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伴随着【曙光女神号】缓缓地踏破了异形的防线出现在了堡垒世界的观察范围内,伴随着灵能种之王的声嘶力竭正逐渐的转化为某种绝望的悲泣,伴随着那奇异的笑声从灵魂之海的最深处传来,轻而易举地刺穿了每个灵能种的灵魂耳膜,那个东西,终于缓缓地露出了祂的一部分存在。
首先出现的,是一双巨大且洁白的手臂,被无数的银白色丝线所包裹着,却依旧无法掩饰它那美玉一般的无暇,这双精美的手看起来就不像是大自然的进化所能诞生的造物,它的每一处关节与每一寸皮肤都透露着一种苍白的冰冷,宛如是一副由最伟大的工匠花费了毕生心血甚至是灵魂与生命,而打造地栩栩如生的傀儡,银白色的丝线则牵引着这双手,这双巨大到能够轻易抓住一艘异形战舰的手。
祂捏住了一艘战舰,就像一位温婉的大家闺秀捏住了一颗翠绿的葡萄,伴随着一声戏谑的轻笑而指腹的摩挲,那沙漏一般的异形巨舰的灵魂就在一瞬间灰飞烟灭,成百上千最强大的奥西里斯灵能种伴随着它们的居所而消失,它们的灵魂在一瞬间炸裂开来,化作了被狂风席卷的灰尘,一路消失在了那纯粹的黑暗之中。
而在现实宇宙中,在破晓者的见怪不怪与极限战士的略微惊愕之中,又一艘庞大无比的奥西里斯巨型战舰,翻转着自己的身子,在转瞬间陷入了死寂,放弃了一切战斗与抵抗的行为,任凭奥特拉玛的复仇者用绝对的火力将它和它的指挥官们撕成碎片。
现实中的天平再一次地发生了倾斜,而在灵魂之海中,这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一个真正大戏登场前的滑稽表演。
伴随着成百上千股临死前的绝望呼嚎,在数十万奥西里斯灵能种不可置信地注视中,那个怪物终于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在异形帝国的面前彰显了祂的身子。
宛如幻影、宛如镜像、宛如心灵深处的噩梦、宛如智慧生物在未知的黑暗中所能幻想到的一切事物的集合体一般,那个怪物,又或者说,那个存在,现身了。
祂是庞大的,那是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的庞大,那是只有在亚空间的混乱与无序中才能存在的非理性的构造:当名为【摩根】的灵魂造物终于现身在灵能种们眼前的时候,它们才赫然的发现,从黑暗之中,居然走出了一个,比星系中所有的舰队和行星加起来还要巨大的,神一般的影子。
祂仅仅是张开臂膀,就足以轻松地将恒星揽在怀里,她的洁白胳臂只需一挥动,就能将数百艘异形战舰摧毁大半,祂无情地注视着发生在自己面前的一切,就像一个高贵的神在注视着一场发生在浴池里的炮舰战争。
祂的躯体是不可见的,不可直视的,因为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冰冷已经被她所擒获,编制成了一卷反射着遗忘和冷静的长裙,包裹住了祂那比世界更巨大的躯体:祂的躯体也许存在,又也许不存在,这是这都不知道的概念,这是未知本身的一部分,是一个尚未被完全发掘出来的领域。
祂也许有躯体,有下身,又也许没有躯体,没有下身:它们不知道这一点,它们看不到,它们不被允许,也没有资格去知道,在它们视野与灵魂的极限中,它们只能勉强地看到那双巨大的臂膀,以及臂膀根部所连接的缥缈迷雾。
在迷雾之中,一颗难以想象的美丽头颅正漂浮在那里,那是用所有神话里美学的概念,用所有艺术中完美的极致,以最高尚的热情相融合,才能勉强与之匹配的神圣容颜,祂的头颅是美丽的,那是超越了种族的美丽,是已经脱离了现实意义的一种概念,是维纳斯、阿芙洛狄忒、海伦与克里奥佩特拉在她们的神话中所拥有的最大倚仗。
但如此美丽的头颅,却又根本无法描绘出真正的面容,当灵能种们目睹到了祂的阵容的时候它们齐齐地发出了尖叫,有一半的生物在第一个瞬间就捏碎了自己的灵魂与意识,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灯火抛向了死亡,而剩下的一半则是绝望地跪在地上,开始了祈祷。
那颗完美无缺的头颅同时被圣洁与亵渎所包裹着:无数根散发着金光的银色发丝正伴随着祂的呼吸与脚步而飘荡,它们轻而易举地裹住了一艘艘异形战舰,像是贪婪的食蝇草一般进食着,而剩下的一些则是缓缓垂下,在那缥缈迷雾中消失又出现,牵扯着那双比星辰更巨大的胳臂。
在数以百万计飘荡的银色发丝之间,是一张轻而易举就将这个星系纳入囊肿的罗网,这散落的发丝如同一片洁净的汪洋,反噬与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它们舞动着、漂移着、只有最敏感的灵能种才能看到那美丽之下的恐惧。
每一根发丝,都不是随风而动的死物,在它们的终端,有着像蛇一样的瞳孔和利齿,所谓的飘荡不过是数以百万计的冰冷掠食者在不断觅食的浪潮,它们争先恐后地扑向了每一个猎物,将所有被允许捕获的灵魂齐齐咬住,用最野蛮与痛苦的方式撕成碎片。
而这些肆意的冷血生物还不是唯一的居民:伴随着那不可言说的未知存在移动着她的面容,一层蛛丝一样的白纱被披在了它那隐于迷雾的躯干之上,在朦胧之下,则是露出影影绰绰的万千身影。
那是蜘蛛,无数有着人形上半身的雪白蜘蛛,它们那人类一般的面孔中遍布着血红色的复眼,而原本纤细的节肢如今却粗壮到宛如是对人类肢体的粗糙模仿,这些肥壮的生物如同训练有素的宫女一般忙忙碌碌,它们行走在亚空间的虚无之中,伴随着那数百万银色发丝的辛勤劳动,而不断地吐出同样雪白色的粘液与包囊,包囊在下一秒就会钻出新的蜘蛛,通过粘液将彼此联系在一起,眨眼之间,一张蜘蛛网就在祂的面前成型了,那是一张由无数蠕动的蜘蛛所组成的恐怖的巨网,蜘蛛们不断地朝着它们之间的空缺处吐露着丝线,直到这张大网在祂的手中彻底成型。
白蜘蛛们的丝线是一种近乎于玻璃的奇异硬质材料,这让这张蜘蛛网变得有些矛盾了起来:蠕动的白蜘蛛们包裹住了如同镜子一般坚硬的空缺,而在那些镜像之中,则是反射着地狱一般的场景。
无数奥西里斯灵能种们见过与没见过的异形,以此已然化作了一坨坨翻腾的血肉,在镜子的另一侧遭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而更让奥西里斯异形们绝望的是,在那些不断哭嚎的受苦者中,它们清晰地看到了那些刚刚被眼前的这个存在所吞噬掉的那些同类。
数以万计的悲鸣通过灵能感应阵列所真切地传来,终于撼动了灵能种们的意志,几十万被强迫的勇士从它们的惊愕与虚假的勇气中苏醒了过来,它们颤抖着,畏缩着,哪怕是那些习惯于以一个世界的灵魂作为餐点的最强大者,也在这一刻选择了相同的做法。
逃。
不惜代价的逃。
数十万奥西里斯灵能种的灵魂齐齐尖叫着,它们疯狂地渴望着逃离眼前的恐怖之物,全然不顾奥西里斯灵能种之王的声嘶力竭:但这即便如此,还是太晚了。
祂举起了手,轻轻敲了敲眼前的蛛网。
刹那间,整个灵魂之海就宛如一座被打碎的镜子一般,无数的空间与维度在一瞬间崩溃,化作了足以撕碎灵魂的碎片,庞大的蛛网转瞬即逝,从而释放出了那些被羁押在其中的,早已被疯狂的酷刑折磨到失去了一切理智的囚犯们。
这是一条河,一条只属于灵魂之海的血河。
灵能种们尖叫着,奔逃着,但就像逃难的人群永远也不可能比倾泻的山洪更快一般,几乎是眨眼之间,受难者都河流就追上了它们昔日的同胞,无数最强大的灵魂就这样在毫无理性都撕咬与抓扯中被活生生地淹没,只留下蜘蛛女皇那被逗乐的轻笑之声。
而在这最后一刻,无数的灵能种们,才真正的看清了那张面容,看清了那个杀死它们、囚禁它们、吞噬它们的存在。
它们看到了。
在那张面孔上,没有表情,没有五官,只有无数不断翻腾的扭曲尖叫,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不断的变幻着,不断的翻腾着,那是来自于各个种族的脸,那是来自于每一个受难者的面容它们化作了数以千计的,像是破碎镜片一样的扭曲存在,被关押在祂的身旁,以供祂不断的变幻着自己的容貌,改变着自己的存在,掌握着自己的权威。
祂。
无法看清。
无法定义。
也无法认知。
第279章 灵能法典DLC:异形见闻录
从第一艘破晓者军团的战舰冲进了尤瑞戴斯星系,直到奥西里斯的灵能种之王在绝望的悲鸣被碾为了漫天的碎屑,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发生在二十个泰拉标准时之内的短暂故事而已。
面对着两名基因原体和他们身后的一千名阿斯塔特智库,哪怕是这个足以以一己之力影响成百上千个星系的异种,也难以逃脱它注定到来的审判,灵能种之王与它的子民在过去的数十个世纪中对于无数人类文明所施加的恶行,在今天终于全部地反噬到了它们身上,将它们可悲的种族撕成了碎片。
灵能种之王的陨落就宛如一场没有丝毫波澜的无趣戏剧一般,顺利到让人吃惊:两个军团的联合精锐们碾碎了一路上的各种阻碍,从绿皮与异形的汪洋大海中杀出了坦平的血途,而五百世界之主与阿瓦隆的女王则是脚踏着这张妖异的猩红地毯,向异形之王宣告了它的罪恶,与帝皇的惩戒。
当蜘蛛女皇伫立在旁人看不到的维度中,百无聊赖地摁住了灵能种之王那绝望的灵魂,一点一点地将其品尝的时候,极限战士军团的基因原体则是高举起了自己的动力拳套,口中呼喊着那些死于这些异形卑劣图谋的极限战士与人类世界的名字,在野蛮、愤怒与不计代价的冲锋中,用双拳贯穿了异形的气态身躯,捏碎了它的心脏、喉咙与所有的器官。
奥西里斯的王者在那一瞬间就被杀死了,成为了倒在真正的怪物脚下的无数虚假怪物之一,它那十多米高的瘦削身形在无数极限战士的欢呼中轰然破碎,就像是一尊被暴力打破的丑陋塑像一般,很快就将被世人所遗忘。
至少有五百名极限战士和破晓者的智库目睹了异形帝王的惨淡下场,他们的欢呼与血腥喊叫震撼了数百米高的殿堂,让整个堡垒世界都变得摇摇欲坠了起来。
而在这种胜利的欢呼中,只有少数最冷静的智库意识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灵能种之王的死去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它的灵魂没有像其他的那些强大存在一般,用自己的死亡在灵魂之海中卷起了不可遏制的风暴,殃及整个星区甚至更广袤的地域。
虽然的确有智库在灵能种之王死去的那一刻,听到了像是风暴酝酿一般的沉重声响,但是这天灾般的宣言几乎在下一刻就被一种更伟大的沉默所压抑,它那足以祸害数百个星系的尖啸因为某种不明的原因戛然而止,就像把无尽的风暴卷入了深不见底的洞窟中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类似的问题在智库们的心中划过了一丝担忧,直到他们看到了奥特拉玛的主君割下了那颗作恶多端的头颅,直到他们聆听到了无数的灵能种因为君王的死去而纷纷陨落在各自的堡垒之中的时候,他们心中的担忧才烟消云散,正式地陷入了狂热的欢呼之中。
在这胜利的狂热中,哪怕是最为忠心的破晓者,也没有能够及时的看到,在他们基因之母的嘴角边缘,所划过的一丝象征着撑肠拄腹的惬意微笑。
而伴随着灵能种之王的屈辱死去,它的种族也很快就向可悲的命运屈服了,绝大多数的奥西里斯异形在君王陨落的一分钟内就相继失去了生命,一种无法被查明的亚空间瘟疫夺走了它们的生机,而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也注定不会得到美好的下场:伴随着最大的对手倒在了基因原体的脚下,极限战士军团终于彻底腾出手来,开始仔细地清洗整个战场。
曾经笼罩了整个第十三军团整整半个多世纪的失败阴云,伴随着他们的基因之父亲基利曼手高举起罪魁祸首的头颅而终结:还有什么会比这一幕更能鼓舞极限战士军团的士气呢?
在气势如虹的奥特拉玛大军面前,无论是只剩下寥寥幸存者的奥西里斯灵能种,还是尚且拥有着庞大规模的绿皮帝国,都不过是一群苟延残喘之徒而已:在灵能种之王倒下的那一刻,人类帝国的胜利就已经宣告了尤瑞戴斯星系大混战的结局,而剩下的,不过是为期几周的扫尾工作而已。
尤瑞戴斯星系所聚集的数百亿绿皮将会被清扫一空,这个曾经的欧克帝国也将彻底消失,也许这会让整个第十三军团付出数百条战斗兄弟的生命,但是无人会在意这大胜之下的微小牺牲。
而在斩杀了灵能种之王,并且再次冷静下来的五百世界之主,也没有把更多的时间花费在庆祝活动上,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他指挥着极限战士的大军,将每一个绿皮汇聚的世界焚烧殆尽,直到整个星系终究回归到了可贵的宁静之中。
破晓者军团并没有太过参与这些军事行动,他们和他们的基因之母有着不言而喻的默契,都不愿意打扰奥特拉玛人在这场复仇盛宴之中的酣畅和主角地位:就像摩根在击杀灵能种之王时,心甘情愿地成为基利曼的辅助和背景一样,破晓者们也没有在极限战士的胜利宣泄中出现过太多次,这反而让他们得到了来自于五百世界与极限战士军团的更多好感。
而就在基利曼和他的子嗣在星系中大加杀伐的时候,阿瓦隆的战士们则是前往了那些被抛弃的战场废墟之上,他们遵守着来自于基因原体的命令,兴致勃勃地拆解着奥西里斯灵能种的遗产,并且极其不小心地【弄丢】了不少。
不是没有极限战士看到了他们的举措,但是这些基利曼的子嗣们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就默许了这些极为靠谱的表兄弟们的爱好:反正在军团条例中,似乎也没有要求他们阻止这一幕的规则。
而当基利曼终于完成了最后的扫尾工作,指挥着子嗣,把奥西里斯异形的沙漏战舰通通扔入恒星中销毁的时候,五百世界之主只是看了一眼那漏洞百出的缴获汇总,便随手地丢在了一旁,默许了自己的血亲带走不少的纪念品。
不过,虽然基利曼愿意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考虑到收集与研究异形,尤其是灵能异形的遗产,始终不是一件太过于不稳妥的事情,所以在进行了最为短暂的思考之后,奥特拉玛之主还是决定与自己的血亲好好谈一谈。
毕竟,一个大体来说还算是正常的血亲,对于基利曼来说可是值得格外珍惜的宝物,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是希望摩根的大体正常能够继续持续下去。
在基利曼的心中:哪怕摩根也许无法成为圣吉列斯那样完美无缺的兄弟,那她最起码也应该避免沦落到黎曼鲁斯的那种地步。
在奥特拉玛之主的心中,他把摩根和芬里斯的狼王稍微勾勒在了一起,稍微推理出了一个崭新的存在:仅仅是对答案的幻想,就让马库拉格之主打了个寒颤。
他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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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在尤瑞戴斯星系的并肩作战中配合默契,守望相助,所以在破晓者和极限战士这两个其实是第一次合作的军团之中,却已经诞生出了足以称之为羁绊的火光,在这缕火苗面前,曾经的一些因为某位睡美人原体而引起的误会,也随之烟消云散。
因此,奥特拉玛之主没有在破晓者的战舰上受到任何阻碍,他得到了一位高贵客人所能得到的最为尊重的待遇,甚至与来迎接他的摩根之子们相谈甚欢。
基利曼被告知:破晓者的基因之母在这几周的时间其实根本就没有太多的移动,她留守在了奥西里斯灵能种之王的陨落之处,命令她的子嗣不断地收集那些最强大的灵能种的残骸和战舰,不断地进行着某种记录与研究活动。
在极限战士军团清剿绿皮的这几周里,蜘蛛女皇的绝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她的实验室之中,如果不是她本人还会定时在子嗣的面前现身与下令,破晓者们甚至都要开始担忧自己的母亲了。
虽然基利曼很好奇,这群破晓者为什么要在他们的基因之母就在旗舰上的情况下,担心她的生命安全,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把这个疑问问出来,他的本能告诉他,也许刨根问底并不总是好事。
不过在内心深处,奥特拉玛之主在他对于破晓者军团的阿斯塔特战士的认知记录,悄无声息地加上了一条新的说明。
嗯……
狂热的基因之母卫士。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如此。
马库拉格之主甚至要为了这条评论而抑制不住笑容了,但是幸好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来到了血亲的王座间之中,并看到了明显有些精神不振的摩根,她就站在王座间的门口,在迎接着五百世界之主。
“你看起来有些过于专注科研项目了,摩根。”
在破晓者们退下后,两位基因原体坐在早已准备好的座位上,进行着简单的寒暄,在场之人除了他们两个,便是室女座,与她端着的那壶热饮。
马库拉格之主的目光随意地扫过了这名侍女,并因为她的稚嫩而暗暗吃惊,基利曼那堪比最优秀的多线程处理器的大脑,在一瞬间就闪过了万千的疑问与推测。
为什么她的血亲会选择一位如此稚嫩的凡人侍者,而且看起来颇为信任?
但在下一瞬间,成千上万的疑问却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马库拉格之主在内心中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嘲讽着自己的多管闲事:像这样的原体私人事物,他的确没有横插一脚的权力。
而且,这看起来的确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女孩罢了:比起察合台对他的船和福格瑞姆对他的子嗣所做的事情来看,摩根的行为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于是,基利曼转过头去,他不再关注这个始终给他一种奇妙危险感的小丫头,他把这种危险的气息归类为了摩根身上因为疲惫而没有完美控制的灵能气浪。
这不禁让五百世界之主对自己血亲的生理健康有了新的担忧,而面对着他的问询,蜘蛛女皇也只是平淡的品尝着杯中的热饮。
【的确,我的血亲,我承认我最近在赶进度,希望能够一次性的解析完毕,我在奥西里斯灵能种身上所诞生的所有疑惑。】
【事实上,我已经解决了我在研究工作开启之前,向自己提出来的大部分问题,普通的奥西里斯灵能种其实没有多少值得去进一步深挖的内容,倒是它们的那位灵能种之王,是很具有后续研究价值的突变个体。】
【就比如说它用来威胁与控制自己种族的那种亚空间瘟疫,就是一种很值得玩味的力量,我并不相信那是它的原创,更有可能是它从灵魂之海中得到的一股力量。】
蜘蛛女皇拖着象征着疲惫的淡黑眼圈,饶有兴趣地向基利曼倾吐着自己的学术发现,其话语间时不时蹦出的灵能领域词汇让五百世界之主不由得眉头簇起,不过虽然基利曼听不懂一部分的词语,但是这个【亚空间瘟疫】,却也足以让他感到一阵本能的不安了。
“你打算研究那种所谓的亚空间瘟疫么,摩根,我觉得……”
【不用担心,基利曼,我还没膨胀到那种地步。】
蜘蛛女皇的笑容透露着一股虚弱,却依旧能够抚平基因原体心中的不安。
【我只是在想,也许我能够在对它的解析与实验之中,找出一种可以防范或者遏制它的方法,想必你也看到了那种瘟疫的力量,一种强大的灵能种族在它的面前,都不值一提,面对这样的存在,我们即使不想掌握,也必须了解。】
【毕竟:谁又知道它在未来的某一天,会不会卷土重来呢?】
“但这……不会带来风险么?毕竟自从人类拥有了文明开始,我们其实从未真正取得过对于瘟疫的彻底胜利,哪怕是在现在的马库拉格上,一场大型瘟疫也是足以让警报拉响的大灾祸。”
【生命中的一切都伴随着或大或小的风险,罗伯特,而且有一点是我可以肯定,甚至可以在这里向你宣布的。】
蜘蛛女皇眨了眨眼睛,她呼唤着自己的血亲,让他靠近一点,让她的声音能够以最快速度传递进入基利曼的耳朵,而不会在空气中引起不必要的震荡。
【听着,罗伯特。】
【如果我们真的想要对亚空间中的那些存在,做些什么,研究些什么,又或者单纯的只是想了解什么的话:现在,可能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
“什么意思?”
五百世界之主的脸上是真切的困惑,而蜘蛛女皇的狡黠笑容,只是让这种困惑更为明显。
【字面意思,罗伯特。】
【大远征是一个好时候,一个再也不会有的良机,只要它还没有结束,我们在探索灵魂之海时,就不用担心被那些最为明显与恶劣的海浪所淹没,它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的,那就代表着我们最起码还有几丝面对它们的底气。】
【虽然这种底气可能只是一甚至零点几,但是在大远征之后的岁月里,它可能就是纯粹的零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即使想对亚空间做什么,也为时已晚了。】
【所以,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么,罗伯特:我在赶时间,我在抓紧把握住这可能是未来一万年里最好的一段研究时间,以绝对的功利研究来满足我的现实需求。】
说完这些话,蜘蛛女皇便慵懒地向后躺去,靠在了被特别加软过的椅背上闭眼养身:在迄今为止遇到的所有兄弟之中,基利曼是最让她有好感的几人之一,他的性格与能力都是如此的突出,甚至让其他的血亲兄弟黯然失色。
面对这样的人物,蜘蛛女皇也乐得偏颇一些,用几句真切的劝告来拉进她与基利曼的距离,这既是罕见的真情流露,也是一种颇为高超的手段:以基利曼对于灵能的研究和态度,这些话语让他听去也不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效果,但是这种分享秘密与劝告的行为本身,却足以进一步拉近他们的关系了,甚至可以发生一些更微小的改变。
从【基利曼】到【罗伯特】的微小转变。
而就像摩根所想的那样,伴随着她的话语被马库拉格之主认真仔细地听完,虽然基利曼的脸上依旧被大片的困惑所占据,但他依旧认真地点了点头,向摩根表达着自己的肯定与感谢。
“我会告诉我的智库们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和我各自的军团在灵能研究的方面,能够保持一致的稳妥姿态:也许我们可以进行一次智库之间的交流学习,让我们的子嗣发挥一下他们的能力。”
【有何不可呢?】
摩根点了点头,便轻易地答应了下来,她对于破晓者和极限战士的彼此靠近是抱有相对乐观的态度的,毕竟蜘蛛女皇对自己的御下能力还是有着一定信心的:虽然不是出神入化,但是她的子嗣也不至于就此跟着基利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