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372节

难保冀北冥,不会在其身上,留下后手。

李长笑便隐隐察觉,王如意身上,那遮身袍下,可能藏有一颗梦境暗果。

若他亲手破开。必将陷入敌明我明境地。

冀陆被杀前,与冀北冥汇报,已将自己杀死。李长笑顺势进入暗处,出其不备下,将冀南、冀获猎杀。

若是可以继续隐藏身形,对接下来行动,自是益大于弊。

故强破遮身袍,乃是下下之选,入城寻天机道者,让他等帮忙破开,才是上上之选。

第490章 解糊脸泥,王如意真容显

那河岸附近,李长笑上下打量,将遮身袍览尽,先是看着其材质,后是看其工艺、手法,处处皆有玄机。

莫说困一凡人了,便是一般修士,被罩在衣下,也是哭闹不已,若在此基础,再加封穴之针,效果还能更甚。

虽以针线缝成,然却似一整体,针针皆是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亦是人类智慧所凝结,王如意感觉局促,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下。

因王如意声带破损,难发出声音,即便费力发出,也十分沙哑,不如干脆不说,虽说保险起见,李长笑暂时拿那遮身袍没办法。

然脸上这糊脸泥,他倒是能够洗去。他将此事如实告知王如意,后者大喜,虽无法言,那双眸子闪闪发亮。

糊脸泥同样不简单,呈黑褐之色,是取自万年沼泽,那早具灵性一抹泥,雪山之巅,最高处一抹土,加之特殊之水,以一定比例混合,再历经烘烤、搓捏、爆嗮、……等等一系列工序,制得而成。

一但糊上脸,若要强行撤下,那脸皮是保不得了,十分骇人,而再美面然,沾上此泥,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见者皆是害怕。

脸糊污泥,真我蒙尘,王如意至今尤记得,那泥抹上脸时的场景,化做噩梦,偶然间隙得以入睡之时,便会出来骚扰她的心灵。

多日困倦与积累,以及种种特殊情况,交相杂糅,才形成昨日那深度之睡眠。倒也让李长笑,受益匪浅。

听得李长笑能洗污泥,王如意心自然是喜,喜不自胜,比什么都开心,然又怕李长笑不知此中门道,嘀咕了糊脸黑泥。

若待会发觉,喜不去哪黑泥,失望之下,直接离自己而去,又如何是好?故那黑袍下,历经苦难,屈辱,却自坚强的女子,又患得患失,心渐忐忑。

似海面漂浮小舟,再经不起任何风浪。然李长笑化神巅峰,自然不是托大。

若想洗去污泥,却也简单,他舀来河水,又倒入酒水,二者混合之后,注入几抹灵气,随后吹一口气,水化水雾,悬自王如意面部。

李长笑扶王如意,坐于一颗巨石上,告诉她,尚且需等上,那两刻钟时间,反正路途遥远,也一路踏来,何必着急呢?

王如意重重点头,忐忑期待兴奋,以说不清是谁更甚,待那两刻钟到,水雾皆是散去,李长笑来至其身前,靠近观察。

那俊俏脸儿,又靠得如此近,似呼吸热气,已打自脸上,那先前的种种情绪,又顷刻一空,被某种感受笼罩。

便是不遭此难,如此之人,几乎贴脸而视,她亦难把持,登基多年,忙碌于朝政,世家子弟,变法之人,山上神仙,她皆打过交道。

俊逸者数不胜数,然多数容颜,好看自好看,却过眼而过,仅好看而已,然此时此刻,正对面,不过两寸之遥的人儿,却是不同。

他自有其韵,再他人身上难寻半分,似最特殊之人,若要算算,仅接触不过半日,却似第一次饮酒般,醉倒在了其中。

是酒香。

亦是人自醉。世间之事,多难控制,就似她落得如此境地,绝非她所能料,又似她此刻感触,也非她所能控制。

纵使李长笑提前划分,又能如何?若能避免,世间那爱恨情仇,恩恩怨怨,哪还有那么多?

修士修身修心,那身易修,心却难修,此中之事,纵使废尽口舌,也难表清一二。

却说那王如意,目光似夹杂几分湿气的春风,又似波澜渐起的湖面,柔柔的,粘粘的,眼眶又渐湿润了。

若有孩童见此,定要认为,是李长笑欺负她呢,被张龙赵虎羁押,一路行进,苦累皆有,却也不似这天,不过清早时分,便含泪数次。

李长笑那知这些,真思索,如何不用灵气,将那糊脸泥取下,糊脸泥凝固,是为一个整体,似一副面具般。

然那面具边沿,藏在遮身袍下,遮身袍又沿丝合缝,恰好只露一脸,如此一来,就好似将那“面具”,巧合卡死了。

李长笑念及,袍下藏梦果,不敢大肆用灵气,只能取巧为之,先混个水雾,将脸皮上的污泥打湿。

使其温润一二,松缓一二,再是下一步,自边沿缓缓剥下,此过程仍需小心,若用力过猛,或是一不留神,便是扯下脸皮,那痛楚自不必多言。

因污泥面具边沿藏至遮身下,李长笑需探手而入,其领口处,尚有一丝缝隙,恰好足以。于是李长笑手探入领口,发现污泥糊住的部位,比面上看得,还要稍大几分。

一直延伸至脖颈处,且王如意流了许多汗,那脖颈处热气腾腾,有些粘腻,他手指扣住边沿,一点点扣出。

整个过程,专心致志,没分出半分精神,然那王如意,污泥下的俏脸,早已绯红,一颗心不知荡到何处。

耗时半个时辰,整副污泥面具,被完整取下,王如意眨眸,待那微风吹拂,面上感到一阵清凉。

她才得以回神,不敢置信,那双眸子逐渐瞪大,李长笑带着她,去那河岸边缘,去看那面上倒影。

河水澹澹。

映出,柳眉,挺鼻,樱桃嘴,桃花眸,眼迷离,一颦一笑皆动人,清风争相赏新容。怎不是个俏佳人儿呢?

那姿容,自不必多言,王如意再见真容,第一眼,咬唇哽咽,那感受,千百般滋味,也难以言清。第二眼,眼眶又是湿润。第三眼,扑入那白衣怀中,大声哭泣了起来。

李长笑无奈、错愕,却忽的一笑。

遥想当年,他被流放时,可没得人哭,当时的自己,又何曾没幻想过,有一人救自己于水火呢?

李长笑抬眸遥望,看那河面,映中之人,亦是看来,似与曾经的自己,隔岸相视。

他轻抚其背,安慰哽咽抽泣的人儿。

第491章 帝王心难猜,女人心难猜

哭得尽兴后,王如意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的抽离,她眼眶红润,因糊泥尽褪,姿容再难掩,似泥塑化人,平添了几分生气。

仔细回味,王如意眼含羞赧,目光闪躲,不敢对视,李长笑让她坐下,再休整片刻,便要去最近城中,寻天机道之人,试着解开此袍。

王如意重重点头,乖巧坐于石头上,就静静看着李长笑。

李长笑可不曾歇息,他用泥土将火堆掩埋,又去哪河边,舀水浇在火堆上,待那火彻底灭尽,才坐于一旁休息。

不料他刚坐下,那王如意从石头上跑来,靠在他身旁坐下,那身子几乎侧贴,李长笑一愣,抬眸看去,王如意抬眸看来,泪眼汐汐,带几分恳求彷徨。

李长笑欲言又止,最后转为一叹,任由王如意靠着,休息半刻钟,吃饱喝足,一切备好,二人开始行进。

王如意脚上的玄铁拷,玄铁球,倒是并无多大玄机,李长笑一剑便可劈开,随手投入河中,沉入湖底。

王如意脚上一松,轻跳数下,欢喜不已,那眉眼微弯,笑意盈盈。

临近午时。

太阳毒辣,李长笑倒无所谓,但顾忌王如意,便寻一棵参天大树,借那树荫乘凉。那荫外荫内,可是两片天地,荫外暑意灼灼,荫内凉意冉冉,王如意坐在地上,李长笑闲不住,爬上树,摘果子去了。

不一会,一颗颗红彤彤的果子,自树上丢落,有一颗砸在了王如意脑袋,她回眸一看,发现是那白衣故意的,是怕她闲得慌,刻意惹恼她呢。

许是有相似经历,李长笑大致清楚,王如意闲下,会想些什么,会念些什么。王如意站起身来,面色不忿,跺了跺脚,那女儿家姿态,展露无疑,暗藏那抹春情,比那山野风光,更绚烂几分。

然王如意面上生气,实则暗喜,似蜜糖裹心,慢慢回味,李长笑见她精神面目尚可,便爬上树梢,随意一躺,潇洒自由,随性随意。

……

大余国有十二山神,一山神一山域,因避及香火争执,各山域间,各有一片恶山恶水相隔。

那恶山恶水,不比别处,皆是险峻无比,或人祸不断,或是山灾不绝,不适人居。故那恶山恶水、神不庇护之处,少有人城。相反各种山寨、匪窝、陷阱则是数不胜数,鱼龙混杂。任何人想横穿此处,都需掂量掂量。

李长笑与王如意,既已离额龙山山域,自然便算在那恶山恶水之间,他二人行约莫三日有余,暂且还算平静,未曾遇到什么风浪波折。

然对那王如意来说,光是行路,便是最大波折。

虽脚镣被解,然遮身袍未下,罪绳仍缠,手双臂缚于背后,痛楚自未减少半分。加之山势渐陡,颇多地方,需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才能堪堪度过。

又酷暑严热,每行不过一刻钟,便大汗淋漓,足靴、袍下衣物,皆不得一处是干。

那苦那难,难以表明,换作他人,只怕早已崩溃,幸好沿途有白衣相帮,再苦再难,见那人儿仍在身侧,那淡淡酒意,仍缠鼻尖,便总莫名添几分愉悦。

那女儿家,虽心似海底针,却也总有几处,颇为清明之处,例如此刻,王如意如何不知,自己对那白衣,已有倾慕、眷念。

纵使在那皇位,她亦会对其动心,更何况她身陷陷阱,被其救于水火,那温润姿态,轻笑弯眉,皆闯入心间。

早非她所能控制。

王如意喉咙好了些许,能断断续续,言清几句话了,然未曾好完全前,李长笑让她尽量不要多言。

王如意大多时候十分乖巧,李长笑随口一句话,也会记在心底许久,倒是不知为何,变得爱哭了许多,有时莫名泪潺潺不停。

李长笑不觉得烦,倒觉怜惜,换位思考,此落差何其之大,哭个几次又如何?然他所不知的是,王如意并非落差感而哭,而是前些日子,委屈太多,苦难太重。

张龙赵虎不将她当人,然李长笑不经意间的些许细节,被她所察觉,触及那柔弱处,无处表达,自然便泪水自涌了。

一饮一啄,其实颇有命理之玄妙,若非王如意为民着想,又恰被流放,心理脆落,李长笑纵使为人温大方,也不会如此呵护。

他擦去泪珠,那脸颊白皙粉嫩,触之似温润软玉,李长笑恐吓道:“再这么哭,我可要捏脸了。”

王如意止不住,李长笑捏了捏脸颊,那知哭得更甚,李长笑头疼,再这般下去,不知喉咙何时能好。

王如意行进慢,李长笑还想问询她许些事情。

“要不把嘴堵上?”李长笑念此,快快摇头,神色怪异。

若冀北冥等人,又是八仙碎心,又是翻江溺身,都未做到的事情,反倒被自己完成了。那可真是不知说些什么好。

王如意很愿意贴近李长笑,一方面,是忧其离去,另一面,是感到安全,然有时又躲得远远的,是怕身上汗味,惹得对方嫌弃。

都说帝王心难猜。

女人心难猜。

两两相叠,自是难上加难,又上一层楼,不过若是因此,认为王如意仅是个娇娇滴的女子,那便大错特错了。

发明剥名之刑之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只是李长笑的出现,与带给她的感触,具有难言清的特殊性。

种种因素结合,此间独一份。

月下。

王如意双眸似水,望着那因酒喝完,使劲拍打葫芦,却再流不出半滴酒水的人儿。

第492章 大余城之事

再行不过数日,有李长笑在身侧,王如意无论精神亦是身体,皆逐渐好转,只是又不免,常常为此感到羞恼。

而今的她,生活全不能自理,全身罩于黑袍之下,吃食大多需投喂,那感受,羞中含喜,喜中含蜜,一言一语,说不得尽。

声带迟迟未好,李长笑左右思量,决定出手医治,因顾忌衣下暗果,故未动用灵气,正巧那凡间医理,他多少有些涉猎。

于是,便上山采那草药,按一定比例,置火上烧煮,经过四五道工序,制成一贴膏,可贴于喉咙处,可治愈喉咙之伤。

为确保药性,李长笑尝了两口,不咸不淡,有股浓浓草药味,出奇的不难吃。

药性也尚可,凡人喉咙,贴此膏药可痊愈也。

李长笑突发奇想,或许可以仿造此工序,再创新食。

那遮身袍领口处,有一道口子,李长笑将那膏药,通过口子,贴在王如意喉咙处,感那一抹清凉,王如意眉眼舒展,十分舒适。

清凉药力,透过皮肤,汇入了血肉之内,隐隐发麻,喉咙处似羽毛撩拨,有轻痒感。

那膏药果真有用,又三两日,一日清早,那王如意开口了,她声音不再沙哑似砂纸相抵,而是脆若黄莺,婉转动听。

李长笑笑脸相迎,取出那膏药,丢在地上。

口中能言,让面对那白衣,千言万语,又不知如何去说,相看许久,欲言又止,早后换满脸羞红,别头而去而已。

那恶山之间,山匪渐多,鱼龙混杂,行于此地久了,便总能遇到几批,却乌合之众罢了,李长笑取一树枝,三两下挥动,便全全解决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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