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瞬间，多罗看见了。
无限的，广袤的世界。
在这世界之下，错落着分布的各大种族，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形态，不同的构成。
这个时候，他感受到了。
世界在他的手中！
他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可以通过这个王冠对各大种族进行干扰，控制，甚至是直接夺走生命——唯一王的王冠，是真的能够操纵一切的力量。
“你——”
让多罗在意的，却并不是这个王冠本身，而是……他自己是做不到这样子神奇事情的，他自己如果要抹去某个种族，就只能自己去动手，更不要说对种族进行干扰和修改——这对于多罗来讲不是能够做到的。
然而，这个王冠可以，通过这个王冠，即便是多罗什么都不懂，但他就是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
莫赫用了她所有的智慧和知识制作的王冠——这就是莫赫智慧和知识的具现，是一种极为恐怖的结果，然而……这个王冠。
“你是专门给我打造的？”
多罗不由得如此询问：“这个王冠对你来讲是如此的没用，对我来讲却是如此的好用——你说这个不是给我打造的，我都有些不愿意相信。”
“虽然对我来讲没有什么用处，但总归是省力一些，何况，这个王冠本来就只是一个装饰品，一个具备象征意义的事物——如果您不是多罗，得到这个王冠，也不过是催命符，没有人会愿意接受自己的生命在另外一个生命的掌控之中，只是你我本来就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所以世人才能够接受这样王冠的存在。”
她解释着说：“对你用处大，只是因为你的生命还太短暂，还有太多的东西没有接触和学习，所以才会觉得对你有很大的帮助，实际上，这只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
对于她的说法，多罗并不做过多的评价：“你就把大家停滞在这里，就算是完事儿了？”
“没有，虚界已经在我的控制下开始解体，等到虚界彻底解除，大家就会回归原本的世界，死了的人会虚弱一段时间，然后慢慢养就能够养好，接下来是看你要做什么——是要先治理一下世界，还是直接去天界探查女神死亡的真相。”
治理……
多罗想起来刚才进来时候看到的混乱，他就意识到了等到这些人回归原本的世界之后，也一定会发生巨大的混乱，而到来那个时候……
“果然还是要先处理一段时间的矛盾，至少保证世界和平稳定了才行吧？”
“您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我还做了不少承诺，需要进行兑现，虽然按理说应该是赢了才去兑现那些承诺的……如果您让我赖账的话，我会那么做的。”
“我可不会让你做这种事情，我反而会督促你尽快完成你的承诺。”
莫赫叹了一口气：“我想也是。”
“说起来，之前我也一直没有问你这个问题。”
“什么？”
多罗疑惑的看着莫赫，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莫赫理所当然的说：“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现在算是什么？我应该是你的什么？虽然作为战败者成为你的所有物是必然的，不过，所有物也有定位上的差距吧？你是打算让我成为你的妻子，你的王妃，或者成为你的女仆，亦或者成为你的奴隶？亦或者，单纯的财产。定位的不同，会有很大的区别。如果您不打算杀死我，那么希望您能够给我一个准确的定位，我才能够拥有在世界上活动的身份。之前就不说了，在世界回归正常之后，这是需要一个定论的，世界也需要这个定论，魔王的再一次失败——魔王应当如何被世人对待的问题。”
多罗的表情变得认真了许多，他意识到莫赫此刻说的是很正经，很重要的事情。他之前脑子里面只是想着要战胜莫赫，只是想着要让莫赫成为自己的东西，可是自己的内心中，希望莫赫是自己的什么呢？
看多罗久久的没有给出答案，莫赫叹了一口气：“罢了，我先作为您的女仆而存在，往下就是专属的奴仆，往上也可以是情人，是侧室，是妻子——等您想明白了，再告诉我您的意志。”
她给自己安排在了女仆的位置，她倒不是说有多喜欢女仆——只是说她对女仆装还是挺喜欢的，而且之前在宅邸的时候她就有时候装作是女仆的样子调戏多罗，所以还算是适应。
她绝对不是自己有兴趣才说先当女仆的。
两人来这个世界取走了王冠，然后就又回到了原本的世界当中。
虚界的众人被固定在原地，静默的等着虚界的破碎，实际上有点煎熬。
——
“好了，菲克尔，现在我们两个是同事了，虽然理论上你是过去的勇者——你不觉得服侍未来的自己是一件很别扭的事情吗？”
莫赫其实还挺好奇菲克尔的心理状态的：“如果说，多罗先生突然对你感兴趣，你是要同意还是要拒绝？”
“我……”菲克尔张了张嘴，她显然对这种问题不是很适应，“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喜欢过去的自己。毕竟过去的自己总是愚蠢而笨拙。”
“但也往往是过去的自己，才让人觉得纯粹和怀念。菲克尔小姐。”莫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女仆装，她觉得自己的裙子可以再开短一点，倒不是说有意勾引多罗——只是说从美学的角度上来讲。
仔细想一想吧！
什么叫做女仆装？
顾名思义！就是女仆穿的衣服！
那么女仆是什么？
女人，奴仆。
作为女人有x的价值，作为奴仆有服侍的价值。
因此，女仆装，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姑娘穿上女仆装，就不可避免的有“诱惑”的潜台词在其中，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展现出来？因此，莫赫做的女仆装都是短裙而不是传统感到长裙，虽然她个人觉得长裙撩起来里面是吊带裤袜也是一种不错的设计，但是果然短裙更加直接。
基于这样的理念，莫赫是妥妥的短裙女仆派，所以自己做女仆，她也是如此：“女仆给主人呈现出值得享用的价值，也是女仆的本职之一啊！所以我们要尽量穿得诱惑一点。”
“您是对那种事情很感兴趣吗？”菲克尔用纯洁的眼神看着莫赫，“是因为您和多罗做了那样的事情，所以您其实很喜欢这样的事情……才会像是这样子做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不想让那个家伙找茬而已，简单来讲，同样是做那种事情，我希望大家能够和谐一些，而不是说我明明很拒绝，但是多罗先生要硬来这样子的，那样搞不好多罗会更有征服感，我可不想让他爽到。”
“您如果配合的话，他也会很有征服感吧？”
“至少不会用一些很过分了的手段来对付我。”
莫赫叹了一口气：“何况，我是魔王，在每一个领域都抵达了巅峰的魔王，即便是如今成为了女仆，我也要做好女仆的工作！在任何的领域都抵达‘极’的境界，才是魔王的内涵。”
菲克尔虽然不是多罗，但是她也有着自己的认知，不会说对莫赫说的话就相信——她觉得这有点像是在强行挽尊。
“您还真是喜欢女仆的工作。”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莫赫有些无语，“不过，今天很好把多罗先生的女仆团重新整编一下，毕竟如今多罗先生也是唯一王——女仆团或许应该有一个别的名字。”
莫赫带着菲克尔，打开了一个房间。
里面站着许多“女仆”。
“贤王，听说你被诺雷直接把头都打爆了？”莫赫走到贤王边上，如此询问。
贤王脸色不善：“那是因为她用了你的魔法，凭借她自己的力量，她是不可能战胜我的。”
“虽然是我的魔法，但我教她的，有什么问题吗？最终还是她自己的力量用出来的吧？”
这时候，诺雷靠了过来：“你说得对！莫赫！这个家伙之前还要脸牛掰的说‘即便是魔王的魔法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你自己的力量，你无法抵达那个界限，就不能战胜我’之类的——我想起来都想笑，直接把头给她打爆了。”
她捧腹大笑，汹涌的波涛随之流动。
贤王很想现在就给她一拳，但是莫赫在这里。
她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我的确是低估了你魔法的力量，不过诺雷，你还敢再战一次吗？我保证会打死你。”
“你让我再打一次就再打一次？我反正是爽到了，有些人不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诺雷的样子有些欠。
莫赫笑了笑：“总之，这些事情先放一放，如今我也是女仆当中的一员，可惜我辛辛苦苦的培养你们，事到如今，却集体打包变成多罗先生的东西，以后说不定大家还要在一张床上当姐妹，这时候还是融洽相处比较好。”
女仆们听到莫赫的话语，都是绷不住了。
这时候，诺雷好奇的看着莫赫：“你和多罗的对决，你是输了是吧？”
“你觉得我赢了会在这里当女仆？”
“那，他对你做了那种事情？”
“就是因为他要做那种事情，我才会对他开战啊！不然我和他打什么？”
诺雷逐渐兴奋起来，其他女孩子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兴奋。
“那，莫赫，你和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你们去他床上试试不就知道了？问我有什么用？问一万次不如自己体验一次。”
自己体验？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这里的女仆，有寻常的女孩子，也有像是贤王和诺雷这样子的人。她们都是表情有些复杂。
“首先，多罗是一个比较有底线的男人……萝丝不都没有成功吗？上一次还是你给的药物——萝丝说是挺痛苦的。”
诺雷看向了萝丝。
萝丝点了点头。
“所以说，就算是你说投怀送抱——多罗只是对你有兴趣吧？我们这些人她没有兴趣的。其次就是，我们也不是说对多罗有什么情感。说到底，我和他也没有感情基础，你叫我和他做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诺雷说得头头是道：“所以只能问问你咯~”
“喜欢不喜欢的，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如今的多罗先生作为强者，战胜了我，他的自信心应该已经膨胀到了极限，认为自己应该为所欲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只问你们，要是多罗先生打算和你们做那种事情，你们拒绝不拒绝？”
“这……也，也不太拒绝得了吧？”
第208章 巫师之种
莫赫不得不做的事情有很多，譬如说现在，她需要去履行自己的诺言，自己承诺隐·妮菲德的事情——她知道多罗一直没有对这个女人做什么，就是因为多罗对隐·妮菲德，没有对其他人那么硬气，他的确是觉得他过去未曾履行承诺。
当初他和隐·妮菲德约定要让诅咒师们站在阳光之下，可他没有完成这份承诺。
当然，多罗可以说是因为他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就已经被背叛了，他当然不可能去做这件事情……这个借口可以说服很多人，但是说服不了多罗自己。
毕竟，关于这个问题，莫赫直接询问了菲克尔。
菲克尔直接说：“如您所说的那样，如果是我的话，我仍然会完成这一份承诺。即便是蒙受了背叛，倘若是仍然有这样的力量，就应该完成这样的事情，至于说被背叛的仇恨，应当和这件事情不矛盾，我可以先杀死隐·妮菲德报仇，然后再完成和她的承诺，也可以完成和她的承诺之后，亲手把她了结。”
莫赫相信，在多罗颓废的那段时间当中，多罗一定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当然，那个时候的多罗内心中对女孩子们怀有一种期待，于是他告诉他自己——他必须要演出颓废的模样，用来防备暗中可能存在的比魔王还要强大的存在。
不过他内心中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说到底，多罗从一开始就知道，最为“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只是他选择了逃避，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多罗好像还真没有眼前的菲克尔更加能够承担勇者之名。当然，“勇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也是一个问题。
因此，多罗的确是对隐·妮菲德怀抱歉意，所以，他会要求莫赫去完成对终末之曲的诺言也是合情合理。
菲克尔跟在莫赫的身边，两人都是穿着女仆装。一大一小，高挑和娇小……很有反差感。
“说起来，菲克尔，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找到自己的道路吗？”
“没有什么很清晰的头绪，不过，我逐渐意识到，我和多罗先生的确不是同一个人。尽管我们或许拥有一段相同的记忆，可是，我所看到的，我所见到的，和多罗先生全然不同，每一秒的流逝，我都在和多罗先生产生区别，每一秒，我都是新的我，多罗先生也都是新的多罗先生，现在我对未来，很期待。期待在这样不同的差分之下，我到底会成为什么样子。”
莫赫有些好奇的盯着对方：“诶~你还真不错诶，在我见过的那么多人里面，你的性格也算是非常不错了。当年的多罗先生真是让人怀念，可惜，现在的多罗先生蛮狠又粗暴，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可是多罗先生说这些都是您教导的诶？”
“我是和他说过强者有任性的自由之类的话——这的确是他权力的行使，但是他变得粗暴了也是事实，所以说人类这种生物真是微妙——小孩子的时候吵吵闹闹，十几岁的青年彬彬有礼，上了年纪的大叔就变得油腻粗鲁……多罗先生也是如此！”
她虽然是在抱怨，不过菲克尔不由得笑起来：“您这不也是挺乐在其中的嘛？”
“我乐在其中？你是不是对乐在其中有些误解？我这叫做苦中作乐，已经变成这样子了，已经输给了多罗先生，那我能够怎么办呢？只能这样子让自己开心开心咯，不然心理状态会出问题的吧？”
“说起来，您说从诅咒的源头修改诅咒师的事情，具体是打算怎么做？”
在菲克尔的记忆当中，她是知道彼时的阿·戈多拉和隐·妮菲德承诺的。
她对这件事情实际上也很关心：“说到底，在源头进行修改，就能够影响整个体系吗？”
“一般来讲，是不行的。”莫赫直言不讳，“毕竟就像是剑术一样，是大家艰难修炼出来——虽然也有像是你这样的生命诞生就拥有，但实际上挥剑和你记忆中的感受其实有些不同吧？”
菲克尔点了点头：“尤其是变成女孩子之后，我都感觉自己的剑术要整个重新修炼了，不适配的地方有太多了。”
“就像是这样。”莫赫随意的说，“就像是阿德里亚娜那个禁止魔法的原理是抽走空间所有的魔力——却并不能让魔法这种东西本身消失。那是构筑世界的理，永恒的存在。类似于诅咒这样的东西也是如此，正常来讲，理解，掌握，然后使用。从源头修改没有任何意义，不同的人使用的魔法，使用的诅咒，都取决于本人对这东西的理解和运用。我在源头修改有什么意义呢？”
菲克尔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