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做好它们,并尽可能少的犯下错误,然后,我就会胜利,打倒你并完成我的任务:这就叫做责任,是你完全不会理解的东西。”
【是的,我不懂他们。】
摩根几乎要气笑了。
【我不懂得责任,我不懂得奉献,我不懂得慈悲、宽容以及任何公正的统治,我不懂得你们口中那些忠诚以及荣誉的价值,我什么都不懂,这就是我可悲的组成,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说这些话,会让你感到高兴吗?】
伴随着咬牙切齿的诅咒,摩根再次挥出来的斧刃,看向了多恩的大盾,而浮现在她眼前的则是一个黄金色的迷雾,在迷雾之中,重锤落下,轻而易举的将摩根的重击砸落在了一旁。
“不。”
那是慈悲的声音。
“我会为你而悲伤。血亲。”
伏尔甘走了出来,他高大的身躯在房间中投下了一个遮天蔽日的影子,摩根愣在了原地,她聆听着伏尔甘的话语。感受着那双赤红色瞳孔中真挚的悲痛,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火龙之主向前一步,他没有乘胜追击,只是认真的盯着这个银发的叛逆姐妹。
“你从未进行过像这样的思考,摩根,你从未真正的询问过你内心深处的想法,如果你的选择将决定千万人以及你的兄弟的性命,难道你会任凭冰冷和自私继续啃食你的心脏么?而不是诞生哪怕一丝丝的怜悯,慈悲。”
“如果,杀死我,会让你得到好处。”
“我会死吗?”
伏尔甘低声地询问着。
这是摩根无法回答的问题。
没有再次的战斗,蜘蛛女皇是低下了头,她丝毫不担心来自于伏尔甘的背信弃义,而是安静的思考起了这句话,这个问题。
她想了很久,直到火龙之主的气息从她的身边消失为止,摩根才轻声的叹息出了一句。
【我不知道,伏尔甘。】
【我不知道。】
【我只是自身难保,我又有何力量能够拯救你们?】
“我不需要你的拯救!”
“我也不需要你的那个假惺惺的友谊!他妈的令人作呕!”
粗鲁而尖锐的声音伴随着奥林匹亚的碎石一同袭来,火龙之主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如钢铁般无情的领主,无数的电缆从头部接到盔甲上,让佩图拉博心中怒火在每一刻都变得愈加旺盛。
奥林匹亚之主向前一步,他没有动用自己的火力,而是同样的挥舞起了自己的战锤。
“从见面的第一刻开始,你就在欺骗我。”
战锤在咆哮,战士也同样在咆哮。
“利用我的过去。”
“利用我的知识。”
“利用我的善意。”
“现在你又在利用我的子嗣,叫他们送到战场上送死,让他们代替你的子嗣承受伤亡和痛苦,承受战争之中的无情消耗。”
“你甚至以此为荣,不是吗?你随意的挥霍着我赠予你的礼物。将我的友谊践踏在了地上,成为了你向上爬的阶梯,你到底还要厚颜无耻到什么时候?”
“可憎的东西。”
佩图拉博的声音如同砸地的铅锤一般咆哮着,他的战锤不可阻挡的落下,与摩根的斧刃交错在了一起,互相撕咬着,直到失去耐心的奥林匹亚君王丢掉了它,仅凭着一双铁拳,砸向了摩根的胸膛,而蜘蛛女皇也是毫不留情的将灵能的重拳砸进了佩图拉伯的腹部,两名基因原体同时遭到重创,他们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去,一同倒在了相对应的阴影之中。
【难道你就更为高尚么,钢铁之主?你的这些疑问难道不会让你的那颗该死的心灵,感到哪怕一丝的羞愧么?】
“羞愧是弱者的东西。”
佩图拉博丑陋的笑着,但那不是佩图拉博的声音: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是一位更为高大的战争之神,巨大的珍珠白色终结者甲裹挟着锋利的尖爪,这恢弘且致命的人影仅仅是前进了一步,就在摩根的心头投下的如同山一样庞大的阴霾。
“你看起来很累了,摩根,漫长的战斗让你很不适应。”
荷鲁斯举起了一只手,他那与生俱来的优雅和人格魅力让摩根甚至无法否认他的话语,而当那只赫赫有名的荷鲁斯之爪在翻转腾挪之间,居然拿出了一盘香喷喷的不知名肉食。
“要来一点么?”
荷鲁斯笑着。
“我对战间的休憩与烹饪略懂一二,也许你应该坐下来,然后吃点东西,聆听一下我的话语,感受一下我的手艺:这是我亲手做的碎骨与烤翅,搭配上巴尔的肉酱。”
“吃了它们,然后想想,你究竟要不要与我为敌?”
看完终结与死亡2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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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皿)
(σ;*Д*)σ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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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遍读的时候,我觉得这本书肯定是磕大了的结果。
等到第二遍读的时候:我觉得我第一遍的观点非常正确!
第360章 三岔路口的选择
“你真的不来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它们的味道。”
【不了,它让我想起了某个还未见过的兄弟。】
“那是谁?”
“算了,我相信无论是谁,他应该都不会再发表什么反对意见了。”
荷鲁斯兴致勃勃地抛出了一个问题,又在眨眼间将其放弃,那张如天神般俊美的面容上凸显着毫无耐心的微笑,与之相对的,那细而长的利爪则是在半空中不断地挥舞着,刮起生冷的风,抓取着这场谈话的主导权力。
“那么,你想和我打一场么,就像和其他人那样?”
看似礼貌的问询却是充斥着傲慢的利箭,刺进了蜘蛛女皇的瞳孔之中,但摩根并未因此而愤怒,她只是颠了颠自己掌中的武器,并衡量着她与传说中的这个牧狼神,在武力层面上的差距。
【从一开始,我就不想进行这种野蛮的争斗,荷鲁斯:战斗对我来说只是最低顺位的选择,我喜爱用更文明的方法,而不是用粗暴的杀戮来篡取所谓的荣耀。】
“好极了。”
摩根的话音刚落,牧狼神的脸上便扬起了认同的笑容。
“我也与你一样,我喜欢交流胜过交锋,喜欢结交朋友胜过战胜敌人:但我也有一点与你不同,我可不会拒绝送上门的荣耀,也不会逃避任何一场直率的个人挑战。”
荷鲁斯优雅的向前迈步着,他很快就前进到了一个对于两名原体来说都非常危险的位置,但是牧狼神的【破世者】并没有挥舞,蜘蛛女皇的灵能也没有随之咆哮,在诡异的沉默中,摩根和她的幻象兄弟达成了某种互信。
“很好。”
再一次的,荷鲁斯笑了起来。
“看起来我们已经成功的取信于彼此了:现在,你想谈什么?”
【谈一谈你们:谈一谈陆续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些东西。】
“你在指我们?”
【当然。】
摩根没有犹豫,她直视着面前之人的眼睛,从那巧夺天工的伪装中寻找着最细微的疏漏:就像之前的庄森一样,现在的这个荷鲁斯也同样存在着致命的缺陷。
他瞳孔中的野心太过旺盛,没有得到最好的遮掩,他食指上的金色戒指也过于崭新明亮,没有来回摩挲爱抚之后的苍白痕迹:一切都说明他只是一个高仿品,一个让摩根能够定下结论的新论证。
【你们到底是什么?】
摩根的手指拂过了掌中剑锋向下的利刃。
【你们以我的兄弟的模样出现在我的眼前,与我战斗,对我释放恶意与诅咒:但你们绝对不会是我的血亲兄弟,这一点我很确认,你们身上的疏漏虽然隐晦,但并非不能找到。】
【所以你们究竟是谁,而我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直插问题的核心,嗯?这的确会让事情变得简洁不少。”
那个名为荷鲁斯的诡异生物并未惊慌,他抬起手,装模作样地鼓着掌,那把大名鼎鼎的【荷鲁斯之爪】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
“你说的很对,我们并非是你的兄弟们,我们只是一群执念,一种具现化的表达,是那群基因原体们在你心中的阴暗投影:每当你见到了一个新的兄弟,你就会发现他们胜过你的地方,并以此而感到你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焦虑。”
“这种焦虑逐渐累积,得不到及时的处理,再加上你所遭遇的其他情况的影响,混合了起来,最终便形成了我们:我们每个人都代表着相对应的那个原体,具有着极其明显的区别,庄森就是庄森,黎曼鲁斯就是黎曼鲁斯,你在面对不同的兄弟时,所产生的忧虑和羞愧也是各不相同的。”
“就像在面对我的时候,你简直就是一个无所畏惧的混蛋。”
【感谢夸奖。】
摩根回以了一个充斥着讽刺性的微笑,天生的多疑和谨慎让她并不完全相信荷鲁斯的话语,她将更多的力量倾诉在了武器中,随时准备着开启一场新的战斗。
【所以,按照你的说法,我之所以会在这里,与我认识的每一个兄弟开战,是因为我的内心深处存在着对于他们每个人所拥有的优秀之处的焦虑。】
“是有这么一部分原因。”
荷鲁斯点了点头。
“你并不相信我的话语:而这恰恰证明了我说的就是事实。”
“嫉妒心是人之常情,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完全不会嫉妒,只不过有的人能够淡然处之,有的人只会受其奴役,而还有一些人,他们用口是心非来遮掩自己的嫉妒,其中的高明者甚至可以骗过他自己。”
【那你又属于那一种?】
摩根反问着,她的双手紧紧握住了沉重的斧刃,灵能的卷须则是让银色的长剑立于半空:全副武装的阿瓦隆之主就这样缓慢地移动着自己的步伐,与荷鲁斯在他们脚下的这一片废墟之中,转着圈子。
“我能作为你想象中的最后一个对手,而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回答了你的这个问题:我当然是属于第三种的,摩根,我们在这一点上是同病相怜的,事实上,我们在很多问题上都是同病相怜的。”
牧狼神不紧不慢的前进着,他永远与摩根保持着一个有些危险性的距离,巨大的【破世者】战锤被重新挂在了腰间,而锋利的荷鲁斯之爪则是伴随着其主人的慷慨陈词在半空中挥舞。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实在是太过相像了,我们都是人类之主那无忧无虑的众多子嗣中,拥有着忧虑心态的那一小撮人,而除了这个共同点之外,你和我还都是原体之中的君王,对于世俗的权力和人性的矛盾有着最深刻的理解。”
“当然了,你也可以与庄森这样的将军,康拉德这样的法官,以及黎曼鲁斯这样的刽子手缔结一段友谊:但是君王注定了只能与另一位君王拥有共同的话题,所以当你想要解答疑惑的时候,你自然而然地在内心中构想出了我的影子。”
【我不能认同这个观点。】
摩根咧了咧嘴,她的笑容冰冷且毫无诚意。
【如果我想在我的兄弟中寻找到一位君王的话,我想基利曼要远比你更为合适:毕竟,他真的拥有着一个国度,而且我和他的关系明显也更为深厚,别忘了,我的荷鲁斯兄弟,我们只见过一面。】
“知己是不需要长篇大论的。”
在牧狼神的瞳孔之中,闪烁着火光。
“更何况……基利曼?”
荷鲁斯嗤笑了一声。
“他可不是一位君王:我承认他是一名很优秀的统治者,是杰出的战略大师,是我们的兄弟中最具有能力的那一批,仅仅是想到他掌中那个沙沙做响的羽毛笔,就足以让我坐立难安。”
“但基利曼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最起码现在不是:他过于谨慎而缺乏豪迈,过于稳健而缺乏雄心,他过于在乎那些牵绊着他的细软藤蔓,在乎他口中所谓的国土与人民,所以,他没有作为一位王者的孤独。”
“他会精密的计算着每一颗被自己执行过灭绝令的世界,这是多愁善感的宰相才会做的事情,而王座上的人,是从不会在意王座之下的毁灭进行过几次的。”
“君王是用狮子的面容、毒蛇的眼睛、狐狸的心和豺狼的爪牙所缔造而成的怪物,他们必须拥有着为了自己的远大目标而不惜牺牲一切的绝望,他们可以谨慎,也可以稳健,可以残暴,甚至可以愚蠢,但是唯独不可以软弱。”
“而在我们的兄弟中,软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那些强硬的人中又没有多少是拥有着真正的,属于王者的雄心,他们被我们的基因之父塑造成了满足于自己小天地之中的奇异隐士,而非统治者,他们缺少了承担起他人命运的信念。”
“或者说,他们实在是过于的超凡脱俗,超凡脱俗到了不像是凡人的地步,因而,他们不能成为凡人中的王:而你和我是不同的,你很清楚这一点,摩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