧?所以你们一定不能被奥克发现,明白了吗!”
阿尔贝特大声喊完这一句之后,手脚并用,踉踉跄跄的来到那奥克的尸体旁边,从腰间拽出对方的砍刀后,又踉踉跄跄的回到石料堆旁。
好在泷德戴尔内其他幸存的奥克们注意力都集中在天上,而且大多躲在房屋里没有出来,阿尔贝特的举动才没有被发现。
当然,这也和奥克们发现天空中袭击自己的怪物并非人类模样有很大关系。
它们觉得在刚刚那种规模的箭雨下,那些被奴役的人类肯定早就惨死其中了。
如果不是奥克知道自己的同胞不可能长出翅膀在天上飞,它们还以为是其他地方来的奥克与自己起了冲突。
毕竟不同地区的奥克之间起冲突,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哪怕只是看对方不爽这个理由都可以让双方打的头破血流。
阿尔贝特用拾来的砍刀割断了自己手铐之间的粗绳,随后拿起砍刀用尽全力砍向脚镣之间的细长铁链,发出阵阵金属撞击的声响。铁链在力量的冲击下崩断,但这柄砍刀也因此差点报废。
不过阿尔贝特终于获得了暂时的自由。
他站在那里,喘着粗气,看着自己刚刚挣脱的枷锁,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而且,并非只有阿尔贝特一个人这么做。
在阿尔贝特的示范下,那些被束缚的人类如同久旱逢甘霖,纷纷从奥克的尸体上搜寻可以作为武器的物件。
一名壮硕的男子从一具奥克尸体下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他紧握刀柄,刀尖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芒。随后重重一挥,短刀割断了捆绑自己手脚的粗麻绳索。随着束缚的解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和阿尔贝特同样的情绪。
不远处,另一名男子则从他附近的奥克尸体的腰间解下一柄粗糙的铁斧。他在利用它挣脱枷锁之后,立即开始帮助同伴破坏他们手脚上的束缚。
可惜那名兽人队长没有出现,不然我可以试着从它尸体上将钥匙摸过来。
阿尔贝特心中想道。
随后,他拿起这柄已经卷刃而且有豁口的砍刀,蹑手蹑脚的来到了自己的同胞旁。
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同胞挣脱了束缚,正在帮助其他老人、女人与孩子砸断他们身上的手脚铐。
“阿尔贝特,这里只有你当过兵。我们都听你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