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灵能！”
罗兰精神一震，他之前就有所猜测，没想到棋盘这么强横，他严重怀疑能量聚合慢是由于要求过高。
‘这种纯度的灵性微光能值多少钱？’他不敢想，数量已经没有意义，因为它极度稀有。
那些非凡二代、官二代、富二代肯定愿意花大价钱购买，也能当成换取魔药或非凡材料的重要筹码。
他平复心情，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谁在监视我？”
“第七权柄。”普罗回答得很干脆。
罗兰悚然一惊，他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第一次是在老教士的日记本里。
“这是个什么组织？他们为什么盯上我？”他满脑子疑问，难道老教士的谋划并非巧合？
普罗眨眨眼，盯着罗兰一言不发。
“几枚？”罗兰会意，有些肉疼地问道。
“这算两个问题，一共20枚，可以分期付款，不收利息。”普罗的话语给人一种很市侩的感觉。
“你怎么不去抢？”罗兰狠狠地瞪着他，这已经不止是肉痛了。不算狩猎和模拟对战，他一天也不过收获三四枚而已。
可他清楚地知道，把20枚灵性微光换成钱，找最好的侦探也不见得能搞清楚这两个问题。到底值不值，是个很唯心的问题。
“第七权柄是个极其强大的隐秘组织，你不亏的。”普罗这次显得很耐心，“没有我，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成交，每天一枚。”罗兰单纯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家底，说着，他再次从棋盘吸出一枚灵性微光。
普罗一“口”吞掉，眼睛半睁半闭，眼球颤动，模样跟吸毒也差不了多少。
良久，它眼球一转，蓝色瞳孔对准罗兰，感慨道：“这感觉很棒，你永远理解不了。告诉你一个秘密，非凡者不直接吸纳灵性微光不仅仅是因为污染，更怕上瘾！”
罗兰微微一怔，难道灵性微光对灵魂有致命的吸引力？可他看双狼的表现很正常啊，不过它们与非凡者的存在方式截然不同。
他忽然想起一个词语：魔瘾！前世一个奇幻游戏世界中，高等精灵极度依赖魔法能量，太阳井被破坏后，族群陷入疯狂和衰弱。为缓解魔瘾，他们甚至敢吸食邪能。
普罗不知道罗兰竟联想到这么多，自顾自地开始讲述：“第七权柄来源已不可考，最可靠的说法是由月神教会发展而来，它是胧月教会的前身，现在各自发展，互相看不顺眼……”
第七权柄指的是心灵，胧月女神的权柄「谎言」和「遗忘」就属于「心灵」范畴。这些人嗜好玩弄人心，以此获取力量，特别喜欢暗戳戳地搞事情，国泰民安可不是他们想要的。
希德帝国建国之初就吃过他们的亏，可惜他们运气不好，遇到天纵奇才的奥尔梅达皇帝，执法灵域一出，律法严明，民心汇聚，第七权柄实力大幅度衰退。
希德帝国趁机联合各大王国捕杀第七权柄，以至于这个组织一度销声匿迹。两者的仇怨就此累积，执法领域败落到如此境地，背后就有第七权柄的影子。
他们之所以隐秘，是因为他们从不正面冲突，布局、暗示、诱导、蛊惑、挑拨……才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被人察觉都算失败。
第七权柄有一个独特的非凡途径，名为第七使徒，核心特质与悼亡人相似，喜好制造动乱和冲突，善于蛊惑人心、混淆概念、抹除记忆，甚至篡改历史。
“他们盯上你有两个可能。第一，他们的目标是执法灵域，你……碍事。第二，有第七使徒要晋升高序列，冰河镇……也在晋升仪式范围之内！
你能察觉到他们不是他们水平差，是你比较特殊。怎么样，我的情报很值钱吧？你花钱都买不到。”普罗笑道。
“他们要做什么？”罗兰深吸几口气，缓解心头上的无形压力。
“我又不是他们的眼睛，怎么知道他们在谋划什么？”普罗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我怎么就碍事了呢？第七使徒的晋升仪式是什么？”罗兰换一个问法。
普罗斜睨他一眼：“你说为什么碍事？你本该死的，也许你就是某个核心事件的关键。第七使徒的晋升仪式很复杂，一句话概述就是制造群体认知错乱，至少覆盖一郡之地，能理解吗？”
罗兰点点头，双手用力搓了几把脸，胡茬很扎手，敌人更棘手。
所谓的群体认知错乱酷似前世的曼德拉效应，是指人类群体对某一事件或事物出现与事实不符的虚假记忆，听起来有点可怕啊。
“第七使徒这么强吗？”他的声音干涩。
“别被吓到，执法灵域的威能还在，仪式很可能由一系列关联性很强的小事件构成，破解很难。
但是，只要逃出这片区域，脱离相关事件，他们只能放弃，哪怕你是某个事件的焦点人物。”普罗安抚道。
“逃……”罗兰沉默良久，“这个晋级仪式需要多久？”
“这可不好说，持续数年都有可能。”普罗回道，“不过留给你的时间应该不多，很多事件是有时效性的。”
“嗯。”
罗兰思虑良久，还是决定踏入序列9之后就走，去别处苟一段时间。至于其他人，他只能提醒，既然他是核心人物，他离开后，身边的人反而更加安全。
‘我有这么香吗，怎么都盯着我……’他无奈道。
…………
阿尔莫西德郡，索加托克。
这是北方第二大城市，仅次于阿尔莫西德市，但在索伦裔眼里，这里才是北境的核心，也是历史最古老的城市。
北境联合商会的总部就设在这里，也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让地理位置、生存环境和自然资源都不够优秀的索加托克没有被历史抛弃。
此时，巍峨的总部大楼中人来人往，行色匆匆，数十辆蒸汽雪地车汇集而来。
顶层，苏莱曼盯着下方的热闹场景，神色忧虑。
“赛义德传信说尤利娅状态良好，你不用太过担忧。”苏莱曼身后，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忽然开口，他神色冷峻，灰白色短发如钢针一样耸立。
“我不应该因一己之私绑架她的人生，她对这些俗务没有兴趣，唉……”苏莱曼怅然道。
“这是她自己选的，她性格要强，如果她不愿意谁也勉强不了她。”冷峻男人劝道，“这些年商会人才凋零，她若退缩，卡图家族这一脉就断了。”
“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苏莱曼目光幽幽，“有些人只顾着内斗，死守着传统不放，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才，不论出身、族裔。
再这样下去，北境联合商会就将彻底被南方商会取代，蒸汽革命时代就要拥抱变化！”
“谈何容易。”冷峻男人苦笑一声，“委员会被侯赛因一系牢牢把持，我们……”
苏莱曼转过身，冷声说道：“巴格，争权夺利已经让你迷失自我，深陷泥沼。委员会？投票？那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束缚我？
你们是不是忘了，奥伦西亚，强者为尊！”
巴格面色大变：“苏莱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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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食粮
夜幕降临，暗月与繁星交映。
尤利娅已经可以自己下地走动，亚历克斯把餐品摆到她房间，罗兰召唤出德莱克，四人围在一起，共进晚餐。
灵界生物很奇特，生理结构与现实生物类似，但身躯近乎半数据化，弱点远比人类少，刺穿心脏也不致命，抗性高，饮食只是辅助，生存主要靠灵性。
“粗略检测，那枚灵性微光纯度极高，完全符合要求，具体纯度我就不测了。”尤利娅装作不在意地说道。
“嗯。”罗兰了然，尤利娅怕再测出一个违反常规的结果，那还不如不测，让他自己注意，别轻易暴露，遭人觊觎。
“那对屠刀需要我找人帮你鉴定吗？”
“不用，它已经帮我看过了。”
“哦，我差点忘了。”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天，旁边的亚历克斯听得一脸懵逼，他左看看，右瞅瞅，只能默默低头吃饭。
正用餐时，莫雷诺亲自送来一个钱包，里面放着整整800德元，东西不可能这么快卖出去，这显然是商会溢价收购。
这一波收获上千德元现金，而且最值钱的弓、神奇物品和药剂都没有卖，他还留下一支猎枪和几块怀表。
待莫雷诺走后，罗兰从钱包数出400德元，一起塞进钱包，放到尤利娅面前：“1200，够不够？”
他说的当然是魔药材料的成本，尤利娅不可能真收他的工费。
“差不多。”尤利娅也不数，随手放到一旁。
晚餐后，两人两狼回到房间，罗兰刚才犹豫多次，最终还是听从普罗的意见，没有把第七权柄的事情告诉尤利娅。
不是不信任，而是怕惹来更大的麻烦。第七使徒擅长通过记忆大规模窥探他人，进而“调控”事件发展，贸然揭露，被察觉是大概率的事情，到时候罗兰和尤利娅都很危险。
罗兰把普罗之眼锁到盒子里，关好门窗，躺在床上，悄然进入灵界。
“今天要狩猎吗？”德莱克一脸跃跃欲试，手中两柄飞斧旋转不休。
“搞起。”罗兰哈哈一笑，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感受到彻底的放松和自由。
棋盘微微一震，绕着重力荒原边缘徘徊，寻找新的目标。
‘不知道高序列非凡者能不能真身进入灵界，如果可以，那棋盘不就是我的神国么？现实世界的威胁根本不用怕。’他的思维跳脱，各种想法蹦个不停。
“是那种长翅膀的红蝎子吗？”德莱克指着不远处的几只飞蝎说道。
“都一样……”
他话没说完，德莱克已经跃出气泡，径直冲出去。双狼转头看了一眼罗兰，也紧随其后。
一刻钟后，德莱克抱着一堆残肢回来，随手扔在地上。
罗兰眼皮一跳，就这破烂程度，拼一晚上也拼不出一只完整的。
“咳，四只，飞得太快，我只能近战解决……”德莱克神色有点不自然。
他刚刚从现实世界建立的自信，差点被几只小虫子给毁了，旋转飞斧强归强，可飞行弹道容易预判，追踪幅度有限，对付这些速度快得惊人的飞虫差点打脸。
“问题不大，你皮糙肉厚，都不一定破防。”罗兰调侃道。
德莱克：“……”
“这东西不会是非凡材料吧？”罗兰随手提起一根三十多厘米的红蝎尾，面露思索，蝎尾确实是非凡特性的富集之处，“要不，存一点？”
他挑出一根相对完整的蝎尾，放到指挥台一角，随后拍拍手：“下次试试能不能抓活的，养几只，组织角斗、当做奖励都有用。”
“我试试。”
罗兰信手一挥，把所有虫尸都喂给符文之种，他马上要成为非凡者，提升自身实力成为重中之重。而且以他现在的实力，只能召唤一个弈子到现实世界，多了也没用。
吞掉虫尸后，符文之种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也不奇怪，四十多只针刺蜉蝣才凑足一单位非凡特质，想要喂饱符文之种恐怕更难。
接下来，棋盘绕着重力荒原转悠，以挑衅战术连续收割数波飞虫，数量各异。罗兰借机捕获五只闯入棋盘的飞虫，两只针刺蜉蝣，三只红色飞蝎。
这些飞虫并非一点脑子没有，后面任凭双狼如何挑衅，都不再离开重力荒原。
他无奈，只好让棋盘飘远一点，不出意外，挑衅再次奏效，看来它们并非一个族群，彼此也有竞争关系。
临近凌晨，他大概捕杀三四十只飞虫，符文之种律动速度加快，看起来颇为欢快。
“今天这个节奏很棒。”罗兰很满意，“准备今天的模拟对战吧。”
他一挥手，场景变幻，魔龙之巢和胖火龙上线。
角落的指挥台有点扎眼，有契约书、咏叹之杖、屠刀、非凡材料和几只飞虫，他立刻指挥结界覆盖，把他们隔离，光影变幻，隐形消失。
“这对屠刀有点鸡肋，如果能转化成非凡特质就好了？”他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符文之种真的颤动着回应他。
“真吃呀？！”
他提起两柄屠刀，往上一丢，符文之种闪现而来，一口吞掉，主打一个来者不拒。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目光闪烁，脑子里泛起一个个危险的想法，神奇物品、魔药、封印物、非凡者析出的高污染非凡特质、非凡材料……是不是也行呢？
就是不知道符文之种会不会消化不良。
神奇物品可遇而不可求，能用的话还是尽量留着，除非比较鸡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