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以涅槃之名 第277节

  “你应该见过我的使者,巫灵女王,你知道我邀请你来此的目的。”

  “那你最好再说一遍,先知。”

  竞技场的女王咧嘴,露出了尖锐的牙齿。

  “我从不会记住那些弱鳥口中的任何一句话。”

  “我知道了。”

  乌思维的先知冷静到让科摩罗人几乎觉得无趣,跟随着巫灵女王身后的,那些同样狂热、嗜血且衣着暴露的追随者们,开始用最为明显的敌意打量着艾尔德拉德身后的乌思维护卫队。

  紧张的气息几乎在转瞬间就积累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但是站在中心,真正把握大局的两个人:乌思维的先知与科摩罗竞技场中的女王,却是保持着他们各自假面下那冰冷如一的清醒。

  “我唤你前来,唤你来此,是为了一项委托,一项请求你挥动你的利刃,泼洒你所热爱的生命与鲜血的委托,它事关于一场成功的突袭和一次惨烈的屠杀。”

  “委托?”

  纷争教派的女王无声地笑了起来:那转瞬即逝的笑容足以让遥远的科摩罗城中无数的富豪与大人物为之疯狂:作为死亡一词最为优雅化的体现,单单是莉莉丝所随手挥出的,性感且迷人的血腥作业,在黑暗灵族中,都是只有极少数人才能一睹为快的稀世珍品。

  于是,在她的身后,又一位巫灵站了出来,指挥她们的乃是巫灵女王那最细微的动作,以及无数世代所奴役出来的默契。

  “你知道的,先知,我并不需要委托。”

  “如果我想要品尝鲜血,整个科摩罗会有一千座竞技场为了争夺向我敞开大门的席位,而互相厮杀到头破血流,我可以随意地指定全银河最优秀的猎物,自然有大量的捕奴队乐意为我效劳,只要伫立在角斗竞技场中,我什么时候缺少过强敌与鲜血?”

  “只有在我心情最好,最有兴趣的时候,我才会和那些被挑选出来的幸运儿组队,去那些凡世蠢物的国度中展开袭击与屠杀,享受一场久别的轻松假期,但是就像我说的那样,这种行动要看我的心情。”

  “现在,我没这种心情。”

  “我想,你的心情正因为强者的不足而低落?”

  艾尔德拉德的声音与其说是一句文化,倒不如说是一段丝毫没有犹豫的判决,这冒犯的真相让巫灵女王瞬间抬起了头,她的瞳孔中散发着如同饥饿山猫一般的可怖,连带着身后的数十名巫灵同时发出了迎接战斗的咆哮。

  由身旁仆从所代为转达的声音与思想,已经化作了最为纯粹的一种愤怒。

  “我警告你!先知!别把你那些无聊的把戏用在我的身上!”

  “你以为你的预言救得了你?你以为乌思维的破铜烂铁能保护住你的脑袋?只要我想,我可以拿着一张铁片,就把你那双四处乱看的眼睛和没有把门的嘴切下来!”

  “你以为我办不到么!”

  “你当然能办到,女士,这一点毋庸置疑。”

  “在那些藏于网道中,在自我堕落与无尽颓废里苟延残喘的同类里面,你是毫无疑问的亮光,是古老精神最后的扭曲传承:没人能否认这一点,女士,我也不能。”

  “如果真能让你消气,那我愿意为我的所作所为道歉,希望这不会打扰到我们接下来的话题,就像我说的那样,它很重要。”

  艾尔德拉德抚摸着自己那镜面一般的头盔,他的话语平淡且冷静到不可思议,让人分不清是诚恳的道歉还是冷面的讥讽,哪怕那闻名所有方舟的科摩罗利刃距离他的脖子只有一段极不安全的接近,也依旧没有打乱他的节奏。

  他知道,他看到了未来,很多种未来,但没有一种是在这一步出现问题的:有七种情况,他的使节根本没有回来,还有三种,他的使节虽然回来了,但是他的伤痕之严重与生命之垂危,直接宣判了一切后续活动的死刑。

  但事情一旦到了这一步,他们一旦开始会面,一切却反而不用为之担心了:对于巫灵女王来说,没有对手的痛苦比乌思维先知预期的还要大,他根本不用担心自己话语的蛊惑性。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继续我们的话题。”

  艾尔德拉德等待了几秒钟,他没有遭到拒绝。

  一切就像他所预见的那样。

  一切就像那场……最为可怕的预言一样。

  乌思维的先知在内心深处粗重地喘着气,只要他一想到他在那次预言中惊鸿一瞥,他的内心就开始不断地崩塌,一种难以想象的绝望就会不由自主的蔓延。

  他知道,他必须要阻止他所预见的那种可怕未来:无论他需要为此而做什么,无论他需要为此而牺牲什么。

  “科摩罗竞技场的女王啊,请听我一言。”

  “就在你端坐于干涸的弱者之鲜血中,感叹着强敌日稀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的真正原因呢?”

  “在你所不曾关注的地方,在所有的科摩罗居民所逃避的,所不曾认真面对过的地方,一场儿戏般的盛大演出正在现实宇宙的每一个星系之间上演,那个野蛮且短命的种族再一次地从他们的所谓太阳系中涌出,毫不留情地摧毁了那些阻挡他们前进道路的人,渴望将他们早已塌垮的破败废墟重新树立。”

  “他们被一个天大的谎言所奴役与驱使,他们被一个狂热的梦想所督促与引导,他们将纯粹的好战与狂妄施加在银河之上,渴望着自己会是那种抓住希望的幸运儿。”

  “但我们不得不承认,在他们之中,的确有着一些个体,一些原本不应该属于他们的造物,懂得战斗与战争的艺术:这也是他们能够猖獗如此的最大原因。”

  乌思维的先知挥了挥手,一幕幕如真似幻的场景便在所有人的面前展现:在冰冷的虚空中,在燃烧的废墟中,在那些最为庞大与可怖的战争漩涡中,名为人类帝国的怪物正在吞噬一切,粗暴地撕碎自己的一切对手。

  难以想象的战争暴行让巫灵们兴奋到发颤,但是她们红发的女王却在关注着另一个更为重要与独特的个体:那些身材高大,宛如天神一般的战士,他们宛如由血肉筑成的战争高塔,将无数值得苦战的对手轻易地碾为灰烬。

  艾尔德拉德的声音响起,依旧冷静,却在不知不觉间,多了一些诱导的波动。

  “你知道的。”

  “基因原体。”

  “也许在科摩罗,这只是一句酒宴中的谈资,是血伶人对于人类粗陋技术的嘲讽:有哪个古代帝国的子民会对现实宇宙的一切颇为关注呢?这些人类所谓的远征,在科摩罗看来,甚至不如一场正规的酒宴与谋杀更漫长。”

  乌思维的先知小心的把控着他的话语与仪器:为了让他的计划顺利进行,这些书写着基因原体战斗英姿的录像,都是经过了特别的筛选的,其中展现的力量足以勾起莉莉丝的渴望,却又能让她产生一丝能与之敌对的错觉。

  这可是个技术活。

  艾尔德拉德沉默着,他的内心因为蓄意地谋害同族而有了一丝最微弱的忏悔,但是一想到他所看到的那一幕,一想到那些……

  ……

  凡世中的饥渴撕碎了灵族方舟的帷幕,数以十万计甚至更多的同族化作无形的尖叫……

  黄金色的君王在棋局中落败,高鸣的啼笑将黑暗亲王的爱女紧握在掌中,渴望着一场盛宴……

  最卑鄙的弑亲者高举着整整七颗兄弟的头颅,一场最可怕的背叛与谎言开启了席卷银河的昏暗……

  ……

  ……

  不,不不不!

  为了阻止他看到的一切,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的。

  又一次的,当乌思维的先知再一次说服自己的时候,他听到了来自于巫灵的话语。

  “他们,在哪?”

  艾尔德拉德笑了。

  “他们散落四方,各自征战,我的科摩罗女士。”

  “但是你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我倒是知晓有一位刚刚与自己军团团聚的基因原体,此时似乎正打算前往银河的远东边疆……”

第241章 庄森的战帅票仓

  在与他的血亲分离了两千两百多个日夜之后,暗黑天使的主人终于完成了一项早应结束的作业,为他的上一次失败书写了一个潦草不堪的结局。

  最起码在他眼中,的确如此。

  “这已经是最后一艘敌舰了,大人,它们的抵抗已经破碎。”

  “这个星系,这个星区,至此已经彻底地肃清了,这是我们目前所能探知到的最后一支大型的冉丹舰队,它们剩余的力量都隐藏在了星图没有点亮的光环群星。”

  “战斗的烈度并不大,一切都在按照战前的计划进行,伤亡控制在了五百以内,没有主力战舰与重要战争引擎的损伤,人员方面,第八骑士团的第四十五连作为先锋,损失了一部分力量,可能需要进行一次短期的休整与补员。”

  考斯韦恩伫立在自己的基因原体身侧,他站在雪白色的雪花石王座的脚下,向着头顶那沉默的雄狮表达着尊敬,独属于卡利班的深林嗓音从他的口中传唱而出,将一条条情报与汇总清晰无误地呈现在了雄狮之王的面前。

  雄狮之王半眯着眼睛,他一边冷静的计算着自从塔克斯的血腥失利后,时间从他手中所夺走的所有珍宝,一边观赏着这场战斗,或者说屠杀,那最后的几丝余波。

  异形的战舰正在流血,从它们那充满了尖刺和铁链的扭曲脊背上流下了不属于文明世界的恶臭,基因原体能看到那些脆弱的引擎不规律地抖动着,颠簸摇晃的受损涡流将那些冉丹战舰所独有的金属触手吸入其中,绞为碎末与残片,直到可悲的遗骸充斥了大半座战场。

  暗黑天使的战舰横亘在这些失败者的上空,谨慎且无情地点杀着那些奄奄一息的垂死之徒,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关闭了极易被异形技术入侵的公共通讯频道,只与基因原体所在的【不屈真理号】进行单线的联络和沟通。

  这是必要的,也是用不少鲜血所换来的教训:冉丹的疯狂科技在某一个不明的时刻破解了人类帝国的一些武器,虽然这样的底牌没有被运用在至关重要的塔克斯战役之中,但它现在却在为暗黑天使造成着持续的杀伤。

  公共通讯频道已经不再是安全的交流之地,异形的电子病毒随时准备通过那里来袭击任何一艘麻痹大意的战舰,而出现在眼前的任何一艘帝国船只也不再是能够完全信任的友邻了:太多的死亡已经证明了,异形刚刚掌握了伪装成暗黑天使战舰的技术,甚至能躲过肉眼与电子仪器的双重扫描,有至少二十艘落单的战舰在毫无警备的情况下被他们的【友军】迅速杀死,直到这一幕被一队偶然经过的檀香修会所及时地记录了下来。

  是的,这场战争就像这样:一切都在改变,一切都在僵持,一切都在永无止境的鲜血流淌中最为艰难地前进着,塔克斯星系中的惊天动地虽然宣判了异形帝国命运上的最终死刑,但是仍不足以让这个在几年之前尚且志在银河的霸主放弃自己的生命,它们再一次纠结起了昔日的残兵败将,绝望地将所有的手段投入到了战争之中,已经不再过问胜利的可能与牺牲的数字,只是单纯的、癫狂的希望让人类帝国尽可能的流血。

  所以,暗黑天使来了。

  他们来的很快。

  第一军团的基因原体将自己血亲的部分忠告抛之脑后,他甚至无法容忍自己的军团在卡利班上停留哪怕一年,暗黑天使们很快就被原体的命令和使命的神圣所号召,再一次地云聚起了几乎所有力量,奔赴了朦胧星域那早已失落的边境。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所有对于卡利班星域以北的航行都被暂时地禁止了,人类之主的沉默与信任给予了第一军团横行无忌的理由,他们发布了最为严格与广泛的通行禁止令,将整个银河北疆短暂地拖入到了茫然与黑暗之中,直到他们那逐渐被世人所遗忘的使命最终完成的那一天。

  灭绝区域。

  这就是这里新的名字,也是第一军团所有办公场所的通用名,他们喜欢这种兼具着威慑性与神秘性的简单命名,来为自己尽可能地减少来自于帝国内部的文书麻烦与不必要的曝光度。

  而这一次,一切格外顺利。

  伴随着人类之主与掌印者那共同施展的力量,针对于冉丹的记忆正在绝大多数帝国人的脑海中缓慢消失,或者干脆被粗暴地封印了起来,只有极少数的幸运儿与相关人士能够保留一部分晦暗的记忆,来回忆起大远征曾经遭遇过如此可怕的阻挠,来回忆起一个似乎从未出现过的阿斯塔特军团。

  而在那些更高贵的人士,在那些人类之主的诸多子嗣之中,他们的选择也各不相同:与失落者直接相关的基利曼和多恩平静地接受了封锁记忆的必要性;而芬里斯上的刽子手则在一场充满了矛盾性的大笑与流泪之后,一醉方休,然后坚定地记住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至于远在大远征中央的牧狼神,他虽然并不反对父亲的要求,却在内心中不断狐疑着一位基因血亲莫名消失的奇怪现状。

  而暗黑天使之主的态度与他们都并不想同:庄森并不在意那位消失的兄弟,尽管他的脑海中依旧清晰地记录着第十一军团战斗时的迅捷姿态,但是这对他的触动甚至不如面前的异形战舰残骸中,那些哭嚎的苍老声音。

  伴随着冉丹的存在在数年之内逐渐退出了人类帝国的记忆,那些曾经云集在银河北方的军团也渐渐散去,在大远征中继续追逐着自己的荣耀,将最艰巨的神秘使命抛在了卡利班人的肩头:暗黑天使们毫无波澜地拾起了它,并且毫不犹疑地将这场已经注定不会被记录的战争继续了下去。

  自塔克斯战役之后,已经过了六年了,而隶属于庄森的舰队也在北方的晦暗中,追踪了六年,杀戮了六年,灭绝了六年。

  只有寥寥几个人类世界经过了他们的筛选,拥有成为帝国子民的运气,而其他的世界早已被冉丹的血脉所浸透,它们中的大部分在无情的烈火中灼伤,而那些最有价值的则要面对从天而降的黑色死神。

  可想而知,这样的【征服】是注定不会太顺利了,无数强大国度的决死挣扎和冉丹舰队时不时的疯狂反扑在这噩梦一般的六年之中接连不断,虽然它们中的大多数都如同眼前的废墟一般,在第一军团那无情的攻势下灰飞烟灭,只能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在卡利班天使们的黑色铠甲上划下一道微不可查的白痕,在第一军团那依旧庞大的军势中拖倒少许的鲜血,但是六年来的连绵不断,也足以让这样的【小打小闹】汇聚为可怕的数字。

  一场伤亡五百名阿斯塔特的歼灭战役可以没什么,但是如果是十场呢?是一百场呢?是……更多呢?

  在【灭绝区域】中,没有什么绝望的现实是不可能发生的,屠灭众生的火焰在毫不留情地杀死无数世界的同时,也在理所当然地灼烧着暗黑天使自己。

  “大多数战舰上的鱼雷只剩下几枚或者十几枚了,超过八成的风暴鸟中队严重缺编,又或者是设备老化到了极限,与此同时,几乎所有的连队都遭遇了指挥层面运转延迟的问题,因为各个连队的指挥组已经支离破碎,有的连长甚至连一名临时的顾问都没有。”

  考斯韦恩低沉着声音,说出了军团无数困境的冰山一角,他的手中还叠着几张电子板,上面书写的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友善的内容。

  “下一次的大规模补给舰队预计会在三个泰拉标准日后抵达,但是目前只有不到六成的巡航连队回应了我们的呼唤,一些连队在通讯范围模糊的区域,而另一些连队可能已经遇到了麻烦,后勤长官想要知道是否要找到他们,然后派出分舰队额外进行补给,毕竟这种行为的危险性很高。”

  “还有一点:有几名连长联名上报,他们注意到了最新赶来的卡利班新兵穿戴着帝国最新的马克Ⅳ型盔甲,而非是军团内部仍旧大规模列装的马克Ⅱ型,他们认为这种新锐装备最好优先集中在负责前线任务的老兵支队上,但是卡利班新兵对此的反应比较强烈,他们将褪下自己的盔甲视作侮辱。”

  “另外,卡利班方面日前汇报了一场新的不正常地震……”

  林林总总的讯息从考斯韦恩的口中流出,无外乎都是各种各样的坏消息:伤亡、困境、内部纷争。

  它们似乎一开始就存在,但是在这一刻,它们却格外的显眼与庞大,让盘踞在自己王座上的基因原体甚至有些过度的沉默。

  狮王坐在自己的王座上,他有者一条镶金边的紫罗兰披风,一组全息投影仪环绕在王座周围,它们全部打开着,显示着几十场正在交战的太空战斗,战斗的地点遍布着灭绝区域的每一个角落,大多是突兀的遭遇与绝望的碾压。

  追猎、捕食、杀戮。

  这就是灭绝区域的常态,也是它存在的意义:当第一军团真正离开这里的时候,所有的世界都会成为人类之主最为安静与温顺的可靠子民,因为那上面已经没有任何敢于散发恶意的生命。

  这就是庄森存在的意义。

  这意义是如此的狰狞,又是如此的沉重,以至于当考斯韦恩汇报完了最后一条信息,看了一眼他那沉默寡言的原体的时候,他在那双宽阔的肩膀上,感觉到一种遥远的疲劳与警惕。

  他后退一步,低下头,等待着狮王的命令。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一声微弱到了极点的叹息,就仿佛是林中的野兽在不情不愿的面对着一座业已崩坏的文明。

  “你的意见呢,阿考?”

  就像暗黑天使所想的那样,狮王没有立刻地下令,而是将一部分权力再一次地抛回到了自己的子嗣身上,雄狮的一只巨爪放在了他的腿上,聆听着考斯韦恩那沉默的思考与冷静的话语。

  狮王的心腹一条一条地说出了自己的回答,他那即使在阿斯塔特战士中也难以一见的伟大天赋允许他兼顾武力与智慧,能够帮助基因原体解决军团的困境:在大多数情况下,他的建议虽然不是药到病除的灵方,却也足以让挑剔的骑士之王的暗暗点头,但在那些最为困难的问题面前,考斯就不得不耻辱地停顿下来,并吐出几个扬汤止沸的暂时之举。

  平心而论,作为一位为战而生的帝皇天使,考斯的表现已经足以让任何一名基因原体青眼有加:但很不幸的是,作为第一军团的内务总管,考斯韦恩的这个位置上,有着一位强大与全能到几乎不可能超越或比拟的【前任主管】,一位另一种意义上的第一军团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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